0046七國:長洵生氣
楚長洵這個王八羔子算的真是絲毫不差,他給我吃的藥說是涼水解藥,太后一盆涼水,讓我全身能動彈。
又給我說巨大的驚喜,這個驚喜真是夠驚天動地的,能把我的小命玩完兒了。
太后言罷,對著旁邊的人,一聲喝斥:「來人,把這個賤人,給哀家撥皮拆骨了!」
「等一下!」我著急忙慌的大聲叫道:「太后,手下留情,穎川親王不是我殺的,殺他的另有其人!」
太后手微微一抬,制止了侍衛的動作,讓人把我架了起來,帶著甲套的手,嘩啦一下,掌在我的臉上,甲套瞬間刮花我的臉。
不要緊。
楚長洵醫術高超,有本事能把我的臉修正了,我倒不擔心我的臉,我擔心我的小命,楚長洵是不是在哪裡躲著看著我怎麼逆襲?
嘴角有了血腥味,太后手捏著我的下巴處,甲套摳在我的肉里:「哀家說什麼了嗎?哀家說你把穎川親王殺了嗎?」
好像沒說!
難道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錯意?
我拼命的想低頭,卻發現低不下來,她的甲套鋒利的一塌糊塗,感覺都把我臉上的肉扣下來了。
「如果太后說的不是穎川親王,那我到底跟太后有何冤何仇?讓太后置我於死地?」
「你不知道?」太后一頭深深的皺成一個川字。
我像一個乖寶寶點頭:「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還望太后明鑑!」
「明鑑?」太后嗤笑一聲:「你是明鑑不了,來,我們一件一件說,穎川親王你剛剛說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哀家就說,怎麼會忽然染了疾,去了呢!」
我果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后找我另有其事,而不是這件穎川親王之事,那我是什麼事情得罪了她,讓她在皇宮裡候著我,恨不得把我殺了解恨?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除了司空炎這檔子事之外,我到底是哪檔子事得罪她了,讓她不在後宮裡縱橫,來殺我。
我一下子痛哭起來,眼中盤算著找替罪羊,思來想去,這皇宮裡的替罪羊還真不好找,只得道:「啟稟太后,穎川親王之事,我曾經早就跟皇上說過,獵戶之女,藍夢晴有給王爺下毒,讓皇上小心,因為王爺不信任我,這件事情您可以問皇上!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問皇上?」太后的手加了一把力:「問皇上,你的小命就保住了,終離墨,你這個禍害,柔然國師口中的戰星,七國帝王,都要據為己有的人,你說,哀家要不要把你殺了?」
「柔然國師口中的戰星,另有其人,根本就不是我!」我掙扎的想撇頭,她的那個甲套扣住了我讓我移動不了半分,痛得我齜牙咧嘴。
「另有其人?你猜哀家信不信你口中所說的?」太后恥笑一聲,慢慢鬆開手,啪啪的拍了幾下:「哀家看過那個錦囊,皇上說,得想盡辦法把你弄進宮,重新弄進宮,哀家就覺得留你不得,因為你,哀家的兒子去了,現在又因為你,哀家的另外一個兒子,鬼迷心竅了!」
「所以,終離墨,你說哀家留你還是不留你?留你繼續來禍害哀家的兒子?你真當哀家傻的可愛嗎?」
我抓住她口中所說的關鍵,她一直喊我叫終離墨,司空皋卻叫我終離落,這所謂的錦囊,難道也是他司空皋自導自演?
不是吧,跟慕折雨還一模一樣的把戲?要不要這麼要人命啊,兩個人真是一個鬼剁成兩節,一人一半!
我竭力證明:「太后娘娘!你可以去問皇后,錦囊就在她的手上,皇上也看過那個錦囊。至於我,我根本就沒出宮!一直都待在嘉榮皇宮裡,只不過因為皇上知道了柔然國師口中的戰星,另有其人,他才會讓我暴露在您的眼帘下!」
真佩服自己撒謊的本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說什麼?」太后眼中有一絲動容:「你說你一直都在皇宮裡?沒有出去過?」
為讓太后相信更多,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從未出去過,一直以來都在這裡,皇上一直把我軟禁起來,他給我吃了藥,讓我全身軟弱無力,躺在這裡!」
「軟弱無力?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軟弱無力的樣子!」太后直接說出自己的疑問:「聲音這麼洪亮,掙扎的這麼有力!會無力?」
「這種毒藥遇到涼水,就會解藥,太后不信,不驚動皇上,可以驚動太醫,叫一個太醫一問便知,我是一個無辜受牽連的人,太后,都是女子,誰不想自由?請太后明鑑!」我在蒼白無力的辯解,在太后眼中就是笑話一場。
太后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想通了一些事情一樣:「既然皇上把你暴露在哀家的眼帘下,說明你就沒用處了,哀家可以讓你去死了!」
到現在還是沒想明白,太后對我恨之入骨的原因是什麼?
顯然不可能是司空炎的死……
那就是柔然國師口中的戰星?
太后不想讓司空皋統一七國?
所以對我記恨如此?也不對,凡是能當太后的女子,真正意義上,她也希望自己名垂千古。
「來人!」太后直接不給我思量再狡辯的機會,直接吩咐道:「亂棍打死,哀家就在這裡看著!」
我直接被人拖了出去,剛走到門口,琢磨著沒人救,是不是自己要奮力一搏?
還沒想到該如何奮力一搏,就被人按在板凳上,前面兩個人,後面兩個人,緊接著重重地板子就打了下來。
我啊了一聲叫了起來。
緊接著啪啪啪,板子一個接著一個落下來,中間沒有絲毫停歇,我至少被打了十五下,感覺屁股都開了花。
才千呼萬呼來了一顆救星,司空皋。
十五下我奄奄一息了的。
臉上身上全被汗水糊住,這一下子楚長洵給我吃的解藥根本就不管用,變成了真正的癱軟無力,要死要活了。
司空皋臉色沉寂:「母后,您這是在做什麼?朕已經說過了,朕的任何事情都不勞您費心!」
「不勞哀家費心?」太后獰笑道:「你若不勞哀家費心,怎麼能有今天?你的弟弟已經死了,你想爭霸七國,卻相信一個勞什麼的鬼國師的話?」
「哀家跟你說過,在這天下什麼只能靠自己,所謂的命數,都是不存在,你偏生去相信,所謂的柔然國師?你覺得七國爭霸中,一個女人,能引發多大的戰端,可能嗎?」
太后這話說的,一是不相信女人,二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攪亂風雲。
她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攪亂風雲,這一點倒跟我不謀而合,不過我從來不會看不起女人攪亂不了。
我自己攪亂不了,不代表別人攪亂不了。
「為什麼不可能呢?」司空皋就像撞了南牆裡的人,不撞頭破血流,不回頭一樣:「朕已經掌握天下大勢,其他的事件,朕能掌握得了,為什麼不相信柔然國師口中所說的得戰星得天下?」
太后氣的手發抖:「柔然國師是誰家?是漠北柔然,你就不怕到頭來替別人做了嫁衣,自己什麼都撈不到嗎?」
太后言之有理,要不是我被打得痛得趴在這裡哼哼唧唧,我一定贊同太后說的話,她說的太對了。
漠北柔然,國師也是他們家的,其他六國一起爭鬥,他養精蓄銳,等戰鬥完之後,柔然出來一舉殲滅,這套路夠深的。
「不會的!」司空皋嘴角緩緩勾起,帶著血腥味的殘虐:「母后有所不知,朕就跟柔然達成了共識,兩國一起瓜分這七國,誰也別想占盡便宜!」
跟柔然達成了共識?
能不能把我先救了再說?
太后笑容越發不恥:「柔然的帝王是誰?你沒有打過交道?哀家沒有打過交道嗎?就柔然帝楚煌,你以為他是省油的燈嗎?」
柔然帝,楚煌?
楚長洵,他也姓楚,我去啊,我真是腦子轉的不夠快,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東西,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以前猜測他跟柔然皇室脫不了干係,現在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我特麼都把柔然皇帝姓什麼給忘了,這真是一個操作性的嚴格失誤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他的目的,就是一統七國!」太后擲地有聲的言辭灼灼道:「想當年,他一個草根,憑一身蠻力,就占據了漠北,搞什麼聖女,搞什麼國師?」
「這都是他自己玩下來的把戲,為了讓他自己更名正言順的坐穩江山,你覺得這樣一個騙子,他有什麼信譽可言?你跟他合作,你不怕死得更快一點嗎?」
還有這事兒啊。
果然不在歷史當中,不知道草根出身的柔然皇帝,原來在太后眼中,如此不堪,像個江湖騙子一樣,難道太后跟楚煌有什麼淵源不成?
「有什麼可怕的?」司空皋自信地回擊的太后:「母后,當年的事情是您自己的事情,不是朕的事情,朕不會有兒女情長,只會要江山,只要有江山,只要能達成心中的目的,怎麼著都可以!」
司空皋說完我身邊走來,太后一個跨步橫在我的面前,擋住了他:「這個女人,殺了你的弟弟,哀家不打算放過她,這條人命,你總是要給哀家的吧?」
司空皋盯著她,緩慢的搖了搖頭:「不會,朕說過,不會放過任何達成心中目的的機會,她就是一個機會之一,恕朕不孝順,太后還是請回!」
「司空皋,你是翅膀硬了嗎?」太后徒增一聲冷厲:「你要跟哀家叫板,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要置哀家於不顧嗎?」
「朕不敢!」司空皋越過太后,直接俯身把我抱起,那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多自責有多自責,似深愛著我,我受傷他感同身受似的。
特麼都是扯淡,他只不過是在演戲,讓太后來買這個單,把我置於更危險之地。
我眼珠子亂轉,四處找尋楚長洵,可別說,還讓我找到,他躲在暗處,對我做豎唇禁聲動作,溫潤的眼眸一派寂靜。
對他暗自豎起了中指,他嘴角緩緩一勾,似在告訴我,讓我放心大膽的跟他走,放心大膽的跟司空皋走,屁股開花放心大膽的給別人看,當真好極了。
司空皋抱著我一轉身,銳利的雙眼垂下,落進太后的眼中,繼續剛才的話題,叫板太后:「朕不敢?朕有什麼不敢的?您是嘉榮的太后,您的局限在後宮裡,朕是皇上,朕是嘉榮的主宰,嘉榮由朕說了算!」
「你……」
司空皋說完抱著我就走,留下太后在原地搖搖欲墜,臉色比我的臉色還要蒼白,要不是旁邊的宮女扶著她,決計能昏倒在地。
司空皋的懷裡,就像他眼神一樣,銳利冰冷,提心弔膽,別被他的冰渣子給扎死了。
楚長洵懷裡也不怎麼好,帶著淡淡藥香,膽戰心驚,隨時隨地得小心,別被他身上的毒藥給毒死了。
兩個人各有千秋的讓人害怕,兩個人也各有千秋地對自己迷之自信,內心深處長長一嘆,覺得我的人生道路任重而道遠,一時還找不到著陸點。
御醫早就候著了,看到熟悉的御醫,貼了個八字鬍。
我嘴角抽搐一下,十顏真是膽大包天,他配了藥,醫女給我開了花的屁股上,抹了起來。
我嘴巴里咬著帕子,痛得青筋爆出,真是問候太后她老人家早點死。
一切就緒,苦苦的藥汁就端了上來,十顏背對著司空皋對我擠眉弄眼,嘴角咧得好不得意。
我端過藥,一飲而盡,問道:「不知我這個傷什麼時候能好?」
十顏裝模作樣,用手捋了一下這八字鬍:「姑娘莫要著急,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您這是傷了皮肉,我配了藥,不會留下疤痕,最多十日,便完好如初!」
「十日?」那一碗藥下去,要感覺不到疼痛,我就挑著眉眼:「就沒有更快的療效?比如五日?」
楚長洵醫術那麼高超,五日他絕對會想到辦法的,根本就不需要等到十日!
十顏清咳了一聲,:「十日,已是最快的了,姑娘千萬莫要著急,這些日子千萬不要碰水,明日,我再過來看一看!」說完再三叮囑道:「您千萬不要著急,一著急容易上火,上火不利於傷口恢復,所以您一定不要著急,慢慢的十日絕對會好!」
這若有所指的叮囑,讓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他又去稟明司空皋道:「啟稟皇上,微臣在藥里加了一些安眠粉,傷口需要小心翼翼的調理,再加上疼痛,還是睡著了比較好!」
他的話故意說得很大聲,故意說的給我聽的,我趴在那裡只好閉上眼睛,渾身不得勁的裝睡起來。
過了沒多大,司空皋走了進來,站在我頭前,看了我良久,微微嘆了一氣離開。
他一走,我想直起身子摸摸屁股,十顏藥真管用,感覺不到疼痛了……
「啪!」
我剛收回手,我的臀部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我一驚,倒不是疼痛,而是著著實實被嚇著了。
楚長洵手還沒有在我的臀部上移開,帶著笑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太意外啦?」
他們的藥簡直比大天朝的麻醉劑還管用,我真的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除了面色不好,語氣不好,一切都照舊。
「意外的很,你到底想怎樣?你又在盤算著什麼?」
「沒有盤算什麼啊!」楚長洵手輕輕地在我的臀部上遊走:「只是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把骨頭打碎了!」
「為何有這麼大的驚喜?」我給他勾了勾手指頭:「你能不能到我面前來,站在我身後,瞧不見你,心裡慌的慌!」
「你是怕我占你便宜吧?」楚長洵彎下腰湊在我的耳邊,我雞皮疙瘩掉滿地,感覺他的唇,都貼著我的耳朵上,我悻然一笑:「這是哪裡的話,您是正人君子,不屑一顧做小人行徑,再加上我現在是一個傷客,您更不屑一顧了,所以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瞧,別動手動腳是關鍵。說正人君子四個字,帶著故意討好,你若能動手動腳,絕對早就招呼到我的臉上來了,可對?」
他真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勉強咧嘴一笑:「既然知道,那就趕緊的,我現在是傷客,能有點愛心成嗎?」
「成!」楚長洵一轉身,蹲在我的面前,支著下巴望著我,這一次雙眼沒有掩飾住深黑色,而是一褐色一黑色。
我的下巴擱在手背上:「楚長洵,柔然皇帝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柔然皇族對嗎?」
柔然皇族的架構是什麼?
沒他這麼號人物啊!
「你不是說我活了百年了?我活了百年怎麼會跟柔然皇帝扯上關係?」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說著瞎話。
我直接提高聲量翻白眼:「你還不認識獨孤求敗和掃地僧呢,說明你曾經說跟我是來自一到的地方,是騙人的,又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回到我曾經呆的地方!」
楚長洵嘴巴微張:「我就說這天下的高手,我怎麼沒聽說過有什麼獨孤求敗和掃地僧,原來你是在試探我,這獨孤求敗和掃地僧是你那個國家慣有的東西吧?」
果然……
「你滾吧,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連個逗號都不會相信!」說完直接伸手推在他的腦門上,讓他趕緊滾出我的視線,真害怕,等一下惹火了,我會不顧傷痕的跳起來跟他打一架。
楚長洵從未像這次一樣如此聽話,緩慢的站起來:「我真的走了,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沒有東西砸他,有東西砸到,我會毫不猶豫直接砸到他腦袋上。
把眼睛一閉,趕蒼蠅似的擺手……
「那我真走了?」楚長洵再次詢問我,我的腦袋上一重,他的手撫在我的腦袋上,睜開眼偏頭怒視。
他雙眼溫和,淺笑盈盈,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充滿擲地有聲的厚重:「我是故意讓你受傷的,因為是我通知太后你在宮裡的!」
我臉色一沉,他繼而淺笑又道:「因為你受傷了,在司空皋眼皮底下,做任何事情,都會脫離不在場的證據,更何況,你是我的妻子,只能我欺負你,別人,休想動你一根寒毛!」
「哼哼!」我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情話這麼動聽,你以為我是三歲毛孩子會相信?你能做點實事讓我相信嗎?」
「你想先幹掉誰?又或者說你想讓誰倒霉?」他略略彎腰的詢問我,那好看的眼眸,褐色與黑色交匯著,仿佛帶著巨大的誘惑,引我犯罪一樣。
我開始掰著手頭細數:「司空皋?慕折雨?太后?要不要三個一起來?」
「三個一起來啊?」楚長洵嘴角的笑意一收,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有點難度吧,難道我把池塘拿東西砸一個洞,把他們三個一起塞進去,看看誰得了寒症,再下藥?」
「啪啪!」我拍起了手掌:「真是好主意,要不你就這樣干吧,你不干他們三個,我總覺得你是在騙我,所以為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可信度,你到底要不要做?」
他的眼神溫柔得能膩死人,雖然沒有笑意,言語依然低沉動聽,仿佛在向我敘說,今天吃什麼菜一樣:「那就挑撥太后和司空皋之間的感情,順便再讓太后看慕折雨不順眼,怎麼樣?」
「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這簡直不要太好哦!
「不用管我具體怎麼操作的!」楚長洵神秘兮兮的對我擠了一下眼:「你只管坐等好消息,等著看好戲好了!」
「真的假的?」我差點跳了起來:「你能把戲擺在我的面前?讓我能參與其中?」
楚長洵微微額首:「自然是沒問題,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把扇子嗎?那把扇子是關鍵!」
我一摸身上,「那把扇子被我丟了啊,就算沒丟應該也濕了,濕了沒有用了!」
楚長洵像變魔法一樣,從懷裡掏出一把扇子,跟他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誰說沒有用?我這有一把新的,你放心,我的扇子都是批量的,等著瞧,今天晚上你就能聽到,慕折雨和太后爭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