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七國:和親撕逼
陣陣駝鈴聲在蒼涼的黃沙之上清脆幽遠地飄蕩……
綠洲中的胡楊樹挺直著身體,紫紅色的花朵綴滿枝頭,一陣微風吹過,紫色花朵緩緩飄落,化著一道道充滿漣漪異域獨特風情。
美麗風景往往暗藏著致命的殺意,尤其在這黃沙綠洲之中,隨時隨地都潛藏著毒蛇,毒蠍。
我冷哼一聲,眼帶寒芒道:「出來!」
話落剛落,幾十號黑衣人,持刀而出,殺氣騰騰把我團團圍住,個個目露凶光,一副要把我拆皮撥骨生吞地模樣。
為首的黑衣人見到我,就一聲嗤笑:「世人皆知離余長公主終離墨心地善良,手無縛雞之力,今日一見好似傳聞有誤!」
我面不改色,手端握在前,掃過他們一眼:「我的好父王可真是大手筆,讓你們現在殺了我,你們就沒想過現在殺了我,嘉榮帝必是怪罪,真不知道我的好父王怎麼當上這個帝王的,派你們這些蠢貨在離余境內殺了我!」
一個帝王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殺妻棄女破壞兩國邦交,如此智商,當上帝王,國又能存幾年?
為首黑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一點。
我盪起一絲冷笑又道:「不過……也不怪你們,若在離余境內殺不了我,到了嘉榮境內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回去。」
一個連親生妻女都殺的帝王,我想不到他還有什麼不敢動的,不過也好,從此後我與離余終慎問恩斷義絕,下回見面你死我亡的時候,也好免去尷尬。
黑衣人們面面相覷對望一眼,為首黑衣人瞬間反神,高聲喝斥:「不要聽她的妖言惑眾,殺了她就能高官厚祿,榮華富貴!」
我面色一冷,快如閃電逕自出手道:「不管真假,你們懷疑,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黑衣人沒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連損幾人,個個皆是一招致命!
為首黑衣人揮刀而上,我尋找最有利的機會,自小過繼在外祖父我豈會沒有一點保身的功夫,至少這些臭蟲,決計不是我的對手。
鮮血濺到臉上,無暇顧及,手持一尺長的玉簪劍,鋒利無比,手起劍落,血飛四濺,打架,誰手軟,稍有遲疑,就是萬劫不復啊。
磳!
為首的黑衣人刀架格在我玉簪劍上,雙眼帶著驚懼道:「你是凌帥府的嫡次二公主終離落!皇上錯殺了嫡長主終離墨!」
我左手一轉,從玉簪劍柄中抽出另一柄半尺長劍,刁鑽的從黑衣人下巴刺上黑衣人大動脈,望著黑衣人捂著鮮血涌涌不止的脖子。
我手上用力,眼中殺意凜然:「都要死了才發現,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這黑衣人連終慎問錯殺嫡長公主事都知道,那麼他就該替終離墨和給母后陪葬去。
花開雙生,一個在宮中做尊貴優雅嫡長公主,心地善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出色,是西域離余國最美最亮麗的佛桑花離余長公主終離墨!
而我……一個天朝孤魂,魂穿依附離余嫡次二公主身上,自小出宮養在帥府,學的布陣守城,殺伐決斷,他們稱我是西域離余最斂艷絕色帶毒罌粟花,哦,說白了,他們覺得我太狠了,沒有一個女兒家該有的溫婉!
為首黑衣人捂著脖子,緩緩地隨著飛舞的胡揚花向地上倒去,死不瞑目。
他千想萬想大抵是沒想到終慎問錯殺是我的姐姐終離墨,而我還活著。
其他黑衣人聞言,紛紛後退,幾十號人,死傷過半,轉瞬之間就想跑。
「想跑?」我飛身一躍,就近解決兩個。
黑衣人們直接不打了,四處逃散…
我見狀,手中玉簪劍一揚,玉簪劍插入一顆粗枝繁葉茂胡揚樹上,冷然道:「看了這麼久的戲,不幫點忙,不怕眼瞎長針眼嗎?」
花落無聲,回我卻是風吹樹葉的悉悉簌簌沙沙聲響。
我暗罵一聲,跺腳道:「看戲的都靠不住,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非得剁了你不可!」
急忙去欲追四處逃散的黑衣人們,一道慵懶的輕笑聲響起,緊接一道翩若驚鴻的白影掠過,逃散的黑衣人瞬間各自倒地,一個活口也沒留。
「好快的身手!」我忍不住的讚賞,我自認近身格鬥一流,但在此人詭異的身手上絕過不了五招。
古代的人,簡直超乎我的想像厲害。
「被美人相邀,還被美人誇獎,爺著實羞愧難當!」懶洋洋的聲線從我上空傳來。
我抬眸望去,看那自稱爺的人,一身廣袖白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眸色流光溢彩,微微上挑的眼角說不出風華驚艷天下。
柔順的黑髮猶如上好的絲綢隨風飛舞,那人雙手抱臂旋轉著身體飄落至下。
裝逼遭雷劈!
在這個黃沙狂舞之中,還穿著一身白衣,真是裝逼裝大發了。
我不友善的打量即將落地爺…道:「怎麼是你?你閒的沒事跟著我幹嘛?」真是冤家路窄,這麼一個貨色,武功竟然如此高強,真是小看了他。
男人眸色一閃狡猾,直接向我射來暗器,嚇得我連身狼狽逃竄!
暗器落地,露出地面半尺有餘,我眸色一凝,這才看清所謂的暗器,是自個一尺玉簪劍!
男人隨即翩若驚鴻,腳尖落在玉簪劍上,語氣慢悠悠道:「爺也沒想到是你,若出手前知道是你,你就倒貼爺二十四個絕色美人,爺也不會救你!」
腳不沾地!不知道的以為有多大潔癖症似的。
我一抹臉上的血跡,把手中半尺玉簪劍一收,挽起青絲,插在頭上,輕哼:「二十四?真是夠三八啊!也不知誰被一個美人追的上竄下跳,跟一隻過街老鼠似的!」
眼前的妖孽就是個欠抽型,我在心裡畫起了圈圈詛咒他,趕緊去死,多遠滾多遠,別在這裡礙眼。
男人聽言也不惱怒,勾唇淺笑道:「人生在世,誰沒幾個不為人知的黑歷史呢,爺又不是公子長洵,完美的令世人挑不出毛病!」
我臉色乍冷,飛身揚起掌風道:「就你這樣?還跟風華絕代公子長洵比?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公子長洵是我偶像好嘛?
他在這七國的名聲之中,就像大天朝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一樣,要顏值有顏值,要計謀有計謀,是一個完美的大眾情人形象。
眼前這個男人,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之外,跟地痞流氓沒什麼區別。尤其那張嘴,又賤又毒舌。
男人旋轉身體,躲過我掌風,臉擦過我耳邊,曖昧道:「惱怒什麼,不知道爺還以為你愛上公子長洵呢,是嗎?冒姐之名的嫡次二公主終離落!」
我反手要招呼男人的臉上,長得好看又怎樣,毀掉不就好了嗎?
男人俯身向後仰去,輕聲調笑道:「被人戳中心窩惱羞成怒想毀爺的容?真是要不得的壞習慣啊!」
我眉頭一皺,撿了空檔去拿自個插在地上的玉簪劍,沒有?眸光一閃,男人依然腳尖好好的站在玉簪劍上,從來沒有動過似抱胸問我:「離余冒姐之名的嫡次二公主終離落你在找什麼呢?告訴爺,我幫你找啊!」
這人到底有多嚴重的強迫症,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我嘴角微抽,握緊拳頭,面色肅穆道:「不用老是提醒我冒離余嫡長公主終離墨之名,我現在就是離余嫡長公主終離墨,不管你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早知是這人,就不該嘴賤請他幫忙殺人,現在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開。
男人眉睫微挑,眼帶笑意道:「沒老提醒你,才說兩遍而已!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
這叫沒老提醒?我在心裡把他祖宗18代問了一遍。
斜晲望了男人一眼:「咱們到此為止,我殺不了你,也不浪費那勁,咱各回各家,各去各國,我和我的親,你躲你的美人,各不相干!」
我怎麼跟這種妖孽認識,說來簡單,我在離余宮中被人追殺,躲進茅房,正好碰見躲人的這個人。
且…這人好死不死也躲進女茅房,天雷滾滾不是,至今我還不知道這人叫啥呢!
這人一副天生自來熟,在女茅房裡跟我談天說地,跟我說怎麼躲避別人的暗殺……
男人淡笑望著我,笑容如三月春風拂面,令我雞皮疙瘩滿身起,掉滿地。
男人道:「爺難得好心提醒你,若你的身份被嘉榮帝司空衍知道了,這兩國戰爭,少不了的!」
言落停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又道:「人嘉榮帝指名替弟弟穎川親王司空炎娶得是西域離余國的佛桑花,你!就算臉一樣,也改變不了你是一朵暴曬著田野上的野花!」
野你大爺!你全家才野花!我是從小魂穿來的,按照古代的定律,我的血統正規的呢。
抽搐的嘴角愈發明顯,雙眸中盛惱非常,望了滿地屍體,覺腦仁生疼,我還沒替姐替母報仇,就能被眼前這人給氣死。
「不勞您費心!」我噙著一絲陰狠的笑:「兩國戰爭干我何事,若嘉榮帝因為我攻打離余,我雙手贊成,一個國心已腐,留著何用?不如早死早投生。」
男人淺笑依舊,問我,「這樣說來,你也不怕凌帥抵死反抗?」
外祖父?
我眸色剎那寒冰:「你在跟我討論什麼?兩國戰爭?為什麼不是七國戰爭?要知道七國鼎立,嘉榮跟離余打起來,其他五國會坐視不管看著嘉榮吞掉離余?」
「肯定不會吧,每個帝王,都希望自己成為天下的老大,所以怕什麼呢?打起來才好玩啊!」
天郁七國鼎力,分別為漠北柔然,西域離余,南疆安南,月汐據東,烏桓據東,中原嘉榮和西玖。
柔然國師曰,戰星出世,七國亂將重新劃分,我這個外來靈魂就這麼想著利用七國將亂,好好玩一場呢。
男人挑眉道:「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打算,最毒婦人心可是在你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多謝你誇獎,早晚我搞死你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最毒婦人心!」我一揚手,把落下的胡楊花打向男人,我又不是大天朝魂穿過來的小白蓮,需要什麼聖母心?
活了兩世,看得比別人更透徹,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才不枉會重活一世。
男人也不躲閃,任胡揚花撲向面而來,可胡楊花到他鼻尖寸許紛紛落下,跟長了眼似的,對他額外的厚愛!
我轉身就走,打不過我躲得過,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這個人最識時務。
男人揚聲在我身後叫道:「你的武器不要了?離余嫡次二公主言終離落!」
我頭也沒回,擺手道:「送你了,自殺用,省得你下回被美女追的躲進女茅房丟人現眼!」
男人悶聲低低的笑聲身後傳來:「離余嫡次二公主終離落記住爺叫楚長洵,名字跟公子長洵一樣哦!」
一樣多了去了,名字一樣有毛用,模樣品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七國公子長洵風華無雙,能斷天下事,儒雅如嫡仙般的人,豈是他一個隨便就能躲進女茅坑的渣可比擬的!
我嗤之以鼻沒有理會自稱楚長洵渣逕自離開,回到綠洲驛館。
我現在是和親嫡長主終離墨,不是終離落。
我要終離墨之名攪亂這七國!我不好過,誰也別想過好!
離余最美佛桑花入境嘉榮,受到不明刺客暗殺,除了和親公主外,僅剩下侍衛梵音。
嘉榮邊關將軍,為兩國邦交立馬派軍隊護送,卻在起程時收到七國公子長洵的拜貼,說離余佛桑花由他護送,將軍自然歡喜,有人接手這燙手的護送任務。
公子長洵名字前面之所以點綴七國,是因公子長洵受到過天郁七國帝王以相國之位相邀!
而他未接受一國,反而為每個國家出謀獻策,致七國達到空前絕後的平衡,故世人尊稱:七國公子長洵,意為公子長洵是七國的,誰也別企圖拉籠他。
我得之被公子長洵護送時,欣喜若狂,當我看見一個假冒偽劣的躲進女茅坑裡的渣時……
瞬間從天堂掉到地獄,直接拉著梵音走了。
那樣的渣若是公子長洵,我就是柔然國師預言中打破公子長洵七國平衡態的戰星。
嘉榮帝都廣陵城,八匹駿馬並驅車道,彰顯著嘉榮國繁華,民富國強。
今日便是我進京與嘉榮帝王親弟弟穎川親王成親之日,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進城直接成親,入住穎川親王府。
廣陵城人聲涌動,居民夾道歡迎,鮮花瓣撒滿整個廣陵城,也不怪,我姐姐終離墨是西域離余最美的佛桑花,美名遍布於七國,七國很多帝王家皇族都想娶她為妻。
我掀開車簾,冷漠的雙眼掃過街道兩旁,看舉著公子長洵牌子的少女少婦們,太陽穴忍不住的突突直跳,合著不是迎接我的,都是一些腦殘粉,迎接公子長洵的!
真是腦殘粉這東西,不管在那個時空都有,那隻渣這下真玩大發了,真相大白鐵定被臭雞蛋給埋了!
馬蹄踏踏聲響,快接近穎川親王府時,身後來了一隻長長的儀仗隊,吹著歡慶的嗩吶。
儀仗隊後方,一頂八人大轎緩緩而至,光喜婆就有八人之多,更有無數丫鬟奴僕隨眾。
我一看這架勢,八台大轎古代最高規格的嫁娶,看來轎中之人必然嘉榮皇室正統,不然的話,這麼高規格的嫁娶,一般人也排不上啊。
即是喜事,便不能誤人家拜堂成親的時辰,我讓梵音停下馬車讓道讓迎娶隊先行。
迎娶隊倒是先行了,可行自離穎川親王府五百米處不走了。
落轎攔截在我前方,不讓我前進一步。
我等右等它就是不走,是奇了怪了,好心讓道,她在跟我比耐心,耐心磨光之時,我著一身西域離余紅衣盛裝掀簾而下。
沒有意外的聽到四周百姓驚嘆聲,大抵說離余佛桑花的美,驚嘆聲中也夾雜著有人惋惜,再美也是個不受寵的親王妃。
耳朵靈敏的我把嘉榮百姓的竊竊私語聽在耳中,心中冷笑,原來我好心相讓的是穎川親王司空炎的側王妃藍夢晴!
我這未來的夫君沒把我娶進門,就想著正側妃一同進門,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很好,當真好極!
眯著眼望著八風不動的八抬大轎,我輕聲吩咐梵音,梵音當即進了人群。
沒過片刻,梵音返回在我耳邊低語幾聲,聽後嘴角勾起淺笑,抱臂倚靠在馬車旁,閉目養神,比耐心是吧,很好,我接受!
我堂堂一個活了兩世的人,就不信還治不住她這個小婊砸了。
在百姓指指點點中,一個胖喜婆趾高氣揚來到我面前,微微福身道:「奴婢給離余公主請安了!」
瞥了她一眼,心中冷笑斐然,知道我是離余公主啊!眨晶瑩明澈的雙眼無辜純真望著喜婆。
胖喜婆見我不說話,拍著腦袋恍然大悟道:「哎喲!奴婢怎麼忘了離餘地屬偏遠西域,不懂中原大國禮儀!來來,離余公主,快給側王妃請安!」說著伸手就去拉我。
手還未碰到我,「啊!」一聲,胖喜婆便嗷嗷直叫了起來。
我眨了眨雙眼,愈發像不諳世事的公主,輕聲細語對著梵音道:「梵音,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喜婆,她這是好心給我這個異國公主講中原禮儀正王妃要給側王妃請安呢!你怎麼能動粗呢?」
梵音無表情的哼一聲,甩開胖喜婆,胖喜婆一個跟蹌跌倒在地,肥胖的身體揚起一道灰塵。
我急忙欲上前要去攙扶,胖喜婆氣惱非常跌趴在地上,大聲道:「好個離余小國公主,以為這還是在離余嗎?」
「掌嘴!」我音一落就聽「啪,啪!」兩聲,給臉不要臉,怪我嘍?
胖喜婆厚重胭脂水粉下的臉立馬腫得像豬頭,她捂著臉,手指著我半響未說出話來。
我眯了雙眼站直了身體,餘光看八抬大轎的轎簾動了幾下,若有所指的,說道:「梵音,你說在咱們離余小國一個下等的奴才手指著公主,這手指還要不要了?」
低聲的語氣,仿佛如一個孩童尋問大人一般。
「不要了!」梵音冷酷的說道。
胖喜婆一聽,嚇得忙把手藏到背後,連滾帶爬的到八抬大轎跟前,剛一掀簾,一雙纖纖玉手摑在她的臉上,啪一聲清脆好聽。
其她喜婆見狀,拉開胖喜婆,掀簾躬身等候在側。
藍夢晴一身鳳衣喜服,描金繡鳳,齒白唇紅,楚楚動人,柔弱無骨,美目盼兮。
正主來了嗎?
司空炎的小老婆叫板我這個大老婆,誰給她的膽量?
興味索然,我當還得等很久呢,沒想到這麼快她就沉不住氣了。
藍夢晴皺了皺眉頭,音如雀兒道:「怎會有如此不知輕重的奴婢,拉下去賞板子!」
胖喜婆一聽,立馬哭天搶地,藍夢晴一閃不奈道:「還不快拉下去,難道讓我這個側王妃親自動手嗎?」
那神情仿佛在說,連個異域久居宮中的公主都搞不定,要她何用?
一旁奴才隨從聞言,架著胖喜婆就走。
胖喜婆被拉下去,藍夢晴邁著步子走向我,面上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妹妹一路辛苦勞頓,姐姐在這候著妹妹一起進穎川王府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藍夢晴道:「看樣子啊!你確實長得比較著急,我叫你一聲姐姐也不吃虧,誰讓你看著比我老呢!」
姐姐?
一個側王妃讓一個正統王妃叫她姐姐?真當我是朵菟絲花嗎?不懂行情低聲下氣?
藍夢晴面上一僵,笑道:「妹妹可真會說笑呢,像妹妹這樣絕世清容,自然看著比常人小一點。」
我裂嘴一笑,純真無邪:「在離余就聽說中原嘉榮泱泱大國,禮儀之邦,今日一見果真和聽說有所不同。」
藍夢晴問道:「有何不同妹妹!」非得加一個妹妹,體現出她比我高一等嗎?
典型的白蓮花潛質,男人就好這一口,自己被需要,也是,是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子比自己強,理解,太能理解了。
我微微一嘆,閒閒道:「都說論姐妹,一則論:論年齡,二則論,論前後進門時間,三則論身份高低,本宮就不明白了,你現在論得是什麼?長相比較著急?論你比我先進門?」
藍夢晴楚楚動人的小臉一瞬愕然,轉瞬之間恢復常色:「這不王爺說了,怕妹妹遠離家鄉,寂寞非常,就讓臣妾和妹妹一道進王府大門,我的轎子可不就停在妹妹馬車前面,也算先妹妹一腳踏入王府了。」
我佯裝驚愕道:「原來嘉榮國風俗是這樣,可真令本宮開眼那,不知姐姐腳踏入王府,身子可跟著進得了王府?」
「自然腳能先踏進,身子還怕進不了嗎?」藍夢晴說著上前握住我的雙手,一臉關心道:「妹妹,咱們往後都是伺候王爺的人,得相互照應才是。」
我微吐一口氣,想抽出手來,誰知我的手被藍夢晴死死握緊,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女子勁這麼大!
我稍一用勁,想把手抽回來,不料藍夢晴拉著我的手往自個胸口一推。
我未反應過來,藍夢晴便驚慌失措邊往地上倒去邊尖叫道:「妹妹,你推我幹什麼?若不願我叫你妹妹,我大可叫你姐姐!」
我攤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我這手從來直接殺人,而不是推人。
再望跌落在地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愛藍夢晴,對她也算耐心將盡。
弱者總是引發同情,剛剛還同情我的路人看戲百姓,現下紛紛指責起離余偏遠西域,野蠻無禮。
「你要起來嗎?衣裙髒了,妝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我伸手對藍夢晴說道,雙眼全然真誠之色。
藍夢晴一頓,眼中狐疑之色閃爍……
我嘴角一勾,雙眼泛著無限酸楚,閉眼睜眼間,雙眼滿含淚水跟歉意道:「姐姐,你能原諒妹妹遠離故鄉,在莫名的焦躁不安下失手推了你嗎?」
見藍夢晴遲遲不肯把手搭過來,越發真誠地泫然欲滴:「都說嘉榮禮儀之邦,包容性大,難道姐姐連妹妹小小的失誤也不肯原諒嗎?」
我的聲不大也不小,話里話外抬高了嘉榮,洗白了自己失手之錯,還貶低了藍夢晴小心眼,不體諒我這遠道而來的公主。
音中懇切充滿了背井離鄉的淒楚,惹得百姓看客再次倒戈相向,這輿論的倒戈相向,誰不會玩啊。
縱然藍夢晴想陷害我,此時此景她落於下風,小臉掛滿淚水顫顫巍巍把手遞給我。
我握著藍夢晴的小手,用力一拉,藍夢晴的身子跟著被拉起。
眼看就要被拉起站定,我猛然鬆手,「撲通」一聲,藍夢晴重重跌倒在地,塵土飛揚,四肢朝上,像個大王八一樣翻著身子翻不下去。
旁邊幾個喜婆忙去查看,我驚慌跟著蹲下身道:「姐姐你沒事,妹妹不是故意的,妹妹沒日沒夜的趕路,三餐不濟,力氣小了點,沒拉住姐姐,是妹妹的錯!」道歉真誠無比,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有意的啊。
「你是故意的?」藍夢晴咬牙切齒說道。
我無辜的眨著雙眼,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一臉茫然:「姐姐說什麼呢,什麼是故意的?快讓妹妹看看姐姐受傷沒?」說著伸手去檢查藍夢晴,嚇得藍夢晴連忙的要推開我。
驀然,有一雙大手快藍夢晴一步推開我,導致蹲在地上的我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還好梵音早有準備一般,隨手一拉,我借力站直了身體。
來人一把抱起梨花帶雨的藍夢晴對著周圍的隨從道:「膽敢傷害王妃者,仗斃!」
隨從高聲應道:「是!」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那便宜的夫君司空炎英雄救美來了,來的可真夠湊巧,正好看見我欺凌他的小白兔。
藍夢晴真跟兔子受到驚嚇似的,躲進司空炎懷中哭得一抽一抽的。
其實呢,上揚嘴角挑釁的看著我呢,就這段位……也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而已。
司空炎的隨從應聲而來,梵音抽出起劍身,擋在我面前道:「此乃離余離余嫡長公主終離墨,你們誰敢造次?」
司空炎一邊安撫著藍夢晴一邊下令道:「傷王妃者,無論是誰,都以法治罪,把離余公主打入地牢。」
一時間隨從和梵音對峙起來。
我雙眸冷冷看著司空炎,就這智商還能活在皇室多年不死,也真是奇蹟中的戰鬥機。
藍夢晴弱弱的扯著司空炎衣袖道:「炎哥哥,不要生氣,是夢晴自己跌倒的,不是離余公主推倒的。」
司空炎低頭溫柔道:「夢晴最善良了,不用為此野蠻女子求情。」
「炎哥哥!」藍夢晴不死心又叫了一句。
「乖!」司空炎溫柔的溺出水來:「交給炎哥哥,炎哥哥會保護夢晴的。」
藍夢晴這才很是為難的點點頭,攥著司空炎衣袖不肯鬆手,司空炎以為她被嚇著,輕輕地把她放在地下,手攬著藍夢晴肩頭對隨從大聲喝斥道:「你們還站幹嗎?穎川王府養你們吃白飯的嗎?」
隨從跟著便上前一步,我推開梵音冷然道:「請問嘉榮的穎川親王,在這誰是王爺?誰是王妃?」
「當然本王是王爺,夢晴是王妃!」司空炎直接脫口道。
我拿出和親文書,雙手攤開,慢慢向司空炎走來,中間的隨從不住後退。
「夢晴是王妃?」我聲音之大基本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請問穎川親王,您身邊這位藍夢晴小姐是王妃可遞諜造冊?可召告嘉榮?可入嘉榮皇族諜文?」
司空炎一時語塞,我接著道:「沒有是嗎?我堂堂離余嫡長公主,持有兩國和親文書,文書明文黑字寫著為穎川親王妃,難道嘉榮國的穎川親王妃和王妃是兩種品階尊稱?還是說穎川親王不顧兩國邦交準備解除婚約,另娶她人?」
「炎哥哥才沒有,你不要胡說。」藍夢晴小聲的插嘴道,身體不斷往司空炎懷裡縮,能有一點女子的矜持嗎?青天白日地恨不得肉體相貼,至於嗎?
我輕哼一聲把文書調了頭扔給梵音:「胡說?我堂堂一國公主拿著和親文書藍夢晴小姐都認為是胡說,那麼請問嘉榮在場的百姓還有穎川親王身後來的高官們!她!」
我手指著藍夢晴突兀冷聲道:「一個荒山獵戶之女,仗著自己救過穎川親王,就可以坐上八人鳳轎,穿上親王正妃金絲鳳袍走在我離余和親嫡長公主前面嗎?」
還好讓梵音提前去打聽了這個藍夢晴,知道她的身份底細,不然可真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
我說的義憤填詞有據有理,嘉榮百姓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更有甚者紛紛指責起來,這個皇室的規矩還不如一個尋常百姓家娶妻呢!
嘉榮號稱泱泱大國禮儀之邦,那我就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禮儀之邦的禮儀兩個字。
隨司空炎而來的迎親高官們個個面色跟豬肝色似的,王爺不懂事,這些迎親的高官們,該懂事吧。
我就讓他們看看,他們的穎川親王仗著自己親哥是皇上,自己深受恩寵,對我這個一國公主和親什麼樣的態度。
他現在不是在打我的臉,更不是在打離余的臉,他是在打他們禮儀之邦嘉榮帝國的臉。
兩國邦交和親是大事,就算他對我這一國公主再不喜,娶回來賞一處院子,加一個正妃頭銜好好供著我,我也是好說話的人,不會攪得他天翻地覆。
現在非讓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心愛之人,穿上正妃鳳衣,坐上正妃才能坐八抬鳳轎和我一道進府,進就進吧,我也不在乎,非得跟我玩這一出還叫囂,憑什麼?
藍夢晴氣得全身顫抖,眼中殺意溢滿,更加柔弱無骨依在司空炎懷裡:「王爺,臣妾真的只是擔憂離余公主人生地不熟,才會在這裡等她的…」
司空炎面色一白,更是對我惱怒道:「你若再妖言惑眾,抵毀我嘉榮,休怪本王不客氣!」
ps:這是七國姜了父母番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