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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7琉璃:被占便宜

    貓著身子,批著奏摺,整個身體泛懶,好不容易批完一個,望著堆積如山的奏摺,瞬間頭大,對旁邊堆積如山的都看不到人影的桌子,提議道:「南伽王叔,咱們倆私奔吧,這麼多事情後年馬月才能處理完啊!」

    南伽王叔探出頭來,滿臉頹廢:「小琉璃啊,本候爺要跟你私奔,你父王知道了,能打斷本侯爺的腿。我父王要知道了,也能打斷我的腿!所以還是算了吧,繼續幹活吧!」

    我把滿桌子奏摺一掀,嘩啦全落地,噌的一聲站起身來:「這日子還能過嗎?本公主從四歲半,到現在都及笄了,做皇太女整整十年了,人生自由呢?人生愛好呢?什麼都沒有,整天累的像只狗一樣。父王也不知道心疼一下,本公主嚴重懷疑本公主是不是他們從茅坑裡撿回來的!」

    「還有南伽王叔您,您今年才而立之年吧,瞧瞧您現在活脫脫的像不惑之年,都是父王摧殘的,咱們一定要翻身把歌唱,殺個父王措手不及。」

    面對我的慷慨激昂,南伽王叔有些悻悻然,厭棄棄地抽著奏摺,問道:「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咧嘴一笑,往南伽王叔座位前走去,豪氣沖天提議道:「南伽王叔,要不您造反吧!舉兵造反,讓父王知道他是一個昏君,怎麼樣?」

    南伽王叔對我哼哼笑了兩聲:「你可滾蛋吧,就你那點小心思,本候爺閉著眼睛都知道,想讓本候爺造反?本候爺造反了,你那御案上的東西,現在就是本候爺在批了!」

    「本候爺惜命的很,正在等著你什麼時候正式繼承皇位,本候爺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逍遙自在,想讓本候爺上當,告訴你,沒門!」

    我真是無言相望蒼天,我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話本上說,皇家不都是無數個孩子爭鬥,所謂的黑暗在哪裡呢。

    父王就不能多娶幾個妃子?多生幾個孩子?來減輕我的負擔嗎?

    瞬間苦著一張臉,巴巴的瞅著南伽王叔,「南伽王叔,你說我到底是不是父王母后的親生的,哪有人這樣對待自己親女兒?」

    南伽王叔沾滿墨汁的手,往我額頭上一拍:「瞧他們對下你死手,你絕對是他們親生的,這點毋庸置疑。倒是本候爺平白無故受你連累,你說你要是個男兒身,整個南疆都是你的了,本候爺早回家擁抱美人去了!哪裡還在這裡跟著你受苦啊!」

    我吃驚驚悚的問南伽王叔,「你不是喜歡冷大人嗎?什麼時候還有美人啊!」

    有好幾次我看見南伽王叔樓著侍衛統領冷文顥,冷大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驚天地泣鬼神,哭著還控訴著,什麼沒良心,什麼不體恤他的心?什麼可憐他一顆心被傷的千瘡百孔啊!

    南伽王叔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就道:「南琉璃,別以為你是皇太女,本候爺不敢揍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本候爺和冷大人親親白白的,日月可鑑。」

    我撓了撓後腦勺,「哦,月有陰晴圓缺,日也有狂風暴雨,日月不可見的!」

    南伽王叔氣的對我舉手就來,我嚇得抱頭鼠竄,直奔御書房外,大喊著:「南伽一品軍候欺君罔上,打本公主,來人,給本公主把他拿下!打入死牢,明日就斬!」

    南伽王叔在我身後叫道:「南琉璃,你這個小兔崽子,別落在本侯爺手上,不然本候爺讓你生不如死!」

    關我什麼事啊,他就是抱著冷大人訴訴衷腸,就連母后貼身侍女昔蓮都看了好幾次了,我又沒冤枉他,更何況南疆同性之愛,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祖父時期巫族族長巫羨不也喜歡攝政王南域錦嘛,最後還跟攝政王南域錦一起給祖父殉葬去了,他們的故事流傳在南疆,都變成了話本!

    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啊!相反還覺得只要相愛,什麼同性不同性的,干別人屁事啊。

    扭頭對南伽王叔做著鬼臉:「生不如死前,王叔奏摺全給您了,您要相信本宮是愛您呢,比任何人都愛您!」

    南伽王叔直接唾棄了我一聲:「本候爺才不需要你愛,本候爺要自由……自由……自由!」

    就他要自由,我也想要自由啊,這麼多年了,除了皇宮就是山間小竹,我就想不明白,背靠大山,面朝小溪,母后怎麼就過不夠?

    父王就是一個妻奴,母后說什麼無條件縱容,真是一個讓人怨恨不起來的男人!

    跨出門檻沒看前面,一下子撞到了冷文顥身上,冷文顥伸手扶了我一把,沉穩的說道:「小殿下匆匆忙忙,這是要去哪裡?奏摺都看完了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往旁邊一站,神色凝重:「冷大人,本宮出來望望風,南伽王叔焦躁不安,正等您呢!」

    冷大人曾經是祖父南霽雲的侍衛,祖父死後,冷大人成了侍衛統領,整個南疆京城侍衛都歸他管,深受父王的信任,算上我已經歷經三朝了。

    對他,母后令我要尊敬之,所以每回見到他,我都中規中矩喊一聲,冷大人,生怕禮數上有任何錯處,一不小心被母后知道,她一瞪眼,父王就要扒了我的皮……

    冷大人髮髻有些斑斕,雙手對我奉上一封信件:「西涼王來信了,給小殿下的,臣害怕小殿下又撕了,特地親自拿過來的!」

    「至於南伽候爺,他焦躁不安,是因為事情太少了,小殿下可以偷懶片刻,他就不會焦躁不安了!」

    迷一般縱容,讓我錯覺的感受的冷大人身上有那麼一絲父王縱容母后的影子,來縱容南伽王,哪來亂七八糟的錯覺?

    我接過信件,脖子上的月牙玉佩晃蕩著,摸了一把玉佩,把信件揉成團,義正言辭的說道:「南伽王叔說,西涼王終什麼來著?狼子野心,一心只想吞併南疆,他的信件直接扔了,不用拿來跟本宮看,本宮才不會上當受騙!」

    從小到大南伽王叔在我耳邊嘮叨,說西涼王的信件千萬不能看,看了就要上當受騙。所以我打小心裡對西涼王終什麼來著有著牴觸....

    縱然我不要南疆江山,南伽王叔也不要南疆江山,但是不能便宜一個他國帝王不是....所以到現在我不知道西涼王叫終什麼....只知道他姓終....名字....呵呵真不知道叫什麼來著……

    冷大人搖頭失笑:「南伽候爺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你莫要被他帶壞了!」

    南伽王叔是一品軍侯,冷大人是掌管四地十五萬的侍衛一品統領,就官階而言,南伽王叔就比他多了一個侯爵位。其它兩個人平起平坐,近些年來,南伽王叔一直糾纏著冷大人,冷大人早已跟他熟唸,說話語氣也不會那麼拘謹了。

    信件在我手上變成了一個團,我向天空上拋著,南伽王叔沒好生氣地接話:「本侯爺不是什麼好東西,冷大人就是好東西了?請問冷大人是什麼樣的好東西!」

    冷大人一本正經的拱手:「冷某見過南伽候爺,冷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南伽候爺處理朝中之事了!」

    我見冷大人走了,急忙開溜,好不容易得到了偷懶的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春風拂面,楊柳青,我叫琉璃,南琉璃,南疆唯一的皇室嫡公主,有一個極愛母后不愛我的父王,叫南行之!

    還有一個眼眸一黑一褐色的母后,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不為過,我父王也是好看,與母后站在一起,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俊美的人了!

    不過他們的好看,好像我沒有遺傳到,南伽王叔經常說我:「琉璃啊,你說你要有你母后一成美麗,振臂高呼,青年才俊擠破頭往南疆皇宮裡趕,現在長得這麼丑,就算擁有整個南疆,青年才俊也看不上你啊!」

    南伽王叔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樣跟我說,說的我都不敢照鏡子,害怕鏡子裡的自己真是丑到人神共憤。

    一路跟著冷大人遊蕩在皇宮各處,手中的信件已經快被我揉爛了,昔蓮找到我,氣喘吁吁的說道:「小殿下,南伽候爺正到處找您呢,說放風的時辰完了!讓您趕緊回去!」

    我把手中的紙團直接扔給昔蓮,叉著腰,直接往南疆皇宮最高的屋頂爬去,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在上面貓了半天,月上柳梢頭,滿天星辰,我才磨磨唧唧的走下來,回到寢宮,洗漱之後,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個皺巴巴的信件,信件已經被打開了。

    鋪展開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我把巾帕咬在嘴上,隨手抄過一看,看著眉毛直挑,最後落款是西涼王終了了!

    衝著信件狠狠的唾棄了一聲,一個大男人叫什麼了了?一點都不雄偉氣魄好嗎?

    真不知道母后這樣美麗的西涼大長公主,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女聲女氣名字的親戚。

    支著下巴,雙眼亂轉,要不真正的離家出走?去西涼,瞧一瞧那個叫終了了的西涼王?看看他的狼子野心?到底長的是何種顏色?

    想了半天什麼也沒想得出來,這個西涼王也真夠耐心,今年都二十老幾了吧。每三個月一封信,十幾年堅持,說他對南疆不抱著覬覦之心我都不相信。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想到一個所以然來,誰知道第二天清晨,還沒醒來,父王就直接一盆涼水潑了過來。

    嚇得我大聲叫道:「刺客,抓刺客!」

    父王手一擺,潑涼水的侍衛退了出去,我張牙舞爪,父王琉璃色的眼眸儘是嫌棄之情:「別抓刺客了,都日上三竿了,所有的事情都讓你南伽王叔做,你倒是好做起美夢來了。」

    我一下子從床上撲倒父王腳邊,抱著他的腿,聲淚俱下:「父王,天地良心啊,兒臣昨日跟南伽王叔打賭,他賭輸了,兒臣才能偷懶的!」

    心裡早就把南伽王叔罵了一個遍,太過分了,父王突然回宮也不告訴我一聲,還向父王告狀,真是不能忍,冷大人說的沒錯,他還是活太少。得想辦法給他增加活計,讓他上茅房的時間都沒有,他就不會成天找我的茬了。

    父王對我是越發絕情了,直接用腳踢了踢我,聲音是越發的淺淡:「先拿口水把眼淚抹出來再說,光哭沒眼淚,很難說服人!」

    我愣了一下,止住了哭聲,用手去摸臉頰,摸了一手的淚水,頓時覺得上當,「父王,不帶這樣玩的,您就是不相信兒臣!」

    十幾年的歲月,父王相貌沒有怎麼變,只是越發妖精的有味道了,有時我在想,父王長得這麼好,按照父王的標準來找夫君,我這一輩子怕的形單影隻了。

    父王往座位上一坐,修長的手指,捻起桌子上的信件,垂著眼眸快速的掃了一番,「西涼王每個季度都邀請你,今日裡你怎麼把信件打開了?平常里不都直接扔掉的嗎?」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十分狗腿子,給父王捏肩捶背,「兒臣長大了嘛,想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怡,他西涼王不是一直覬覦南疆嗎?兒臣和南伽王叔商量了,改日裡我們也去覬覦他西涼,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父王好看的劍眉一挑,把信件拍在桌子上,我的心房抖了抖,想著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什麼惹父王不快,想著該如何跪地求饒讓父王饒我一條小命。

    只見父王手押的信件上,緩緩的起身,暗紅色的衣袍,周身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我的腿肚子都在抖。

    「姜國皇上正式接位,兩個月之後,進行封后大典,你近來無事,孤覺得對於姜國的重視,身為皇太女的你,該親自跑一趟!」

    讓我出使姜國,我眨巴眨巴雙眼,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父王,兒臣守著四地挺好,不是有出使大臣嗎?讓他們去就是了?」

    父王琉璃色的眸子一眯,「嗯!」了一聲!靜靜地望著我,立馬心虛感由心而發。

    硬著頭皮,咧著嘴乾笑:「父王肯定有父王的道理,兒臣去就是了,您別盯著兒臣啊!」

    父王盯了我看了半響,才伸手拍了拍我的頭:「去了姜國,好好和姜國皇上相處,順便把南疆的兵力全部撤回來。西涼在姜國的兵力,應該也撤了回去。好好瞅一瞅姜國皇上是不是真正的掌握了大權!」

    我心中有萬分不明白,就開口問道:「咱們南疆庇佑了姜國皇太子很久了,也沒見他來謝謝一聲,他登基您只是派大臣前去,現封后為何要讓兒臣親自跑一趟?」

    父王神色無波,把手收了回去,端於胸前,一手負力,「他登基那是他應得的,他的皇后是你母后親自定下來的,你母后有些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姜國皇上,而是不放心姜國皇后是不是願意嫁給姜國皇上!」

    「強買強賣啊!」我直接脫口而出:「母后這事辦的不厚道啊,難道……」

    父王一個寒目掃來,我立馬噤聲,單膝跪地,雙手拉著耳垂:「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該說母后,求父王責罰!」

    父王是妻奴,無條件縱容母后,我要是惹母后皺一下眉頭,父王能把我吊起來打……

    真是不學好,管不住自己的嘴,屢次犯出這樣的錯誤……這次該怎麼逃?

    眼瞅著父王的手就來,閉上眼,心裡希望父王下手能輕一些,半天沒有感覺到疼痛。

    露出一絲眼縫,向上望,只見父王居高臨下睨著我,手在我頭上揉了揉,聲音淡薄地聽不出一丁點感情來:「姜國皇上是你母后的孩子,即將嫁給姜國皇上的皇后,是你母后好友的孩子,你母后擔憂並無道理,明白了嗎?」

    心中震驚如驚濤駭浪,我聽到了什麼?如此深愛著母后的父王容忍母后生下別人的孩子?還是說姜國皇上是我父王母后的孩子,被扔在姜國當皇上了?

    或者說我有哥哥了?可以把南疆的皇位送給他了?這是驚喜還是驚嚇啊?

    父王說完不等我問他,對著我的頭頂又拍了拍,「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孤從來不騙你的母后,也不想隱瞞你什麼。你的眼光一向獨到,孤信你,所以讓你出使姜國,好好替你母后看一看!」

    父王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只得應答:「兒臣謹遵父王聖旨,不日就啟程趕往姜國,回來之時,定然把我南疆兵力一個不剩的帶回南疆!」

    「乖!」父王再一次把手收了回去:「起來吧!」

    「謝謝父王!」其實我的內心,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腦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母后和父王曾經有怎樣的故事,更不知道母后的孩子為什麼會在姜國後宮裡。

    春日陽光明媚,五爪從惜時池裡爬了出來,身邊跟著一條小小的水蛇,金色的……

    水蛇吐著信子,盤旋在五爪如玉的角上,跟我小拇指一樣粗細,有我手臂一樣長,這東西一見到我,就往我身上竄。

    任憑巫族族長韶華怎麼呼喚它,它睬都不睬,高傲冷淡地就跟自己是龍王爺似的。

    竄到我身上,沒腳沒手的它能在我身上爬一圈,然後在我的右手腕上裹成八圈,變成一個好看的純天然冰涼手鍊。

    韶華一身黑衣,青絲飄蕩,目光盯著我的手腕,道:「殿下,小爪子最喜歡殿下,殿下出使姜國,就把小爪子帶過去吧!」

    韶華長相用昔蓮的話說,四地城中有很多小姑娘想要嫁給他,從城西排到城南。

    我曾經細細的看過他,並沒有很出眾相貌只是平平。

    我問了南伽王叔了,南伽王叔跑過去瞧了一眼,回來對我說:「不及你父王,你是被你父王荼毒了,就算這天下再出眾的男子,也沒你父王樣貌出眾,所以你覺得不好看!」

    我想了半天,只覺得南伽王叔言之有理,反正至今為止,我就在南疆京城裡沒有見過哪個男子有我父王好看的!

    我立馬伸手去掰小爪子,婉言道:「韶華大人,您在說笑吧,本宮是出使姜國,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咬著人怎麼辦?到時候姜國皇上還以為本宮故意生事呢。父王知道還不得扒了本宮的皮?」

    小爪子滑不溜丟的身體,緊緊的捍衛在我的手腕上,怎麼扯也扯不開。

    韶華輕笑道:「殿下莫怕,臣會跟殿下一起出使姜國,小爪子臣來照顧我!」

    「真的?」我一把上前抓住韶華的手,嚇得韶華連連後退幾步,我欣喜若狂,自然沒有瞧見他手輕輕拂過我抓過的地方,興高采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帶著它吧,路上也有個解悶的東西!」

    韶華躬身道:「殿下高興就好!」

    我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我開心了,南伽王叔就臭著一張臉了,在我臨行前,冷嘲熱諷道:「小琉璃,本候爺可是聽說了,西涼王也去,小心他把你綁了。到時候本候爺可不出兵救你!」

    我伸手一拉韶華,把韶華橫在我和南伽王叔面前,挑釁的看著南伽王叔:「本公主不讓你救,本公主有韶華大人,您老人家老胳膊老腿,就在皇宮好好批奏摺吧!」

    南伽王上氣得舉手就要揍我,我撒腿直接跳到馬車上,站在馬車上沖他得意的哈哈大笑:「本公主一去就不回來了,南伽王叔你就慢慢哭去吧!」

    南伽王叔幸虧沒有鬍子,不然他就吹鬍子瞪眼了。

    沒有奏摺真好,我狠狠的嗅了一口空氣,竟然嗅出自由的味道。

    一路上,韶華都給我講沙漠深處奉天城,就是五爪另一半待的地方,小爪子現在正趴在我的脖子上,金閃閃地跟帶條大黃金鍊子似的,真是俗不可耐無可奈何。

    二十多天的路程,一路磨磨唧唧,走了二十五天還是沒到姜國京城!

    蹲在小溪邊,漱口洗臉,曾經被冷大人扔進侍衛營學了幾天拳腳,聽說是父王授意的,說什麼,女孩子家,就算擁有了整個國家,也要有自保逃跑的能力,碰到高手就不用說了,至少三五個流氓要打得過。

    彎腰剛把臉給洗了,驚覺身後有動靜,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我準備來一個過肩摔,隨著猛然轉身,還沒碰到來人的衣角,我自己直接腳下一滑,跌落在溪水裡。

    還得狠狠的灌了幾口溪水,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從小溪里站起身來,只見一個雙眼溫潤如玉,長得丰神俊朗地男子蹲在溪邊,手中拿著一個狗尾巴草,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笑的眉眼風流:「哪來的小娘子,青天白日的下溪水洗澡?」

    我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眼睛一轉,嬌滴滴的問道:「你又是誰,怎麼在這裡?」

    韶華都沒有看見這個人出現,絕對是一個高手,不遠處就是我的出使團駐紮地,這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就身上穿的衣袍品質而言,非富即貴。

    瞅著有二十啷噹歲,晃蕩的狗尾巴草,跟逗我似的,「緋離,我叫緋離,你叫什麼?」

    緋離?我叫琉璃,能告訴他我真名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我佯裝瑟瑟發抖對他伸手,低頭看見胸前的月牙玉佩,聲音越發嬌滴:「我叫月牙兒!」

    緋離視線停留在我的胸前,月牙玉佩上,意味深長的重複著我的話:「月牙兒啊!」

    我頭點得跟麻花似的:「對啊,緋離,我能叫你緋離哥哥嗎?」

    緋離眉峰一挑,像是沒看見我的手一樣,用自己手上的狗尾巴草,點了點我的鼻子:「當然可以,小月牙兒,你就叫我緋離哥哥吧!」

    「緋離哥哥!」我甜甜的叫了一聲,心裡把他罵了個遍,沒看見我手伸這麼長,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嗎?

    「哎!」緋離應的也是脆脆聲響,溫潤的雙眼笑意越來越深。我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山不來找我,我就去找山,對著緋離道:「緋離哥哥,水裡好冷啊,你拉月牙兒一把唄!」

    緋離一雙眼中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慢悠悠的對我伸手,我的手夠在他的手上,雙眼一眯,使勁用力,誰知道這個人不知哪來的力氣,向後一揚,我的手直接脫落開來,一個慣力,我直接,向後揚去,又摔倒在小溪里。

    幸而現在是夏天,這要是冬天還不得凍死啊,水裡冒出頭來,正欲開口大罵,卻見韶華一臉憂色,正準備跳下溪來,「殿下您沒事吧?」

    連忙制止他,「本宮沒事,天氣太熱,下河洗澡,消暑的!」

    眼睛迅速地掃過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剛剛那個緋離是我的錯覺?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可是在溪面飄蕩的狗尾巴,在提醒我,我被人陰了,還被人陰到溪水裡,此仇不報,心中憤恨難平。

    韶華聞言,失笑對我伸手:「這才進入夏日,殿下就這麼迫不及待,這要到了夏日中旬,殿下豈不是要整日藏在冰塊中了?」

    我把手搭在韶華手心中,借他的力,上了岸,全身濕漉漉的,衣裙緊緊的貼在身上,韶華眸光一沉,「殿下,還是去換一件衣裳,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還有五日,差不多能趕到姜國京城!」

    「嗯!」我鬆了手,甩著身上的水花,往馬車轎輦走去,走一路,都在觀察四處的動向,根本就無處藏身,那個叫緋離的混蛋藏在哪裡了?

    進去馬車換了一件衣裳,一向強壯無比的我,溪水淹了一下,噴嚏直打……

    使勁的揉了揉鼻子,馬車緩緩前行,到了晚膳時間,嗓子就火辣辣的疼,頭還暈乎乎的。

    韶華直接命令快馬加鞭,到達驛站,他本來要抱我下馬車,自己撐著身體的不適,下了馬車,腰杆挺得直直溜的:「本宮又沒殘廢,只不過是偶爾的風寒而已,韶華大人不用擔憂!」

    躺在驛站的床上,都夜黑風高了,韶華把手覆在我的額頭之上:「殿下貪涼,風寒已經轉變發熱了,臣去給殿下熬藥去!」

    韶華的手挺涼的,我竟有些不捨得他的手離開,燒的迷糊點頭:「別耽誤進姜國京城,更不要耽誤姜國皇上封后的觀禮!」

    韶華眼中儘是擔憂:「殿下放心,這些都耽擱不了的!」

    我擺了擺手,韶華給我掩了掩棉被,走了出去,把手搭在額頭上,心裡開始咒罵那個叫緋離的男子,要不是他,本公主能得風寒嗎?下回見到他,絕對要直接殺之!

    難受的把身體都縮了起來,我這叫不生病,一生病就像一個殘廢,長這麼大,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難受的咽喉都在冒火,突地之間,額頭一涼,眼睛未睜,啞著嗓子說道:「韶華大人,本宮嗓子難受,你有沒有藥,可以一勞永逸的!」

    韶華沒有回答我,我感覺我的唇邊停留的一隻手,似要我吃什麼東西,我把嘴巴微微一張,一顆藥丸滑進嘴裡,涼涼地遊走在嗓子眼中,很是舒服。

    喟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誇獎之意:「韶華大人,帶著你出門果然是頂好的,你一個人勝過千軍萬馬!」

    在我嘴邊的手,一下移到我脖子上,感覺脖子上的月牙玉佩,被人拿起來,猛然睜開眼,目光撞進一雙溫潤雙眼內。

    心中一驚直接揮手,緋離仿佛早就知道我會出手一般,一把牽住我的手,像個浪蕩紈絝的公子哥,把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眉眼風流流轉,朗朗上聲道:「吃了我的藥,就是我的人了,賴都賴不掉了,哦!」

    「哪來不要臉的登徒子啊!」我開口罵道,嗓子的確好很多,聲音也清脆了很多,使勁的抽手就是抽不開。

    手抽不開,腳直接蹬上,緋離嘴角含笑:「只對你一個人登徒子啊,旁人沒有這個榮幸!」他說著,直接用力一拉,把我拉起來,抱在懷裡,我的腳根本都沒有挨近他的身體。

    不但浪蕩紈絝,還狂傲自大,迅速的想著脫身之法,「那我可真是榮幸的很,感涕涕零!」

    一隻手被他抓牢,另一隻手還是空閒,直接扯著小爪子往他身上丟,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

    緋離一個翻身,直接上了我的床,小爪子到了他的身上,竟然啪的一下掉了下來,直接掉到床上來了。

    床幔放下,他的雙腿狠狠的夾住我的腿,一隻手緊緊的圈住我,一隻手捂著我的嘴巴。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過後,韶華地聲音傳來:「殿下,臣進來了!」

    我嗚嗚有聲,緋離圈著我的手開始不老實,拉過我裙帶,帶著威脅道:「只管大聲的叫,你要叫,我可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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