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七國:看見萌友
心中一驚,脫口而出:「月汐國皇上鳳非昊來了?他來這裡做什麼?你探到他是什麼原因來到這??」
之前那個男人是月汐國皇上,他不是應該出現在安南嗎?
出現在這裡,真讓人意外的很,任憑我怎麼想,也想不到應該出現在安南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梵音抬起眼眸落入我的眼中,與我四目相對片刻,隨即又把眼眸垂了下來:「求親的!他來是向老元帥求親的!」
深深的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久,梵音找了一雙拖鞋給我,這樣我的腳趾頭,不用受到鞋子的擠壓了,疼痛倒是能緩解許多。
「還有一方人馬是離余的!是誰的人馬?」這方人馬讓我想到開城門的守城官,守城官是四五十歲的模樣,氣勢從容應該就是梵音口中所說的另一批人馬。
「鎮北將軍凌子燁!」
「什麼?」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腳趾用力,疼痛一下差點摔倒在地,梵音又重新說了一遍:「離余派過來的人馬,是鎮北將軍凌子燁!」
老天這是要來滅我嗎?
一波又一波,來了三撥人馬,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誰不來,偏偏鎮北將軍凌子燁來了,怪不得外祖父急於讓我嫁人,外祖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幼澤是離余西邊,凌子燁守著北邊,從未碰過頭的兩個人,因何水火不容沒有人知曉,我也不知曉。
瞳孔猛然一緊,今天的守城官四十到五十左右的模樣,他就是凌子燁?
他認得我?
陷入沉默之中,腳趾頭上的疼痛,提醒著我,事態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掌控,不,現在事態超出的根本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顧不得腳上的疼痛來回走了兩圈,轉過身去問梵音:「外祖父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月汐皇上也來求親,楚長洵和月汐皇上,梵音,如果要走到嫁人的那一步,你說我嫁給誰比較合適?」
梵音霎那之間目光冰冷,看了我久久,緩緩的開口,反問我道:「主子,想嫁給誰?」
我對他搖了搖手頭,眸光深沉:「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月汐皇上你應該知道,他對外宣稱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在等他的青梅竹馬。現在他突然來到幼澤,對外祖父向我求親!他把他的青梅竹馬置於何地?」
「之前有消息稱他去了安南,目標慕折雨,現在他出現在這裡,說明從安南轉道而來。對外宣稱了十幾年情種一下子變成了負心漢,這種轉變令人很害怕!梵音我們得小心了!」
梵音微微額首點頭,目光沒有離開,而是又問了我一遍:「如果這兩個人,主子會選擇誰呢?」
我哼嗤一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嘉榮司空炎死了之後,司空皋沒有徹查此事,說明楚長洵有攪動風雲的本事!」
「他又打包票去安南,讓慕折雨一定會和親嘉榮司空皋,這樣的一個人就像一個深海,跳進去非但見不到底,還要擔憂下面竄出來鯊魚一口把你咬死!」
「至於月汐國皇上,十幾年的感情說變就變,過來求親,肯定有所圖,他圖的是什麼呢?」
他圖的是什麼呢,月汐國也算強大,他長得又不錯,我這麼一個下堂婦,被一國之君過來求親,怎麼就覺得那麼怪異呢。
梵音慢慢的站了起來,漆黑的眼中閃爍著光亮:「屬下再去查一查,老元帥正在思考他們倆誰合適!」
我只得點頭,梵音看了我一眼,跳窗而出。
青天白日裡,我是不是可以用其他法子?
凌子燁!
他是最鋌而走險的法子,我連他都沒見過,我該如何走這驚險的一招棋?
打開房門出去,被人攔住了,攔住我的人也是陌生的,不是元帥府該有人的人,難道外祖父的元帥府已經被淪陷了嗎?
又重新退了回來,門不行,那就爬窗戶,急忙蹬掉拖鞋,套上鞋子,我得去軍營走一走,就算外祖父沒有實權了,這幼澤軍營上上下下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手剛觸碰到窗戶,直接被兩個凌厲的士兵來了起來,讓我根本就跳不出去,我就心裡納悶了,梵音剛剛跳窗而出,怎麼輪到我就跳不出去了呢?
光明正大的軟禁起來,在誰的手筆?
利索的把頭髮扎了一個馬尾,把二簪劍橫插在頭上,把寬鬆的衣裙換了一身勁裝,房間裡面刀槍劍戟都有,抽了一把長劍,這可是花了我一百兩銀子打的,殺敵無數,我比較順手的劍。
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從門外的士兵要攔著我,我直接抽出長劍橫在一個人的脖子上,冷厲道:「讓我走,刀劍不長眼的!」
士兵倒是骨氣的很:「您要走了,我們哥倆就沒命了!」
我語調微揚,便直接劃破他的脖子,鮮血噴涌而出:「那你現在就直接沒命了!」
我的聲音伴隨著他倒地,旁邊另外一個士兵直接對我出手,他哪裡是我的對手,我輕嘲扯著嘴角,「不知量力!」
直接對著他的脖子一招斃命,鮮血噴灑多多少少沾染自己的身上,好在知道自己要殺人穿了一件深色的衣裳,沾染血跡看的不是那麼明顯。
抬起腳,把橫在我們前的兩具屍體,直接踢到一旁,還沒抬腳走便聽到熟悉的守城官聲音響起:「出手就是如此狠厲,不愧是凌元帥的親自嫡傳!」
我直接站定執手:「凌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失禮的很!」
果然是那個守城官,他換了一身便服,氣勢凌厲非凡,雖說是上了年紀,倒也看得出來曾經是個美男。
凌子燁爽朗的一笑,手微微一抬,跟在他身後的士兵全都退了出去,就變成他一個人了,我把劍插到劍柄之中。
他看我的眼神閃過複雜的光芒,「來到你這裡,你不請我去喝杯茶?二公主!」
知道我是終離落,那我還請他喝什麼茶?
「凌將軍也知道我剛回來,這板凳還沒焐熱呢,根本就沒有茶水可喝,咱們有什麼事兒,就在外面說吧,女子的閨房,男人還是少進的好!」邊說我邊走下台階,向他的身邊走去。
眼神可沒有絲毫退讓,他是將軍,我曾經在外祖父的麾下,也是一個將軍,行兵打仗我沒有他老道,至少我沒有什麼太慘重的傷亡的戰績。
凌子燁上下打量著我,眼神甚是銳利森冷,這樣的轉變,真是始料未及的,不知道的以為我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其實我才和他第一次見面,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一個西一個北八桿子打不著,彼此對彼此的印象大概只是在傳說中聽見。
「你跟你的姐姐真不像,我見過你的姐姐,委婉的很,對什麼東西,都是溫柔以對,而你,就是那沙漠的玫瑰,渾身帶刺!一不小心,手就破了!」
我在他面前三步之遙站定,昂著頭望著看,努力的讓自己和他視線平齊:「沙漠玫瑰長在沙漠裡好好的,渾身帶刺沒有讓別人去把它給摘下來,既然別人想貪圖她的美麗,把它給摘下來,刺破手,沒了命,怪誰呢?」
凌子燁氣場霎那間冷了起來,整個人仿佛變得幽暗:「誰都不怪,可能是因為它太好看了,讓人忍不住的就像被刺傷,也要把它給摘下來,二公主,去嘉榮逃避責任,難道你就不為你的母后和你的姐姐報仇了嗎?」
我的瞳孔一緊,心思飛快的轉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認為我去嘉榮在逃避責任不為母后和姐姐報仇。
而且他的語氣中多了一些責難,他想做什麼?趁火打劫還是落井下石?又或者說他想漁翁得利?
嘴角緩緩的勾起:「本宮覺得凌將軍仿佛存在著誤會,本宮的母后和姐姐,是得了不治之症,這報仇之說從何說起?」
凌子燁眼神越來越涼:「如果她們兩個得了不治之症而亡,為什麼對外宣稱的是你死了,而不是你的姐姐死了?」
「你明明知道她們兩個是怎麼死的,你卻跑到嘉榮和親,她們兩個用性命換回你的性命,你就對她們倆的死無動於衷,榮華富貴就那麼重要嗎?」
睫毛輕輕的抖動起來,眼眸緊縮,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冷笑了一聲:「這榮華富貴不重要?什麼重要?凌將軍你真是說了天大的笑話,這人死不能復生,我何必為了兩個死人把我垂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拱手相讓呢。」
我拿不準他這是什麼意思,更拿不準他要做什麼?
外祖父讓我不要報仇,給我找門親事,讓我遠嫁而走,現在他又過來跟我說要為母后和姐姐報仇,整個元帥府應該都是他的人,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凌子燁聞言,眼中寒芒盡散,悉數向我襲來:「好一個不把榮華富貴拱手相讓,虧你的母后時常念叨於你,覺得虧欠於你,虧你的姐姐,提到你滿眼驕傲,你卻讓他們如此死不瞑目?」
眸色越發深沉,握著劍的手咯咯作響,他說的這一切我何嘗不知道,母后和姐姐的仇,我何嘗不想報?
外祖父不讓我報仇,外祖父心系離余天下的百姓,不想因為母后和姐姐都死了,離余大亂百姓流離失所……
「終離落!」凌子燁上前了一步,對我冷怒道:「你真是枉為人子,自己的親生母親遭到自己的父皇背叛,為了保護你們,她死了,自己的親姐姐為了你,也死在皇宮裡,你用著自己姐姐的身份享受的榮華富貴,晚上睡得著嗎?你就不怕她的幽魂上來找你嗎?」
我眉頭一挑,冷然道:「你知道本宮是二公主,你就該知道本宮手上有多少冤魂,有多少人命?剛剛你的手下,還有兩條人命在本宮手上,你覺得本宮會怕一個幽魂在本宮床邊流連忘返嗎?」
凌子燁面色泛青,聲音冷斥:「終離落,你真是不孝!」
看著他的樣子,我心中是好笑的,堂堂一個將軍,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讓我給我的母后和姐姐報仇,就算他認識母后和姐姐也沒有達到那種很熟唸的境界。
他越是大聲的說我不孝,我越是清冷的當做什麼都不在乎:「人都死了,孝與不孝,她也看不見,因為你是將軍,鎮北將軍,你應該聽說,曾經我的母后可以把我姐姐扔到邊關的,卻偏偏把我扔到邊關,我是一個公主,可是我生長的環境不像一個公主,你覺得我不恨嗎?」
「也許她們這樣死掉,是上天對她們的懲罰,懲罰她們榮華富貴享受的太多,讓她們提前早死!」
這些違心之話隨口拈來,我現在賭不起,輸不起,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要做什麼,更加揣摩不透他架空外祖父的權利會做錯什麼事情來。
「終離落,你這個不孝子,我要替你的母后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他說話之間,手都揚起來了。
這些人都喜歡打臉,跟我一樣喜歡打臉,我哪裡讓他打我的臉,拿著劍一格擋,右手抽出劍,對著他就去。
他是將軍,拳腳功夫自然了得,就和我近身開始搏鬥起來,招招不留情,招招斃命,他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我卻發現他的功夫,跟我的功夫極其相近。
我每一招,他都能及時的把招給拆了,就算我拿著劍,他赤手空拳,我也落於下風,這種憋屈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鏘一聲,他劈手把我的劍奪下,扔在地上,一個擒拿把我的手給擒住背於身後,我一個吃痛掙扎不開。
而他直接對著我的小腿肚子,踹了一腳,就像我曾經踹著司空炎一樣,他直接把我踹跪在地,壓著我:「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好好對著天向你的母后和你的姐姐懺悔!」
技不如人能說什麼?
除了掙扎反抗,嘴硬的說道:「不關你的事,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宮去給母后和姐姐報仇?有本事你自己去?」
砰一聲,他直接把我的頭按在地上,我的臉砸在冰冷的地上,真夠火辣辣地疼的!
「你的個性隨的誰?隨了你那六親不認的父皇?」凌子燁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的母后剛死,你的姐姐還沒下葬,他就娶了別人做後,這樣無情無義的人,你怎麼就學了一個十成十?」
額頭上的傷剛好利索,他現在就要來毀我的臉,最近倒真是多災多難,看來要找一座廟去拜一拜,去一去晦氣才行。
我直接挑釁的說道:「我是他的女兒,跟他像有什麼奇怪的?倒是你,雙目欲裂,面目猙獰的,不知道的以為你和我的母后有什麼關係呢…」
這句話說的極其大不敬,我沒有辦法我不得不說,因為我要試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母后當初死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姐姐死的時候她也沒出現,這都快事隔半年了,他突然出現了,在我面前臉紅脖子粗的指責著我沒有替母后和姐姐報仇。
我這半年怎麼過的?被人追殺,被人下毒,去了嘉榮提心弔膽,每日過的跟賊似的,我為的就是給她們報仇,他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不准羞辱你母后!」凌子燁兇狠的警告道。
我硬得像一根賤骨頭一樣,對他越發挑釁:「我說的是實事求是,你無緣無故的來,無緣無故的讓本宮替母后和姐姐報仇,你安的是什麼心?本宮從來沒見過你,本宮從來沒聽過姐姐和母后提過你!」
「一個不被別人放在心上的人,有什麼資格替別人去報仇,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替別人去報仇,你不是說她們的幽魂會來找我嗎?你讓她們來找我啊,讓她們來指責我啊,我等著!」
我徹底把他給惹怒了,拽著我的手臂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對著我的臉,準備啪啪來兩下。
就在他的手快到我的臉上的時候,外祖父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響起:「凌子燁,你在做什麼?」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臉上空,就是沒打下來,我掙脫了他的禁錮,轉動著手腕,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劍。
凌子燁見到外祖父是畢恭畢敬的:「老元帥!」
「啪!」外祖父過來揚起手,對著凌子燁的臉就是一巴掌,花白的鬍子顫抖著:「是誰讓你跟她動手的?就算她現在沒有皇族身份,就算她現在不是離余公主。她也是我的孫女,你打她,問過我沒有?」
這麼一聲震耳欲聾的巴掌聲,讓我心裡突突的跳了兩下,外祖父雖然是元帥,只不比鎮北將軍品階少了一品。
他老人家這樣如此不顧及情面的打人臉,真是讓我詫異的很。
凌子燁被外祖父打了一巴掌,後退了兩步,垂著腦袋俯恭敬:「老元帥,您應該知道子燁是為了什麼,對此堅決不會讓步,希望老元帥成全!」
「成全?」外祖父雙眼冒火,手都顫抖了起來:「拿什麼去成全你?你想把這個國家顛覆!你就沒想過百姓流離失所?你一個人都是孤家寡人了,這全國上下的百姓該如何自處?」
他真的是真心真意的要替母后和姐姐報仇?眼底浮現震驚,我不敢相信,我突然會有盟友……
「這天下百姓與我何干?」凌子燁頂著臉頰上的五個手指印,聲音擲地有聲:「老元帥,您一生為了離余,您把唯一的女兒嫁給她,生下一對雙生女兒,您為了歡漾,您為孫女兒,您為了他的江山,可是到頭來呢?」
「到頭來他做了什麼呢?他把歡漾給逼死了,他還把離墨給活活的殺了,花一樣的年齡,她本該是西域離余最美的佛桑花,跟她的母后一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現在只能是黃沙枯骨一堆!」
「你閉嘴!」外祖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大聲呵斥著凌子燁:「這是我凌家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若再糾纏不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凌子燁恍若重創連連後退,眼中浮現痛苦之色:「如果當初您願意把歡漾許配給……」
「住嘴!」外祖父驚怒地截斷了他的話:「元帥府不歡迎你,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我開始重新審視凌子燁,他最後一句話應該是外祖父當初應該把母后許配給他的,歡漾是母后的小名,他每提母后的小名,都是飽含無盡的痛苦的。
可以相互合作,我和他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要為母后和姐姐報仇,都要把我的好父皇終慎問給拉下皇位,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眾叛親離的滋味。
凌子燁拽緊拳頭,垂下頭顱:「老元帥,您一日不應,子燁就不會走,子燁已經不是四十幾年前的子燁了,後悔一次夠了,再來第二次,子燁寧願傾覆所有。」
他說完轉身就走,而我又驚又疑的望著他,他路過我身旁的時候,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他持有懷疑之態,對他施了一個眼色,告訴他我會去找他,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他一走,外祖父仿佛一下蒼老了,蒼老的仿佛背脊直不起來,外祖父向我招手,我拿著劍就走了過去,外祖父滿是老繭的手,摸在我的頭上,聲音也變得蒼老:「離落啊,外祖父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好好的,乖乖的,要聽話知道嗎?」
「要如何聽話?」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一手的教的,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相處最多的人,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說話最多的人。
他對我從來都是嚴厲的,從來是不留情面的,也是從來是最溫柔的,最慈祥的。
外祖父眼中閃過淚花,直言道:「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月汐皇上,一個是七國公子長洵,他們兩個同時像外祖父求親,外祖父想聽聽你的意見,兩個人先前你都見過了,你比較中意誰?」
我比較中意誰?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我誰也不中意。
伸手拉過外祖父的手,微微垂下頭,假裝很溫順的樣子:「外祖父,終身大事不可馬虎,離落已經嫁過一回了,這一次要好好思量一下,不知可否與他們單獨見面?」
「不用了!」鳳非昊聲音從門口傳來,「啟稟老元帥,離落已經和非昊私定終生,彼此已經交換過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