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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8為你:獨自摸撫

    南霽雲話說完,好似他整個人陷在巨大的悲傷之中,就連空氣也凝聚了這悲痛。

    「這人啊……總是不斷的改變自己,讓自己變成別人喜歡的模樣,事過徑年,才發現就算自己變了模樣,也變不成別人喜歡的樣子。後悔想要回到從前……也發現再也找不到從前的自己。」

    一個人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忽然之間探討起人生道理,倒是說得讓人無話可說,許是他早已參透了人生,用了自己最適合的模樣來面對這世上所有人。

    「這都是他自找的,怪得了誰?」我並不想在這裡看什麼所謂的星星,也不想在這裡當觀眾,言語之間,有些沖意:「終亂……這個星星真的一點都不好看,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個人連自己的本質都保護不了,有什麼資格跟別人談情說愛?他可以選擇不愛,沒有人讓他非死不可的去愛?」

    「著什麼急啊,總是要把這場星星看下去,不然的話……怎麼能對得起你心如玄鐵?怎麼能對得起他們對你的傷害?」

    終亂說完輕輕地笑了一聲,像嘲笑我一般:「不是毫不猶豫的把她們推下河嗎?怎麼?現在因為南疆王的幾句話,心就軟了?就看不下去了?」

    羌青都告訴了他什麼?

    他好似知道了我所有的一切……又好似再故意揣磨我的一切。

    姜頤和一愣,嬌媚連連:「霽雲哥哥說的什麼話,無論霽雲哥哥你是什麼樣子,頤和都愛的,頤和不是真正的怕痛……只是想讓霽雲哥哥更加溫柔些罷了!」

    姜頤和似害怕南霽雲生氣一般,執起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美景之上,強忍著一絲傷痛:「霽雲哥哥……頤和是真的愛你,一點也不怕痛!」

    南霽雲卻是移開手,雙臂枕於腦後,嘴角勾勒出一絲譏誚:「很愛孤嗎?那就好好的叫出聲音來,讓你心愛的人聽一聽,你除了他,也能叫得很歡暢!讓你心愛的人聽一聽,你可不止在他身下承歡的尖叫。」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終亂……

    終亂抿著嘴點了點頭,桃花眼灼灼,似在這玩世不恭的眼神之下,對於這屋子裡所發生的一切,早已知曉一般。

    好像有一個人抓住我的心,擰著我的心般難受:「這才是他們的目的?這才是南霽雲的目的?」撕開傷口,讓人狠狠的在傷口上揉撕,自己還親手撒一把鹽在上面……情愛,怎麼就這麼讓人奮不顧身了?

    終亂再次眯著眼點頭:「不然你以為……如此無趣的星星,終亂哥哥怎麼會帶你來看?還不是因為有趣,難得一見,終亂哥哥才會夜不就寢的帶你出來浪!」

    我……真是被剛剛南霽雲散發出來的悲傷,嗆了一下眼,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不受控制的濕潤……

    明知道這樣的自己,如此矯情……還忍不住的去矯情……

    姜頤和眼神中一閃而過陰鬱,聲嗲氣輕,帶著一絲婉拒:「你我如此私事,就不需要有第三個人知道了,聲音的大小,並不妨礙頤和有一顆愛你的心啊!」

    「孤沒說你不愛孤!孤只是想讓你證明一下,這世界上的愛豈有不證明之理?這世界上的愛不證明,怎麼就知道一個人愛一個人呢?就像孤一樣,愛頤和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呢,」南霽雲越發淡然,眼神越發漠然,老僧入定般斜睨著姜頤和:「頤夫人若要是不願意,那就趕緊回房吧,反正今日落水受了驚,既然你說是西涼王算計你的,那你應該好好想想如何算計回去,才不枉費你機關算盡的想讓孤回到南疆去……」

    姜頤和笑容僵去,還努力的擠出媚笑,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南霽雲袒胸露懷的胸口,繼而挑逗道:「霽雲哥哥,還是頤和伺候你吧!」

    驀然……南霽雲用手一推姜頤和。

    姜頤和半果著身體跌落在地,仿佛得到了重創眼眶一下紅了,「霽雲哥哥……你是怎麼了?自從上回之後……你……怎麼起不……」

    南霽雲嘴角的譏諷幅度越來越大,衣衫一隴,斜靠在床上,手肘撐著頭,偏著頭無限自嘲的說道:「你也知道自從上回你別人苟且之後,孤怎麼也起不來了?正如你所想的,正如你說看到的那樣,孤對你不會有任何反應了!」

    姜頤和眼底的恐懼浮現:「霽雲哥哥……頤和不是故意的……頤和真的不是故意,頤和真的只是想有個孩子,一定可以的……頤和相信霽雲哥哥一定可以的………我們可以再重新試試……啊!」

    南霽雲猶如泰山般自若,聲音沉悶:「沒用的,你在孤的身邊,你與孤恩愛,孤就會忍不住的去想,在南疆的冷宮,在那樣的一個髒亂的地方,你可以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瘋狂,然後你告訴孤,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孤就納了悶了,你憑什麼認為別人在你身體裡種下了種子,孤就要去承擔這個責任?」

    「頤和啊,你怎麼認為孤愛你,就可以承擔下這一切了呢?」

    姜頤和眼中逐漸被恐懼掩蓋……

    終亂來了興趣的問我:「合著你這小姐妹,不只南疆王一個男人啊?南疆王這頂帽子戴的……著實有些……」終亂嘖嘖有聲,一臉稱奇,「怪不得,昨天我來看的時候,就看見姜頤和一個人獨自表演。當時我還以為南疆王是因為有病起不來了呢。沒想到還有這一招,這人生啊,處處充滿驚喜讓人措不及防,讓人措不及防的原來還另有其由啊,看來我還是不能看片面之詞……所見之物來斷定人生。」

    我微微垂目,「一切源於一個情字,堪不破,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你口中所說的,南疆出情種,這情種也得分很多種,南霽雲就是其中一種,比較偏執!」

    終亂思量片刻,擠眉弄眼的對我,分析道:「其實也不怪他,你看我,因為遇到一個變態的大司徒,我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遊戲人間紅塵作伴,只想一生醉倒美人懷。其實南疆王也是可憐之人,他是南疆攝政王大人帶大的孩子,這個南疆攝政王……說起來也有些意思……據我們家的那些探子來報,南疆的這位攝政王大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不是什麼好東西帶大的孩子,他的品性心性跟一般人比起來肯定容易偏執。就像我,沒有殺人放火成為一代暴君已經是萬幸了……就像南疆王,就政績而言,這是南疆被他治理得挺好的……九歲登基,十五歲當政…二十三歲肅清南疆里里外外,若是他沒有愛錯人,就按照他曾經的手段而言,絕對能讓南疆重新達到一定的太平盛世!」

    「哦,對了……殿下,你是誰帶大的?」

    面對終亂的問話,我選擇入耳不聽,繼續望著屋內,姜頤和竭力壓住自己的恐懼,慢慢的又一點一點的爬上床,激動的撫摸著南霽雲....

    南霽雲本該有所變化的身體,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的趨勢……

    姜頤和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南霽雲溫柔的替她拭了眼淚:「頤和乖,不要哭……你一哭…孤心都疼了!你該知道孤是多麼的愛你,就像你今天掉入水中,孤沒有絲毫猶豫的跳水救你,孤可以憤怒地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姜了身上也不會傷你一分一樣。所以你不要怕……孤不會殺你,孤除了不能給你想要的孩子,孤心沒有變……愛你……如初心。」

    「殿下……你是誰帶大的?」終亂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羌青,沒有對我說過你是誰帶大的,告訴我,省得我讓我們家探子去探聽了!」

    我張了張嘴……有些冷漠的回答:「我是我自己在冷宮裡長大的……讓你失望了!」

    終亂嬉笑,恍然大悟道:「冷宮啊……好地方啊,一個充滿怨恨,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從裡面出來的人……就再也不想回去了,是也不是?」

    我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姜頤和恐懼的搖著頭,哭著哀道:「不是的…不應該如此,你不是說愛我嗎?我已經叫你道過歉了……我已經承認了自己所有的錯誤……你為什麼還這樣對我?口口聲聲說愛我就是這樣愛我的嗎?你口口聲聲說無論我做錯什麼事情,你還會愛我?可是你現在哪裡像愛我的樣子?」

    南霽雲嘴角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語氣冷洌:「頤和,天不早了……隔壁都要睡了……隔壁一睡,孤還有你在這裡做什麼呢?難道孤要尋找兩個侍衛看他們伺候你嗎?」

    姜頤和觸及到他那冰冷的眼神……雙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只想發出細碎的聲音……沉痛的低吟聲響起,仿佛要穿透牆壁,落入隔壁齊驚慕耳中一樣……

    姜頤和一個人的表演,南霽雲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冷眼旁觀的旁觀者,是一個心在滴血無言的旁觀者。

    我喃喃的說道:「冷宮啊……衣穿不暖,飯吃不飽,能活著已是萬幸,費盡心思我跟母妃才出來冷宮,才知道外面的宮殿是那麼的華麗,衣食住行可以那麼的精緻……出來了,就再也不想回去了,也就再也回不去了!」

    自從踏出冷宮的那一步開始……我所有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沒有人問,我想不想再回去,也沒有人在那裡等我回去。

    我所能做的……向前走,不要回頭,直到有一天能肆無忌憚的活著。

    終亂無聲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撫在我的右耳之上,不經意的拍著我的頭:「那就不要再回去了……一些不好的記憶全部拋出腦後,向前走,心如玄鐵的往前走,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想要什麼,就往那個目標進軍……總有一天,你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然後幸福的活下去,人生就是這樣子,努力的伸手去夠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據為己有。」

    姜頤和賣弄的聲音……透過牆體傳到隔壁去,引起隔住得寧幽兒來回走動,似心情很煩躁。

    齊驚慕坐於一桌前,神態自若的翻閱著書……

    終亂隨著我的視線望去,手上的動作未停,言語之中帶了一絲笑意:「其實北極太子妃,還是處子之身……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身孕!」

    我眉頭一擰:「你是狗鼻子嗎?別人是不是處子之身?你聞得出來啊!」

    終亂自豪的說道:「閱人無數的我,這點本事也還沒有……這江山還能坐穩嗎?你又不是沒看見我的大臣,總是變著法子想讓我趕緊滾蛋呢!我要識人不清,早就滾蛋了好嗎?」

    我忍不住的催促終亂:「處子之身好啊,你施展全身的力氣去勾引她。日久生情……你去釣呀,北極太子妃好歹是北齊名門望族之女,與你有好處的!」

    終亂聽著隔壁屋子裡的齊幽兒,王八之氣溢出:「可拉倒吧你,我又不需要美人來鞏固江山?就西涼那個漠北八千里,誰稀罕誰拿去,搞一個愁眉苦臉的人進宮,日子還過嗎?日子都沒法過了,人生短暫,還有什麼樂趣啊!」

    齊幽兒還是處子之身……懷有身孕這是無稽之談……

    怪不得她第一次說自己懷了身孕,齊驚慕有那麼一絲的愕然。

    可她現在沒有懷孕,齊驚慕讓姜頤和想辦法把這個孩弄掉……目的難道是真像姜翊生所說,因為姜頤和說要對我不利了,齊驚慕故意讓姜頤和轉移目標?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著什麼急啊!」終亂示意我繼續往屋裡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吃下的烤駱駝肉,都能翻江倒海的吐出來。

    姜頤和跪坐在床上,誇張的一手揉著自己胸前的美景,一手摳著自己的………南霽雲眼睛越發陰沉……

    我把頭一捌,「終亂,我這個妹妹天潢貴胄,金枝玉葉,為了北齊太子做穩北齊江山,可真低三下四到極點。」

    終亂若有所思道:「難道我真的要好好思量與南疆王的合作?美女如此……為的就是南疆王早些回南疆不與我合作,忽然發現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話,會不會讓美人懷恨在心,一輩子念念不忘啊!如此以來倒真是罪過,我最不忍讓美人傷心了,這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則!」

    「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猛然起了身,餘光掃進屋子裡,耳邊全是姜頤和碎碎念,故意呻吟聲……

    整個院裡……就數她叫的最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生怕隔壁聽不見似的。

    南霽雲愛了有多深,現在恨就有多深,他不讓她死……他在懲罰她……他們只是一牆之隔,他想要齊驚慕知道這個女人已經髒了……既然髒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讓姜頤和滿懷羞恥的做一些下三濫的動作……滿懷羞恥的叫給他心愛的人聽……是讓她知道……心愛的人就在隔壁……與別的女人相好,你無論叫得再大聲,他也是聽不見的。

    他又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無疑是在告訴齊驚慕……他是多麼的疼愛姜頤和……他給的是他給不了的……

    這場遊戲……

    這場相互折磨的劇情到底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終亂跟著站起來甩了甩腿,低頭湊在我面前:「殿下,看到此情此景難道你不解氣嗎?我怎麼就不理解北齊太子說你的心可真硬啊!你的心到底硬在哪裡?就這麼一點小場面……你的眼睛都紅到現在,還是心不夠硬,做事不夠絕。」

    我沖他笑了笑,目光冷徹斐然:「事情還沒有結束……只要你一天不確定和南疆王合作,事情都還沒有完……只要姜頤和一天沒有確定把齊幽兒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事情就還沒有完!」

    「錯!」終亂一副釋然超外,朝外對我搖了搖食指:「姜頤和恨你是恨進骨子裡,齊幽兒郡主恨不得殺你而後快,她們倆喜歡的男人,目光都停留在你身上!嚴格來說你一天不死,事情就不會完!你才是他們最想手刃之人。」

    「錯!」我的聲音也跟著冷了:「為什麼是我一天不死事情就不會完?他們死了,事情也一樣能完,憑什麼讓我去死?憑什麼不是他們去死?」

    終亂怔了一下,點頭贊道:「這樣說也沒錯……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死我活,誰能爭到最後笑到最後才是人生的贏家,剛開始贏,都是不算數的。」

    我冷嘲熱諷道:「天色不早了,西涼王還是早日回去休息,若是在計算什麼,還是在夢裡好好的計算比較好,一意味著拖延時間並非君子所為,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沒有人在這裡陪你過家家。」

    終亂完全對我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伸手攬住我,沒有一個正形的說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才是過家家的最佳典範。美人兒,你說錯了,合不合作,根本不是我說了算,我也就是沒事兒出來溜達一圈,西涼城多無聊啊,西涼城的大臣們更無聊,我是藉機跑出來的,等我玩夠了,我也就回去了。」

    我狠狠的用手肘拐在他的肚子上,終亂立馬捂著肚子哀呼,聲音之大,吵得姜頤和呻吟聲也停止了……

    齊驚慕也從屋裡抬頭望來……

    「殺人啊,你…敢不敢下手輕一些?」終亂扯著嗓子對我叫道。

    我有些錯愕,面色沉靜,道:「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剛剛你那一聲叫,已經引起了所有人注意,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偷聽牆角啊?」

    終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拍著自己的胸脯:「我西涼王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麼,我是光明正大的在自己家門口聽牆角,這河塞口,是我西涼的疆土,我在自己家疆土上從來都是大搖大擺的,我從來不偷聽,你見過誰在自己家門口被斷定偷聽的?。」

    見齊驚慕已經起身往外走,我不再理會終亂,轉身就走……

    終亂在我身後直嚷嚷著:「美人兒,別走啊……星星還沒看完呢…咱們繼續看星星啊,星星都落下來了,你走什麼走啊,快過來看呀,別走啊!…」

    我的走向頗為狼狽……心心都落下來了,齊驚慕都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在星辰月朗下……我快速的逃回回房間,姜翊生還在沉睡,看見他,心平了,氣和了!

    躺在床上……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讓腦子亂成一團,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想著想著,便在渾渾噩噩中慢慢的睡了過去,雖然睡的不怎麼安穩,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還在冷宮……我的母妃還活著……雖然雙目失明,但是她嘴角總是掛著溫柔的笑……

    對我喚道:「姜了……姜了……」

    話本上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天氣冷了,總是讓人留戀被窩……

    我故意推遲時間才起床……南霽雲對我狠厲,讓我這個一國皇后,除了給我拿了兩件換洗的衣裳,什麼都沒給我……就連伺候的宮人,都在伺候姜頤和。

    日出東方,冷風吹過,我眯著眼望著攝人的陽光……坐在走廊邊。

    「姜了!」

    我的手剛放下,齊驚慕薄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著:「頤和要對齊幽兒下手了,你不去看看嗎?」

    許是看陽光看得太久,在看陰涼處……目光中參加了許多黑黑點點。

    齊驚慕就在我的不遠處,我的視線前模糊不清……

    「北齊太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輕聲道:「就在昨日,你還在說我心硬呢,今日怎麼有熱鬧讓我去看了?還是說……這場熱鬧是準備給我的?」

    齊驚慕嘆息一聲:「你怎麼不信我?難道算計過你一次,你連一次原諒的機會也不給我?我已經說了,再也不算計於你!」

    我試著眯起雙眼,還是模糊不清,還是看不清楚齊驚慕,輕笑一聲:「北齊太子這是什麼話?你找我做什麼?讓我去看一看姜頤和去打齊幽兒肚子裡的孩子,來證明你從來不期待她們的孩子出生?還是你對我余情未了,想讓我看看,所有的女子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棋子,你對我是特別的?」

    齊驚慕薄涼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期許:「姜了,一切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姜頤和對你動了殺念,幽兒正好懷有身孕……所以……」

    我心中冷笑一聲,齊幽兒正好懷有身孕……

    正好懷有身孕……齊幽兒正好懷有身孕……

    到底是終亂判斷出現錯誤,還是姜翊生判斷出現錯誤?

    好一句不再算計於我,這句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我寧願他光明正大的對我說,姜了,因為算計你,才能讓我登上北齊的皇位,才能讓我擁有想擁有的權利,這樣以來,最起碼……他在我心目中還能光明磊落一些。

    現在他跑過來跟我說,齊幽兒恰好懷有身孕……姜頤和恰好對我動了殺念……他恰好利用齊幽兒來除掉姜頤和,保護我不受姜頤和迫害……

    他真是一往情深的令我感動……兩個女人為他離死還不夠嗎?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讓眼睛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我仍然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齊驚慕,「所以驚慕哥哥利用齊幽兒殺了姜頤和?驚慕哥哥你好像忘記了,南疆王可是對她一往情深呢,想殺了她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為什麼不能?」齊驚慕似彎下腰狹長的眼眸望進我的眼中……

    如此近距離……我總算看清楚了他……他漆黑如夜的黑眸,斑駁一片,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如夜的顏色。

    「為什麼不能呢?」齊驚慕斑駁陸離地的眸光中,帶著算計一切的光芒:「就許南疆王算計你,就不許我算計他心愛的人嗎?就是南疆王要把你獻給西涼王,就不許我讓他永失所愛嗎?」

    好好富麗堂皇的理由,好一往情深的表白……

    可惜啊……我已經知道了齊幽兒沒有懷有身孕……昨日落水…連個大夫都沒宣,齊驚慕今日怎麼就直接來跟我說,他要利用齊幽兒懷有身孕之時除掉姜頤和了呢?

    一次又一次……玩弄鼓掌還不夠?

    我緩緩的低下頭,聲音也低了,帶著些許不舍:「無論西涼王看得上我,還是看不上我,我最後都要回南疆的,我體內的情蠱之王無藥可解。等待我的只能和南疆王生兒育女,這是我的命,姜頤和死與不死,我都認命了!」

    「不……」齊驚慕低沉的聲音,似帶著無限的誘惑,「不會的,姜了,情蠱之王不是無藥可解,我已經找人探得了南疆巫族,是有辦法解情蠱之王的,現在要做的殺了頤和讓南疆王與西涼和縱不成功……我知道昨夜你與西涼王來到我的院子……你狼狽而逃的樣子,讓我心疼。」

    心中早已沒有任何感覺了,嘴角勾起:「那驚慕哥哥讓我做些什麼呢?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還能回到冷宮初識那樣嗎?」

    齊驚慕伸手輕輕把我一拉,拽到他的懷中,狠狠的擁著我,恨不得把我揉碎在他的懷裡:「回得去…回得去……一定回的去的,我再也不算計你了,江山……皇位,肅沁王說的對,這一切都沒有你來得重要。」

    我輕咬著唇角,掙扎了一下,他一愣,鬆開了手,狹長的眼眸閃閃發光,我笑出一個好看的幅度:「驚慕哥哥,那我想讓姜頤和死,你可不可以讓她死,以最慘烈的方式……我要讓她內心充滿絕望地去死!」

    齊驚慕揚起了笑容,重重地點頭……

    看著他一眼的欣喜……我的心竟然還有絲絲的疼痛。

    「驚慕哥哥,我也不喜歡齊幽兒,更不喜歡你護著她的樣子,因為喜歡你,所以我妒忌,因為喜歡你,所以她才會把淺夏那樣對待,我好想讓她生不如死呢,驚慕哥哥有沒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呢?」

    齊驚慕笑了,笑容一如當年我在姜國冷宮……他得到姜頤和注意時的笑容,志在溢滿……美好靜溢。

    「只要姜了不喜歡誰,驚慕哥哥也不會去喜歡誰,姜了的心愿驚慕哥哥會竭盡全力去完成,姜了一定會在驚慕哥哥如畫的江山里肆無忌憚的活著。」

    如誓言般的言語,砸進我的心間,讓我的心瞬間血流成河,我還笑著問道:「驚慕哥哥不是說,江山與我,現在的我比較重要,待我身上的情蠱之王解了之後,我們就像肅沁王和沁兒姑娘一樣,做一個神仙眷侶好不好?」

    齊驚慕笑容依然,「當然,南疆王對你不好,驚慕哥哥每天都心如刀絞,待我殺了你不喜歡的人,解了情蠱,我就與你寄情山水間!」

    我微閉了雙眼,掩蓋了眼中所有的傷痛,怪不得終亂說我,不是說心如玄鐵嗎?若是心如弦鐵你就應該報復回去啊。

    是啊,我都在做些什麼呢!

    抬眼間,滿眼的欣喜若狂,撲了過去,摟住齊驚慕:「驚慕哥哥,再也不要騙我了,什麼江山,什麼算計都不要有了,只有你我兩個人,你我兩個人在冷宮相識,因為我兩個人都是別人不要的人,你說你是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也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們什麼都不要,我們只要彼此好不好?」

    齊驚慕緊緊的回摟,說的話,就如誓言一般好聽:「把姜了不喜歡的人都殺了,解了情蠱之後,我們就寄情於山水,做神仙眷侶。」

    我嘴角的弧度,冷笑連連……

    好一句,這江山社稷再也與我們無關,好一句,把姜了不喜歡的人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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