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蠻荒:羌青來了
金籠子,讓我想起中原漢氏王朝,金屋藏嬌陳阿嬌的典故,這不是什麼好典故,這也不是什麼好話。
慕容徹現在告訴哥哥和我,他要把我們兩個都囚禁起來,囚禁在他的後宮裡,讓我們兩個伺候他一個,那哥哥就會變成孌男……
哥哥眼中泛著寒芒:「看來你真的喜歡屍體,而不是喜歡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就是!」
慕容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聽到哥哥這樣的威脅,眸光帶了玩味:「你這小妹子啊,剛到及笄的年齡,跟花一樣美麗,你就忍心這樣讓她死?她同意嗎?」
父王死了,母親也死了,我的眼底沉浸著一片黑暗,咬著牙對上慕容徹:「我自然是願意的,跟哥哥在一起怎樣都行,你是一個魔鬼,侵吞別人國家的魔鬼!」
我的聲音都帶著顫慄,慕容徹如狼的眼眸,冷冷的瞧了我一眼,冷嘲道:「小妹子,你知道什麼叫魔鬼嗎?寡人如果真的是魔鬼的話,你現在就應該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任憑寡人的右將軍在在你身上馳騁,播下種子,讓你這個高貴的公主替他生下孩子!」
突兀地之間,哥哥鬆開卡住我的心肩膀的手,抽出手中的劍,對著慕容徹就刺去!
慕容徹目光森冷,看著對著自己而來的劍,身體一側,劍都沒碰到他的身體,他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譏諷道:「可真是一個好哥哥,連寡人說話難聽了?在這蠻荒十六國里,這小妹子被你保護的倒挺好,誰家姑娘及笄了還沒生小孩子?怕只有你這個小妹子了吧!」
慕容徹粗糙偏黑的手,握在哥哥白淨修長的手上格外刺眼,我彎起腰,直接拿起這個剛剛塞到我腳下靴子裡匕首,對著慕容徹就刺去。
他那漆黑的盔甲,像鐵一樣硬,匕首刺在上面,驚起火花,都沒有傷及他一分,慕容徹垂著眼眸望著我,刺向他胸前的匕首,冷嗤一笑:「你們兄妹倆可真是頑固,沒關係,寡人歡喜你們兩個,征服才有挑戰!」
他這樣一說,我舉起匕首對著他的脖子,就刺去,他劈手奪過哥哥手中的劍,對著我的手臂就劃了過來。
我一個吃痛,匕首直接脫手而去,落在地上哐當一聲,哥哥一個箭步把我攬在懷裡,手握住我的手臂,擋在我的面前。
慕容徹看著我,就像看一隻螞蟻一樣:「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你該慶幸你有個哥哥,有個傾城俊美比女人還漂亮的哥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頓時遍體生寒,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隻螞蟻,他可以隨時隨地捏死的螞蟻,身體止不住的在抖,哥哥淺淡的目光越發冷厲:「那我該慶幸,我這張臉讓你看上了!」
慕容徹大步一跨,粗糙的手捏住哥哥的下巴,讓哥哥不得不鬆開我,眸光懾人,直接望進哥哥的眼中:「寡人瞧得上你,別不識抬舉,寡人要是急了,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的小妹子生不如死。你自己官拜太尉之職,在軍營里有多少狼多少虎,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給你們三個時辰,晌午時分,自己來到宮殿外,放心,寡人不會虧待於你們,你們是美人呢!」
他說完,不待哥哥開口,直接鬆開了手,帶有威脅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我握著手臂,怎麼也捂不住鮮血直流,哥哥臉色和唇瓣越發蒼白,直到看不到慕容徹他才彎腰低咳起來。
我顧不得手臂的傷,去給他順著被,眼淚滴滴嗒嗒的往下落,哥哥咳了好大一陣子,咳了好大一口血,才止住了咳嗽,嘴角殷紅,「九兒帶了帕子對嗎?」
我急忙把腰間的帕子遞了過去,哥哥拿過帕子,沒有擦自己的嘴角,而是拿著帕子使勁的綁在我的手臂上,「忍一下,傷口不深,沒有傷到筋骨,養幾日便好了!」
我會咬著牙,忍著痛說道:「九兒不痛,一點都不痛!」
哥哥眼角彎彎點了點頭,落了地的藥包,我重新拾了起來,這藥可真是劫數多多,才這麼大點功夫,落地兩回了。
我用衣袖給哥哥擦嘴角,哥哥揉了揉我的頭:「走吧!」
一身厚重的雪,踩得漆黑無比,什麼樣的色彩都有,斑斕十色煞是好看。
我和哥哥慢慢的走,回到了宮殿,縱然已經知道母親已經死了,看見母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頓時悲痛欲絕淚如雨下,哥哥坐在床沿邊,捋了捋母親的髮髻:「沒關係的,死了才是真正的享福了,下面比上面過的幸福,你不應該哭!」
我抹著眼淚,「我沒有哭,剛剛手臂受了傷,有些疼而已!」欲蓋彌彰的解釋著。
哥哥頷首,站起身來,搬著殿內的桌子,「帶不走母親,母親也入住不了北魏的皇陵,那我們就把母親給燒了吧!」
哥哥就是我的山,就是我的引路人,看著他艱難的搬著桌子,再望一眼睡在床上的母親,我攔在哥哥的面前:「直接把美人殿燒了,你說好不好?」
我哭的無聲,眼淚總是止不住的流,哥哥手一松放下桌子,嘴角一勾:「還是九兒最聰明,哥哥真是笨,這麼好的方法,都沒有想起來!」
我想笑著給哥哥看,怎麼也笑不出來,哥哥去了他昨日睡的房間,把他的棉被拿了過來,蓋在母親的身上。
把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珠釵全部裝進一個首飾盒內,放在我懷裡,我知道無論我們去哪裡,無論我們在哪裡,金銀錢財是必不可缺少的東西。
在蠻荒十六國里,最不缺的是人命,最缺的就是一份安定和溫飽,炭火傾覆,大火燃了起來……
後退,看著大火侵蝕著母親,帶著母親身上的棉被被燒了起來,哥哥沒有告訴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看見母親的樣子,我大概能猜測得到,她被送到北魏,也許只有在得寵的那幾年,過得最舒心,現在這幾年……每日裡唉聲嘆氣,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若花夫人折磨與她。
冬風呼呼的刮,火光很快的竄了出來,直接把周圍的宮殿全部燃了,我的懷裡除了抱著母親的首飾盒,還抱著我費盡全力找回來的藥。
有這麼多的宮殿給母親做陵墓,母親應該不會冷,生於這樣的國家,作為公主……皇宮裡冷暖自知,其實生死早就習以為常,只不過我被哥哥保護的太好了。
我有一個天下最好的哥哥,他寧願什麼事情自己扛著,都不會讓我受一絲委屈。
慕容徹說三個時辰之後,在宮門口等我們,我便一頭扎進御膳房內,把藥給煮了,找到了裝水的水囊,煮好的藥直接灌入水囊中,整整灌滿三個水囊。
在這期間,哥哥一直倚在御膳房的門邊,看著我忙活,我只找到這一包藥,其實裝滿三個水囊,早就沒有什麼藥效了。
又把能帶的首飾戴在手上,藏在鞋裡,哥哥唇角彎起:「給你母親的首飾,是給你當嫁妝的,誰讓你這樣藏起來啊!」
把首飾藏好,我抱著三個水囊,放了一個在哥哥的手中,剛好煮好的藥,還帶著溫度,正好可以給哥哥暖手。
昂頭對他斬金截鐵的說道:「你別想拋開我,也別想半道把我給丟了,我要照顧你,母親死了,我只有你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他給我金銀首飾的目的,他是在尋找機會,把我帶出皇宮,把我丟出去,我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也好過去大夏的皇宮。
哥哥嘴角一僵,彎起的弧度瞬間消失不見,面色有些沉鬱:「你想違背於我?我不需要你在身邊照顧!尋了機會,你得自由,給我滾的遠遠的。」
哭過母親的眼睛,還沒有好依然通紅,我就死死地盯著他:「不可能,我不怕死,不怕折磨,我才不會像母親一樣,承受不過就去死!我會努力的活下來,照顧哥哥!」
哥哥眼睛微紅,手指微顫,帶了一些微怒:「你也不聽我的話嗎?」
這一次我異常堅決:「不聽,堅決不聽!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無論哥哥說什麼,都不能動搖我的決心,除非哥哥把我給殺了!」
去大夏長途跋涉,又是冬日,慕容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侵略者,他只把哥哥當成一個玩物,怎麼可能對哥哥好?
我不能保護他,至少我能陪著他,可以陪在他的身邊,與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哥哥的眸光慢慢的沉了下去,半天才道:「你可是想清楚了,生死渺茫,去了就不能回頭了,大夏是虎狼之地,尤其是女子,對於他們來說,對他們來說還不如一個物件!」
我想都沒想著直接應道:「自然是想好了,我會努力的活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努力的活下來,守著哥哥!」
哥哥手臂一伸,把我摟在懷裡,我死死地咬著嘴角,把眼淚憋了回去,從此以後不要再哭,沒有什麼值得哭泣的……
我們走出皇宮的時候,我們住的美人殿,還在燃燒著,慕容徹直接讓我們坐進囚車,我和哥哥這輛囚車只有我們兩個人,其他的囚車擠滿了人,他們個個衣著單薄。
俊男美女,北魏的皇室中人,只有我和哥哥還有一十妹,其他人大概是皇宮貴族的女兒和兒子。
十一妹也被單獨關在一個囚車內,衣著破爛,目光有些呆滯,裹著一個男人的衣服,裸露的脖子,儘是青紫,一夜的時間。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跌落塵埃。
哥哥一身白袍,沾上了囚車內的灰塵,我一股腦的把三個水囊全部放在他懷裡,這麼寒冷的天,坐在囚車內,我滿腦子就是哥哥頂不住。
哥哥倒真的不在意,對我招了招手,我挨著他旁邊坐下,他把我摟在懷裡,把還有溫度的水囊擱在我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我:「這樣就不冷了,九兒不用擔憂,哥哥也會為了你好好活下去,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世上!」
寒冷的冬日,我們只能靠彼此的溫度取暖,我把他的手握住,在他的懷裡點頭:「我們要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吱嘎的車轅聲,壓在厚重的雪裡,慕容徹依然是他那一套黑色的盔甲,騎著高頭大馬,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
有些貪婪的看著他身後的披風,他的披風很厚,哥哥靠在囚車上從容不迫,閉目養神,沒有看一眼慕容徹。
慕容徹看了一眼我,把目光移在哥哥臉上,見哥哥閉目,哼了一聲,馬鞭抽在馬臀上,揚長而去。
他一走,哥哥驟然睜開眼睛,目光森冷,看著他遠去的方向,充滿殺意……
過了晌午開始走,大夏軍人的步伐很快,囚車自然也會很快,他們會連夜趕路,冷風四處灌來,還夾著雪粒子。
囚車上都掛上了冰碴,冷風一吹,只要他大口呼吸,就會灌入冷風,灌入冷風之後,他就會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咳就會咳出鮮血。
懷中裝著藥的水囊,早就冰冷,就算在我懷裡焐著,也不見絲毫暖意,哥哥會毫不猶豫的拿著,灌一口下去。
我滿目心疼,卻無能為力,哥哥喝完,咳的更加凶了,到了下半夜,停下腳步,大夏軍人我們無外乎是冷嘲熱諷,更有甚者,一些低等的士兵,直接隔著牢籠,對著牢里的女子,摸過去,占女子的便宜,惹得尖叫連連。
我們的晚膳是一個硬得發黑的饅頭,哥哥根本就吃不下,他努力的吞咽著,對我道:「味道倒是不錯,雖然硬了一些,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快嘗嘗看!」
手中的饅頭硬的像塊石頭,我用力一掰,掰下來的饅頭都變成了粉末,我往嘴裡塞,滿嘴唇都是,饅頭屑很是拉嗓子,根本就很難咽下去。
我使勁的吞咽著,哥哥伸手拂過我嘴角上的饅頭屑,對我溫和的笑著,「慢慢吃,很好吃對不對?」
饅頭拉嗓子,我一開口說話,就被嗆住了,咳了起來,哥哥虛弱地失笑道:「好吃的都嗆著了?沒人跟你搶,慢慢地!」
我被嗆得滿臉通紅,咳了好半響,才好……
然後一點一點的掰著饅頭,往嘴裡塞,不吃會頂不住,想要活下去,什麼都可以吃。
夜裡很冷,大夏士兵燒的柴火很熱,火光看似很近,我們卻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荒山野地里,低聲抽泣嚶嚶哭聲還夾雜著遠方傳來的掙扎聲。
想來是有些士兵忍不住,拖走姑娘,去草叢裡蹂躪……
放風的時間很短,連解手方便他們都派人盯著,怕我們跑掉似的,其實他們多想了,這荒山野地跑了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不如不跑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才一夜的時間,哥哥就越發虛弱,幸而沒有發燒,天不亮,又開始啟程,車轅聲很刺耳,他們完全不顧慮我們的感受,打鞭抽在馬背上,馬兒飛快的跑起來。
路上很顛簸,我緊緊的摟著哥哥的腰,那個一手摟著我,一手抓住囚車的木棍,手上青筋爆出,才竭力穩住了身形,才讓我們免於更加顛簸的命運。
就這樣,急速的奔走,一天兩個饅頭,我喝著冰冷的水就著,哥哥喝著冰冷的藥就著,哥哥越發瘦了,愈發贏弱,嗓音嘶啞,對我說話越來越少,很多的時候,疲倦不堪的枕在我的肩膀上。
臉頰上只剩下一層皮包著了,我一直擔心他會發燒,可未曾想到我的擔心成了現實,他全身發冷,唇瓣泛紫,我在囚車內去求拉著我們的士兵。
士兵摸著下巴打量著我:「想要喝口熱水?你拿什麼來換?」
我把耳朵上的耳墜,拿下來給他:「這個價值千兩,是皇宮貢品!」極品翡翠耳墜,質地和水種特別好。
士兵從我手上接過去,直接揣入懷中:「原來是北魏的公主殿下,嘖嘖嘖,瞧瞧北魏皇室鮮卑族就是不一樣,個個長得細皮嫩肉,人間絕色,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我哀求:「麻煩你,給我點熱水,求你了,求你了!」一個公主,為一口熱水跪在馬車裡,給一個士兵磕頭,磕得砰砰作響,士兵還無動於衷,只是眼中泛著淫光,搓著手,對我提議道:「前面有個小樹林,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從哪裡打的水?」
我渾身一震,哥哥燒得迷糊,過來一把把我扯開,嗓子帶著破音,冰冷如昔,對著士兵道:「滾!」
許是他的眼睛太過冰冷,士兵後退了兩步,驚恐覺得不對,又上前一步,對著我們唾棄了一聲:「北魏已經成為階下囚,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就成了敗寇,本來就是給別人玩弄暖床的料,傲然個什麼勁啊!」
都落水的鳳凰不如雞,這話一點都不假,我們在大夏人眼中,就是一個物件,就是一個玩物,除此之外……連個平頭老百姓都算不上。
哥哥不說話,就死死地盯著他,士兵開始還罵罵咧咧,被哥哥盯的大概頭皮發麻了,才罵著走開。
哥哥剛剛的身體還是發冷,現在身體發熱起來,渾身滾燙地,我沒用極了,除了緊緊地抱著他,沒有其他的法子。
水囊里的藥早就喝光了,除了等死……除了絕望,除了寒冷,除了入目滄桑荒涼,別的什麼也沒了。
哥哥硬撐著,又撐了幾日,直道他意識模糊,我看見了慕容徹,他騎著馬而來,似在巡視。
我見到他,雙手緊緊的鉗住囚車,對他大聲的叫喚道:「慕容徹,慕容徹………」
我的叫聲惹得看管我們的士兵,拿起鞭子就抽了過來,我的手直接被抽中,火辣辣的疼,可是我管不了這許多,哥哥臉上不正常的紅,他已經說不了話了。
「慕容徹,哥哥他生病了,慕容徹,救命啊!」我依然大聲的叫著,扯著嗓子大聲的叫著。
我叫的越大聲士兵抽的就越凶,把我的手都抽得開裂,鮮血直流,這些傷跟哥哥比起來都不算什麼,我害怕,我恐懼,我恐懼哥哥會離開我。
我的叫聲終於引了慕容徹的注意力,慕容徹拉起韁繩,直接過來,我的臉緊緊的貼在囚車上,見他來,眼中升起一抹希冀,就算他把北魏攪得天翻地覆,就算他是一個惡魔,只要他能救哥哥,我都可以求。
士兵見到慕容徹過來,立馬跪在地上迎著他,慕容徹看都沒看我一眼,如狼銳利的眼神,直接看向哥哥,帶著怒意,直接跳下了馬,抽出腰間佩劍,直接砍斷了囚車上鎖鏈。
上了囚車,解下披風,把哥哥一裹抱得起來,哥哥一個驚蟄睜開血紅的眼,一手抓住了我,怎麼也不放手。
慕容徹臉色鐵青,哥哥滿臉潮紅,如墨色的深瞳,一眨不眨和他對視,似只要他說一聲不帶上我,哥哥也不會和他走。
「跟上!」慕容徹丟下這句話,哥哥才緩緩的閉上眼睛,可是他的手依然沒有放開我。
我知道他害怕放開我,慕容徹會出爾反爾,把我扔在這裡,下了囚車,慕容徹直接抱著他就走,因為哥哥牽著我,他不好騎馬。
他休息的馬車很寬敞,很溫暖,可是布置得很冷硬,清一色跟他身上的盔甲一樣,黑色……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是黑色陶瓷的。
慕容徹倒的熱水就往哥哥嘴裡灌,動作粗魯,哥哥直接被嗆到,大咳起來,我爬了過去,準備接過來……
慕容徹臉色帶著不耐煩,如狼眸子一下寒了起來,直接粗魯的捏著哥哥的下巴,把那一杯子不知道多燙的水,直接灌了下去。
灌下去之後,哥哥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鮮血直接吐到慕容徹身上,他的眉頭皺緊,捏著哥哥下巴的手更緊了:「寡人親自給你餵水,你真不識抬舉!」
剛欲開口說他動作粗魯,哥哥受不了他這樣對待時,就聽到馬車外一聲如潺潺溪水般的溫潤聲音響起:「大夏皇上,你此番如此動作,就是一個完好無損的人,也會被你折磨死的,還是讓羌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