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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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瀾微不可察的動作,卻沒能逃過輕塵先生如炬的目光,一時之間溫文爾雅的輕輕一笑。
鳳景瀾目光看了輕塵先生一眼,心中難免有些無奈,手輕拂過衣袍。
「輕塵先生?」鳳景瀾一雙冷眸微垂,鼻腔內喘出一聲粗氣。
輕塵先生抬眸,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恐是對顧良娣動心了。」
「輕塵先生這是哪裡話,本宮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除非本宮眼瞎了心也瞎了,若不然以顧傾顏那樣的心機和為人,根本入不了本宮的眼。」鳳景瀾說著,微垂著眼眸避開了輕塵先生那仿佛能夠看透人心思的目光。
這一舉一動已將內心闡明,輕塵先生無奈搖頭,心道:他只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內心罷了,其實對顧傾顏心中難免有了些動容也不是什麼怪事,就連輕塵也能感覺得到顧傾顏身上自也有著奇特的氣質,足矣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深陷。
不過輕塵先生沒有說明,骨節分明的手指覆上桌面,指尖掠過跟前的紙卷。
「待楊側妃的那件事情解決之後,太子殿下可曾想過誰來做太子妃的位置?」輕塵先生問道。
鳳景瀾沉吟著搖了搖頭,這太子府中美人不少,算得上與鳳景瀾親近的怕只剩下楚嬌柔與顧傾顏。楚嬌柔已然不可能,她終究是楚家的人,尤其是她滑胎之後就更是絕了這種可能。
至於顧傾顏,以他現在所處的艱難境地和顧傾顏的身份地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何況她********想著要離開太子府,想到這鳳景瀾眉宇緊蹙,桌下的手緊攥著衣袍,心中已是另一番鮮為人知的感受。
輕塵先生就算再聰慧過人也難將一個人全部讀清,遲疑鳳景瀾的想法,但終究沒有把自己猜到的當著鳳景瀾的面闡述。
「日後慢慢來便可,如今立太子妃為時過早。」鳳景瀾罷手道。
「也是時候了,這事再拖下去,於整個太子府都不是件好事,若是上面沒有個合適的人強壓著太子府的後院,這女子的爭鬥恐怕來的還要猛烈。」輕塵先生不得不提醒道。
鳳景瀾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這些天太子府中因這些女子生事,早已是到處爾虞我詐,女人的爭鬥手段不難看出,但爭鬥起來的手法都是將其他人往死路逼。
就如楊聘蘭再外推波助瀾,不親自動手就已讓一個齊紅珊魂歸天國,而後又因為楊聘蘭的作為,使得楚嬌柔與顧傾顏姐妹情已不復存在,二人之間便只剩下一世的爭鬥和傷害。
鳳景瀾回想起那一日顧傾顏奄奄一息的模樣,雙頰又紅又腫,別說是他鳳景瀾若是旁人看見了也會大發雷霆,顧傾顏傷勢剛好些時日是太子府中眾人皆知的事實,所以那時候的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一張臉被掌摑的悽慘,就連綠萍那小奴在太子府門外磕頭的模樣都不免使人為之動容。
鳳景瀾神色有波動,輕塵先生自然不難看出。
「太子殿下,是否考慮過顧良娣?」輕塵先生說道。
鳳景瀾神色微微一頓,若有所思地道:「顧良娣的心機謀略,取捨有度的確適合太子妃這個位置,不過顧家的勢力不算太強,硬要坐在這個位置上反倒讓顧良娣招惹上事端,再者她不是一直想要離開這裡嗎?本宮自是不會強人所難!」
「那太子殿下就不能努力一些讓她留下,顧家的勢力雖然不算太強,可也不在朝野上也不算弱勢,顧良娣的行事作風,站在這個位置很多事可以插手,說不定這太子府中能夠平靜下來。」
鳳景瀾雙眼看著輕塵先生,終究是淺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輕塵先生這番話的深意。
他此時很清楚顧傾顏對太子妃一位毫不上心,而且他對顧傾顏的了解不過是冰山一角,不能因為此時覺得顧傾顏好就將這樣的決定給做下,太子妃這個位置雖然不一定是未來的皇后,可卻是最接近鳳位的地方。
「太子殿下如今與楚家那邊打算怎麼交代,又如何將這樣的事情引到楚家的耳朵里。」輕塵先生問道了重中之重上,也是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道。
「本宮一直告訴楚家這件事本宮仍在追查,所以什麼時候查到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傾顏能不能拉到秋亭那個關鍵人證,不然空口無憑,光是一個香囊也證明不了什麼。」鳳景瀾說道。
輕塵先生搖了搖頭道:「顧良娣曾說過香囊里有一味藥,不過因為混入香囊太久,顧良娣也只在楚側妃那看了一次,很難將那種香味辨別出來。」
「現在香囊在楚側妃手上,本宮怕難以從楚側妃手中討來。」
「那香囊是最重要的物證,也是最後能讓楚家和楊家對立的關鍵,太子殿下無論如何都要將香囊拿到手才行。」輕塵先生嚴聲道。
鳳景瀾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
是夜,在楚嬌柔禁足的小半月來,鳳景瀾第一次踏足楚嬌柔的宮閣。
宮閣內楚嬌柔剛準備睡下,見鳳景瀾來了心中難免有些暗喜,卻又強壓著過激的舉動,淡然的坐在座位上,目光看向鳳景瀾,好似什麼都不曾在意。
「嬌柔還以為太子殿下已經忘了嬌柔,這心全在顧良娣那了。」楚嬌柔不無埋怨地道,面上看不出有個大概,但是這話卻說的一陣酸味。
鳳景瀾在楚嬌柔身旁緩緩坐下,那雙沒有多少感情的雙眸直視著楚嬌柔稍顯英氣俏麗的臉龐,淡淡地道:「本宮不能來看你嗎?」
「太子殿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臣妾沒有辦法改變,就好像如今太子殿下來了,嬌柔心中自然是歡喜的。」楚嬌柔這樣說道,口氣到沒有她所說的那樣歡喜。
「那你希望本宮怎樣?」鳳景瀾反問道。
「太子殿下在與臣妾說笑嗎?臣妾哪能希望太子殿下怎樣,太子殿下來臣妾自然好生伺候著,太子殿下不來臣妾便在這宮閣中整日盼著就好,其他的便也不求了。」
這番話下,鳳景瀾扳過楚嬌柔的下巴,桌上忽隱忽現的燭光映照在二人的臉上,留下一道橙光,楚嬌柔一雙眼眸看向鳳景瀾之時難免有些動容,手輕輕的將鳳景瀾的手從下巴上拍開。
「臣妾不生太子殿下的氣了,只要太子殿下今日肯留下來,臣妾又再多的脾氣便也不跟太子殿下鬧。」楚嬌柔無奈道,掌心已經圈住了鳳景瀾寬厚的手。
「本宮讓你不快了,不過你那樣做為委實不合規矩。」鳳景瀾冷冷的說道。
楚嬌柔忍不住唇齒間擠出一聲輕哼,看著鳳景瀾將剛剛握住的手又撒開:「那為什麼太子殿下不說,其實是殿下自己太過護著顧良娣了,我既然是側妃,難道連教訓顧良娣都不可以了嗎?」
「嬌柔……」鳳景瀾輕聲道。
「臣妾知曉那樣的做法是嬌縱了些,日後便不會如此了。」楚嬌柔淺笑著,手覆上鳳景瀾的面頰,一雙眼早已襯著燭光通紅一片:「太子殿下你這些時日不來,臣妾在夢中尋你了好多次,每次找到你,你卻一碰便消逝了,臣妾怎麼著也不能將你留住。」
「罷了,那香囊還在這嗎?」鳳景瀾問道。
楚嬌柔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嵐,青嵐便將一錦盒乖乖的端了上來,楚嬌柔放開錦盒,那香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損壞的躺在錦盒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害的楚嬌柔滑胎之物,若是不知道還以為這是楚嬌柔的寶貝。
「放著呢,誰害了臣妾的孩子,臣妾絕對不會姑息。」楚嬌柔淺笑的回應道,雙眸看向鳳景瀾的俊臉:「太子殿下不會覺得這樣的臣妾不好,再讓臣妾於這宮閣內多禁足幾月吧?」
「到底是誰下的手,本宮可將其查探出來,你肯不肯將香囊交予本宮處置?」鳳景瀾問道。
楚嬌柔一愣,手不住攏了攏桌上的錦盒,一雙眼狐疑的看向鳳景瀾:「太子殿下,莫不是要藉此事偏袒顧良娣吧?」
「本宮為何要偏袒顧良娣?」鳳景瀾反問道。
「顧良娣便是害臣妾孩子的兇手,太子殿下為何不去找她索命,反倒來臣妾這兒要走香囊,是不是想讓顧良娣可以全身而退?!」楚嬌柔有些緊張的看著錦盒。
自從楚嬌柔滑胎之後,人也不如從前溫順,有些時候都這神叨叨的模樣,看得人心疼又拿她毫無辦法,鳳景瀾知曉如今不可與楚嬌柔硬來,一不小心反而會讓事情變到一個難以挽回的局面。
鳳景瀾握住了楚嬌柔的手腕,口氣儘量與這樣說話的時候輕柔一些。
「如果此事真是顧良娣做的,本宮也決不姑息!」鳳景瀾這話脫口而出時,臉上的表情狠厲嚴肅。
楚嬌柔想了想,終究是朝著鳳景瀾點了點頭道:「這錦盒裡的香囊可以交給太子殿下處置,不過今日太子殿下要留在臣妾的宮閣內,這些臣妾禁足的時日,太子殿下亦不可冷落了臣妾,不然臣妾就將顧良娣害臣妾落胎一事稟明楚家。」說罷,楚嬌柔手輕撫腹部:「這孩子終歸是要給他一個交代不是嗎?」
鳳景瀾點頭,楚嬌柔才將拿害她滑胎的錦囊塞進了鳳景瀾的懷中,那張多日惆悵的面容總是有了些笑意,楚嬌柔並沒有任何人想像的嬌縱無理,心機深沉,只不過這孩子失去之後,失了心性。
另一邊,顧傾顏雅蘭居的燈籠還點著,人定定的坐在桌邊,看著跟前那不斷搖曳的燭光,看模樣已經有些疲倦,見綠萍進來,顧傾顏急忙坐直身子,看見來人不是鳳景瀾又趴在了桌上。
「主子,還在等太子殿下過來嗎?」綠萍忍著笑意問道。
顧傾顏晃了晃頭,道:「不過是今日的事有些忙碌,讓我一時半刻不能入眠而已。」顧傾顏臉上表情依舊淡定,說話的口氣有些口是心非。
綠萍看著顧傾顏的模樣,這番話自然也信了,坐在顧傾顏的身邊道:「奴婢還以為主子在等太子殿下過來,本想告訴主子今夜太子殿下恐怕是不會來了,我聽聞太子殿下在楚側妃哪兒歇下了。」
「楚側妃滑胎不久,太子殿下去照顧照顧她也是好的。」顧傾顏漠然的說道,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身影慢慢的坐正。
桌上的燈影還在搖曳著,顧傾顏提起桌上的剪刀,剪了一截燈芯,燈的光芒才漸漸明朗,而後顧傾顏看了一眼綠萍,本想說自己倦了,可到口的話終究咽了回去。
「備上筆墨,今夜難免睡不著了,我想提筆寫字,寫困了便睡。」顧傾顏說道。
「主子你可不能這樣胡鬧,快些上床歇息,這大晚上你那麼勤奮作甚,也不怕傷了一雙眼眸。」綠萍無奈道。
「傷了便傷了,又不是什麼好看的物件。」顧傾顏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顧傾顏這麼說話,綠萍心中可不高興:「誰說主子的眸子不是稀罕物件,我瞧著主子的眼睛是這世間最漂亮的,清澈一時,又仿若裝滿了繁星,若是綠萍是男子,定這輩子望著主子的眼睛都不閉眼。」
「若是你是男子,你這傻乎乎的模樣又能做些什麼?」顧傾顏淺笑著用指尖一點綠萍的鼻尖,又道:「罷了,你說讓我睡,我便睡下吧,不然綠萍指不定又該在這雅蘭居哭鼻子了。」
「主子你胡說,誰哭鼻子了,綠萍才不會哭鼻子。」綠萍自急忙說道。
顧傾顏搖頭淺笑,心中的煩悶也被綠萍這可愛模樣一掃而空,站起身來讓綠萍伺候自己寬衣解帶,心中已然對鳳景瀾失望透頂。
一開始抱以的希望,亦或者轉變全在這一時破碎的趕緊,顧傾顏心中告訴自己,這人心不是隨意能信得過,也便是這樣,顧傾顏的臉上才多了些笑意。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也會同那些太子府的妻妾一樣,等那一個流連於各種女子身邊的男子到來,顧傾顏告訴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她這一生中的最後一次。
燈光逐漸灰暗了下來,顧傾顏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上,綠萍已經合上了門扉退去,這偌大的一個雅蘭居,顯得有些冷清,原本這是顧傾顏一直渴望得到的,沒想到此時顧傾顏心中也會因為這冷清有些愁悶,許久她合上了那雙綠萍口中滿是星辰的眼眸,進入了夢鄉。
夢裡沒有誰的出現,也是安靜的只剩下一片空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