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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子病重

    顧傾顏任由鳳景瀾拉著自己,一路拉到了太子寢宮門外,顧傾顏心中沒了底,更不知道此時此刻鳳景瀾的心中又在打量著怎樣的如意算盤

    「好好的手指,又怎麼會被擦傷」鳳景瀾的淡淡看了一眼一眼顧傾顏手上的傷痕,關心的問道。

    顧傾顏低垂著眉頭道:「奴婢不小心摔得。」

    「你摔一跤手背著地,這手腕不得撇斷了」鳳景瀾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顯而易見的謊話,拉過顧傾顏的手往床邊一坐道:「本宮此番也不是對你還有昔日情意,只是覺得你到底是本宮一個通房,這手萬萬不能傷的太重。」

    「太子殿下喜歡奴婢這雙手」顧傾顏若有所悟地問道。

    「能琴棋書畫的手,著實讓人心疼。」鳳景瀾淡漠的回答道,隨之雙眸也看了一眼顧傾顏眼前這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由得沉聲道:「是被宮中那些女子欺負的嗎」

    顧傾顏聽得出他話里的怒意,不為所動地搖頭道:「奴婢自己摔得。」

    見顧傾顏執意不說,鳳景瀾也就不再多問,從枕頭地下拿出天山雪蓮膏為顧傾顏上藥,在鳳景瀾眼中,那手背上的淤青和擦痕不難看出是被人狠狠踩著手臂所造成的,指縫中還有著一些糕點屑,讓鳳景瀾拿不住到底是誰所為。

    但是無論是誰對顧傾顏如此,在鳳景瀾心中也不會是楚嬌柔所為,如今的楚嬌柔於鳳景瀾而言就是溫文爾雅不會爭寵的普通女子,誰人看了都會我見猶憐,又何況是身處於爾虞我詐中的鳳景瀾。

    鳳景瀾為了朝堂的事情奔波,想要的不過就是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心緒,也能體諒他整日的勞累,而現如今的楚嬌柔便是那樣的女子,所作所為都讓鳳景瀾為之舒心。

    只可惜顧傾顏不是,此時被鳳景瀾溫柔對待,顧傾顏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依舊是那副榮辱不驚的模樣,讓鳳景瀾看著心中有點難受,卻還是板著臉,對顧傾顏關懷道。

    「還疼嗎」

    顧傾顏淺笑著搖了搖頭,道:「對奴婢來說,已然沒有什麼疼痛感。」說罷,顧傾顏起身往鳳景瀾跟前一跪低聲道:「奴婢謝過太子殿下聖恩。」

    看著顧傾顏這模樣,鳳景瀾有些不是滋味,擺手示意顧傾顏退下,心中自也是被顧傾顏這不冷不熱的性子氣的難受:當初剛入宮時,顧傾顏是這般模樣,想不到她到現在這情形,還是如此。

    顧傾顏點頭離開,沒有絲毫的停留,也沒有一絲半點步伐上的遲疑,反倒是一副巴不得快些離開鳳景瀾身邊的樣子。

    這一次鳳景瀾所給的溫柔,再也無法觸動顧傾顏的心,仿若被鳳景瀾之前的所作所為,將一顆心都冰住了,讓顧傾顏再也不會向誰痴心錯付。

    現如今的顧傾顏尤其佩服自己如今的清晰,沒有再墮入鳳景瀾的漩渦內。

    其實作為太子府的妻妾,為鳳景瀾死為鳳景瀾活自然算不上什麼難事,可是顧傾顏已然不想再發生那樣的事情,畢竟這心只有一顆,若是真真真切切的被鳳景瀾拿走,再摔碎,興許顧傾顏會淪落到上一輩子的下場也說不定。

    「傾顏。」

    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傾顏不由加快了步伐,卻還是被端木清楓緊緊握住了手腕,顧傾顏的步伐一頓,看著端木清楓時,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看起來也絲毫沒有排斥。

    「原來是小侍衛你啊」顧傾顏說著,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端木清楓微眯著雙眼,低聲道:「你剛才難道不是在刻意躲開我嗎傾顏」

    「沒有的事,剛才我沒聽見叫我的人是你,若是知道是你,我恐怕就不會走的那麼急了,還希望你莫要介意才好。」顧傾顏掩飾道。

    「是嗎那為什麼這些日子都不肯與我相見這你總能給我一個解釋吧」端木清楓懷抱著雙臂,看著顧傾顏嚴聲道。

    顧傾顏眼看無法將端木清楓瞞過去,只得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在刻意避開你。」

    「那你剛才還說不是」端木清楓稍微鬆了一口氣,看著顧傾顏的眼神有些責怪之意。

    除此而外更是一副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模樣,讓顧傾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也正是端木清楓這樣才讓顧傾顏不太敢與之接近,若端木清楓不是一副愛慕的模樣,興許顧傾顏也不會太在意端木清楓口中那動不動就帶她離開的言辭。

    顧傾顏當下也不隱瞞什麼,道:「我怕你因為要帶我離開做傻事,而且我是太子殿下的通房,若是被別人看見,說你我二人的閒話,指不定你我二人都沒有了活路。」

    「若是陪著我死的人是傾顏,我也不在乎什麼生死。」

    聽著端木清楓口中這句看似玩笑的話,顧傾顏身上更加難受了起來,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憑藉怎樣的魅力居然讓一個小侍衛,為了她生死不計。

    想到這裡,顧傾顏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腕從端木清楓的手心中掙脫了出來,往後退了兩步道。

    「小侍衛,我們二人可以做朋友,但是也僅止於朋友,其他事情你就莫要在心中胡思亂想,也不要思量帶我離開太子府的事情,到時候東窗事發,只怕你我二人的結局都好不到哪去。」顧傾顏有些無奈地看著端木清楓,把事態往最嚴重的局面引去。

    「是我讓傾顏被愁悶所擾,日後定不再說出那樣的話來。」端木清楓面對顧傾顏自也是妥協了。

    或許端木清楓也不知為何,也不知顧傾顏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吸引力,竟是將他牢牢的拴住,一時之間竟然對顧傾顏起了那麼瘋狂的念頭。

    端木清楓原本還想再一次握住顧傾顏的手,可是手到一半又急忙縮了回來,反倒是看著顧傾顏尷尬的笑道。

    「我不再提那些事情,你是否日後能夠再跟我見面傾顏,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對你起什麼奇怪的念頭,我只想在這宮中多一個可以走近的朋友,你看怎樣」端木清楓說道。

    「自是可以的。」說罷,顧傾顏看了一眼此時此刻的天色微微一笑,又道:「還有些事未曾做完,我便先行告退了,小侍衛,你記得好好做好份內的事,莫要因為什麼它事分心。」

    顧傾顏說完轉身離開,端木清楓看著顧傾顏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不免帶著淡淡的笑容,心道:傾顏可不是它事。

    之後的時日顧傾顏沒有再刻意避開端木清楓,端木清楓每晚也會帶些好吃的來讓顧傾顏品嘗品嘗,一來二去,兩人之間也是更加的熟捻起來。

    而端木清楓也時常會給顧傾顏帶來一些消息,也是自那天之後,楚嬌柔不知著了什麼魔障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再去找顧傾顏的麻煩,也正是因為如此,鳳景瀾也未曾再與顧傾顏見過,久而久之顧傾顏越來越適應大通間內的生活,還真正把自己當作了太子府一個小小的婢女。

    不知道哪一天才有什麼出頭之日,只希望在鳳景瀾的應諾下,她自己有一天可以活著離開皇宮這個大囚牢。

    是夜,零星幾點星亮點綴著沉悶陰暗的夜空。

    顧傾顏又一次和端木清楓坐在了屋檐下,端木清楓帶了一些太子府內精緻的糕點給顧傾顏品嘗,顧傾顏吃著糕點,臉上帶著笑容,看的端木清楓的心都快要因為顧傾顏軟化了下來。

    他想用指間順過顧傾顏的耳畔的髮絲,但手終究是頓在了半空中又緩緩的收回,杵著頭看向顧傾顏淺笑。

    「這些糕點的味道,傾顏覺得如何」端木清楓問道,眼神緊緊的盯著顧傾顏的雙眼,等待著答案。

    顧傾顏又小咬了一口糕點,看著端木清楓甜膩的一笑:「這香味甜味恰到好處,是我平日裡喜歡得類型,還能再吃到這些東西,倒真要謝謝小侍衛你了。」

    「你為何一直要叫我小侍衛,難道叫我清楓不好嗎」端木清楓說道,而後眼見顧傾顏臉上的笑容一頓,端木清楓又急忙改口道:「不這樣叫也罷,你說過你我二人之間還需要一些距離那些話我如今都還記得。」

    「小侍衛,我不是故意想要排斥你的,不過你知道我是這太子府中的通房,不是這太子府中的奴婢,若是和侍衛私相授受,你我二人都活不了。」顧傾顏放下手中的糕點,神情嚴肅地說道。

    端木清楓看著顧傾顏無奈地點頭,道:「我們不談這些,一談這些傾顏你就嚴肅的很,你知不知道西域的王子來我朝覲見一事」

    「西域的王子過來了這倒是沒有聽聞,你知曉的,我那大通間內,聽到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聽不到什麼消息。」顧傾顏微垂著眼眸說道。

    不過西域王子如何,對於顧傾顏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或者應該說與顧傾顏之間也沒有什麼聯繫,顧傾顏只不過是從端木清楓的口中聽聽這外面的事宜。

    「還有,戶部尚書一職好像有人擔任了下來,叫什麼張賢之的,不知道傾顏可否熟悉」

    顧傾顏稍稍一頓,思慮了一番,點了點說道:「以前科舉考試的榜眼還是探花來著,聽說是個奇才,只是當時有一題的言論太偏向自己心中想法,才沒有坐上狀元郎的位置,好在皇上惜才,倒也給了其一個不錯的官職,我未曾想到如此一個隨心的人,竟能登上戶部尚書一職。」

    「誰又能想得到呢」端木清楓迎合道。

    「對了,那西域王子來了多久了」

    「沒多長時日,不過也就是這沒多長時日才染上了怪病,這宮中的御醫拿西域王子的病都無從下手,大家都在傳聞,若是這西域王子的身體,出了什麼好歹,恐怕我朝也脫不開干係。」

    顧傾顏看著端木清楓認同的點了點頭,之前她早有所聞,大宣國與西域關係極其緊張。

    西域此番為了表達善意,特派出西域大王最為寵愛的王子出使大宣國媾和,若是這時候西域王子在大宣國境內突發惡疾暴斃,那麼朝廷也不能撇開關係,這根本不是一個替罪羊能夠掩蓋過去的事情,後果難以預料

    想到這裡,顧傾顏不由發出一聲輕嘆,沒想到不止這後宮,就連朝中現如今就是一副波譎雲詭,爾虞我詐的氣氛,顧傾顏合上雙眼,又咬了一口甜膩的糕點。

    「不過總有解決的辦法,這當今聖上肯定也知道此事的利害關係,若是西域王子在大宣國出事,想必又是一場戰亂,可憐的還只能是那些身處邊疆的老百姓們。」顧傾顏說道這裡,不由為天下蒼生難受,就好像如今的日自己,什麼都不曾做過,卻無法避開干連。

    「時日不早了,傾顏快些回去吧明日想必你還要起來幹活。」端木清楓柔聲道。

    顧傾顏看著端木清楓點了點頭,起身吃下最後一塊糕點急忙離開。

    顧傾顏覺得自己的運氣應該還算是不錯,不然怎麼會在失了身份之後,還有其他人多加照料自己,只可惜顧傾顏比起這樣的運氣,更想要自由。

    這宮中沒有平靜,顧傾顏明白只要楚嬌柔還在太子府一天,那麼她顧傾顏的頭上的劍就懸在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就連這小命也是有一日沒一日的過著。

    在顧傾顏的眼中,只要現如今的楚嬌柔越發沒有動作,那麼顧傾顏的心中自也會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就因為不知道楚嬌柔的心中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所以才更讓顧傾顏過的寢食難安。

    抱著這樣的想法,顧傾顏的步伐一頓,突然發覺或許這次西域王子病重就是上天給她的一次機會。

    可是這次顧傾顏絕對不會幫鳳景瀾再白白處理乾淨,那良娣的位置顧傾顏早已不稀罕,她現如今要想方設法,讓這件事成為鳳景瀾口中的第三件事,那麼顧傾顏才有可能早一日離開這如同牢籠一般的太子府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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