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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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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顧傾顏心裡念著,這入宮不知不覺也有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家裡是否一切還好

    「我想他們肯定都還好,就是一定很想主子你了,不知道有沒有人想我」綠萍見了顧傾顏的神情,自顧自的說著。

    「主子,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秋亭這句話忍了很久,一路上聽著綠萍像個小話嘮說個沒完,終於是開口問了出來。

    果然,綠萍一聽到這話就立馬收了聲,局促不安地望著邊上的顧傾顏。

    顧傾顏起初對綠萍的說話,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後邊就僅僅是輕輕的「恩」一聲,或者是微微點一下頭表示她在聽,實在是對她的性子太過了解了。

    此刻她正沉湎於與家人團聚的欣喜之中,或許是近鄉情怯,顧傾顏心裡既滿懷期待,又有點忐忑不安,見到兩人正怔怔地看著她,才醒過神來問道:「怎麼,到了嗎」

    「沒呢,還要好一會兒。」綠萍說著,感覺哪裡不太對,隨即又苦著臉道:「主子,剛才你都沒有聽我說嗎」

    顧傾顏無奈地看了看秋亭,想要她給點提示,卻見忍著笑聳了聳肩。

    好在綠萍性子開朗,也沒有往心裡去,反而是提醒她道:「主子,秋亭姐姐問你要什麼時候才可以出宮和我們在一起」

    顧傾顏略一錯愕,強顏笑道:「應該很快的,你們就不用瞎操心了。」

    秋亭知道的事情比較多,想想顧傾顏之前設計把楊家搞了下去,這次又把楚嬌柔搞得差點吐血,對於顧傾顏的心機和能耐,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在那深宮裡,往往教人身不由己、防不勝防,不然顧傾顏也不會被貶成通房,任人折辱了。

    何況,這次顧傾顏已經將楚嬌柔得罪的太死了,再加上一個讓人完全捉摸不透的太子殿下,顧傾顏想要活著離開太子府,恐怕是沒有她說得那麼容易。

    唯一讓她稍稍感到心安的是,顧傾顏有救活西域王子這樣的奇功,想來短時間內就算是出不了宮,自保總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我覺得太子殿下還是蠻在意主子你的,要是一般的人鬧出假孕的事,恐怕早就屍骨已寒了,而且他還肯去大通間那樣的地方見主子,又讓主子去給西域王子治病,這還不夠好嗎」或許每次綠萍去找鳳景瀾求情訴苦,都能如願以償,此時竟是還不忘幫他在顧傾顏面前說幾句好話。

    顧傾顏笑了笑,沒有作聲,心想:鳳景瀾某些時候可能是對她有所留情,可他絕不是她想要的夫君。

    雖然說要求太子殿下懂得尊重和信任她有些可笑,可是這正是顧傾顏希望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得到的,顯然鳳景瀾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不然他就不會答應把顧傾顏送給鳳景煌,也不會在發現顧傾顏假孕的時候對她加難,更不會讓顧傾顏以通房的身份去伺候他和楚嬌柔做那種荒唐事了。

    這也是顧傾顏為何執意要離開的緣故,既然在鳳景瀾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又何必要傻傻地在那個是非之地苦苦掙扎,荒度年華

    時間過得很快,沒有多久馬車便停在了顧府門外。

    綠萍輕巧地從馬車上跳下,和秋亭一起把顧傾顏扶下馬車,伸個懶腰道:「我們總算是回家了」

    顧傾顏望著顧府那扇半開的大門,似乎是和她入宮之前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卻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門口沒有人守衛,想到家裡一年多未見的父親母親,顧傾顏突然有種立刻衝進去的衝動,就像是小時候特別的想念父親和母親一般。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便亂闖」正在這時,背後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以致顧傾顏偶爾午夜夢回之時都會被它驚醒,回頭一看,果然是安寧侯齊凌陽。只見他相貌英俊、衣裳華麗,拋開他虛偽、狠毒的內心,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齊凌陽愣了愣,遲疑地道:「傾顏」

    「原來是安寧侯啊」顧傾顏淡淡地道。

    齊凌陽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隨即欣喜地道:「還真是你,你現在這樣子,要不是在顧府門口,我都不敢認了」

    顧傾顏入宮之前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嬌美動人,想不到入宮一年多之後回來,就更是天姿國色、明艷絕倫,也怪不得齊凌陽會如此模樣。

    顧傾顏也沒心思再與他虛偽客套,剛剛準備進門,就聽到一個大咧咧的聲音:「你和誰說話呢」

    「是傾顏,傾顏她回來了」齊凌陽連忙陪著笑臉道。

    方才說話的人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門口圍著顧傾顏仔細打量了一番,笑道:「這不是太子府中的顧良娣嗎怎麼有空來我們顧家啊」說話之人自然是顧傾顏的姐姐顧傾心,她一見顧傾顏身上穿著婢女的衣衫,便夾槍帶棒的擠兌上了。

    顧傾顏在宮中由太子良娣被貶為通房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京城中的一些重要世家子弟,顧傾心好不容易逮住這麼一個下顧傾顏臉面的事,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

    齊凌陽走到她身邊,伸手扯了扯她衣衫,笑著道:「傾心,難得傾顏回來一趟,先進屋再說吧」

    哪料,顧傾心猛然用力一甩,冷著臉道:「給我滾一邊去,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倒也不能怪顧傾心當眾落自己丈夫齊凌陽的臉,實在是因為自從剛剛見到顧傾顏,他一雙眼珠子就差沒有沾到她身上去,顧傾心見了能不借題發揮才怪。

    齊凌陽直氣得差點血管暴漲,用力的握了握著拳頭,終於是退到一旁。

    顧傾顏印象中齊凌陽還是第一次這麼窩囊,心裡暗暗奇怪,顧傾心不是他的妾侍嗎怎麼敢如此放肆再看兩人似乎是剛剛去購買什麼東西去了,難道說是齊家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此時的顧傾顏又哪裡會將顧傾心放在眼裡,更不要說受她的窩囊氣了,瞥了她一眼道:「顧傾心,別說你只是顧家的一個庶女,根本沒資格管我的事,就是你顧家的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說完,就朝裡面走了進去。

    顧傾心怎麼也想不到顧傾顏的反駁會如此犀利,如此的不留情面,一張俏臉氣陣紅陣白。

    可是無論她怎麼想也咽不下這口氣,猛然快走幾步伸手攔在顧傾顏的面前,道:「顧傾顏,你還真是出息了啊,不過就是太子府中的一個通房而已,我還以為你成了太子妃呢」

    至此,顧傾顏回家的大好心情,都被齊凌陽和顧傾心破壞的一乾二淨,再也不想和她多費唇舌,冷冷地道:「讓開」

    「喲,怎麼,你還想動粗不成」顧傾心叉著腰,仰著頭譏笑道。

    顧傾顏退後兩步,叫道:「青衣、紫衣」

    青衣和紫衣正是那四名女侍衛中的兩人,聞言立馬上前,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架起顧傾心就往門外拖去。

    顧傾心如何是她們兩人的對手,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拖到了門口,氣急敗壞地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趕緊把姑奶奶放開」

    青衣和紫衣哪裡會理會她,直接就將她從門口扔了出去。

    顧傾心一骨碌滾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人倒是沒有傷著磕著,就是模樣看上去有點狼狽不堪。

    只聽馬車後邊傳來「噗哧」地一聲,卻是綠萍見了顧傾心的滑稽樣子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才顧傾心為難顧傾顏時,要不是秋亭見機得快及時拉住她,綠萍早就沖了上去,此時看到顧傾心在兩侍衛的手下吃憋,她又如何還忍得住

    這時候,秋亭想要捂住她的嘴都來不及了,只能無力的扶額,這傻丫頭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還以為在宮裡,也知道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不管再怎麼說,顧傾心也是顧家的小姐,綠萍她一個丫頭哪有資格在眾人面前奚落她

    果然,顧傾心一眼就看到了躲在馬車後面的綠萍和秋亭幾個,便自然而然地以為其他幾個也是顧傾顏在宮裡認識的婢女,當下惱羞成怒地向顧傾顏沖了過去,叫嚷道:「顧傾顏,別以為你叫了幾個幫手,我就會怕你,我今天跟你拼了。」

    就在綠萍和秋亭暗自著急之時,只見眼前人影一閃,顧傾心竟是從顧府內倒飛了出來,速度比她進去的時候還要更快。

    青衣、紫衣好整以瑕的站在顧傾顏身旁,好像剛剛那很有默契攻向顧傾心的一掌一腳跟她們沒有絲毫關係一樣。

    齊凌陽看到顧傾心想對顧傾顏撒潑耍狠,有心相勸可是心裡又有點犯怵,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就見顧傾顏身邊那兩人將顧傾心打飛了出去。

    齊凌陽驚惶失措地跑過去,就想將倒在地上的顧傾心扶起來。

    顧傾心只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爬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突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還是青衣和紫衣念在她是顧傾顏的家人份上,不然只怕她再也沒有機會起來了。

    她恨恨地盯著顧傾顏,奮力甩開齊凌陽的手,罵道:「滾開,沒用的廢物」

    齊凌陽有點下不來台,鐵青著一張俊臉,看向那兩人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到顧府來撒野」說著,大步朝著青衣和紫衣走了過去,想著從她們身上把剛剛丟掉的臉面找回來。

    然而,不等他走近,就見另外兩個侍衛面無表情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齊凌陽不悅地道:「讓開,不關你們的事」

    齊凌陽心情不悅,那兩人更不是好脾氣之人,冷喝一聲道:「滾」

    顧傾心被青衣、紫衣打得只剩下半條命,眼見齊凌陽被兩人喝叱後茫然不知所措的窩囊樣,氣得大叫:「齊凌陽,你還是不是男人,沒有看到她們剛才怎麼對我的嗎還用得著跟她們客氣嗎」

    齊凌陽俊臉一紅,沉聲對著兩人道:「你們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這兩人畢竟沒有對顧傾心動手,又都是年少美貌的女子,齊凌陽一向自詡翩翩君子,倒也沒有貿然對兩人出手。

    孰料,那兩人毫不領情,冷聲道:「滾」顯然是對此人的糾纏不清感到極為不耐。

    齊凌陽會些武藝,雖然不是十分高明,可也勉強算得上文武全才,今天在顧傾顏等人面前顏面大失,又一再被兩人輕視和挑釁,心中早就激起了怒火,再不多言,大步朝著兩人逼了過去。

    那兩人一向眼高於頂,武功更是了得,自然不會將齊凌陽放在眼裡,她們性子陰冷,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轉眼間,三人便一言不發的交上了手。

    只聽先後發出兩聲清脆的「咔嚓」骨折聲,隨後就見齊凌陽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那張俊臉上痛苦得肌肉扭曲成嚇人的模樣。

    那兩人原先見齊凌陽一副好整以瑕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一個很厲害很難對付的對手,心裡早就想著如何先發制人,因此剛一交手便使上了全力。哪料齊凌陽只是虛有其表,僅僅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便折在了兩人的手裡。

    那兩人配合極其默契,倒沒有想要取他性命,可是下手卻是十分狠辣果決。或許在她們的潛意識裡,為了活下來,除了殺死敵手,就是儘快擊潰對手解除對她們的威脅。

    別看顧傾心樣子狼狽不堪,更是猛吐了幾口鮮血,看起來很是嚇人,而齊凌陽除了表情極為痛苦和偶爾慘哼兩聲之外,倒沒有什麼不妥之外,可是顧傾心身上的傷勢卻遠遠沒有齊凌陽那麼嚴重。

    顧傾心不會武功,縱使撒潑耍狠,也不會有多大的威脅。

    正因為顧傾心對兩名侍衛的性命安全造不成什麼威脅,所以兩人出手雖然有點重,可多少還留了點分寸,而齊凌陽的遭遇就慘了點,兩人一交手便先發制人將他的一條胳膊和一條小腿給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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