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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羅敷已有夫

    楚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袖中白玉般修長的手,緊緊扣住了,才抑制住內心波濤暗涌的衝動。

    易弦望著藍月光被抱走的方向,黯然不已,「她便是四王爺的王妃。」

    「什麼?她居然已經是楚寒的王妃?」離暄的眸子倏地划過一片沉藹之色,那片沉藹,似要將他吞沒般,心裡澀疼一片。

    原來羅敷已有夫!

    他站在窗前,修長的手指深深摳進了窗欞上,那尖銳的木屑刺進他的肉中,有血流了出來,他也渾然未覺。

    滿心滿腦都是那個杏眸女子。

    他當真只見過那女子一面嗎?

    如果只見過一面,為什麼他的心會那麼痛?

    在很久以前,他便看到過同樣的一雙杏眸,今日在長街讓他再次遇見,勾起了他深埋心底五年之久的情愫。

    眼角瞥到似乎陷入沉思的楚翼,他心裡微微一驚,難道楚翼對那女子也……

    「翼,你可曾見過那女子的真容?」他突然問道。

    楚翼抬起眸,目光不經意看到他滲血的手指,眸光微動,「暄,你的手……」

    易弦聽到他的聲音,也看了過去,見他手指血肉模糊一片,不明所以的說:「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離暄垂目光,淡淡說道,自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包住了猶在滲血的手指。

    楚翼收回目光,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染了一抹苦笑,「我也跟你一樣,見過她三次,但都沒見過她的容貌。」他跳過了第一次與藍月光在春風樓遇見的事。

    易弦聞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但接收到楚翼微帶警告的眼神時,他閉上了欲言又止的嘴,保持著緘默。

    「她會是北國的公主麼?」離暄忽然輕聲說道,邪魅的眸子,染了一抹光亮,如果真是她……

    ×××

    杜婉娘被叫來雅房,看著面前三個身份尊貴的客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幾位公子,找妾身來是所為何事?」

    「那吹奏笛聲之人,可是你樓里的樂師?」易弦開門見山問道。

    杜婉娘不意他會問這個,不禁有些遲疑的說:「是的,不知公子是……」

    「將剛才那位吹奏笛聲的樂師帶過來。」易弦說道。語氣中微帶了絲威嚴。

    杜婉娘一驚,轉身出去了。

    楚翼微垂著目光,指間把玩著白玉的瓷杯。那吹奏笛聲的人麼?呵,早已被帶走。

    他早已讓追星探聽過,知道吹奏笛聲的人,便是藍月光,因此並不像易弦與離暄那樣期盼鴇娘將樂師帶來。

    就算帶來,那也是冒牌的。

    想著,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染了笑意。

    那女子啊,總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她居然會吹奏笛聲,而且那造詣絕對不會是一般的樂師所能相比的。

    ……

    易弦突然「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瓷杯往桌上擲去,揚手直指房中吹奏笛子的樂師,「你不是剛才那位吹奏笛聲之人。」

    離暄看著樂師,鳳眸也染了一片薄怒。

    樂師戰戰兢兢的看著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杜婉娘被易弦突如其來的怒意,煞到了,上前賠笑道:「公子莫要生氣……」

    「本公子怎能不生氣?你這個刁婦,居然敢用如此次品來搪塞爺等三人,莫不是嫌命太長了?」

    杜婉娘面色一凜,見易弦真的動了怒氣,而且他話中的凌厲威脅之意那麼明顯,本想再瞞著,可見是不行的,便直言道:「公子請恕罪,不是妾身不願相告,實在是剛才那位吹奏笛聲的公子,不好惹……而且妾身對其也不是很了解,現在也早已不知去向。」

    說完,一臉的為難,不知所措。

    易弦冷笑了聲,「你就怕那位公子不好惹,便認為我們是好欺負的是麼?」

    杜婉娘驚了驚,搖搖頭說,「不是……哎,罷了,那位公子人稱白公子,前段時間在京城可是鬧得人淨皆知,如果要打聽的話,應該也可以打聽得出來。除了這些,妾身對白公子的身份,一無所知了。」

    易弦吃了一驚,「竟然是她?」

    離暄見他一臉吃驚,皺眉問道:「他是誰?」

    易弦看了看始終沒有說話的楚翼,道:「一位故人。」

    杜婉娘聞言,鬆了口氣,「公子與那位認識便好辦了。樓里還有事,妾身這就先告退了。」她實在怕了這幾位,怕他們再盤問去,她不得不泄露了藍月光此行的目的,因此急忙想要退去。

    楚翼似乎明白她心裡的想法,趕在易弦出聲之前,抬手讓她退了去。

    杜婉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帶著樂師,轉身退出了門外。

    ×××

    回到王府,楚寒直接抱了藍月光去找玄澈。

    大力的踹門聲,令玄澈驚了驚,回頭看到是楚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來這?」

    冷眸掃過去,「過來看看她。」

    玄澈目光落在他懷中的藍月光身上,頓悟,難怪兩次來,都令這個冰塊失常,原來是為了她!

    俊目微閃,不敢挑戰楚寒的耐心,趕緊奔了過來,伸手想去握藍月光的手,替她把脈,卻被楚寒側身避開。

    「叫你給她看,誰讓你動手了?」不悅的聲音已裹了一層冰冷寒霜。

    玄澈再次翻白眼,「你真當我是神醫了?你不讓我給她把脈,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回事?」瞥了眼藍月光泛著潮紅的臉色,心已經篤定她是中了媚毒了,不過他就是不想說,定要看看這個冰塊著急暴躁的樣子。

    「連這點能耐都沒有,真是浪費口糧。」楚寒冷哼了聲,逕自說道:「本王知道她是中了媚毒,是想問你可有什麼法子沒有?」

    玄澈聽到他說的前一句話,氣得沒差點跳起來,他後面這句話,卻讓他面色驟紅,乾巴巴的說:「中了那種毒,除了、除了那個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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