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歡
越想越覺得委屈，明湘也有些生氣了，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客氣。
她是曾利用過戚蕭文的名頭沒錯，但他每一次也是知道的呀。那個時候都沒有說什麼，現在才來和她翻舊帳是什麼意思？
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難道還要將有關她的所有事，事無巨細地上報給他不成？他有這個閒心，她也沒有這個空閒。手邊等著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明湘並不覺得自己有時間陪著戚蕭文折騰。
「你這是什麼話？我何曾說過你礙眼了？」聽明湘的語氣越來越不對勁，戚蕭文連忙喊停，「你現在是怎麼了？」
他只是稍微好奇了那麼一點兒而已，也沒有對她說什麼奇怪的話吧？明湘怎麼像一隻刺蝟一樣，突然就豎起渾身的刺來？
雖然他很歡喜明湘這樣的態度，但此刻的時機卻有些不對。
「可是身子不舒爽了？」戚蕭文有些擔心，「還是剛剛聞到了什麼髒東西？」
品香大會上原本就有想要對她不利的人，該不會，那些人趁著他不注意，已經對明湘下手了吧？
他說著，就要喚秦昭進來。「秦昭！」
看戚蕭文這樣，明湘便是一頭霧水。
這人好生奇怪，不是他看她不順眼麼？怎麼突然話頭一轉，就開始關心她了？現在又是哪一招？
他尋她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耍著她玩兒麼？
「世子爺不必這樣，明湘沒事。」看戚蕭文真的準備傳太醫了，明湘連忙擺手，「真沒事，不用勞煩太醫了。」
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朝她下手。她好得很。
戚蕭文仍然不放心，他盯著明湘看了半晌。看她真的一點兒難受的神情都沒有，這才作罷。
卻仍然有些不解，「既然不是身子不爽，剛剛怎麼……」
剛剛怎麼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明湘這樣大的反應，他還是第一次瞧見。竟然毫不顧忌他的身份，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了。
「世子爺難道不是要興師問罪？」明湘挑眉。
戚蕭文的意思。難道不是責怪她。沒有告訴他，她會制香一事？
戚蕭文忍不住失笑，「我剛剛像是在興師問罪？」
原來興師問罪是這番模樣。他算是知道了。他並沒有那個意思的。大概是心中好奇太盛，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語氣吧。
反正，只要一遇上明湘的事情，他便有些不同尋常。語氣沒有把握好。也是有可能的。
「我只是好奇而已。」他這樣說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突然就嘆了一口氣，「明湘，你總是什麼都不告訴我。」
即便遇到了難事兒，她也極少主動尋他幫忙。就像上一次。她被那個商賈小子逼婚一事一樣。即使到了最危急的時候，她也不曾想著遣人尋他。
這一點讓他覺得很挫敗。
明湘一愣。然而，戚蕭文說出的這一點。她卻無法接話。
她和他之間又沒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總是麻煩他？名不正言不順的。她雖然不怕流言，但也怕這種無中生有的話，毀了她結交貴人的機會。
現在因著戚蕭文，很多閨秀都對她十分不喜。
他根本就是一個大麻煩。
她要走的路還很長，想要自立，最後給曾經傷害她們姐弟的人一個大耳光，她還需要很多的幫助。
明湘很清楚，戚蕭文現在對她只是一時的興趣，等他的興趣淡了，她再沒有其他的靠山，又該如何走下去？
只是，這樣的話，卻不能告訴戚蕭文。
思緒翻湧，明湘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世子爺事務繁忙，明湘不敢以小事叨擾世子爺。」
戚蕭文哪裡聽不出這是敷衍的話。察覺到明湘的隱瞞，他臉色一沉，聲音更加冰冷，「五姑娘的意思，是本世子多管閒事了？」
在她看來，他的幫助就是狗拿耗子？她竟然是這樣看他的！
聽戚蕭文這種語氣，明湘心中就是一驚。不同以往，戚蕭文這一次好像真的被氣著了。
她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世子爺息怒，明湘並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真的沒有想要激怒戚蕭文。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戚蕭文抬步，朝著明湘逼近，「你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看不透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一點，讓他很是心亂。
他看上的獵物，居然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中。這種無力感，讓戚蕭文很不爽。他想更加靠近，好好研究她的心思。
但是她卻一直在逃避。
明湘沉默，她並不知道要如何給戚蕭文解釋。
「你自己也無法解釋。」戚蕭文冷笑一聲，「好，好，好，就算本世子這些日子都在狗拿耗子！」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白瓷瓶，塞進明湘的手中，「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
「顧五姑娘冰雪聰明，本世子在這裡祝福你，早日攀上高枝！」
留下這樣一句話，戚蕭文大笑著出去了。
明湘靜靜地站在屋子中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雖然想逃離開戚蕭文的身邊，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她剛剛，都在做些什麼呀！
有些懊惱地抓抓頭髮，明湘深呼吸一口氣，看了手中的白瓷瓶一眼。她打開聞了聞，眼神就是一變。
這個……
戚蕭文……
心情有些混亂，明湘抬步朝著門外走去。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再後悔，也於事無補。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第二個回合應該如何應對吧。
若是孫七姑娘和白九姑娘真的要下手，那便只有這個時候了。
明湘理了理情緒，走出門外的時候，神情已經平靜地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秦昭依舊在外頭等她。見她出來，秦昭就對她拱了拱手，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清冷，「屬下領五姑娘回去。」
明湘點點頭，回頭又看了剛剛爭吵的屋子一眼，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
大概，真如戚蕭文說的一樣，那樣的事情，日後再不會有了吧。攥緊手中的白瓷瓶，明湘露出一個苦笑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