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敲打
「姑娘，您說，鎮國公世子當時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回家的途中，未央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明湘聞言，便忍不住有些頭疼。
她也不知道那個人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一句很普通的話，被他那樣一重複，反而好像真的另有它意一般。雖然之後他便好像一直都心情很好的樣子，明湘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畢竟，他那樣重複之後，連段小王爺都有些若有所思起來，望著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明明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誰知道他們都想到了些什麼。
對於他們的想法，明湘有時候覺得，即使她全副身心地投入，也不見得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誰知道呢。」明湘斂下眼瞼來，「他們的話若是不明白，就不用揣摩了。」
反正她也不用經常出去，和他們見到的機會並不多。估計過幾年，他們就會將她忘記了吧？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閨秀而已。
未央應了一聲，果然不再詢問。
因為出現了意外，所以明湘回家的時辰比預定的要早。
才下馬車，吩咐錦繡將東西拿回院子去，明湘便帶著未央向著壽安院走去。
今日的經歷還是要和老太太說一聲的。不然，若是她不主動說，那些護院中也總會有人透露出消息來。明湘並不信任那些人。雖然並不想將這些事情說給老太太聽，但是明湘卻更不想因此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地位。
好歹要保證老太太對自己的信任才行。
「你說，碰見了段小王爺和鎮國公世子？」老太太聞言，果然很感興趣。
明湘點點頭，「還要多謝兩位相助。」
又將碰見林長卿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太太就皺了眉頭。「果然是商戶養的。這麼沒有規矩！」卻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麼東西。
老太太原本還想多問一些有關鎮國公世子和段小王爺的事情，然而想著到底沒有多少苗頭，暫時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轉了一個話題，「明蘭的婚期已經定下。」
明湘就有些驚訝，「這樣快？」
這其中應該還有很多步驟的吧？她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老太太便冷笑。「自己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還想怎麼著？等著人家八抬大轎麼？」
看來是對明蘭相當不滿了。
在老太太看來，明蘭雖然只是庶女，卻也不應該就這樣急巴巴地貼上一個商戶的兒子去。若是讓顧二老爺幫忙相看。定給明蘭的，必定會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士子。雖然生活上可能暫時要清苦一些，然而前途卻是不可限量的。這樣對顧府也是有利的。
卻沒有想到，養了她這麼多年。居然就這樣成了一枚棄子！老太太哪裡會不生氣？
明湘倒是明白老太太的想法，然而卻不好評論。只是靜靜地聽著。
老太太本身也沒有想要讓明湘回答，冷笑了一會兒，便揮了揮手，「好了。別提那件晦氣的事兒了。」想了想，又吩咐道，「最近明燕便要出門了。祖母知道之前你們姊妹之間可能會有一些小誤會。然而你到底是姐姐，有一段時間要不見了。還是要去見見她的。」
這便是讓她找個時間去看看明燕了。
明湘倒是無所謂，便低頭應了下來。
老太太便十分滿意。又想起明湘出去的目的，「……可看中了什麼東西？」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明湘笑著應道，「看中了幾盒胭脂，給端柔也拿了一盒。」
老太太有些不滿意，覺得有些太小家子氣，便示意道，「一盒胭脂……是不是有些太……」
其實就是嫌棄禮物太薄。若真是這樣拿出去，會被人嗤笑了去。
那個時候她代替的可是顧府！
明湘笑了笑，「這個不過是明湘想著私下裡送給端柔的東西，大件的，母親都已經備好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你母親備好了？」
二媳婦兒最近可沒有和她提過這件事，她還以為是明湘自己備著。
不過想想倒也是她糊塗了。明湘不過是個晚輩，明面上備下的禮物倒也不能由她來做主。只是她最近心神被各種事情分散了，所以一時倒是忽略了這種事情。
明湘心中有些瞭然，面上卻只是笑著，「母親最近事忙，大概晚些時候就會跟您說，」
老太太有些心不在焉，「你不用幫她說話，我心中有數。」
齊氏應該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她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居然想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
「六妹妹馬上便要離開了，母親也是心中難受。」明湘這樣說著。
老太太心中就有些唏噓。到底是她顧家的姑娘，即使被齊氏這樣對待，卻還是善良的，在這個時候也想著幫助齊氏說話。
然而二媳婦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老太太心中卻是清楚的緊。早些年的時候，倒也沒有覺得這樣糊塗，便也對她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年卻是越來越不行了。
事關顧府的聲譽，她也這樣小家子氣。
「你不用再說了，我心中有數。」老太太揮了揮手，又吩咐蘭芷，「去，將二太太給我叫過來。不管她現在有什麼事，都讓她給我放下。」
語氣很是不好。
明湘便不好再待下去了。起身就要告辭。
老太太也沒有多留，點了點頭，讓她離開了。
大概是齊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明湘還沒有離開，便見到齊氏跟在蘭芷身後走了過來，正好和她碰了個對面。
「母親。」已經躲不過去了，明湘便大大方方站著給齊氏行了個禮。
齊氏微微點頭，也沒有和她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了過去。
態度很是不好。
明湘卻是絲毫不在意。最近讓齊氏糟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是這樣的態度，也還是好的。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直到看不見齊氏的身影了，明湘才收回眼神。
未央卻建議道，「過幾日，事情也多了。老太太既然讓姑娘您找個時間去看看六姑娘，不如，現在便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