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調戲
林家事情徹底結束，明湘被特別允許帶著丫頭和護院們出去一趟，一是去散散心，二是看看市集上的東西。若是見著了可心的，便可以帶回來做為送給貴女們的禮物。
老太太和顧二老爺心中內疚，又有別的主意，因此撥給明湘的銀錢時便也特別大方。
一大早，明湘在跟老太太請安之後，便帶著未央和錦繡出門去了。
馬車早已備好，精心挑選出來的身強體壯的護院們也都跟在了車後。
錦繡就鬆了一口氣。「還好老爺撥了這麼多的護院。」她對於外面沒有什麼好印象，總覺得外面的都是粗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姑娘就會吃了虧去。
未央卻是十分驚奇。她是顧府的家生子，從小便服侍明湘，幾乎就沒有逛過集市。因而對街上的一切，她都感覺到十分新奇。
「姑娘，姑娘，你看那邊。」未央挑開了馬車的帘子，用手指著一個做糖人的攤子，笑得見眉不見眼，「是不是很新奇有趣？」
那做糖人的小商販手法很是熟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動作的，眨眼之間，一個個生動有趣的形象便出現在他的手裡。有時候是一隻小動物，有時候又是神話中的仙人。甚至連那些仙人的頭髮絲都描繪地仔細，待他完成，便覺著那些人物也活了一般。
錦繡見此皺了皺眉，搖頭道，「快些放下帘子來，這成什麼樣子？！若是被人輕薄了姑娘，你哭都來不及。」
未央就吐了吐舌頭，雖然還是有些依依不捨。卻是依言放下了帘子來。
因著出門，明湘也覺得十分高興，聞言就笑了笑，「哪裡有這樣嚴重了。」又扭過頭去安慰未央，「待會兒我們仔細瞧瞧去。」
錦繡便瞪了喜笑顏開的未央一眼，「姑娘，您也太寵著她了。這到底是在外面。哪裡就能事事都任著她了。」
姑娘對她們雖然好。然而姑娘就是姑娘，身份擺在那裡，身為姑娘貼身丫頭的未央卻是有些越矩了。
明湘擺擺手。「沒事，偶爾一次，沒有關係的。」
她瞧著未央也是高興。這些天下來，估計未央都已經憋壞了。那麼多事。又加上林家的攪和，真是讓人頭疼。好不容易輕鬆一次。便任她去吧。只要不出什麼大事就好。
錦繡便也無可奈何。又警告地看了一眼未央，這才不說話了。
沒過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姑娘，往前便不能再走了。您……」車夫的聲音傳進來。
現在時辰雖然尚早，然而集市上的人卻也已經多了起來。未央小心翼翼地挑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頓時驚叫出聲。「居然這麼多人！」
各種各樣的聲音透過縫隙傳了進來。
明湘也看到了。
這樣的話，倒是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
「那我們便就在這裡下車好了。你晚些時候，再過來這裡接我們。」明湘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扶著未央的手下馬車。
「姑娘，等等。」錦繡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頂帶了輕紗的帽子來，「請帶上這個。」
明湘打量了一會兒，覺得這樣確實保險多了，便也沒有反對，任錦繡為她帶上了這個。
然後才扶著未央的手下車。
立刻就有護院趕上前來，卻也沒有跟得太近。
明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全身都放鬆了起來。看了一眼眼中也充滿了驚奇的未央和錦繡，笑道，「好了，我們先去哪兒呢？」
未央笑著應道，「先逛逛集市吧。」她還從來都沒有看過集市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錦繡卻是不贊同，「奴婢覺著，還是先看看禮物的好。其餘的，等將禮物買好了，再逛不遲。」
畢竟她們出來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選禮物。
未央便有些失落，然而卻立刻調整好心情，「嗯，就先去看禮物好了，將東西選好了，姑娘才有心思好好看看。」
是她才有心思好好看看吧。
明湘失笑，卻也依言向著一家外表看著裝修不錯的店面走過去。
是一家胭脂鋪子。
才一走進，明湘便在心中暗道不好。
這家鋪子是林家名下的。而林長卿，此刻正好也在鋪子中。
明湘皺了皺眉。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巧，在這裡遇見他！
然而，退出去卻已經是不可能了。明湘回頭看了看，好在護院們就在不遠處，若是真有什麼事了，大聲叫喊，他們馬上就可以過來。
這樣想著，明湘鎮靜了下來，隨著不知情的未央一道兒看著胭脂。
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好貨色。
最好的最流行的，貴女們大概都已經有了，然而，她想的，卻是送出自己的一份心意去。
和她交好的好幾個，對於文房四寶之類的沒有多大興趣，至於字畫，那更是看著就頭痛。所以明湘便沒有考慮那些東西。然而，若是送寶劍之類的，卻又不大合適。
剛好明湘想起之前，端柔跟自己抱怨過，她總覺得胭脂乖乖的，擦在臉上，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看死了。
當時明湘仔細看過端柔的妝。端柔的底子不錯，然而，胭脂選得卻不對。因著她的皮膚較常人黑上一些，當下流行的粉色的腮紅在她的臉上總有一種奇異的不協調感。然而市面上大多數的胭脂卻都是紅色的，想要選擇一種對的，還真是不容易。
橘色的或許會更加適合。只是想要找到橘色的胭脂，卻是不容易。
明湘便仔細地找著，一時倒是忘了林長卿的存在。
林長卿卻是沒有忽略明湘。
雖然明湘圍著輕紗，然而她進入店鋪的一瞬間，林長卿卻仍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而且一眼就猜出來她的身份。
本來想上去和她說說話，卻又見她挑胭脂挑的入迷，便一時沒有上前。
直到她指了兩種胭脂讓掌柜拿出來的時候，他這才走上前去。
「顧五姑娘。」林長卿朝著明湘拱了拱手，「姑娘出來買胭脂？真是巧呢。小可居然能夠在這裡遇上姑娘，這大概也是一種緣分吧。」
這話說得唐突了。
明湘皺了皺眉。
她對林長卿始終沒有什麼好感，因此聞言，也只是草草向他行了個萬福。
林長卿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態度，又湊近了些，「姑娘何不拿上這時下最流行的桃花紅？姑娘若是擦上，必然會人比桃花嬌！」
這已經是光明正大的調戲了。
林長卿這話一出，店鋪中的其他人也相繼向她們這邊望過來。
明湘心頭便有些著惱。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卻又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顧五姑娘，好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