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挖坑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鬼鬼祟祟」聚在一起,高的拿著鋤頭,而矮的站在旁邊,像個軍師一般,指著已經被挖得七溝八壑的牆角道。
「快挖,快挖,挖到了找個地方喝酒,這一批酒可是比上次那批更加珍貴。」
很明顯,秋莫離是站在說話不腰痛,玄子戌挖了快半個時辰,梨園的院牆也快被他挖穿,坑也被挖了幾尺深,站在坑裡,已經看不到秋莫離的人。
可是傳說中的美酒到底在哪裡?草根和碎石倒是挖出了一大片,只是沒有酒。
越挖,心底越覺得不對勁,於是玄子戌將手中的鋤頭一扔,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對著頭頂上方,還中氣十足的秋莫離道。
「本將軍不挖了,要挖你自己挖。」
地上還吹著冷風的秋莫離,臉色立刻就變了,她小手一指,不滿的對著玄子戌道。「我就知道,將軍大人就是想不勞而獲。人家說,不付出,無回報,你這明顯就是不想付出就想得到回報。更何況,這裡在場的就我們兩個人,而你是唯一一個可以使用內力的,難不成,你想讓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做些挖土的活兒?」
玄子戌的抬起頭,朝秋莫離的方向瞪了一眼秋,又撿起地上的鋤頭,開始一深一淺的小心的挖著梨園的泥土。
又聽到泥土被挖動的聲音,地面上的秋莫離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坑裡的玄子戌,則不停的再後悔今天自己的行為,居然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也算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了。
大周的大將軍大晚上的和一個瘋女人在院牆角挖土,若是傳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了吧,可偏偏這個女人又牙尖嘴利,讓他想反駁,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玄子戌又挖了幾下,正準備放棄時,頭頂上的秋莫離突然大叫一聲。
「啊!糟了!」
玄子戌急忙使用輕功。從自己挖的大坑中飛了出來。結果就看到一臉悠閒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毛皮裘子,一副十分舒適的樣子。
「你在幹嘛?」玄子戌皺了皺眉。
「等你啊。你這速度太慢了,本夫人進房間拿了件衣服,以為出來就可以喝酒的,結果……」秋莫離無奈的聳了聳肩。玄子戌的反應,她不滿意。
「你……」玄子戌氣急。他重重的甩了甩衣袖,就準備出梨園。
「你就不好奇,我剛剛為什麼叫?」秋莫離手一撐,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本將軍為何要好奇?而且本將軍覺得你所謂的酒。根本不在這裡,秋莫離,你是在耍我吧!」疑問的話。卻被玄子戌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即便是酒窖。應該也沒有他剛剛挖的那麼深吧,她秋莫離根本就是在整他。
「恩!你說的沒錯。」秋莫離重重的點了點頭,復而又好心情的開口。「姑奶奶就是在耍你,要不是你做錯事,我怎麼會失去保護自己最強有力的武器,讓你挖土,不過是小小懲戒罷了,讓你知道,得罪我,是沒有好下場的。」
玄子戌用力的握緊手中的拳頭,隱忍著自己要發不發的脾氣,最後在他準備踏出梨園的時候,秋莫離又開口。
「玄子戌,契約第七條中有一句話,如果害我受傷,無償為我服務一天,如今你害得我形同廢人,現在我命令你給我繼續挖。」
秋莫離的話,讓原本已經提腳的玄子戌又縮回了腳,是啊,秋莫離所謂的契約,他是簽了字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只得又認命的跳了下去,正準備繼續時,秋莫離又開口。「你上來吧,鑑於你今天沒發脾氣,我決定告訴你正確的位置。」
事實上是秋莫離饞的有些受不了了,折磨了玄子戌快一個時辰,也夠了,人得知足不是,更何況來日方長,玄子戌受的折磨才開始不是嗎?
玄子戌上來後,秋莫離又指了個院子中間的位置,結果才挖了一會兒,就挖到了酒,足足有四壇,足夠秋莫離和玄子戌兩個人喝了。
兩人合力將酒搬了上來,秋莫離就興沖沖的拿出兩隻碗,擺在地上,一臉豪氣的對著玄子戌說道。
「再賭一把,今天誰輸,誰就是王八蛋。」
對於秋莫離說話,玄子戌已經習慣,可是「王八蛋」一詞,從她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刺耳,猶豫了半天,玄子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秋莫離說的沒錯,這一次的酒確實是比上一次的好很多,也許是又埋了這麼酒的原因,一拆開酒罈子的封口,酒香就瀰漫了整個梨園。
兩個人平靜的喝酒,中途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秋莫離喝完第一壇,臉上紅的不像話的時候,安靜的局面才被打破。
「雖然喝酒的人不對,但是我今天就不計前嫌的和你拼這一次,今夜我們不談傷害,不談仇恨,誰輸誰是烏龜。」
「不是王八蛋嗎?」玄子戌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結果引得秋莫離嗤之以鼻。
「你傻啊,王八蛋有烏龜大嗎?」
這個時候,秋莫離已經有些輕微的醉了,可玄子戌還好,一壇酒下去,還不至於讓他失態,只是秋莫離今日喝酒的方式就有些豪氣過頭了,說話的時候,前言不搭後語,喝酒的時候卻是猛的一下喝好幾碗,除卻在軍中的那些日子,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遇上用這種方式喝酒的人了。
大周男人善酒,卻從不貪杯,即便是辰王,也只是寥寥數次和他飲酒,每一次也只是淺嘗輒止。
情緒一旦沒引出來之後,人就不受控制了,玄子戌也終於放下一切的芥蒂,專心和秋莫離喝起酒來。
……
……
「秋莫離,你醉了?」凌晨時分,四壇酒已經被喝完,而秋莫離也由當初的嘴硬,變成了如今的安安靜靜,不說一句話。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秋莫離不情不願的抬起頭,掃了一眼玄子戌之後又垂下去。
「你說,喝醉了是不是會忘記所有的煩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