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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和親公主(二)

    因為鏡鴛公主和親的事情,宮中的宴會和氏族夫人小姐之間的交流,一下子多了起來,而秋莫離突然從群臣夫人中最沒影響力的那個,一躍變成了人人爭相邀請的那個,在驚訝了無數回之後,秋莫離終於認命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精挑細選,排除又排除之後,她決定赴禮部侍郎夏夫人的約。

    這個女人在翠紅樓被封一事上做了不小的貢獻,只是後來種種原因,害她又失去了和這個夥伴交流的時間以及機會。

    正月二十二,是夏夫人請柬上邀請自己的時間,一大早上秋莫離就被挑月扒起來梳妝打扮,就連她不經常用的胭脂水粉也被塗塗抹抹擦滿了整張小臉。

    等到一切大功告成的時候,秋莫離已經由初時的精神萎靡不振,到現在的奄奄一息了,或許她終於懂了,為什么女人出門總是遲到,原來都是梳妝打扮惹的禍。

    「夫人,您今天特別好看,待會兒在一定能艷壓群芳。」挑月站在一旁,用一種十分滿意的語氣說道。

    秋莫離對此不以為然,艷壓群芳就算了,在一群婦女面前,也沒有什麼艷不艷的了吧!

    不過據她所知,今日去赴宴的都是些有家室的夫人,至於未出閣的小姐幾乎沒有,這也是她選擇了夏夫人的原因。比起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她倒是寧願和婦女打交道,畢竟她們春心萌動的時候少。

    由於今天見得夫人們大多比自己年紀大,所以秋莫離放棄了粉色的羅裙,轉而選了件橘色的羅裙雖然顏色不是她所喜愛的,但大體上還能接受,至少看著還好看。

    穿好衣衫。用完膳,又「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玄子戌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早餐,此刻秋莫離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出府了,聽說今日宴會設在京都嘉湖的船上,而且這個時候水清草綠的,站在船上一定別有一番滋味。

    而且她還聽說嘉湖湖邊和船上,一到晚上就會有長相貌美的歌女在那邊歌唱。歌聲優美動聽。宛如人間仙曲,不過到底是不是,也只能等看過才知道。

    秋莫離焦急的情緒。很快的就讓玄子戌捕捉到了,他還注意到,秋莫離今天似乎用心打扮了的樣子,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今天出去?」

    對於玄子戌突如其來的關心。秋莫離極其的不適應,但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是的。」

    「去哪裡?」玄子戌又問。

    秋莫離一愣。玄子戌一向不關心她的去向,怎的今日開始關心起她的去向了?但秋莫離還是乖乖的回答了玄子戌的話,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到玄子戌去和親,大概就好了吧。

    「禮部侍郎大人夫人邀請我去游湖,而且今日天氣不錯。我就應下了,將軍大人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去了。」

    玄子戌點了點頭,算是滿意秋莫離的說法,「去吧,晚上早些回來,本將軍還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秋莫離一張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晚上早些回來,那她的歌女怎麼辦?想到這裡秋莫離立刻擺了擺頭。「晚上可能會很晚回來,將軍大人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說完了我也好放心去玩。」

    玄子戌的臉立刻就黑了,他冷冷瞥了一眼秋莫離,側身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小廝說道。「去叫劉管家過來,順便帶上去年的帳本,還有算盤,今天夫人要核對府上的帳目。」

    秋莫離氣得捂住胸口,玄子戌,算你狠。

    「將軍大人,晚上一定早些回來,您看這帳本能不能等到公主和親之後看?您看那時候,您不在府上,我一定會覺得無聊,若是此時有帳本可以打發時間,,那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秋莫離對玄子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目的不過是為了讓玄子戌今天放過她,至於玄子戌離開將軍府之後的事情,那可就是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咯。

    對於秋莫離孩子氣的舉動,玄子戌覺得有些好笑,秋莫離居然會以為自己離開將軍府就拿捏不了她了嗎?

    只見玄子戌嘴角一勾,對著秋莫離輕聲說道。「既然夫人這麼想學習,明天本將軍就向皇上請旨,讓皇上從宮中撥一個擅長算帳的嬤嬤教你如何做帳,看帳,如此你應該覺得生活更加的有趣了吧!」

    秋莫離站著的身子左右晃了晃,差點栽倒在桌上還未來得及收走的菜餚中,好在一旁的挑月及時上前扶住了她,才避免了秋莫離在將軍府成為第一個摔在飯桌上的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玄子戌,你最好死在去領北的路上。

    「那妾身就謝過將軍大人,祝將軍在和親路上一路順風。」半路失蹤。

    秋莫離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袖子一甩,便衝出了飯廳,玄子戌這人她一秒也不想再看到。

    秋莫離一走,玄子戌原本平淡如常的臉也露出了些許喜色,果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玩。

    「來人啊,去告訴公主,今日的約本將軍決定去了。」

    事實上,今天在嘉湖辦宴會的不只是夏夫人,還有公主鏡鴛,與夏夫人請的已經成親的婦女不同,鏡鴛公主請的都是些未出閣的小姐,和京都里比較有名的公子哥,當然章王、辰王和玄子戌都是拒絕過的。

    ……

    ……

    去嘉湖的路上,摘星像個好奇寶寶一般,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好不容易到了嘉湖,秋莫離被她磨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今日的嘉湖邊上,熱鬧無比,人來人往的,不過湖面倒是安靜,除了大大小小,裝飾各異的船之外。便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不過這話也有些奇怪,湖上除了船,還會有什麼了。

    仔細找了找夏夫人的船之後,遞了帖子,秋莫離總算登上了夏夫人的船,這個時候。船上還只有夏夫人一個人。

    一見秋莫離夏夫人便熱情的拉過秋莫離的手。開始寒暄道。「妹妹多日不見,似乎瘦了許多啊!中書大人一事,還忘妹妹看開些。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儘管和姐姐說便是。」

    中書大人?誰啊!秋莫離想了半天,才想起夏夫人口中的人是自己的爹爹。

    今天出來游湖是不是太過張揚了?是不是應該在府上在躺幾天?

    「姐姐說的是,妹妹也知道生死由命。但妹妹知道。妹妹有什麼事情,姐姐一定會幫的。在妹妹心底還是十分感激姐姐的。」說著秋莫離提起右手,用一衣袖假裝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一見秋莫離這樣,夏夫人愈發的自責了,她輕輕拍了拍秋莫離的肩膀。等到她覺得秋莫離情緒穩定的差不多的時候,夏夫人才開口。「姐姐今日給妹妹介紹個人,我的表妹琳絕。將軍大人得力部下劉志成的女兒,性格直爽。我想將軍夫人一定會喜歡她的。」

    正說著的時候,畫舫上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緊接著便見到一個穿著一件紫色長襦裙的女子,光潔的額頭上沒有一絲多餘的碎發,眉目比尋常的女子略粗,但也不會讓人覺得粗獷,最讓人驚訝的是她的身高,高挑無比,比起大周一般的男兒竟也不會有絲毫的遜色。

    「姐姐,不好意思,妹妹來晚了,都是劉鳴那個臭男人,都說了今天趕時間,他還是拖著我陪他用完早膳,才肯讓我出來。」劉琳絕的話雖然是責備劉大人的意思,可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這甜蜜勁兒,掩飾都掩飾不住。

    秋莫離倒是有些好奇了,她記得上次劉大人和夏大人不是在青樓被兩個夫人拖回去了嗎?還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還有為什麼男人都喜歡讓女人陪自己用膳?那個劉大人是,玄子戌也是,難不成真的是閒得慌?

    正好奇著,夏夫人給秋莫離解了惑。「琳絕和劉大人之間感情一向很好,上次去青樓一事,也是被同僚拉過去的。」

    秋莫離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朝劉夫人打了招呼。「秋莫離,初次相識,希望能做好朋友。」

    秋莫離說話也十分的直接,劉琳絕這種性格她也挺喜歡的,若是能做朋友,也是再好不過的。

    「劉琳絕,將軍夫人沒見過我,我可見過將軍夫人,上次在皇宮,你和鏡鴛公主打架的時候,我就想認識你了,只可惜老劉說你不怎麼出來走動,不然我們應該早就成為朋友了吧!」

    秋莫離和鏡鴛抱成一團打架的事情,宮中那日知曉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正在提及此事的劉夫人算第一個,秋莫離尷尬的撇了撇嘴,然後開始轉移話題。「那一切都是誤會,對了夏姐姐,你要請的人怎麼還沒到?」

    夏夫人笑了笑,「今日姐姐請的就是兩位妹妹啊,朝堂之上,夫人小姐眾多,可真正對得上姐姐胃口的也就你們兩位,今天趁著沒有外人,我們何不也學學那詩人,把酒言歡。而且我聽說秋妹妹畫畫的極好,今天倒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得妹妹贈畫一副,也好完了我家老爺的心愿。」

    夏老爺喜歡畫,這是京都很多人都知道的,自從太妃壽宴上他見了秋莫離的畫之後,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收集秋莫離的畫,還差人去找了尚書大人秋南,只可惜,秋莫離出嫁的時候,別的什麼都沒帶,唯獨帶了些書籍畫卷之類的。

    秋莫離一向不給不相關的人作畫,但夏夫人不算吧,一副人物圖,她倒是給得起。

    「姐姐派人準備筆墨紙硯顏料便是,不過顏料妹妹要自己調。」

    秋莫離的規矩,一向不怎麼習慣改變,好在夏夫人今日有備而來,也早已經摸清秋莫離的脾氣,只見她一拍手,婢女寧碧就將工具準備妥當。

    秋莫離細細檢查了一番,算是對工具沒有什麼異議了。「姐姐,作畫沒問題,但是因為之前送了一副冰蘭圖給太妃,一副群山圖給章王,所以這一副,可能只能畫人物了。」

    秋莫離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可是等級觀念,身份尊卑擺在那裡,她也不好越矩,別的事情都還好說,可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她和夏家都會有麻煩的。

    夏夫人也懂,並沒有責怪秋莫離的意思,只問。「那妹妹想畫誰?」

    「自然是姐姐啊!」秋莫離和劉琳絕同時開口,然後又相視一笑。

    「既然是贈給夏大人,不畫姐姐畫誰?不過今天我們玩個更有趣的,妹妹用雙手同時畫,時間若是還早,便給劉姐姐也畫一副,也算今日小小的見面禮。」

    「那我們去哪裡畫?」劉夫人聽到自己也有份,便變得熱衷起這件事來。

    「船頭吧,在畫舫不畫船,也顯不出獨特的意味。」

    另一邊,原本拒絕了鏡鴛宴會的辰王、章王、玄子戌一下子都來了,讓那些原本以為沒有機會的少女,又恢復了生機,有女人的地方自然有比拼,不知是誰提議比樂理之後,幾個世家大小姐便開始爭相「獻醜」,一輪下來,新鮮勁兒沒出來,倒是讓兩位王爺看得快睡下了。

    一旁的玄子戌不時的張望著湖面上的遊船,偶爾有一兩隻經過,卻也沒有秋莫離的身影,直到離他們的船不到一百米處,遊船越積越多,從人群中探頭竊竊私語的也與來越多。

    「天啊,雙手作畫,居然有這種神人。」

    「這姑娘眼眸怎麼是這種顏色,似乎不是我大周的女子吧!」

    「好想看看畫的到底怎麼樣……」

    「……」

    船越挨得近,那些人談話的聲音就越清晰,玄子戌從哪些逐漸明晰的話語中漸漸猜到了他們口中談論的人是誰。

    玄子戌既然猜得到,章王也猜得到,只見章王對著身旁的下人揮了揮手,那下人便獨自一人出了畫舫,應該是請秋莫離去了。

    上位的鏡鴛還有些理不清頭緒,可她知道,今天她的風頭是被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給搶了,想到這裡,她挑了挑眉,像是對眾人,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今天也沒什麼好玩的,既然那些人都在談論這個女人?那何不將她請上來,也好讓本公主漲漲見識,何謂雙手作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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