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師父死了（二）
「秋姑娘，你的身份……」說到這裡，秦將夜故作神秘的停頓了下來。
秋莫離眉頭緊皺，她忍不住催促道。「是什麼？」
秦將夜見秋莫離一臉焦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說，「你的耳朵附過來，我告訴你。」
秋莫離照做，卻聽到了她這一生都不想聽到的答案。
秦將夜說：「秋姑娘，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有，領北高僧，浮沉大師死了。」
還有，領北高僧，浮沉大師死了。
這句話，像是一身驚雷，將秋莫離劈得身子疲軟，她發現，眼睛在那一刻變得一片黑暗，光線就像突然消失的風刃一般。
哐當一聲之後，秋莫離發現自己跪在了地上，身體像是被抽盡了骨頭一般，軟到沒有一絲力氣。
宋楚陌第一反應是衝上去，將秋莫離扶到一邊。
「小離兒，怎麼啦？」宋楚陌擔憂的看著秋莫離，此時，秋莫離臉色發白，冷汗，一股腦兒的在往外冒。
「殺了他，師兄，殺了他！」秋莫離顫抖著身子，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讓宋楚陌殺了眼前的秦將夜。
宋楚陌用眼神快速掃了一眼秦將夜，接著，他如閃電一般，快速閃到秦將夜身邊，用手用力的扣住秦將夜的脖子，惡狠狠地看著秦將夜。
「告訴我，你和她說了什麼？」
宋楚陌的話語中滿是憤怒，聖宮，聖宮，這兩個字像是所有仇恨的根源一般，手上的力道越用越大，秦將夜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能接觸到的空氣也越來越少。
「你不會知道的。」秦將夜挑釁一般的看著宋楚陌，「就像你永遠不知道我們聖宮的秘密一般。」
宋楚陌徹底被激怒，他暗暗的催動著自己的內力，左手，結成爪狀，直直的逼近秦將夜的命門。
「既然這樣，你就去死。」
強勁的掌風，劃破空氣，猶如閃電一般，快速朝秦將夜而來，秦將夜終於知道，這個所謂的宋公子，不過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實力。
闖關那日，他所用的實力，不到他功力的三成，卻已經可以讓自己招架不住，更何況現在不掩飾實力的自己，秦將夜知道，今天他算是吾命休矣。
宋楚陌的手，在接近秦將夜的一瞬間改了道，打在了秦將夜身旁的牆壁上，只聽見「轟」的一聲，牆壁被打出一個洞，秦將夜呆愣的看著宋楚陌，似乎並不知道宋楚陌做這些事情的意思。
「你……為什麼不殺我？」秦將夜問。
宋楚陌嘴角輕微的上揚，他冷冷看了一眼秦將夜。「因為，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聖宮的得力手下，而是我宋楚陌的奴僕。」
秦將夜因為宋楚陌的名字，瞳孔一縮，然後吐出幾個字。「你是東陌景和帝……。」
……
師父，死了？
秋莫離渾渾噩噩的離開臨淵閣，又茫然的在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完全黑透。
遠處，就是她和宋楚陌打定主意，今夜要看的煙火會。
「嘭」的一聲，煙花衝上天空，在天際炸裂成火樹銀花，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周圍的人，蹦跳著指著煙花大聲的叫喚著，不少男男女女站在煙花下許著願望，似乎希望一輩子相守一般。
秋莫離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大半，她木著一張臉，看著離自己不過幾尺距離的行人。
宋楚陌跟在秋莫離的身後，他不敢出聲，他也不敢安慰秋莫離。
他知道，他的小離兒需要時間去將這些傷痛處理好。
可他更加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知秋莫離，而是讓秋莫離從別人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
斯人已逝，生者節哀！
這是師父最長說的一句話，他以為，小離兒會懂，他以為，小離兒即便傷感，也可以很快恢復！
可是他忘記了，秋莫離的底線，就是這些待自己如親人一般的朋友和最尊敬的師父。
為什麼不說實話了？秋莫離在心底問自己，以往，不管宋楚陌有多少秘密，她都不在意，她都會信他，可是這一次，她再也不要，再也不要什麼事情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師兄，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秋莫離強打起精神，冷冷看著宋楚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手指，已經深深的嵌進她的皮肉中，她的心臟深處。
宋楚陌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秋莫離，疏離、陌生，甚至冰冷。
「小離兒，你說過，除非我說，你不會過問我的身份。」宋楚陌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遲疑，他是東陌的帝王，因為這個，他不再是師父的徒弟，但他不想因為東陌的帝王這個身份，讓小離兒也遠離他。
小離兒是他唯一的親人，就算死，他也只能為她而死。
「可是我想知道，宋楚陌。」
可是，我想知道，宋楚陌。
秋莫離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臟處，緊縮的難受，她說過，當她叫宋楚陌名字的時候，就代表，她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
「小離兒，不是師兄不告訴你，你給師兄一些時間，等師兄將事情處理好，師兄一定會告知你一切。」
「夠了。」秋莫離一把揮開宋楚陌伸向自己的手。「十年了，若是要告訴我你的身份你早就說了，既然如此，你宋楚陌和我秋莫離再無瓜葛，你不是師父的徒弟，那便不是我的師兄。」
說完，秋莫離朝遠處人多的地方跑去，不一會兒，便混跡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宋楚陌眼睜睜的看著秋莫離消失在自己眼前，卻也無可奈何。
陳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宋楚陌的身後，他朝宋楚陌做了個揖，然後恭敬的朝宋楚陌道。「皇上，丞相那邊傳來消息，紅谷後裔和聖宮應該有合作，聖宮宮主羅禪離開京都那幾年，或許就在幫紅谷訓練死士，他讓您小心，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宋楚陌卻如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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