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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不是皇帝的話,那就更好了,他們這些撞上來的不需要擔驚受怕,更不會連累家族,而朝堂也不會因為此事而風雲突變!皇帝也可以順順利利大婚,然後明年親政!
風平浪靜一切順利,自然是比這橫生波瀾的好!
可是……
「大哥——」蕭顧狠狠地用力拉著一臉猙獰猩紅著眼眸衝上前的蕭武,即便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即便眼前的這一幕不堪入目,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就是皇帝!就是他——
秦慎!
秦慎!
你瘋了嗎?!
瘋了嗎?
「啊——」
如困獸一般的怒吼似乎將屋子都給震了震。
蕭顧只能死死地將人拉著,即便皇帝再錯,他也不能讓蕭武上去,絕對不能……秦慎——秦慎——
他掄起了拳頭,打在了瘋狂掙扎的蕭武身上。
蕭武絕望地失去意識。
蕭顧放下身上暈厥過去的蕭武,鐵青著臉大步上前,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五臟六腑都給灼傷了,竟然在這時候——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竟然還——
不對!
蕭顧頓住了腳步,隔著滿地散落地衣裳看著床榻上依舊旁若無人的男人……即便秦慎再狂妄無恥,也不至於……
不對勁!
不對勁!
這件事不對勁!
就算皇帝先前都是裝的,根本便還是恨著他娘,恨這大長公主,也不必用這般手段,即便用了,現在……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何還不停下?
不對勁!
絕對不對勁!
怎麼辦?
蕭顧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邊,不堪入目的一幕依舊繼續,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跡象……可那一個是皇帝,一個是……他義兄的新婚妻子!
這裡是新房!
而他站在這裡,他義兄暈倒在地上——
還能有更荒謬的事情嗎?!
蕭顧的臉青紅交織,再也站不住了,大步走到了旁邊的梳洗架子上,端起了那放在架子上面的水盆,走了過去,也不管那水到底是冷還是熱,直接潑了上去了!
可是……
皇帝就像是發了瘋一般。
蕭顧怎麼還不確定出了什麼問題?!隨手扔了水盆便動手了,「秦……」不,不能說話!更不能吼出來!外邊還有很多人,他若是叫出聲了,便再也瞞不住了!就算壓不住這件事,也絕對不能留下確著的證據!
絕對不能——
如同對待蕭武一樣,只能下狠手,蕭顧也顧不得其他後果,抬手便打了過去,直接將發狂中的瘋子給打暈了,然後將他拉開,建起了地上的外衣裹住了他,然後一把扯落了紗帳,大紅的紗帳遮蓋住了那飽受摧殘的新娘子,如同遮蓋住了所有罪惡一般。
那刺目的艷紅,刺痛了蕭顧的眼睛!
滿腔悲憤!
究竟是誰!?
到底究竟是誰?!
一下子便將皇帝跟大長公主府所憧憬並未為之付出了全部的美好未來?!
……
外邊的少爺們走了不是不走更不是,只能膽戰心驚地站在外邊,好在裡頭除了開始傳來的那聲嘶吼還有後來那一聲摔東西的聲音之外,便沒有其他更加激烈的爭鬥聲,這……裡頭到底是怎麼樣的情形?他們在外邊到底應該怎麼做?!
不過也沒有能等他們想出對策,長生大長公主便來了,來鬧洞房的除了客人之外,也還有跟在後邊伺候,除了這般大的事情,哪裡能不稟報主子?
眾人見到大長公主到來,臉色頓時青白起來了,生怕被滅口似得!
長生頓住了腳步,目光冷厲地掃視了一眼這群人。
「你先進去,我來處理!」蕭惟道,面色冷肅。
「不想死的,就將嘴巴閉緊一點!」長生冷厲地發出了警告,爾後便轉身繼續往前,大步走進了這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新房!
上來便是直接警告,讓這群並沒有直接面對過大長公主的年輕一輩驚的恨不得馬上逃走,可都還沒付之行動了,便已經被蕭駙馬爺派人圍住了。
蕭惟不是不擔心更不是不想跟著進去,但是這裡需要他來清場!
「各位請吧。」
……
蕭顧聽到了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當即便想要吼著讓人滾出去,但到了嘴邊的話見到了長生之後便頓住了,隨後便是本能似得喊道:「娘……」
長生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冷冽的氣勢也全開,便是她的親兒子也打了一個寒顫。
「娘……」
長生看著臉色慘白的兒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們……來……來鬧洞房……」蕭顧便是說話也不順了,看著母親冰冷的目光,狠狠地咬了牙,然後方才穩住了情緒,「娘,皇帝不對勁!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長生看向兒子懷中昏迷過去但臉色仍舊潮紅的皇帝,眼底的冷冽與怒火交織,幾欲毀滅一切!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設下了這般狠辣的局!
好計謀!
真是好計謀!
……
大長公主府的宴席還在繼續,直到了午夜時分,賓客才慢慢地告辭了,不過那前去鬧洞房的一幫人,卻是沒有回答宴席上,據大長公主府的下人說,他們鬧完洞房之後,便被蕭少爺領著去見了皇帝,然後便陪著皇帝一同飲宴了。
那些沒跟著去的不禁有些後悔了。
皇帝即將親政,若是能夠藉此機會在皇帝面前露臉的話,那對將來必定是有好處的,若是能夠能夠入皇帝的眼,那便更是前途無量了!
沒有人懷疑他們沒回來是出事了。
這是大長公主府啊!
誰敢在這裡鬧事?
即便是大長公主真的心懷鬼胎也不會在自己的地方鬧事!
宴席散了。
便剩下當時去洞房的那些人了。
這群人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代表父親前來的,還有一少部分是跟著父親前來的,這些帶著兒子來的父親自然不能丟下兒子離開,也暗自高興自己帶著兒子前來,讓兒子在皇帝面前露了臉,可當下人們將他們請去了後堂,見到了面色陰沉,渾身散發冷冽殺氣的蕭駙馬時,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不是好事!
是天大的禍事!
蕭惟沒想過這些年輕人能夠出了這個門口便真的守口如瓶,即便對外不敢亂說,但對自己家人,尤其是家中的長輩父親,絕不會隱瞞!他們太過年輕,還不足以處理這樣的事情,更不敢預估這件事會對自己乃至家族造成什麼樣的災難!
既然瞞不住,便不如他來說!
與長輩談,比跟他們談效果必定更好!
誰也不敢拿一個家族來冒險!
所有進入後堂的人,出來之後都是面色難看的,然後,領著自家兒子趕緊走了,而那些派了兒子前來的,也被一一請來了大長公主府,說是他們的兒子喝醉了,要他們親自來領回去。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自家兒子醉酒出事,惹惱了這大長公主又或者開罪了皇帝,可急急忙忙趕來,結果卻是更加的嚴重!
送走了所有人,蕭惟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府中內緊外松,全面徹查!」
「是。」
蕭惟重新布置完,這才起身去尋妻子。
皇帝此時被安置到了後院正房,如今大長公主府戒備最森嚴也是最不可能再出問題的地方!
但是,情況卻還是不太好。
皇帝的確不對勁,他被下了藥性極為猛烈的髒藥,所以才會如瘋狂一般不顧一切地做出那樣的事情!
之後蕭顧將人打暈了,卻並未解除他的藥性,即便後來用了藥了,但是對身體的損傷還是造成了,更何況皇帝還年少!
長生身上的冷冽戾氣更濃,即便是蕭惟到來也無法安撫下去。
「如何了?」
長生握著椅子扶手的手腕泛起了青筋,沒有回答。
蕭顧見狀只能白著臉開口:「已經用了藥了,算是將藥性退了下去,但是……但是大夫說……可能傷了身子……」
「說清楚點!」蕭惟沉聲道。
蕭顧吸了口氣,「最壞的結果便是影響子嗣!」
蕭惟面色大變。
長生揚手砸了手邊的擺設,身子因為極深的暴怒戰慄不已。
蕭惟握住了她的手,「先別急,皇帝還年輕,未必就真的會……」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匆忙進來的凌光打斷了。
「公主,許少爺不好了!」
長生猛然看了過去,目光幾乎要吃人,「怎麼不好?!」
「衛醫說怕是不行了。」
蕭顧腳步一個踉蹌,驚懼爬上了蒼白的臉龐,「不會的……不會的……」然後,拔腿便往外跑!
今夜出事的不僅僅只有皇帝!
許航也出事了。
當時,他們三個在雅閣裡面喝酒,皇帝說自家人便不要下人在旁邊服侍,後來,他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了前廳宴席,留下許航陪著皇帝……
皇帝之所以離開了雅閣但是卻沒有驚動任何人便是因為有人潛入了雅閣之中,將他和許航的衣裳調換了,然後,裝作許航醉的不省人事,扶著他離開了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