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暴打惡人
謝君宇一看情況不對,馬上趁著混亂,在護衛的掩護下倉皇逃走。
想跑?雲曦眼神一眯,「朱雀,速去追謝君宇!」
「是,小主!」朱雀帶著玄武與白虎飛快的朝謝君宇逃去的方向追去。
謝君武也跟著跑,但是他不及謝君宇反應快,動作慢了一步,腳上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
他回頭一看,頓時嚇得一臉慘白,「奕……奕親王。」
段奕將軟鞭子一收,謝君武立刻就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同時,他朝跟來的青隱吩咐著,「速去追那個謝君宇!追上了給本王狠狠的教訓!」
雲曦挑眉看向段奕,「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了青州府尹的衙門嗎?」
段奕沉著臉低頭看她,「什麼事都要你出手,顯得本王好沒用。」
雲曦微微扯唇,「這跟有用沒用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讓這些害我之人敗在我的手裡。」
段奕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伸手鉗住謝君武的肩頭,只聽咔嚓一聲響,謝君武殺豬般的慘叫起來,「我的肩膀啊——」
「你老老實實的說,本王就饒過你的肩膀,否則——」他的手上又一使力,謝君武已疼得滿頭大汗了,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哭爹喊娘的慘叫著。
「我說,我說……不關我的事,你們為什麼抓我?」謝君武叫嚷起來。
這時,他看到周圍一個個惡狠狠的眼神,頓時嚇得一臉死白,身子更是疼得發抖,他忙喚著身邊的僕人來救他。
但這兄弟二人的僕人大部分喝了被雲曦放過毒餅子的湯,一個個疲軟地倒在地上,誰有力氣救他?
「不關你的事嗎?」雲曦冷笑道,「你當我醉仙樓的人都是瞎子嗎?我醉仙樓的人沒有惹著你,你為什麼要加害?還是用這種惡毒的手段?」
「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哥的主意,是他!」謝君武急忙辯解著,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雲曦厲聲喝道,「對付醉仙樓的確是謝君宇的主意,但往餅子裡下藥卻是你的主意!而且,那藥也是你尋來的,是不是?與我醉仙樓作對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君武原本想著將責任推到謝君宇的身上,哪知面前的這個斗篷女子竟然知道了真相,他一時慌了神。
「你放了我吧,我家有錢,我給你錢。」他跪下來放聲大哭起來。
「謝家五房的錢的確是多,但錢多就為所欲為了?」段奕冷笑一聲。
雲曦看向謝君武,心中一陣鄙夷,如此沒有節氣的人還爭什麼長公子?真是可笑。
然後,她將謝君武扔給雙龍寨的人,厲聲道,「看著他!」
「是,老大!」趙勝叫過幾個人來看著謝君武,但看活人與看死人都是看人,老大沒有說是死的是活的,那便由著他們選好了。
幾個人已經開始暴打起謝君武。
趙勝這時朝人群里大聲的嚷起來。
他的嗓門很大,又一直被謝氏五房的兩兄弟冤枉著,早已憋著一肚子的火了,手心痒痒的恨不得拍死謝家五房的人。
「那是謝氏五房的人,他們嫉妒咱們謝楓東家呢,才偷了咱們的米袋子,裝了毒糧食來陷害。咱們醉仙樓的人一早就來青州了,發了這麼多天的糧食,一直都沒有問題,為什麼他們一來就有問題了?」
因為是在大街上,又是發救濟糧食的地方,因此圍觀的人不少。
人們看著這一出變故又聽著趙勝喊的話已紛紛議論起來。
雙龍寨的人都不是吃虧的主,而且,雲曦又早就對他們作了吩咐,這邊一鬧,那邊馬上就有人喊起來。
「謝家五房的人想要搶謝氏長公子之位所以看不得所有謝姓的人比他們強,這才使了暗招來害人呢!」
又有一些化妝成災民的雙龍寨人的則是跟著起鬨。
「啊,原來是這樣啊!」
「心這麼歹毒,要是當了長公子管著一個大家族,還不得禍害更多的人了?」
不多時,趙勝又拎著幾個人走到人群中來。
他惱恨的踢了這些人一腳,「老實交代!」
這幾人正是賣餅的漢子與那兩個抓老鼠的人。
「戚捕頭。」雲曦微笑說道,「為什麼有人會口吐白沫,忽然倒地,症狀像瘟疫,問這幾人便知道了。」
戚捕頭眼珠子轉了轉,「姑娘的意思是,瘟疫是假的?」
「沒錯。」雲曦笑道。
人們這下子又好奇了,「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人不是瘟疫?」
「青州城根本沒有瘟疫發生。」雲曦道,「奕親王來青州後,便馬上命青州府尹妥善的處理著屍體,要麼焚燒,要麼消毒深埋。你們看到的所謂的瘟疫全是謝氏五房兩個公子搞的鬼。」
然後,她朝地上那跪下的三人厲聲喝道,「將你們知道的說出來!」
那三人哭著將謝君宇謝君武兩兄弟如何吩咐他們抓老鼠,如何混入藥,吃了會如瘟疫的症狀一般,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哄,人群炸開了。
然後,雲曦又一指謝氏五房的那幾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說道,「便是他們這樣的症狀,而且,他們自己的糧食里也混了藥,偷了醉仙樓的米袋好裝了毒糧食混著發出去栽贓呢!但是,卻不想自己著了自己的道了,吃了自己的毒糧食。」
「呵,原來真相是這樣的,打死這些人!」
人們憤怒了,一齊擁向謝君武,和那些僕人。
謝君武嚇得大哭起來。
但場面混亂,連戚捕頭也控制不了。
段奕將雲曦護在一旁,淡淡的看著不說話。
雲曦卻是微微眯著眼看著被打的謝君武面無表情。
她不惹他們,他們卻惹上了她,那就休怪她心狠。
災民們餓了幾個月,情緒本來就是急躁的,此時真相大白,又是牽扯上了糧食的事,還不得死勁的泄恨?
這些人衝到謝君武的面前對他就是一陣暴打。
謝君武一直在慘叫,不多時,已被打得人事不醒,災民們卻仍不解恨,將他倒掛在了樹上示眾。
段奕這時忽然說道,「還跑了一個,如果那個謝君宇還在青州的話,他一定還要搞破壞!你們可就沒有糧食吃了。」
人們心中都在想著,好好的糧食被這兄弟二人破壞了,越想越惱火,一齊叫喊起來。
「對,不能放過那人!大家趕緊去找!」
一眾人吵吵嚷嚷的在趙勝的帶領下,朝謝家五房的別院裡跑去。
戚捕頭走到段奕的面前恭身的行禮,「王爺。」
段奕微微挑眉,「戚捕頭,今天的事只可一次,再不可第二次了。」
戚捕頭嚇得一頭冷汗,「卑職明白。」
段奕淡淡看向戚捕頭,「明白就好,造謠生事的人,就該一個不留的抓起來!交與府尹大人嚴懲!還青州百姓一個安寧之城!」
「是,王爺!」戚捕頭應道,然後,他招手叫過眾衙役們朝謝氏五房的別院裡跑去。
一邊跑,戚捕頭的心中一邊嘲諷著謝氏五房兩兄弟。
這兩人真是蠢得不要命了,惹這奕親王做什麼?這不,一個被眾人群揍而丟了性命,一個逃掉還被追殺了。
圍觀的人也漸漸的散了去,鬧哄哄的街上很快就靜了下來。
段奕將雲曦塞進了馬車裡,沉著聲音說道,「回驛館裡去好好的睡一覺,昨天一整夜都沒有睡,今天白天又跑出來,你可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那謝家五房的兩個小子,值得你如此費心?」
雲曦微微眯起眸子,冷聲說道,「他們惹著醉仙樓了,敢壞謝楓的名聲,我便不會放過他們!」
「事情都被你做完了,本王幹什麼呢?」段奕關上馬車門,對青裳說道,「送曦小姐回驛館!」
雲曦還想說話,馬車已經啟動奔跑了起來,她只得放下了車窗簾子。
段奕望著雲曦的馬車走遠後,馬上翻身躍上馬背,朝謝家五房的宅子奔去。
謝君宇與謝君武本來是來看醉仙樓的笑話的,趁著對方出亂子,自己這一方好揚名,哪知事情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反而讓人們記住了他的相貌。
謝君宇在護衛的掩護下,一路逃回到了別院的宅子裡。
「公子,出什麼事了?」僕人們見他一臉驚慌,趕忙問道。
「收拾東西,回京!青州不能待了!」謝君宇吩咐好了僕人,又來到南宮辰住的廂房。
「世子,咱們的計劃敗了,被那醉仙樓的人發現了。」謝君宇一臉的焦躁,「咱們快走吧。」
「你連這麼點兒的事都辦不好?還想跟著本世子幹大事?」南宮辰冷笑。
謝君宇一怔,「世子放心,在下一定傾其所有擁護世子的。」
兩人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宅子裡便響起一片喧譁聲。
有人在高呼,「打死那個害人的謝君宇,不准他活著出青州!」
「打死他!」
這時,一陣濃煙飄來,緊接著,宅子裡的僕人都嚇得尖叫起來,「公子,咱們的宅子被人圍住了,他們在外面放起火來了!」
南宮辰看著謝君宇冷喝一聲,「廢物!」
幾個黑衣人這時跑了進來了,「世子,快走吧,這裡不能待了!」
謝君宇也趕緊的跟上,一臉的驚慌,「世子,你不能丟下我啊!」
南宮辰有心想不理他,但想著自己的計劃,想著謝氏五房比長房裡還要多上數倍的錢物,只得吩咐著暗龍衛們將他也帶上,幾個人著一身輕裝悄悄的逃出了宅子。
只是,他們剛剛逃過一條街道,便被幾人攔住了。
段奕騎馬擋在小巷口,聲音清冷,「南宮世子,謝君宇在災糧中下毒,還誣陷他人施毒,引起災民們恐慌,民心動盪,罪大惡極,南宮世子為什麼還要護著他?就不怕連帶罪?」
「主子,屬下發現南宮辰的身邊跟著不少人,你要當心了。」一直跟蹤著謝君宇的青隱說道。
段奕沒說話,只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南宮辰,耳中則是捕捉著周圍的聲響。
謝君宇見到段奕追來,早已驚慌起來。
他一面往南宮辰的身後躲,一面小聲的說道,「世子,只要在下活著,謝氏五房一定會傾其所有的財物助世子,在下可是家中的獨子,我父親可是將我當成心頭肉寵著的。世子——」
南宮辰也說道,「奕親王,施毒的是謝君武,不是謝君宇,你弄錯了。」
段奕冷笑,「有沒有錯,請他到青州府衙里說上一說,謝公子這樣逃掉是不是有點畏罪潛逃的意思了?」
他說完,手中的長鞭子飛快的朝謝君宇捲去。
「世子救我!」
謝君宇嚇得大叫起來。
「護衛何在!」南宮辰忽然大喝一聲。
霎時,無數的黑衣護衛從小巷兩邊的屋頂跳下來,個個手持長劍朝段奕等人刺來。
「比屬下估計的還要多,主子當心!」青隱低呼一聲。
他們這一方只有五個人,對方目測過去,最少都有三十人了。
段奕沒說話,長鞭子唰唰向黑衣人們抽去,但必竟人太多,青隱几人已經招架不住了。
「主子,走吧,那小子以後再收拾他不遲。」青隱焦急的說道。
段奕默然不語,眸色森然看著面前眾人。
忽然,他腳尖踮在馬背上,輕緋色長衫飛揚,如一隻展開翅膀的鶴。
他避開黑衣人們的長劍,長鞭子直抽謝君宇。
謝君宇嚇得身子一抖,動作慢了一步,一隻胳膊被段奕的長鞭子捲起。
然後,身子一輕,他被段奕拽了過去。
「世子救我!」謝君宇嚇得驚叫起來。
奕親王的脾氣說一不二,他說殺人,那人就不可以活,他說打人,可就不是一個巴掌一拳一腳這麼簡單了,不打得那人半年下不了地,他絕不會罷休。
南宮辰坐在轎攆上,由四個護衛抬著,他一指謝君宇,「將他救回來!」
那四個護衛放下轎攆,飛身直撲段奕。
這四人居然不用刀劍,而是赤手空拳,四人的掌風同時朝段奕掃去,段奕竟被打得跌落下來。
他心口一痛,狂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鞭子只得一松,放開了謝君宇。
青隱揮開圍著他的幾個黑衣人跳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然後,幾人飛快的退出了小巷。
「主子,你沒事吧?那四個人的武功看著十分的厲害,是什麼人?」青隱扶著段奕問道。
段奕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眼神卻是更冷。
他冷冷一笑說道,「咱們的皇上居然真的將這位世子當個寶了,將他的八個暗衛給了四個給南宮辰。」
「傳說中的八大暗龍?」青隱吸了一口冷氣。
段奕道,「走吧,這四人身手不差,硬碰會吃虧。」
驛館裡。
趙勝憤恨的罵著自己的屬下,「真是沒用,居然讓那謝君宇跑掉了!」
「趙大哥,誰知道他們那麼狡猾,燒了宅子還跑了?」雙龍寨的兩個人沮喪的低著頭。
雲曦這時卻說道,「他在青州的名聲已臭,想必是再也不敢來這裡了,災民們又大多認識他,只要他一出現,他便會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追著打!咱們倒是可以放心的發災糧了。而且,就算他回了京中,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害人,誣陷,又是在災糧上動手腳,這樣名聲敗壞的人,可是再無前途了。」
趙勝想了想,笑道,「沒錯,殺一人一時之痛,毀一人前途,可是終身之痛,哈哈哈,這叫報應,真是活該!」
趙勝走後,雲曦叫出朱雀。
朱雀有些愧疚,「小主,那謝君宇跟著南宮辰的人跑了,屬下沒有追上。他們像是往京中的方向去了。」
回京了?
雲曦低下頭來,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南宮辰身邊有不少暗衛,個個身手不凡,要是南宮辰護著謝君宇與你為難,你可就回都回不來了。
所以,你不要自責。他跑得了一時,還能跑得了一世?再說了,王爺都沒有追上呢!你何必自責?」
青州城初春的夜晚,依然寒氣滲人。
雲曦攏著手爐坐在桌邊,面前是一張畫著暗龍衛圖標的圖紙,那是柳晴柔冒死從南宮辰身邊偷來的。
南宮辰——
她低著頭垂下眼帘,手指緊緊地攥著那張團紙,指尖生生的刺進肉里,微微生痛。
段奕踏著夜色走進屋裡,見雲曦已經趴在桌邊睡著了。
他低頭看向她。
只見雲曦的眼圈周圍有一圈青黑,唇瓣上微微裂開了幾條小口子,臉頰與髮絲都微微有些發乾。
他微微挑眉,伸手將她抱到了床上,脫了鞋子,扯過被子蓋著,看了她一會兒後又來到外面的院子裡。
「青裳!」
青裳從暗處跳出來,「主子您吩咐。」
段奕望向屋內,說道,「去將曦小姐的行李收拾好,明早天一亮,你們同她一起回京。」
青裳眨眨眼,「主子,這就回京了?」
這生米還沒有煮熟呢!青裳心中很失望。
段奕說道,「青州一直不下雨,天氣太乾燥,待久了曦小姐會吃不消,再說了,她的糧食已經送到,後面的事情自有青州府尹來安排,就不需要醉仙樓的人插手了,全部一起回吧。」
青裳失望地說道,「是。」然後,她進了雲曦的屋子收拾行禮。
次日,雲曦睜眼醒來時,破開荒的發現段奕不在屋中,更沒有跟她擠在被子裡。
她摸摸床的一則,涼的,又看向前面的小榻,上面沒有被子。
雲曦的眼睫眨了眨,推開被子起了床。
窗外,太陽已經明晃晃了。
她揉了揉額頭,找了衣衫穿戴齊整,簡單的梳洗後走到院中來。
青裳看見她,忙走了過來,說道,「小姐醒了?早點準備好了呢。」然後眨著眼看著她,「奴婢看見王爺與青隱出去了,小姐要不要讓奴婢去找他?」
雲曦卻道,「不用了,他來青州又不是來玩的,這青州的災情不處理好,他就回不了京,讓他去忙吧。你快去將早點端來,一會兒隨我去郊外的宅子裡找趙勝,咱們該回京了。我離開了這麼久了,我……我娘一定擔心了。王爺應該能體諒我的心情吧?」
青裳聽後頓時傻眼,怎麼兩人都一個想法?一個趕對方走,一個自己要走。
她沮喪的點了點頭,心中嘆了一口氣,「是,小姐!」
雲曦又叫來吟霜,「馬上去通知趙勝,咱們該回京了,讓他現在就開始收拾起來。」
吟霜狐疑的看了一眼雲曦,沒有問,還是答應著離開了。
吃過了東西,段奕依舊沒有回驛館來。
青裳很焦急,這主子跑哪兒去了?再不來,曦小姐就得走了。
平時見他時時在曦小姐的身邊晃著,這關鍵的時候,他卻連影子也看不見。
雲曦卻是無事人一般,吃東西,更衣,然後,到房間裡找自己的幾件貼身物品。
「小姐,衣物都整理好了。」青裳說道,眼睛卻是不時看向院子中,希望有個人走進來。
雲曦已經換了一身男兒衫。
青裳又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會兒她可真要走了。
馬車已經停在驛館前,雲曦回頭看了一眼驛館後,很快地鑽進了馬車裡。
車是段奕的一輛普通馬車,趕車的是朱雀。
她正要吩咐起程,手卻不經意的碰到了一個木盒子,有點陌生。
她隨手打開來了,裡面依舊是滿滿的話本子。
手指在那些話本子輕輕的划過,心中微微一嘆,她十六了,不是九歲啊,段奕。
「出發!回京!」她叩了叩車壁說道。
「小姐,真的不等王爺了?」青裳將頭伸向車窗外說道。
「不等,我娘在等我呢!」雲曦沒有看向車窗外,反而還將青裳那一邊的車帘子給扯了下來。
她不能等,南宮辰帶著謝君宇向京中逃走了,她怎麼能放任這二人逍遙下去?
青裳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小姐,出發了。」
雲曦的馬車剛剛離開,段奕從驛館一旁的小巷裡走了出來。
青隱說道,「曦小姐離開,主子為什麼要躲起來?」
段奕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著那輛馬車消失不見後,他才緩步走進了驛館,然後推開雲曦住過的屋子的門。
屋裡空空蕩蕩的。
他站在門邊朝里看去,床上,擺著一套新做的春衫,淺緋色,明艷若桃,衣角鏽著暗底雲紋。
衣衫的上面,還擱有一方玉白色的男式帕子,則是鏽著兩桿紫竹。
他抬腳朝床榻走去,只是才挪開一步,忽然心口一痛,一口血從口裡噴出。
青隱飛奔上前扶著他,急忙問道,「主子你怎樣了?」
段奕的眉尖微挑,冷笑道,「咱們的皇上身邊,居然藏著如此高手,那四個暗龍衛竟然能傷了本王。」
青隱說道,「所以主子一直藏著不現身?而是怕曦小姐擔心吧。」
「青州太苦,讓她早回吧。」段奕在青隱的攙扶下靠在榻上。
青隱一臉的焦急,「主子,要不要屬下去尋朽木來?您看起來傷得不輕。」
段奕微微挑眉,「青州的天氣這樣惡劣,他哪裡會來?再說了,他一向神龍見尾不見首,連本王都常常找不到他,你到哪裡尋?不要費力了,我房間內有藥箱,去拿來吧。」
青隱暗嘆一聲,「是!」忙著找藥去了。
……
雲曦的馬車隊浩浩蕩蕩的往京中而去。
因為是輕裝,走得很快。
到了晚間時,已走到了青州的地界邊。
前無村後無店,所有的人都就地搭著棚子夜宿。
吟霜與青裳到山澗里接了一桶水給雲曦洗臉。
「小姐!洗一下臉吧,然後吃點東西。」青裳敲了敲車壁。
敲了半天卻是沒有人回答。
青裳大驚,一把扯開車帘子。
車裡,哪裡還有雲曦的影子,只有一張字條放在軟墊上:你們照舊先行,我有事離開,自己會回京,曦。
「小姐不見了!」青裳找來朱雀,焦急的說道,「怎麼辦,她又一個人跑了。」
朱雀蹙著眉,半晌說道,「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一個人走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先回京吧。」
……
夜色下,雲曦悄悄的往一處營地走去。然後,她潛入了一間帳蓬里。
「派幾人注意警戒!」一間大帳蓬里,南宮辰吩咐著身邊的一個暗衛說道。
「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