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063章 誘殺,一石三鳥

    次日,天還沒有亮時,雲曦便醒了。

    她睜眼呆呆的望向帳頂,心頭莫名的慌著。

    默躺了一會兒,她還是推開被子坐起身來,走到窗邊撩開帘子看向窗外,夜色正濃,天還未亮。

    她走到桌邊伸手端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下,撫著心口,依舊跳個不停。

    「青裳!」她朝外間喊道。

    這間客房分前後兩間,前間加了兩張小床,睡著吟霜與青裳。

    青裳聽到她的聲音,忙推門走了進來,「小姐,可是要起床嗎?這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雲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王爺……有沒有寫信來?」

    青裳眨眨眼,「小姐,王爺寫信也是會送到小姐的手上啊,哪會寫給奴婢們?」

    「我是說,可能送到王府了呢?」雲曦問道。

    青裳搖搖頭,「不會,王爺不在府上的時候,有什麼信到都會送到福生的手裡。」

    「福生?」雲曦赫然看向青裳,一臉驚訝,「他跟福生熟悉?」

    青裳比她還要驚訝,睜大雙眼看向她,「小姐不知道?福生是王爺身邊的人啊,他跟了王爺十年了呢,小姐這裡要掌柜,王爺便將福生叫來了,他家裡以前就是開酒樓的。」

    雲曦一時怔住,然後啞然笑了,「他可真是會操心。」

    想了想,她又道,「不知為什麼,心中就是有著莫名的不安,你待會兒同青衣說一下,讓她去一下吉慶藥房,包一些上好的藥材讓青二送到青州去給你們王爺,另外,再以謝楓的名義送一些常見藥材到青州,讓王爺發到災民的手裡。」

    青裳聽到雲曦提到段奕的藥,心中一下子歡喜起來。

    原來曦小姐是擔心這個睡不著。

    唉,不知是不是兩心相悅才兩心相通呢?王爺正受著傷呢,曦小姐心中就知道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找青衣,讓她早點去藥房。」

    ……

    一大早,謝楓就穿戴齊整到了大理寺牢房前。

    彼時,大理寺的衙門剛剛開門。

    守門的衙役見他一身正裝,看著樣兒沒有七品也有八品,而他們這些人只是九品護衛,品階低,便神色一正看著他。

    為頭的大個子上前問道,「不知是哪位衙門的同僚,到此有何公訪?」

    謝楓謙恭的行禮,「在下是東城門副指揮使謝楓,因為上回皇上問起在下關於大理寺牢房門前的守護的問題,問在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在下想著,楓也只是個城門副指揮使哪能隨便指點其他衙門的事務?但皇上在問,在下不敢怠慢,所以今日特意來看看,以便好回皇上的話。」

    說著,他還遞上刻有他名字的腰牌給那大個子護衛頭目看。

    護衛一看,果真是謝楓,於是,一個個都變得客氣起來。

    自從雲曦以謝楓的名義將救災糧送到了青州後,謝楓的名號一日比一日響亮。

    雖然他此時的官階仍不高,仍是個七品的城門兵馬副指揮使,但因為被皇上親自接見過兩次,人又年輕,因此,早已被人關注了。

    要知道,七八品以下的官當一輩子的差也不可能見上皇上的面,但人家不僅見了,還是親自接見。

    再加上他的手中還有皇上賞賜下的曾經用過的馬鞭,這份殊榮,在整個大梁可是獨一無二。

    因此,大理寺的護衛們聽他這麼說,馬上恭敬的對他行禮。

    這位儼然是皇上的眼睛,要是得罪了他,他到皇上面前一說,還不得遭殃?

    於是,個個前來拍馬屁。

    就在謝楓同大理寺的護衛們說話的時候,雲曦提著一個食盒已與朱雀吟霜二人來到了大理寺門口。

    雲曦一身貴小姐衣著,吟霜與朱雀則是小侍女與小僕的打扮。

    「是謝府的人,進去看謝二公子。這位是謝府小姐。」吟霜照舊遞上幾個裝著銀子的荷包。

    那些護衛們都圍著謝楓討好呢,誰有心情去理會雲曦他們幾個?

    再說了,雲曦他們昨天也來過了,護衛們知道了底細,看也不看的朝他們幾人揮著手。

    「去吧,去吧,要快點啊!」

    「只是送吃的,會很快的。」吟霜說道。

    然後,三個人快步的走進了地牢里。

    地牢里,同樣有兩個衙役看守著。

    二人朝雲曦幾人隨口問了句,「怎麼又是你們啊?」

    吟霜同樣的遞上銀子。

    這時,又有其他的衙役走來說道,「外面有大人來巡防,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上前表現一下去?不想升官發財了?」

    「哦?真的?」兩個衙役丟下雲曦等人趕緊跑出去了。

    地牢里,只剩了他們三人。

    「快點。」雲曦說道,「不知道謝楓能拖住他們多久。」

    謝誠聽到腳步的聲音,吃了一驚,以為是安氏來了,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光線昏暗,他還沒有看清來人,便被什麼東西打暈了。

    朱雀彈彈手指,說道,「小主,這小子暈過去了。咱們快些行動。」

    雲曦點了點頭,她將手中的銀鏈子飛快的甩上屋頂那個天窗。

    朱雀與吟霜合力的一扯,釘在上面的鐵架子被二人的大力給扯了下來。

    「正好可以容一個人過去。」他道。

    然後,他腳尖點地,身子向上躍去,伸手一攀,一隻手已攀附上了那個天窗。

    接著,他兩肩一縮鑽了出去。

    但一隻手仍是攀附在上面。

    雲曦從袖中取出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咔嚓一聲切斷了鎖在牢房柵欄上的鑰匙。

    吟霜從食盒裡取出一根繩子來,推門進去將倒在地上的謝誠捆起來,然後用力的將繩子拋向攀在天窗上的朱雀,

    朱雀將謝誠拉上了天窗,接著將他拽了出去。

    雲曦昨天來時已查看了這牢房附近,這天窗後面出去便是一片荒地。

    從這裡逃出去,根本沒人發現,再加上現在只是大早上,出門的人又不多。

    朱雀拎起謝誠飛快的離開了荒地,一直到了大路上。

    那裡早已停著一輛馬車,他將昏死的謝誠塞了進去。

    同時,馬車上也扔下一個人來。

    朱雀將謝誠的外衫脫了穿在那人的身上,又返回牢房從天窗口扔了回去。

    他又將天窗上的鐵欄重新地裝好,將臉上打得鼻青臉腫的假謝誠塞進了牢里,偽裝好後,三人出了牢房。

    「多謝軍爺。」吟霜又是一包包的銀子遞上。

    雲曦看了一眼謝楓後點了點頭,坐上了停在路邊的馬車。

    謝楓這時朝守牢房的幾個護衛說道,「時辰不早了,在下還要到衙門裡當差,到時進宮後一定在皇上面前為各位美言,告辭。」

    說著,他朝幾人客氣的拱了拱手。

    「好走啊,謝大人。」

    「謝大人再會。」

    護衛們喜滋滋的送了謝楓離去。

    謝誠被塞了進馬車後,不一會兒就醒了。

    他睜眼看了看周圍,發現是在一輛馬車上。

    車內坐著一人,正閒適的斜倚在軟墊上看書。

    銀色錦袍,一身華麗。

    頭髮半散著,上半截臉上戴著一副銀色的面具。

    見他醒來,他微微一笑,「謝二少爺。」

    這聲音竟是他!

    謝誠一怔,然後眼神一眯,說道,「你是……南宮……世子?是你救了我?」

    「沒錯,正是本世子,是我救了你。」這人淺笑答道,「曾經還是你的妹夫,要是你妹妹聽話的話……」

    他微微垂下眼帘,放下手中的書,修手白皙的手指伸手拿起一旁小几上的一杯茶水來,淺淺的飲著。

    茶杯蓋子遮住他的雙眼,看不清他的情緒來。

    謝誠從馬車地板上坐直了身子。

    他將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幾眼,神色微凜地說道,「你已經不是世子了,也不是我的妹夫了,你為什麼要救我?雖然我帶著罪,卻是小罪,而你卻是謀逆的大罪,你就不怕我告發你?」

    「你告發我?」這人忽然一笑,「慢說你也是個有罪之身,如何告我?再說了,我雖然被官府通緝,但卻是另有原因的。」

    「原因,什麼原因?」謝誠看著面前的人問道。

    他對南宮辰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人以前可是母親極力想攀附的人。

    以母親的聰慧,她不會去看上一個沒用的草包,想必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面前的人從懷裡取出一個玄色的物事出來,放在謝誠的面前。

    謝誠兩眼一眯,「這是——」

    「暗龍令!」這人答道,「我的世子身份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我實則是皇上的人。」

    「暗龍令?」謝誠深吸了一口涼氣,傳說,暗龍令只有皇上最信任的人才有。那麼這個南宮辰——

    「我有暗龍衛兩萬,就在城外的芒山駐守著。我之所以救了謝二少爺,是希望你想辦法重振起來,得到謝老夫人的信任,接過家族之權,跟著我幹大事。」

    謝誠微垂眼帘沉思起來。

    這人又道,「你如今屢次犯錯,早已不能再按著正常的步驟從官場上一步一步往上爬升了。而你們謝氏的五房據說也在蠢蠢欲動,窺視起了謝氏的掌族之權。

    還有那個醉仙樓的什麼謝楓,如今也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已經被皇上接見過了兩次,他將來的官途也是必會一路亨通。雖然那人也不錯,但卻是個孤兒,難成大氣候,所以我不想用他。

    而只有你,被打入了塵埃無官無職,你想翻身,除了跟著我暗中行事,圖謀大業,再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當然,除非你想到鄉下去種地,管著謝氏的一片農田做個田舍翁,一輩子混吃混喝等死。」

    「謝某怎麼可能甘心做個田舍翁?」謝誠微微眯著眼,他抬起頭對這人說道,「好,世子,我跟著你干。」

    「如此,咱們一起出城去芒山。」這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說道。

    ……

    謝雲容今日起了一個大早,認真地梳洗了一番,又命玉枝找了一身新衣穿了,又精細的描畫了妝容。

    她站在鏡子前認真的戴著斗笠,做著一顰一笑的演練。

    斗笠上垂著長長的白紗,朦朦朧朧,加上她一身的玉白長裙,高挑的個子,如仙子一身輕盈。

    「小姐今日要出門嗎?這身打扮真好看。」玉枝正蹲在地上給她整理著裙擺說道。

    謝雲容站在大圓型的銅鏡前,前後照了照,對玉枝說道,「快去備馬車,我要去一趟睿王府。」

    「去睿王府?……是,小姐。」玉枝飛快地跑出了屋子。

    小姐一直喜歡睿世子段輕塵,這是去見他吧?難怪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

    謝雲容出了自己的屋子,在園子裡遇到了自己的母親安氏。

    她緊走了兩步,低聲朝安氏叫道,「娘。」

    安氏又朝左右看了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喝一聲說道,「女兒,你要死啊,你在外面這樣稱呼姨娘,給那些小人聽見了,又得鬧起來了。」

    謝雲容哼了一聲,「等我哥出來,看這府里的妖精們還怎麼猖狂!一個一個定要她們不得好死!」

    「那也得等他出來再說啊,女兒啊,你安分點吧。」安氏低聲的說道。

    「娘,我出府一趟,二哥的事,我要去想辦法。」謝雲容的眼神一眯說道。

    安氏拉著她低聲問道,「你能有什麼辦法好想?姨娘都為著難呢。」

    「我去找睿世子。」謝雲容說道,「他應該看在我的面子上,會幫上一幫。」

    「什麼?」安氏嚇得不輕,眼神又飛快的朝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女兒啊,你上回偷偷地去會他,已經被你爹爹打了一頓了,你怎麼就忘記了?

    這些皇室宗親們,沒有得到顧貴妃的同意,咱們是不可以隨便來往的,她一直防著呢!防著大臣們同宗親攀上關係影響她的地位。你還是個高門小姐,怎麼就看不懂這朝中局勢?你爹爹平時教你的事情你全忘記了?」

    「娘!」謝雲容不以為然的說道,「那顧貴妃生的兒子雖然被封為了太子,但卻是從來沒有被皇上抱過一次,可見並不得寵,將來的天下是誰的還說不定呢,只要是姓段,都可以得。」

    「女兒——你怎麼這麼說?咱們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說啊,你不想活了?」安氏急得跺腳。

    「女兒有分寸。」謝雲容說著,快步朝府門處走去。

    安氏挨過打腿腳慢,緊追了兩步沒有追上謝雲容,急得她直拍大腿,「這個不懂事的妮子啊——」

    牡丹上前扶著安氏,說道,「姨娘,二小姐關心二少爺,是他們兄妹情深,是好事啊,二小姐只是去見見睿世子,又不是老爺去見他談國事,姨娘擔心什麼呢?」

    安氏想了想,微微一嘆說道,「你不懂,顧貴妃是個多疑的人,被盯上了就麻煩了。算了,她走都走了,又是掩著面,也許她有辦法。我昨天去找了顧貴妃,還沒有見她行動起來,二小姐要是有辦法也是好事一樁。」

    謝雲容坐著馬車出了府。

    不多時就到了睿王府,但不巧的是段輕塵進宮去了。

    「小姐,這個時辰,都是臣子們上朝的時間呢。」玉枝跟在她身邊小聲的說道。

    「走,咱們往皇宮方向去,說不定在路上就可以遇見他。」

    謝雲容命車夫改道,到了往皇宮方向的路上時,果真看見了段輕塵的馬車。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段輕塵正站在馬車前同一個女子在說話。

    那個女子居然是謝雲曦那個死妮子!而且居然騎著馬?

    「曦小姐,咱們又見面了,你這一大早的行路匆匆去哪兒呢?」段輕塵微微淺笑,抬頭看向馬上的雲曦。

    雲曦今天破例的改了衣著的顏色,著一身黑色束腰短裝,與往日相比,少了幾份女兒家的柔弱更多了幾分颯爽的英氣。

    她看向段輕塵,輕輕眨了一下眼睫,然後微微眯眼淺笑道,「睿世子,早啊,因為家中有急事所以才行路匆忙,睿世子這是……下朝回來?」

    晨曦下,男子一身墨色官袍,頭髮整齊的束著,頭上的玉冠在陽光的映射下,灼灼生輝,眉眼更似畫中人般俊朗。

    雖是肅穆的官袍,但穿在他的身上卻不顯得壓抑沉悶,依舊是個俊美的清貴公子。

    那兩人站在街邊談笑風聲,謝雲容再也忍不住了,她扯開帘子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這兩個都著一身墨衫的男女看上去竟是那麼的……般配?

    段輕塵是她謝雲容的,謝雲曦怎麼可以去搶?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她大步走到謝雲曦的面前大聲喝斥起來。

    「謝雲曦!你怎麼如此無理的坐在馬上同睿世子講話?爹爹平時是怎麼教你規矩的?還有,你見到姐姐來了,居然也是這般無禮不下馬?可真是沒有教養!」

    雲曦坐在馬上,扭過頭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謝雲容,這一早上的,這是來找她的茬嗎?

    她輕笑一聲,說道,「謝二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已經不是嫡小姐了,你的母親安氏已經被降為了姨娘,而我的母親已經與謝老爺和離了。

    如果硬要將我扯進謝府同你們謝府的小姐排在一處的話,我是嫡,你是庶!

    你得給我行禮!還有,睿世子都沒有說我,你說我幹什麼?在這大街上,你高聲指責我,是說我沒有教養,還是顯得你沒有教養?

    不好意思,雲曦本來很忙,正在匆匆趕路時是睿世子叫住了我,同我說話,如果你要怪,就怪睿世子好了。告辭了!」

    她看也不看謝雲容,朝段輕塵略一額首後,打馬飛快的離去。

    「吖——!」謝雲容的臉氣得漲紅,咬牙跺著腳。

    這個死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她一定要將她二哥從牢里弄出來,好好的收拾這個死丫頭!

    謝雲容絞著手中的帕子,轉過身來看段輕塵,可哪裡還有段輕塵的影子?

    段輕塵在她與雲曦說話的時候,早已坐進了馬車裡,那車夫也揚起了馬鞭子將馬車趕離了這裡。

    「啊——睿世子!」她提著裙子朝馬車快步的追去,「睿世子等等我!」

    跑了一百多步後,段輕塵的馬車停下了。

    她扶著車壁喘了好幾口氣,「睿……睿世子,你怎麼就走了呢?雲容找世子有事相求呢!」

    段輕塵伸手挑起車簾,看了她一眼淺淺笑道,「謝二小姐找輕塵何事?」

    謝雲容撩起遮面的半透明面紗,眨著淚盈盈的雙眼柔聲說道,「睿世子,雲容是想求你幫忙到大理寺里說說我二哥的事,他那罪名也不大,卻一直關在牢里……」

    「謝二小姐認為輕塵可以幫忙麼?」段輕塵依舊是淺笑著,但笑容卻有點兒浮。

    謝雲容一怔,眨眨眼說道,「世子您是督察院左督御史,那大理寺卿正在你的管轄之下,你去說一說,他們一定會聽你的,看在你我往日的……」

    「往日有什麼?」段輕塵又打斷了她的話,依舊淺笑,「二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上回輕塵找二小姐,只是向你打聽一個人,輕塵是白天找你,你卻改為了晚上。

    可後來,二小姐也沒有打聽出輕塵要找的那個人。我與你,也僅僅是兩次普通的見面而已,二小姐請不要多心,這可於二小姐的閨譽不利。」

    他的聲音溫和,語氣緩緩。

    卻將謝雲容的臉色驚得一片煞白,將臉上精心化好的桃花妝的顏色也蓋下了幾分。

    她目光直直的盯著段輕塵,口裡喃喃的說道,「可是睿世子,你還……還抱了我……你……」

    「二小姐同樣是誤會了。」段輕塵淺笑道,「天黑路滑,二小姐在輕塵的面前忽然摔倒,輕塵只得伸手去扶。因為輕塵本就是個悲憫世間一切事物的人,就連那些流浪的貓狗受了傷,輕塵也會關心一二,帶到家中治傷療養。

    何況面對的是身份高貴的謝二小姐你呢?怎能無視二小姐在輕塵的面前摔傷?不想二小姐跌得重了些,整個人倒進了輕塵的懷裡。二小姐以為是輕塵對二小姐心生愛慕,這實在是輕塵的罪過。」

    貓?狗?

    謝雲容的兩腿打著顫,幾乎要站不穩了。

    她怔怔的看著段輕塵,他……他不喜歡她?

    「謝二小姐,輕塵一早在朝堂上站了兩個多時辰,身乏體困,想早點回府歇息著,謝二小姐不會為難輕塵吧?」

    「不……不會,睿世子好走。」謝雲容放下了斗笠上的長長的面紗,遮住了兩眼中要滾落的淚水,轉身飛快地朝自己的馬車跑去。

    她今天真是太丟臉了,竟然被段輕塵拒絕了!

    「回府!」她飛快的鑽進了馬車裡。惱恨的將頭上的斗笠扯下來扔到一邊,眼中戾色翻騰。

    段輕塵同那謝雲曦站著說話都不說累,坐在馬車裡同她說話就累了?

    他怎麼能待她這樣?他以前對她不是這樣冷淡的!

    還是——

    謝雲容兩眼一眯,心中一個想法快速地閃過,難道是謝雲曦在段輕塵的面前挑撥離間說了她的壞話了?

    這個該死的賤丫頭,她不會放過她,走著瞧!

    ……

    謝誠被人救出後,悄悄回了趟謝府。

    他仔細想了想南宮辰說的話,覺得要干就幹大事,亂世出豪傑,便是如此。

    眼下朝中是妖妃當道,朝綱不振,只要跟著南宮辰干除了顧貴妃,將來也是大功臣一個。

    如此想著,他便來與他的母親安氏商議。

    安氏見到他忽然回來,又驚又嚇。

    「誠兒,你怎麼回來了?你是怎麼回來的?是大理寺的人放了你嗎?」

    「不是,但是沒人發會現。娘,兒子如今跟著南宮辰干,你知道嗎?他的身份竟然不簡單。兒子要借他之勢除掉謝楓!謝楓居然敢設計將我關進牢里,不殺他,不解我心頭之恨!」

    謝誠兩眼閃亮憤恨的說道。

    他進牢房前已被趙勝李安打過一頓,又在牢中關了整一個月,臉色蒼白,兩隻細長陰桀的眼睛更顯得冷情森寒。

    安氏心頭一跳,說道,「南宮辰的身份特殊,娘早已知道,但是,那也只能暗中來往,你萬不可讓貴妃知道了,不然的話,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兒子明白。」謝誠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娘,你現在手頭有沒有錢?越多越好。」

    「做什麼?」

    「謀大事,當然要用錢了。」謝誠道,兩眼閃著喜悅的光。

    想到將來滔天的富貴,他將那牢中受的委屈一股腦全拋得九霄雲外了。

    「可是娘現在沒有錢啊。」安氏有些為難。

    「那不行,一定要拿到錢。」謝誠在屋中轉著圈說道,「沒有錢,兒子現在怎麼生活?」

    安氏撫著額頭想了想,「你等著,娘一會兒回來。」

    安氏很快出了謝府,又去找京中放高利貸的大黑。

    大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斜著唇角呵了一聲,「你又來借錢?你如今只是謝府的一個姨娘,而且那府里的中饋也不歸你管了,你借了錢還得了嗎?」

    安氏挑眉輕笑,「當年你認識我的時候,我不也是一個姨娘嗎?還不是將大把的錢撈到了手裡,要不是我,你的手裡也不會有幾十人替你收錢收息且住著大房子吧?」

    大黑斜斜看著她,輕笑一聲,「說的也是,我怎能忘記了你的好處呢?好吧,借多少?」

    「十萬。」安氏道。

    大黑的眼睛一眯,「這麼多?你還得了嗎?」

    「我安鏽狠下心來幹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你放心好了。再說,我還在謝府里,你怕什麼?」

    大黑又看了她一眼,道,「好,十萬兩,給你!」

    ……

    城中一處僻靜角落裡,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一個黑衣女子騎馬停在車旁,然後,她伸手叩了叩車壁。

    這時,馬車的車帘子從裡面挑起,一個臉上戴著半截銀色的面具的青年男子挑起了車簾。

    他看到黑衣女子,微微笑道,「言當家,那謝誠果真去拿錢去了,只是不知他拿不拿得到。」

    雲曦看著他這個足以與真南宮辰媲美的李安笑道,「安氏的娘家除了一個十二歲的小侄子,已經沒人了,小兒子又砍了頭,謝錦昆又對她厭惡了,她不靠這個兒子靠誰?十萬兩銀子,對於旁人來說是天大的數字,但對她來說,是有辦法弄到的,所以,你等著好了。」

    李安神色一凜說道,「我不光要他的錢,還要他的命!今天,多謝言當家給我的這個機會報仇!」

    雲曦說道,「他更是我與楓公子的仇人,所以,今天這件事情,務必不能出錯!」

    「請言當家放心,一定會完成任務!」

    「好,那我先行一步了!」雲曦朝李安微微額首後打馬離開了。

    當初,她並不看好李安,大男子長得一副柔弱的身子還當山匪,這不是給眾人拖後腿嗎?

    謝誠僅一腳就踢得他一個月下不了床。

    誰知有一次,她意外的發現他會模仿人說話,一聽就會,更會學人的神態。

    於是她明白了,為什麼謝誠與李安趙勝一連做了三年的假案也沒有被識破,原來是有個騙中的高手在!

    而李安與南宮辰的身材差不多,妝扮起來也容易。

    她便讓青龍從晉王府里偷了一身南宮辰的衣衫出來,又弄了一副面具給他帶了,再加上變換的聲音,李安活生生就是個南宮辰。

    她看到化妝成南宮辰的李安又聽著他的聲音時,驚得都不敢走上前。

    連她這個對南宮辰的聲音與外形記入骨子裡的人都感到吃驚的時,何況是與南宮辰並不是十分熟悉的謝誠呢?

    謝誠拿著安氏給她的十萬兩銀票隨著「南宮辰」秘密往城門處走去。

    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盤算著他的富貴夢。

    「世子,什麼時候除了那謝楓?只要他死了,這謝氏就是我的了。我可是長房之子,他只是謝氏的一個野種,姓氏真偽令人懷疑。」

    車裡那人捏著謝誠的幾張大額銀票,抬眸看了他一眼,淺笑說道,「不急,一會兒出了城,很快就會除。」你!

    他的眼底閃著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心中萬分佩服起了雲曦。

    ……

    大理寺里,看守的衙役按著慣例到牢中檢查。

    他們到了最裡間關著謝誠的牢里時,發現地上有一人躺著不動。

    「喂!起來,吃飯了,不吃飯就沒有吃的了!」

    衙役端著一盤看不出什麼顏色的飯抬腳踢了一下地上的人,誰知踢著不動。

    他用力將地上之人的頭踢開,看清之後頓時吃了一驚,丟下手中的飯盤子飛快地朝外面跑去。

    邊跑邊喊道,「不好了,謝誠跑掉了!」

    很快的,牢頭來查看,果然不見了。

    這位雖不是要犯,但卻不時有人來關照不能讓他輕意的死掉更不可讓他跑掉,也就是要他蹲在牢里好好吃苦的意思。

    可眼下跑了……

    有一人忽然拍了一下大腿,「今天一大早的時候,不是有謝府的人來看他嗎?難不成是他們救走的。」

    「先查一下是怎麼回事!」牢頭說道。

    整個牢里的衙役此時嚇得不行,忙一起查看起來,最後有人在天窗上發現了情況,「看,一定是從那兒逃走的。那天窗上鐵架子都鬆開了。」

    「這還了得,快上報給大理寺卿胡大人,再派人去追!」

    很快,全城捉拿謝誠的消息便傳開了。

    謝誠與「南宮辰」走得不快,二人到了城門處時,城門口已經貼起了捉拿謝誠的告示。

    城門吏對過往的馬車一一排查。

    查到謝誠的馬車時,忽然從城中跑出一群馬來。

    群馬中的頭馬馬身上坐著一個黑衣女子,女子的口中吹著短笛。馬群隨著她的笛音一起一落的奔跑著。

    然後,謝誠坐的這輛本來已經停下的馬車也隨著那群馬奔跑起來。

    他神色一凜,問坐在他對面的「南宮辰」,「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辰」伸手挑起車簾往車外看去,說道,「反正已經出了城了,管他怎麼回事?」

    這時,有人忽然高喊了一聲,「那輛馬車是晉王府的!小人看見謝府二少爺與南宮辰坐在上面!」

    「什麼?那還不快追!」

    很快,馬車後面追出一隊兵士。

    謝誠這時緊張起來,「世子,咱們被人發現了!」

    「本世子的人馬就在芒山,他們追來無疑是送死!」「南宮辰」不以為然,只吩咐外面的車夫,「加快速度,往芒山走!」

    城門吏不敢大意,將謝誠與南宮辰一起出逃的消息上報了上去。

    層層上報,因為涉及的都是大人物,不到半個時辰,便被顧貴妃知道了。

    「什麼?謝府與南宮辰合謀從牢里劫走了謝誠?南宮辰居然還敢回京城?」顧貴妃頓時大怒,「蘭姑景姑,馬上將人叫齊,本宮今天一定要活捉南宮辰!還有那個安氏,她居然還跟南宮辰勾起在一起,本宮這回饒不了她!」

    「是,娘娘!」

    往芒山去的路上,霎時,塵土飛揚。

    一身黑衣蒙著面的雲曦坐在群馬上簇擁著謝誠的馬車一路向前。

    行了一段路後,她對馬車中的二人說道,「世子,謝二公子,馬車太慢了,還是騎馬吧,前方已有人接應了。」

    車中,「南宮辰」對謝誠說道,「謝二少爺,這是我芒山的人,咱們快棄車騎馬!」

    「對,騎馬才快。」謝誠點頭說道。

    當下,二人鑽出了馬車,從雲曦趕的那群馬中各挑了一匹,翻身上馬,揚鞭朝芒山而去。

    後面的追兵越來越多。

    謝誠有點焦急,「世子,接應咱們的人呢?怎麼還不出來?」

    「你看,那不是來了?」「南宮辰」伸手指著前方說道。

    果然,前方黑壓壓的來了一群人馬,為首的是一個黑臉大胖子,滿臉的紅鬍子。

    「世子,你可來了啊,謝二公子接出來了沒有?」黑胖子粗著嗓門喊道。

    謝誠覺得這黑胖子的聲音有點兒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接出來了,現在就有勞兄弟們攔住後面的追兵。本世子好帶謝二公子去芒山。」南宮辰說道。

    黑胖子往謝誠的臉上看了一眼,嘿嘿笑道,「世子放心,屬下一定會攔著追兵的,那些個草包們哪裡是咱們暗龍衛的對手?」

    說著,他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寬口大刀,攔追兵?他才不干,老大說要引追兵,一直引到芒山。

    謝誠往黑胖子的手裡看去,眼睛不竟一眯,他們居然用的是朝廷專門發給軍中的闊口刀,看來皇上果真器重他們。

    「好,本世子與謝二公子先行一步了。」

    「南宮辰」說著死勁的抽著馬背,馬兒向前飛奔而去,謝誠隨後跟上。

    等二人走遠後,將臉上抹得一團黑的趙勝摸著肉臉對雲曦嘿嘿一笑說道,「看李安這小子笑得一臉得瑟的模樣,一定是從謝誠的手裡搞到了錢。只是那謝誠不知道這個南宮辰是個假的,是個將他引到鬼門關的勾魂使者,哈哈哈!」

    雲曦冷笑道,「他將李大哥打成重傷,讓李大哥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這人就應該栽在李大哥的手裡。他使計想殺我大哥謝楓,我便不會讓他活!他此去便是進了鬼門關,要麼被南宮辰殺,要被顧貴妃殺,要麼被老皇帝殺!從現在開始,誰也救不了他!」

    趙勝冷哼了一聲,「這等陰險小人,活著便是害人!」他看了看遠方黑壓壓跑來的追兵說道,「老大,官兵們追來了。」

    雲曦點點頭,「按計劃行動!」

    「好,屬下先行一步了!」趙勝領著人騎馬繼續朝芒山跑。

    雲曦也隨後跟上,但很快,她便超過了趙勝追上了化妝成南宮辰的李安與謝誠。

    三人一路向前,到了芒山後,雲曦領著二人進了石林。

    謝誠看著這裡不免有些著慌。

    「世子,這裡為什麼看著如此詭異?」

    李安沒說話,而是看向雲曦。

    「這便是皇上暗龍衛的隱身之地,否則,不是被顧貴妃很快就發現麼?」

    謝誠點了點頭,「對,這樣才不會被人發現。」

    約摸著走了半個時辰,到了一片開闊地一旁。

    「到了。」雲曦說道。

    謝誠放眼看去,發現這裡果然是個屯兵的好地方,外有詭異的石林陣與雲霧作掩護,裡面卻是一片青山綠水的好去處,還有寬大的練武場。

    遠處有田地,有房舍。

    此時,操練的兵士已不在,場地里空曠一片。

    四周擺著演練的兵器架子,還有征戰用的戰鼓與戰旗等。

    而那旗幟上,居然印著金龍。

    金龍!

    這可是除了皇上自己,誰也不敢用的標誌。

    但這裡卻有,顯然,這便是皇上真正的親衛了。

    「請吧,謝二公子!」他們身後一人忽然說道。

    謝誠赫然回頭,頓時驚得兩眼圓睜,「謝楓?你怎麼在這兒?」

    「他當然在這兒了!」雲曦扯下臉上的黑面紗,變回了聲音冷笑說道,「謝誠,我們兄妹二人等你的死期,已經等得太久了。」

    謝誠赫然大驚,扭頭看向「南宮辰」,「南宮辰世子,他們怎麼會在兒?」

    李安也解開了臉上的面具,嘿嘿笑道,「他們當然在了,他們是我雙龍寨的兩位當家,為了將你送上鬼門關,咱們雙龍寨今天可是出動了不少人馬,著實辛苦,所以,你要是不死,可太對不起寨子的兄弟們了,嘿嘿——」

    謝誠嚇得連連後退。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再加上又不是謝楓的對手,此時一臉驚慌的說道,「你……你們敢殺我?我是謝氏的子弟!謝楓!謝氏有族規,本族子弟不得互相殘殺!你想進謝氏就不能違反族規!」

    雲曦走上前呵呵冷笑一聲,說道,「謝誠,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說什麼本族子弟不得互相殘殺?那麼我問你,去年除夕的晚上,在謝氏祠堂里出現的意外,是不是你搞的鬼?

    最後老夫人破例換了爆竹,勉強將祭祀處理完畢,你卻死追著謝楓不放,還叫出幾十人攔著他,表面上說是切磋比武,實則是暗中下殺手,是不是?」

    謝誠的臉頓時一片慘白。

    他盯著雲曦說道,「不……不是我,是爹爹,是他的主意。」

    「這是你與安氏商議好的,被我全聽到了,你休想抵賴!」雲曦冷笑,「還有,唆使趙典將他姐姐趙玉娥騙到鳳棲山的後山來,想毀她清白將她娶到手裡以便得老夫人相助,奪長公子之位,這又是誰的主意?」

    噗——

    謝楓忽然抬起一腳將謝誠踢飛。

    謝誠疼得「嗷唔」一聲慘叫著倒在地上,抱著下體疼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謝楓,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竟敢踢我這裡——」謝誠咬牙切齒的怒罵起來,「你給我等著!」

    「敢叫爺等?你找死!」謝楓又踢了他一腳,陰煞煞冷著臉將謝誠踩在腳下,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居然打過趙玉娥的主意?你是活膩了不是?找死!」

    他抬腳又要往下踩,謝楓帶著滔天怒火的這一腳踩下去,謝誠必死無疑。

    雲曦卻是忽然攔住謝楓,「哥,這樣讓他死掉了,那可是太便宜他便宜謝錦昆了。不如放了他,到時候自然有人來收拾了,這次,我要一石三鳥!」

    她已經聽到石林中有不少人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

    顯然,趙勝已將顧貴妃引到這裡來了。

    「快走,人已經到了。」

    石林中如迷宮一般,雲曦拉著謝楓與李安,三人飛快地藏進了石林中。

    而趙勝帶著雙龍寨的人將顧貴妃引到這附近後,也紛紛藏進了石林深處。

    雲曦早就將石林的地圖畫出來讓寨子的人記了個爛熟,因此,他們藏身的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顧貴妃一行人就追到謝誠這裡。

    蘭姑一指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謝誠說道,「娘娘,你看,那不是謝府的二公子嗎?他果真在這裡。」

    謝誠一看到顧貴妃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臣謝誠見過娘娘。娘娘,臣有重要的事稟報,這裡往前走,便是南宮辰的屯兵處!娘娘進去後就可以抓住他了!」

    「是嗎?」顧貴妃兩眼一眯,「他將你從牢房裡救出來,你居然還揭發他?你安的是什麼心?」

    謝誠一怔說道,「娘娘,那個南宮辰是個假的,真的南宮辰在裡面呢,你們快去抓他!」

    顧貴妃冷喝一聲,「本宮要先將你抓起來!你與南宮辰是不是設了個陷阱等著本宮往裡鑽呢?本宮可不傻,來人!謝誠私下裡見南宮辰這個謀逆之臣一定在圖謀不軌!速速將他抓起來!」

    蘭姑的手一揮,幾個兵差上前來將謝誠摁住了。

    謝誠一時嚇住了,「娘娘,臣沒有同南宮辰會面,那個南宮辰是個假的!」

    「假的?那麼那個假扮的人呢?」顧貴妃冷笑道,「這個地方的確是南宮辰的狡兔之窩,只是本宮找不到入口才沒有端掉,沒想到你與南宮辰私下會面時,被本宮意外發現了,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真的是假的,臣沒有見過南宮辰呢!真的南宮辰在前面。」謝誠焦急的辯解說道。

    可是,拖拽之間,從謝誠的懷裡掉出一封出來。

    有人飛快地撿起來遞給顧貴妃。

    信是雲曦模仿著南宮辰的筆跡,用南宮辰的語氣寫給謝誠的。

    顧貴妃匆匆掃了一遍信上的內容,很快,那臉色便變得陰沉駭人。

    她厲聲喝道,「好個謝錦昆,居然聯合了南宮辰想除本宮!本宮就先除了這幾人!將謝誠帶回去,讓大理寺派重兵看著,跟胡安說若他再丟了人便讓他們全部提腦袋見本宮!另外囑咐胡安,將謝錦昆馬上緝拿歸案!」

    「是,娘娘!」兩人得令飛快的退出了石林。

    顧貴妃又看到前方山谷中的那片開闊地時,眼神變得更冷。

    她從袖中取出一方小印對身後的蘭姑說道,「馬上回宮,拿本宮金鳳印,到西山點兵五萬圍剿這裡!」

    「是,娘娘!」

    事情傳到京城,元武帝驚得身子晃了晃。

    他氣得暴跳如雷,「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地方隱了二十年,怎麼會被那個妖婦發現?」

    福公公不敢作聲,只說道,「皇上,快想辦法啊,否則,世子必然有兇險啊!」

    而謝府里,安氏一聽謝誠被顧貴妃抓了還派重兵守著,嚇得大吐了一口血,栽倒在地。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063章 誘殺,一石三鳥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