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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 對後位不感興趣

    段琸的身子晃了晃,臉色也變得慘白,看向她的臉時兩眼微眯。

    她的衣領微微敞開了一些,鎖骨那兒,分明有個暗褐色的牙印。

    牙印?

    段奕的下巴處也有個牙印!

    「不,曦曦,你在騙我!」他的嘴唇在顫抖著,「你在騙我!」

    他歇斯底里地大聲吼道,如瘋子一般沖向床上,拼命撕扯著她的衣衫。

    果然,從脖子到胸口,再到腰際,再到大腿內側,全是斑斑點點的青紫。

    而那些青紫,如一根根的毒刺直扎他的雙眼。

    他的身子在顫抖。

    被人這般折騰,雲曦的臉迅即怒得通紅。

    她整個人裸露在床上,如一條待宰的魚。

    她咬牙冷笑,「太子殿下,這些痕跡便是你小皇叔的愛撫,身上的青紫是他昨晚上掐的,我與段奕已有了夫妻之實,我便是你的嬸嬸了。你卻對我這般無禮,就不怕世人恥笑?」

    「我不信!」他的嘴唇抖了抖,眼底閃著戾色,「你在故意地刺激我,你住到奕王府也不是第一天,為什麼到現在才……,不可能!曦曦,將來我登九五,我的後位會為你留,你只能嫁我!」

    雲曦的唇角揚起,浮著冷笑,「太子殿下!我為什麼要騙你?愛便是愛了,為什麼要裝?要藏?我的身上已沒了守宮砂!

    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你這般糾纏無禮,只會招來鄙視!對你沒有好處!」

    「不可能!」他扯開她破爛的袖子,果然,右臂那兒光潔一片。

    他的神色一暗,頹廢的坐在地上。

    但旋即,他的眸色一亮,盯著她的臉說道,「曦曦,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處子,我只要你這個人。你說你喜歡段奕,你就那麼信任他?你認識他多久?你了解他的過去嗎?

    你可知他從十三歲時起就不住在京城,四處遊走,而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北地,而北地那兒住著京中第一姝——鎮遠侯的長女長寧郡主寧雨薇?

    寧雨薇喜歡段奕的事,雖然在京中沒人知道,但在北地那一帶,在整個鎮遠侯掌管的兵將中,誰人不知?長寧郡主十八歲未嫁人等的便是段奕。

    而且,段奕還認識北疆的依素公主,依素公主今日已來京中,前去迎接她的便是段奕!他的這些事,你都清楚?他的斷袖分明是裝的,他只是裝給你看!」

    雲曦沒看他的臉,而是微微眯著眼看向屋角,不說話,表情一片清冷。

    段琸走向床榻,伸手去撫她的腰身。

    「假如你死遁了……,世上便沒有了謝雲曦,你可以做回謝婉,……我的未婚妻。」

    不待他的手靠近,雲曦忽然一個翻身,將殘破的衣衫往身上一裹。

    又趁著段琸驚詫分神的當頭,朝他的心窩狠踢去一腳。

    這一腳,她用了十成的力道。

    「段奕好與壞,和你沒有關係!」

    她冷笑一聲,跳到床下飛快地朝屋外跑去。

    段琸沒防到被點了穴位的她竟然忽然能動了,所以沒想到她會踢他一腳。

    這一腳踢得段琸的心口一陣鑽心的疼,口裡更是溢出一絲腥甜。

    他飛快地咽了下去,也馬上跟著她朝外跑去。

    雲曦剛到院中,段琸縱身一躍跳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訝然地看著她,「你居然能自動解開我點的穴位?」

    就在他一直說著段奕的舊事的時候,她便偷偷解開了。

    她發現她的身體裡藏著無盡的潛能,只是她一時沒有發現而已。

    被段琸捉住,她不能等死,她必須自救,沒想到,通過意念她竟然真的能動了。

    「太子殿下!」雲曦退離他兩步,微眯起眸子,唇角微揚,「你也要學那登徒子污辱良家女子嗎?這天下多少女子可以供你享用?你問什麼追著我不放?還是別的男人的女人?還是你的長輩?」

    「曦曦,我只是想跟你說說段奕的真實面目!」

    「不需要!」她冷笑道。「你是你,我是我,我的死活好壞都跟你沒有關係了!」

    「曦曦,你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段奕,我們認識的時間長,我們認識了十一年!這裡,還有你當初寫給我的信,你看,我拿來給你看。」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張開在她的面前。

    但她的眼神卻是半絲兒也不看去一眼。

    雲曦搖頭,諷笑道,「段琸,你可知道,元康十五年秋,我便與段奕相識了。而那時,我還沒有認識你吧!

    他在救我護我疼我的時候,我們躲避仇人追殺一路逃亡一路相互扶持的時候,他說這輩子娶不到我也會等到下輩子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你在同謝大小姐私會!借我的婚書好娶她!與謝尚書合起伙來將我騙到京城,所以,你我之間還說什麼?」

    她口裡說著話,而腳步正悄悄地往院牆邊移。

    段琸的嘴唇動了動,臉色更加慘白。

    雲曦見他又開始分神,腳尖飛快地一點朝院牆上躍去。

    「曦曦,段奕真的在騙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段琸馬上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落在牆外。

    宅子一旁的小巷穿過去便到了主街。

    段琸的動作比他快,眼看已到了她的身後,忽然,從街角飛快地奔來一匹馬。

    明亮的月色下,只見來的那人一身天青色長衫,闊袖飛揚。

    他見到一前一後追趕的二人,口裡還「咦」了一聲。

    「太子殿下,這麼晚了你這是……」他勒住了馬韁繩,擋在二人的面前,又看到了雲曦,更加驚訝地說道,「曦小姐,你怎麼在這兒?你怎麼這副樣子?」

    來的人正是段輕塵。

    他的目光落在雲曦的身上,神色微不可察的一暗。

    清麗脫俗的女子,居然跟個花子一樣了。

    頭髮凌亂不堪,那一身衣衫已被人扯得一條一條,勉強能遮住身上的肌膚,腳上已沒了鞋子,穿著襪子站在石板路上。

    萬幸的是此時已快三更天,街市上除了他們三人再沒有旁的人經過。

    而段琸的臉頓時怒得一片鐵青,該死的段輕塵怎麼會在這兒?

    雲曦看到段輕塵也是一陣驚訝。

    她冷笑道,「睿世子沒看出來嗎?太子殿下要對本小姐圖謀不軌,他堂堂一國太子,居然敢對未來的嬸嬸起了非份之想!這可是有悖倫理!」

    「太子殿下!」段輕塵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段琸,一改往日平和的神色,冷冷說道,「太子殿下,曦小姐過不了多久便是你我二人的嬸母,你難道不知?」

    段琸咬牙忍著怒火,「本宮並沒有對曦小姐做什麼非禮之事,只是想同她說說奕親王的事。」

    段輕塵的眸光清冷,「奕親王的事,也應是她與奕親王之間的事吧,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段琸看向段輕塵怒目而視。

    雲曦微微眯眼看向段輕塵,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在別院裡撫琴的嗎?

    「曦小姐要回家嗎?輕塵願送你一程。」段輕塵朝雲曦俯下身來,伸出右手。

    雲曦微微一怔,沒有扶他的手,而是身子一躍,跳到他的馬背上,坐在他的身後。

    「那有多謝睿世子相送了。」她道。

    「曦曦——」段琸的臉色一變,「你怎麼認識段輕塵?」

    「這不關你的事!」雲曦扭過頭去。

    段輕塵這時輕笑一聲,道,「太子殿下,你願意輕塵明早向皇上遞上摺子,說你今晚非禮了一晚良家子嗎?哦不,還是不要遞摺子,直接在朝堂上說吧。」

    「段輕塵!你在毀她的名聲!」

    「毀她名聲的是你!」段輕塵的眉梢微微一揚,再不看段琸,策馬揚鞭子離去。

    該死的段輕塵!

    段琸的眼中怒得冒火。

    一路疾馳,二人很快到了段輕塵的別院前。

    雲曦當先跳下馬背。

    她朝他微微額首,「多謝睿世子帶雲曦一程。」

    說完,她轉身朝夏宅的府門走去。

    段輕塵忽然說道,「曦小姐這身模樣回家,夏夫人和楓公子看到了作何想法?」

    雲曦的腳步一頓,往身上看去,眸色頓時一沉。

    破破爛爛,一條一條,再加上她頭髮凌亂,指不定別人會怎麼想。

    她回頭看了一眼段輕塵,道,「我悄悄地翻牆進去。」

    段輕塵也翻身下了馬,說道,「輕塵剛才出門時,看到一個著一身紅衣的二三十歲的婦人進了你家,她走路輕盈,像是個會武的人,她也發現不了你?」

    紅衣的婦人?姑姑?

    雲曦的腳步一頓,從頭上拔下一隻髮釵,望向街對面不遠處的那一排民舍,她微微挑眉,「看來得找個地方借一身衣衫了。」

    段輕塵的目光望向她手上的那隻髮釵,微微一笑,「曦小姐為何要捨近求遠到別人家冒險借衣?輕塵的妹妹也放了不少衣物在別院裡,曦小姐不如去挑一件?穿戴齊整了再回家也免得你家人擔心你。」

    雲曦望向他微微擰眉。

    見她猶豫著,段輕塵微微一笑,溫和說道,「難道曦小姐還怕輕塵像太子那般無禮?」

    「怎麼會?雲曦只是想不到輕暖郡主也會來這裡住。」她微笑道,「那麼,就叨饒睿世子了。」

    「咱們是鄰居,你何必這樣客氣?」他笑了一笑。

    段輕塵牽著馬往別院走。雲曦跟在他的身後。

    二人進了別院,段輕塵將馬系在院中照壁後的一棵樹上,又隨手取下樹上掛著的一盞燈籠。

    他回頭看向雲曦,淺笑的臉上,笑容忽然一收。

    剛才在外面,因為月色朦朧他並沒有看清她的模樣。

    此時,明亮的燈籠光照射下,面前女子殘破的衣衫遮不住她如雪肌膚上的片片青紫。

    這番模樣分明是——

    他的神色陡然一暗,「曦小姐,你——難道被太子,他占了你的——」

    雲曦正對段輕塵的別院打量著,聽他問忙回過頭來,臉上略有些不自然,搖搖頭道,「沒有,只是衣衫被扯破了。」

    段輕塵的神色這才一松,「是輕塵多慮了。走吧,我妹妹的院子在裡面。」走了幾步他又回頭道,「曦小姐,院中雖然寬敞,但路上鋪的都是小鵝卵石,仔細腳下,別摔跤了。」

    雲曦攏著殘破的衣衫離著他五六尺遠,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多謝。」

    段輕塵手裡提著一盞荷花琉璃燈,照著他天青色的衣衫,微微染一層淺淺的光暈。

    這個人——

    雲曦發現她怎麼也看不懂他。

    宅子看起來比夏宅要大上許多,但房舍少。

    院中四處蓊綠,除了花木就是假山亭閣,走了小半個時辰後,才看到前方有一處院落,裡面有幽幽的茉莉花清香飄來。

    段輕塵推開了院門走進去,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將燭火逐個點亮。

    他又指著最裡面的一間說道,「那裡有一柜子的衣物,全是輕暖的,大半都是新的。你去取一件吧。你也不用擔心有人來。這個宅子並沒有配僕人。」

    雲曦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多謝了。」

    她提裙朝裡屋走去。

    不用段輕塵提醒,她的神識已感知到了,從宅子門前一路走來,除了她與段輕塵,的確再沒有第三人。

    進了裡間,她關上屋子門,發現屋子比曦園的臥房還要大上兩三倍,桌上燃著的一隻蠟燭照得一室明亮。

    她原以為衣櫃最大不過是她的十二開門那般大,誰想到一整面牆都是衣櫃做的。

    她隨手拉開一扇櫃門,裡面的衣物讓她不禁大吃了一驚。

    只見大衣櫃裡,全是白色的女子衣裙,有月牙白,銀白,珍珠白,素白這幾色,而且面料用的都是上層,衣衫上的刺繡更是精美,件件價值千金。

    她又拉開了另外的櫃門,全一樣,白色的衣裙。

    一排牆壁過去,二十四扇櫃門全打開,放眼看去,一片驚心的白。

    她粗粗的數了數,四個季節的衣衫居然有四百多套。

    雲曦微微眯眼,貌似段輕暖並沒有穿過白色的衣裙,可這些又是誰的?而且還是這麼多?四百多套,穿一輩子嗎?

    而且全是嶄新的?

    她隨手取了一套夏季的雪錦絲紗裙穿上了,大小居然正合她的身。

    屋中的桌案上有一面銅鏡與一隻象牙梳,她走過去坐在鏡前想重新挽發,竟發現那隻髮釵遺落了。

    她記得在府門前時還想著拿著去換衣物,這是掉在這所宅子裡了?

    雲曦走出屋子,看見段輕塵正站在院中仰首看月亮。

    天青色闊袖低垂,若大的院中,孤寂一人。

    她的心中跳出一個詞來:落寞。

    大約感覺到身後有人,段輕塵低下頭轉過身來,原來微笑著的臉在看到一身白衣的雲曦時,竟怔住了。

    那女子,仿若墜落塵世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及膝墨發散在身後,眉目如畫,臉上是乾淨如水的淡然,目光中沒有悲,沒有喜,沒有憂,沒有怒。

    他心頭一驚,朝她緊走了兩步。

    雲曦卻開口說道,「睿世子,我記得輕暖郡主從未穿過白衣,怎麼這兒會有一屋子的白色衣裙?」

    段輕塵一怔,臉上驚異的表情又淡了下來,「嗯,準備給她的,只是她的衣物太多,想必她忘記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低著頭往來的路上一路尋去。

    「曦小姐丟了東西嗎?」段輕塵跟在她的身後問道。

    「一隻玉釵,戴了有些年頭了,剛剛在你家院門前還在頭髮上,進了屋裡後,發現不見了。」

    段輕塵望向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道,「不過是一隻髮釵,若真的掉在輕塵的家裡,明早天亮後,輕塵幫曦小姐仔細找找,但現在都三更天了,曦小姐還要找嗎?你忽然不見了,想必你家中已鬧翻了。」

    雲曦赫然轉身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我得回家了,今晚,多謝睿世子送衣,雲曦先告辭了。」

    她朝他偏頭一禮,快步朝前院走去。

    段輕塵看了她一眼,也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走得很快,都未說話。

    經過一處亭子時,雲曦看見那亭中的石桌上放著一張琴。

    她微微眯起眼眸。

    這院中只有段輕塵一人,難道剛才的琴聲真的是他撫的?

    「睿世子。」她偏著頭看向段輕塵,問道,「二更天的時候,我聽到你這宅子中有琴聲傳出,是世子撫的琴嗎?」

    段輕塵迎上她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輕塵撫的琴,看到一張古琴,便信手試了試琴弦,沒想到驚動了曦小姐。」

    雲曦看了他一眼,沒再問而是轉身繼續向前走。

    段輕塵,問他事情,他也不會實說,還不如不問。

    比如他的未婚妻,比如他幾次與她的「偶遇」,他都是含含糊糊的敷衍著。

    不多時,她已經走到了宅子門前。

    雲曦正要伸手拉院門,身後的段輕塵忽然說道,「曦小姐,這身白衣只借你穿一晚,不是輕塵不捨得送你,而是——白色不適合你,你可以穿藕色,淺紫,朱紅各種色都可以,不要穿白色。」

    她扭頭看向他,男子的神色凝重,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為什麼?」她問,眼神微眯。

    「白色不祥!」他道,又發現雲曦的神色忽然大變,他馬上又展顏笑道,「你不是馬上要大婚了嗎?為什麼還穿得這麼素?應該穿喜慶的顏色。」

    她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多謝提醒。」

    雲曦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發現街市上沒有任何聲音後,這才開了門,快步走了出去。

    段輕塵的手裡拎著一隻燈籠,燈籠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瘦長,在看到雲曦的身影跳入隔壁夏宅後,他才關了門。

    夏宅,一家子都未睡。

    夏玉言與桂嬸坐在正廳里,朱雀與謝甜則守在她的一旁。

    「找到小姐了沒有?」但凡外間有人進來,夏玉言都要問上一句。

    小丫頭四月搖搖頭,「楓公子與兩個管家還沒有回來呢。」

    忽然,坐在一旁的謝甜眼神一眯,飛快地跑到院子裡,她手中長長的紅綢朝屋頂上的一個人捲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翩然落下來。

    「姑姑,是我。」雲曦躲開了她的綢,身子一翻跳在地上。

    謝甜眨眨眼,怒道,「你這鬼丫頭,有門不走卻爬牆,還穿得一身白,姑姑以為是鬼呢!」

    院中二人的說話聲,驚動了正廳里的夏玉言。

    「桂嬸,我怎麼聽著是小姐的聲音?」夏玉言快步走到院中,發現果真是雲曦在與謝甜說話,她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雲曦也看到了夏玉言,她笑著朝夏玉言伸出手去,「娘。」

    夏玉言將她上下左右看了看,凝眉道,「剛才,白虎與玄武都說你在咱家門前被人擄走了,娘一直在擔心你。」

    雲曦微微一笑,「沒有被人擄,是……一個熟人,帶我同他一起賽馬。這不,賽完就回來了。」

    夏玉言一臉的狐疑,「是誰?這大半夜的賽什麼馬?」

    雲曦的眼睫眨了眨,說道,「女兒前幾日認識的一個手帕交,娘你不認識的。」

    「是嗎?」夏玉言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雲曦又道,「當然是的。前些日子,女兒不是與一眾高門小姐到了富春山遊玩嗎?遇到了山賊,是女兒與青衣吟霜救了她們啊,就這樣認識的。」

    夏玉言將信將疑。

    「好了,娘不要多想,桂嬸,快扶娘回去休息著吧。」雲曦將夏玉言推向桂嬸。

    「是,小姐。」桂嬸扶著夏玉言離開了。

    將夏玉言安撫好,她又吩咐著朱雀到府外尋謝楓青裳等人回家。

    謝甜一直沒說話,而是抱著胳膊眨著眼看著雲曦。

    等眾人都散去後,謝甜這才拉著她到了曦園。

    「丫頭,你在撒謊,朱雀跟我說,你明明是被一個黑衣的男子劫持走了。你還衝那人發著火氣,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你家門口劫持你?跟姑姑說,姑姑去收拾他!」

    「皇權,姑姑斗得過嗎?」雲曦看向謝甜,冷然一笑。

    「皇權?太子還是老皇帝?」謝甜眯起眸子。

    「姑姑。不管是誰,都不是我們能一朝一夕報得了仇的。」她又道,「姑姑來了就不要走了,雲曦想學你的本事,下回再有人欺負雲曦,便自己來收拾他!」

    謝甜點了點頭,「好,姑姑教你。只是今天已晚了,從明天開始。」

    謝甜在夏宅住下。

    雲曦自己回了曦園。屋中還亮著燭光。

    她抬手推門時,看到自己身上白色的袖子,心頭陡然一抽,快步走進了屋內。

    她立於鏡前,一身白衣的她顯得是那樣的陌生。

    其實,梁國的許多年輕女子都愛穿一身白。

    白如玉蘭,白如蓮花,白如水仙,清麗秀雅,為什麼到了她的身上竟是——不祥?

    她退了白色外衣又換回自己的一身紫衣。

    ……

    吟霜跟在白虎與玄武的身後尋著雲曦,青裳則是到了段奕的府邸是報信去了。

    夜晚人少,尋起人來倒也快。

    很快,朱雀就找到了他們。

    「都不要找了,小姐已平安回家了。」

    「小姐沒事?」吟霜這才長出一口氣。

    「哼,我一定要問問小姐,是誰欺負著小姐,這膽子肥了嗎?」白虎與玄武憤恨說道。

    「你們回去後不要說小姐被擄之事。」朱雀提醒他們三人道。

    「哦,小姐是怕有人壞她名聲?嗯,那麼就不說好了。」白虎點了點頭。

    「小姐是擔心夫人亂猜想,但小姐卻讓咱們以後多多留意太子。」朱雀說道。

    「太子?」三人互看了一眼,「難道晚上劫持小姐的是太子?」

    ……

    段奕回了府里,獨自坐在曦園的草堂里看了一會兒月亮後,又到了書房。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名單,名單上寫滿了批註。

    正是朝中所有官員的人名表。

    段奕盯著人名表微微出神。

    而這時,青一則飛快地跑了進來,「主子,曦小姐在夏宅門前被人劫走了。」

    段奕聞言赫然起身,眸中殺氣一閃,「怎麼回事?誰這麼大膽?」

    青裳站在門口,遞上那柄雲曦掉在路上的匕首,「主子,看不清,是個黑衣男子,那人動作很快,眨眼便不見了。」

    黑衣男子?段奕的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大步往外走。

    朱雀通知了吟霜白虎玄武雲曦已回府後,又馬上到了奕王府。

    他看見段奕黑沉著臉走出書房,飛快地迎上,「王爺,小姐已平安回府了,有謝小姐陪著,王爺不用擔心。」

    她回府了?段奕心中鬆了一口氣,但臉色依舊陰沉,「朱雀,她是被什麼人擄走了?」

    朱雀搖頭,「小姐不說。」

    段奕微微眯起眸子,默了默說道,「本王知道是誰。今天晚上,他居然驚擾了本王的好夢,本王便也不會讓他有好夢。」

    青一忙問道,「主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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