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寵著她
069章現在由本王寵著你
一個其貌不揚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問著顧府的僕人關於當年洪管事養子的事。
雖然這男子打扮得像個僕人,但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有神。
他依稀記得謝楓跟他說過。
謝楓是被家中人拋棄的,而且一直有人要殺他。
顧非墨並不害怕這人能打聽出什麼來。
因為,當年洪管事病逝之後,有大部分的人已被他與謝楓除去了。
沒除去的也是不久後老死了。
但是,十五年後再有人出來打聽這件事,就值得人懷疑。
那人發現問顧府的僕人問不出什麼後,轉身便要走。
顧非墨等自己府里的僕人走後,悄悄的尾隨了那男子,然後伸手飛快地勾住他的脖子,拖進了一個小巷中。
他雙手鉗著男子的脖子,兩眼似劍盯著對方冷聲低喝地問道,「誰叫你來打聽洪管事的養子的?」
「公子爺,小人是洪管事的兄弟,因為快到清明了,家族裡要給先祖上墳,想著我大哥早年收養過一個兒子,雖不是同姓,但收養他一場,是不是理應給先祖上墳進香?」
這人說著話,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溜轉著。
顧非墨薄唇一勾冷笑說道,「洪管事是你哥哥?可他是川州人說的是川州口音,你卻是錦州口音,這一南一北隔著近千里路呢,如何是你哥哥?」
「公子爺你有所不知,小人自小離了川州,一直在錦州生活,才會口音不一樣。」
噗!
顧非墨忽然抬腳將那人踢倒,呵呵冷笑一聲。
「你小子敢在小爺的面前撒謊?小爺我第一次說的就是騙你的,洪管事是京城人,一輩子也沒有出京城。
你說的什麼錦州川州都是騙你的!果然一騙就露馬腳,說,為什麼打聽洪管事?不說實話,小爺我今天要卸你一根胳膊!」
地上的人見謊話已被識穿,忽然眸色一冷伸腳朝顧非墨一勾,企圖將他勾倒。
「算計爺?你小子活多了是嗎?找死!」顧非墨的身子輕輕一躍,躲開那人的腿,然後抽出腰間軟劍,軟劍哧溜溜一聲脆響,直刺那人的肩頭。
噗嗤!
長劍入肉刺了個對穿,那人疼得「嗷唔」了一聲倒在地上,肩頭噴出血來。
男子不停的哼哼著求饒,「饒命,饒……命啊……」
顧非墨抽了軟劍將他踩在腳下,眉梢一揚惡狠狠的說道,「快說,是誰派你來的?不然的話——」
他提著軟劍朝那人褲襠處筆划過去。
「我……我說,你別別別……別動手。」男子嚇得臉發白渾身發起抖來。
顧非墨的唇角勾了勾,冷嗤一聲,「早知如此何必跟爺斗?說吧,是誰?」
那人說道,「是……謝五老爺家的公子,謝君宇。」
謝家五房的人?謝五老爺的公子?
顧非墨的眼睛眯了眯。
謝家五房的人為什麼要打聽謝楓?
但是,遮著掩著就八成是有問題。
「你可以滾了!」顧非墨道,「不過——」
他忽然提劍一揮,只見雪亮的劍光一閃,那男子的一隻耳朵被他的劍給削了下來。
「啊——我的耳朵啊——」男子疼得鬼哭狼嚎。
顧非墨提劍在他的衣衫上拭乾淨了血漬,雙目一寒,低喝著說道,「記得回去後不要跟人說你見到了小爺我,聽見沒有?否則的話,小爺我會抖抖長劍刺你的下面,明白嗎?」
「明……明白。不敢亂說的。」這人心中腹誹著,不過是打聽一個人,還被人削掉了耳朵,真是倒霉啊。
「明白就滾!」顧非墨將這人一腳踢飛了。
很快,他騎馬到了醉仙樓,想將這件事情說與雲曦聽。
醉仙樓的前面依舊坐著生得如彌勒一樣一身福相,但兩眼兇狠如閻羅的福大掌柜,後院依舊坐著夏夫人與一眾丫頭婆子。
顧非墨望天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曦曦才能住到夏宅去?
那兒院牆不高,而且又長,可以隨處隨時爬牆,好好都美好。
他打馬繞道來到雲曦的房間下面,從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一根長繩子,又將繩子一端系了個勾子。
然後,他瞅准了位置後將帶勾的繩子甩上雲曦房間的窗戶。
他拽了拽繩子,感覺到牢固後,這才抓了繩子借著牆壁的外力往上爬。
酒樓的下面,坐在馬車裡的段奕一指爬牆的顧非墨對趕車位上的青一說道,「等顧非墨爬到二樓的時候,你就開始射屋頂上的那個黑物事。」
青一拉好了弓箭瞄向顧非墨的頭頂上方,隨口說道,「主子,那是什麼東西?射下來有用嗎?」
「有用,那是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青一驚得睜大雙眼:「主子怎麼知道那裡有個馬蜂窩的?」
「沒什麼奇怪的,因為那是本王一早放上去的!」
青一:「……」
「本王怎麼能坐視不管任由別的男子爬曦小姐的窗子?」段奕陰沉著臉說道。
青一:「……」
顧非墨爬了一半,發現有一隻什麼東西忽然間從頭頂上落下來。
黑碩碩好大一個,他大吃一驚,忙騰出一隻手抽箭去劈。
哪知劈開更壞事,只聽「嗡」的一聲,一大群蜜蜂朝他飛來。
他只得扔了手裡的繩子哧溜著跳下來拔腿就逃。
正在屋裡的雲曦聽到聲響忙推開窗來看,正看到護著頭沒命逃跑的顧非墨,身後跟著一團嗡嗡的蜜蜂。
雲曦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情況?
謝楓在衙門裡當著差不在前堂,福生看見一身黑斗篷的段奕走進來,忙恭敬的迎進了酒樓。
雲曦正在關窗子。
這時,她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青衣,說過不要來吵我。」
來人未說話,她正要轉身,一雙手卻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
有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頸項間。
男子修長如玉竹的手指正緊扣她的腰上。
她低下頭,抓住那雙手。
「來了正好,給你煎好了藥,快放開我,我好將藥端來。」這個人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雲曦無語的撇了撇唇。
「好。」頭頂上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
腰間的手鬆開來,雲曦轉身看向他。
見他依舊是穿著昨天那件黑斗篷,但臉上卻用布蒙著。
「在我屋裡你還蒙著臉做什麼?」雲曦挑眉,然後伸手揭開他臉上的黑布,頓時怔住了,她眨眨眼,「你嘴唇上……這是怎麼回事?」
段奕俯身看著她,揶揄的說道,「你不記得了?」
雲曦搖搖頭,「昨天見你還好好的呢,這是……」
昨天晚上她好像又衝動來著,只是記憶太模糊了。
「被你咬的。」段奕輕哼了一聲,退下外面罩著的黑斗篷扔在一旁的木架子上,回頭斜斜看了她一眼說道。
雲曦迅即呆住,「我……有嗎?」
「難道?本王還能容許別的女人來咬?或者是,你願意本王被別人咬?嗯?」段奕走到她面前揶揄輕笑著,伸手輕輕撫向她的唇。
「段奕你敢!」雲曦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衫惡狠狠的說道,「哪個女人敢染指你或是你敢染指哪個女人,我便將她踩在腳下狠狠的折騰!」
段奕越發笑得樂不可支。
她踮起腳尖仔細看向他的唇,心中有些後悔,她昨天用了多大的力?
「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段奕淺笑道,「上回被你全身都咬過了,我都沒介意呢!你介懷什麼呢?」
雲曦:「……」
拜託,能不提那天的事嗎?她的一世英名啊——
她訕訕的端來藥碗,「喝藥吧。」
段奕端著藥碗,張了張口,看著黑褐色的藥汁皺起眉來。
雲曦抬頭看向他,見他張口都困難,更是愧疚不已,「我來餵你。」
「好。」他眉眼含笑,並未覺得這一勺一勺的喝起來比大碗一氣將藥喝下更是澀苦。
餵著他喝藥,雲曦想起了剛才顧非墨沒命逃走的事。
她隨口說道,「顧非墨怎麼會被馬蜂窩砸到了?我記得酒樓裝飾的時候那屋頂上根本沒有馬蜂窩啊。這才多久日子?就長了一個篩子般大小的馬蜂窩?」
「是本王一大早放上去的,只等顧非墨來。」
雲曦瞬即呆住:「……」
「若他再敢爬你的窗,本王便在上面放一排刀子,一箭射下來,可以將他刺成一個篩子。」
雲曦:「……」
喝了藥,段奕又問她,「夏夫人定於哪天辦遷新居酒宴?」
「初六。」
「那麼……我初七回青州。」他道,又往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微微皺眉,「穿得這麼素,難看!」
雲曦也往自己的身上看去,衣衫面料只是普通的錦緞,沒有裝飾物,但不置於難看吧?
「哪裡難看了?」
「就是難看了!」段奕瞥去一眼,不像未來王妃的樣子。
段奕起身披好斗篷,然後又遮住了臉,拉著她的手便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帶你出去買東西。」
雲曦挑眉,「我現在有錢,自己會買。」
「那是你自己的,現在是本王買給你!」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伸手撫向她的臉頰,低沉著聲音說道,「婉婉曾經說過,長大了希望有個男子一生一世寵著她一人。」
雲曦一時怔住,抬頭看向他。
小時候她說了許多話,有很多都早已不記得了,他居然記著?
擔心身份暴露而穿著斗篷蒙著面的他,只露出一雙狹長含笑的眸子,正沉沉看著她。
「現在,本王寵著你。」他道。
……
段奕不容她拒絕拉著她的手出了酒樓。
兩人坐進馬車後,段奕對趕車的青一道,「青一,先去翠雲坊。」
「去首飾店?」雲曦問他。
段奕伸手撫向她的頭髮說道,「給你買幾套首飾!」
「可我不愛戴那些。」
她已經很久沒有戴各式珠釵了。
謝楓給她買的一套一萬兩的都沒有戴,也是一直擱在箱子裡。
平時,也只在髮髻上簡單的插上一隻玉簪。
段奕微笑道,「從現在開始要學會戴,以後就得天天同珠釵打交道了,得習慣起來。」
雲曦:「……」
馬車到了翠雲坊,段奕帶著她直奔貴重飾品的雅間。
夥計見二人雖然氣質不俗,但衣飾普通,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地將他們迎了進去。
二人進去的時候,裡面已有兩個女子正在挑首飾,站立一旁的夥計與掌柜臉上有些不耐煩。
顯然,兩個女子的生意還沒有做成。
其中一人著一身素白色的衣裙,臉上罩著面紗,墨發半束半垂,清麗雅致。
另一個綠衣女子,雲曦沒見過,看穿著也是個高門小姐。
雲曦起初沒怎麼留意這二人。
但見其中一人總是一直朝自己的身上看,便迎上她的目光仔細打量起她來。
那女子在雲曦看過去時,卻又馬上將目光挪開了。
雲曦挑眉,謝雲容?
然後,她心中冷嗤一聲。
安氏被她一把火燒成了灰,兩個哥哥被砍了頭,如今沒人管束她了,親人一死就出來逛街。
而且,還是在哥哥與母親沒死幾日的情況下。
可見,安氏生的幾個子女同安氏一樣,都是冷血無情。
謝雲容看了一眼雲曦,又看了一眼與雲曦一同進來的男子,遮著的面紗後面,滿是鄙夷的笑。
她心中暗暗嗤笑著。
果然,鄉下村婦生的女兒就是沒眼光,居然看上一個穿麻布衣衫的貧窮男子,而且還蒙著面,這是窮得丑得見不得人了嗎?
見雲曦在男子的陪同下看首飾,便有心想打擊打擊。
她眉梢一揚緩步走到雲曦的一旁,指著雲曦看中的一隻鐲子說道,「這位小姐,這種鐲子雖是三年前的樣式,樣式舊了些,不過,做工還是極好的,關鍵是價錢很便宜。
你要是在店中買了五千兩銀子以上的東西,本小姐可以同這掌柜的說說,給你一個打折優惠,本小姐可是這家店子的常客。」
段奕見謝雲容的話中帶著嘲諷,心中馬上生起了幾分厭惡來。
他袖子一拂正要說話,卻被雲曦拉到一邊,揮手制止了。
同時,她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段奕見她眼底閃著狡黠的光,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雲曦微微笑著看向蒙著面的謝雲容,說道,「小姐,如果我買到五千兩以上的首飾,怎麼個打折?」
店家老闆正要開口說話,也被謝雲容揮手一攔。
她傲然一笑對雲曦說道,「假如你讓你身邊的這個黑衣男子,在這個櫃檯中選上五千兩銀子的首飾的話,我便讓店家給你一個七折價錢。」
她已經看出來了,謝雲曦身後跟著的這個黑衣蒙面男的衣衫是那種最便宜的麻布,腳上穿的也是最便宜的薄底布靴子。
而有錢人一般會穿厚底,像這種薄底鞋子,在謝府里只有僕人才會穿。
要他們買五千兩的東西,只怕會嚇得哭。
而且,她會騙他們買下店中的陳年積壓品。
到時候,老闆一高興了,說不定會給她一個優惠價,她好買下一款新到貨的珠釵。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買了五千兩的首飾,七折下來,她也只是虧上一千五兩。
但她新看上的那件首飾,要是老闆肯打折的話,可以便宜二千兩,這樣,她還賺了五百兩。
謝雲容想著想著,一臉都是得意與挑釁,她旁邊的女子一個勁的拉她的袖子向她使眼色,被她一手揮開。
「怎麼樣,買不買?價錢很划算哦,買下這個櫃檯里的首飾五千兩就可以享七折價了。」她挑釁的笑著。
而雲曦的心中更是一陣冷笑。
這座鋪子,別說是買上五千兩,五萬兩的東西,整個兒買下來,她和段奕都不在話下。
不過,謝雲容敢如此嘲笑段奕買不起東西,一會兒被段奕整,她可不要哭。
段奕淡淡瞥了一眼謝雲容,揚了揚眉,眸色中帶著諷笑。
然後,他低頭溫柔地看著雲曦,等她發話。
是買整整一個櫃檯的首飾呢,還是將這家鋪子買回去?省得買東西還要討價還價好麻煩,不如讓她做老闆娘,看上哪個拿哪個。
或者,他現在就讓青一先去打聽一下是誰家的鋪子,準備好銀子買回去?
「我得先問問我的同伴。」雲曦裝作為難的樣子拉了拉段奕的袖子。「好便宜呢,買不買呢?」
「得讓她立個字據。」段奕眸中一冷說道,「咱們要是借了錢買了首飾不打折的話,豈不是虧了?」
「說的沒錯,立字據!」雲曦看向段奕微微彎唇。
「沒問題!」謝雲容想到她的那套首飾馬上答應了。然後,她叫掌柜找來紙筆果真寫了字據。
然後雙方畫押。
掌柜的是中間人也畫了押。
字據上,買多少打多少折,掌柜再給謝雲容多少優惠,寫得清清楚楚。
雲曦這才問段奕,「五千兩,你有這麼多銀子嗎?買五千兩才有打折呢。」
段奕搖搖頭,「沒有帶五千兩的銀票,五萬的行不行?」
謝雲容吸了一口涼氣,五……五萬兩?
但她心中安慰著自己,吹吧,一定是怕自己太窮不好意思吹的。
「那好,快給我!」雲曦將手伸向段奕,「有打折價呢,很划算!」
段奕朝候在外間裝成一個老頭的青一喊道,「拿銀子來!」
青一將一個打著補丁的布袋遞給雲曦,「小姐,這裡面有四張五萬兩的銀票,一共二十萬兩,您看夠不夠?不夠再回家拿。」
謝雲容驚得張著嘴巴半天合不上。
這……這是真的有錢,還是幾個騙子逗她玩呢?
謝雲曦會認識這麼有錢的主?
打著補丁的袋裡裝有二十萬兩的銀票?一群瘋子吧?
雲曦從袋子摸了摸,摸出四張銀票「啪」的一聲放在櫃檯上。
然後,她眉梢一揚對掌柜的說道,「就剛才那套首飾,來一打!我們家過幾天要搬新家,給丫頭們買些新首飾戴戴,喜慶!」
段奕這時也說道,「將店中今年的最新款新貴重的首飾拿八套出來給這位小姐!」
掌柜喜得兩眼滾圓,「來人,給兩位貴客看座,倒茶水!打包首飾!」
然後,掌柜的拔著算盤算起來,口裡說道,「一打首飾,一共是八千一百六十兩,八套最新款,一共是十七萬六千兩,丫環的與小姐的加起來是十八萬四千一百六十兩。
再打上七折的話是十二萬八千九百一十二兩,最後的一十二兩零頭抹掉,付十二萬八千九百兩就好。
不過,另外的三折錢,可就由謝小姐出了,是五萬五千二百六十兩,同樣,零頭不要,你出五萬五千二百兩就好。」
謝雲容嚇得站不穩,「掌……掌柜,哪裡有這麼多?五萬多兩?」
「怎麼會沒有?你自己算,謝小姐。本店的首飾可是從不打折的,你卻自作主張替本掌柜做了主拉他們買,這中間的差價得由你出!這白紙黑字你想抵賴?」
謝雲容嚇得臉色慘白,又想裝暈。
雲曦哪會放過她?她朝謝雲容緊走了兩步。
然後,她悄悄的拿匕首抵在謝雲容的後背上。
說道,「小姐,你騙我們進來買了東西,可不能反悔哦!這可是要吃官司的哦!要坐上三十年牢的呢?你這麼年輕,三十年後出來就是老太婆了,還是還了掌柜的銀子吧。別將大好的青春浪費在牢里。」
她微微勾唇冷笑看著謝雲容,想讓她謝雲曦出醜?她會讓你謝雲容出血!
謝雲容又驚又怒不敢暈倒。
段奕將雲曦拉到自己身邊,柔聲說道,「曦曦,這等事情,掌柜的自然會去處理的,咱們還是去別家看看吧,袋子裡還有七萬多兩銀子,還可以買幾身衣衫給你。」
說著,他讓青一將雲曦的首飾拿好帶著雲曦出了店子。
青一背著一捆首飾朝謝雲容翻了個白眼,該!
敢說他們王爺沒錢?這賤女人是眼瞎了還是太自大了?
買你十個謝府的錢都有!
謝雲容氣得兩眼冒火,主僕二人是什麼人怎麼會這麼有錢?七萬兩銀子只買幾身衣衫?
「走吧。謝小姐,該還錢了。」掌柜的叫過兩個夥計押著她往外走。
這時,謝雲容回頭朝隨她一同買首飾的女子冷聲喝道,「他們那麼有錢,你怎麼也沒有看出來不提醒我一下?竟然讓我丟了臉?以後都不要跟著我!」
那位女子只是個小商戶的女兒,因為父親想傍上謝府捐一個官職,便一直與謝雲容來往著,一直做著她的小跟班。
「雲容小姐,我看出來了啊。我也提醒過你拉過你的袖子了,但是你不聽啊,那男子黑披風脖子下扣著的扣子是一顆黑寶石,是無價之寶呢。
我爹爹去年去海外時,看到有人買了一顆黃豆大小的黑寶石,都花了幾萬兩,那男子的那顆黑寶石有龍眼那麼大,據說像這麼大可是世間少有,這價錢就——」
「吖——」謝雲容氣得暴跳起來,該死的謝雲曦,居然敢算計她!
「走吧,謝小姐,去拿錢吧!」夥計們才不理會她的暴跳,一人抓了她的一個胳膊向謝府走去。
謝雲容哪裡會有這麼錢?她只好向謝錦昆求救。
謝錦昆被安氏的事攪得心中煩悶,對以前還有些疼愛的女兒也開始厭惡起來。
他氣得將謝雲容狠狠的打了一頓。
但翠雲坊的掌柜才不管謝錦昆打不打女兒,依舊坐在謝府要錢,揚言不給錢就到順天府里去告謝雲容。
謝錦昆已無官職,身為女兒家的謝雲容進了順天府,出來可就是個麻煩事,這可是會毀了她一生。
謝老夫人知道這事後是又氣又恨又無奈,狠狠地罵了一陣謝雲容後,命謝錦昆交了欠款。
但謝老夫人也並沒有放過謝雲容。
命人將她趕到府里一處最簡陋的院子裡,丫頭也只給配兩個,華麗的衣衫不准穿,首飾更不能戴。
除了有兩個丫頭跟著顯示著身份,一身穿戴同府里的丫頭一樣了。
謝老夫人的理由是,五萬多兩銀子,府里的公帳上不能白白的替她出。
她一個女兒家沒有收入進帳,就得扣除月錢拿屋中的所有值錢物來抵還。
謝雲容穿著一身粗布衣衫,頭上沒有任何飾物。
她站在一處只有三間屋子的小院裡,氣得咬牙切齒,「謝雲曦,你敢羞辱本小姐,本小姐不會放過你!」
又看到穿得比她還要好,頭上還插著一隻銀釵的玉枝,她更是來氣。
她抬手朝玉枝打了一巴掌,口裡惡狠狠的罵道,「還不進去先收拾一下,死丫頭你在磨磨蹭蹭什麼呢?這裡像個豬圈一樣,滿是臭味,叫本小姐怎麼休息?」
玉枝捂著臉兩眼含淚地說道,「小姐,這處院子早上還是管事趙嬤嬤住著呢,不會有臭味啊。」
什麼?一個管事婆子住過的?
謝雲容抱著頭尖叫起來,「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