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草民習慣了自由
向晚淡淡的挑眉,莊河拒絕冉重八等於是在君陌離的招攬。
「他倒真是不想趟這攤渾水。」
「莊國公也早就在家休養不問世事。」君陌離接著說道,「父皇在位的時候對莊國公頗為仰仗,之後,朕即位之前的黨派紛爭,老爺子一下看透了,朕一登基他立刻回家養老。」
「宛瑜貴妃當年的勢力不簡單,莊國公很聰明,不想夾在你們中間,乾脆什麼都不管,過些閒雲野鶴的生活,其實也不錯,至少可以安穩度日,落得富貴自在,總好過朝不保夕。」向晚眯著眸子分析道。
「是,朕也如此想,既然他有心休養,朕就成全。」君陌離環著向晚說道。
「阿離,你可相信我?」向晚忽然問道。
「信。」君陌離堅定的吐出一個字。
向晚眉眼彎彎笑的幸福,有個人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總是好的,「我其實用些手段就能讓莊河入朝為官。」
「嗯?」君陌離本能的覺得向晚每次笑的如此甜美的時候,就是有了壞主意。
「我讓他做的我的人,他就自然會入朝。」向晚笑著說道。
君陌離頓了一下,向晚意思是讓莊河以為向晚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這樣說不行啊?」向晚見君陌離神色未動,問道。
「行。」君陌離答道,他看著向晚,「莊河是聰明人,別被他識破。」
「本姑娘不聰明嘛,本姑娘是聰明絕頂。」向晚眨眨眼,自信滿滿。
「朕等著看你怎麼絕頂。」君陌離輕輕的扯了扯向晚的頭髮。
「哎呀,你怎麼那麼壞!」向晚嬉笑著撲倒君陌離,兩個人鬧在一起。
「好了,不鬧了,該用晚膳了,我餓了。」向晚被君陌離壓在身下,笑著求饒。
君陌離親了親向晚的小臉蛋,起身,他現在有種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每次和向晚親近,他都很想……
「怎麼了,看我幹嘛?」向晚眨眨眼問道。
「在想怎麼吃了你,比較好。」君陌離聲音微微有幾抹暗啞,在滿是暖黃色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溫柔。
向晚眸光微微閃爍了下,小臉滾燙,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回應君陌離的熱情,在他看來他們是夫妻,他們相愛,他是個成年男人,自然會想床笫之事……而自己。
「晚晚,朕知道你顧及朕的身體,我們有一輩子,等解毒。」君陌離以為向晚是在為自己的要求而感到為難,柔聲安撫道。
向晚唇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告訴君陌離真正的原因,「吃飯吧。」
「嗯。」
兩個人一起用了晚膳。
入夜,向晚睡得並不踏實,她夢中一直迴響著君陌離的質問,問她為什麼不說自己是靈介女……
「阿離,我沒有……我沒有。」向晚搖著頭,低聲呢喃。
向晚睡得不安穩,君陌離比她先醒過來,「晚晚。」
「啊!」向晚驚醒。
「怎麼了?」君陌離抱著向晚柔聲安撫。
向晚好一會才冷靜下來,是個夢,只是個夢。
「做噩夢了?」君陌離問道。
向晚點點頭。
「夢見朕了,讓你不開心了?」君陌離給向晚擦了擦汗。
「阿離……我不想說。」向晚靠在君陌離懷裡,這個夢,她不能告訴他。
「不想說就不說,朕不會讓你為難。」君陌離輕輕的應聲。
向晚靠在君陌離懷裡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很快睡著。
這次,她終於睡安穩了。
翌日清晨,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向晚睡得特別香。
君陌離小心翼翼的起身,自己換了衣服出門。
「奴婢拜見皇上。」海棠等人急忙行禮。
「都小聲點,不要吵到皇后睡覺,也不許任何人打擾。」君陌離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眾人應聲。
君陌離回頭看了一眼關著的房門,獨自用了早膳之後上朝。
向晚一直睡到午時才暈乎乎的醒過來。
「娘娘,您醒了。」蓮亞上前,滿眼都是打趣。
「嗯,什麼時辰了?」向晚撐著胳膊起身,忽然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許多年沒有過了。
「已經午時了。」
「午時!怎麼不早點叫醒本宮,今日還要去給莊河施針。」向晚擰眉。
「皇上出門前,特地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娘娘睡覺,奴婢想,許是昨晚皇上累壞了娘娘。」蓮亞打趣道。
向晚小臉緋紅,白了她一眼,「準備一下,出宮去莊國公府。」
「是,娘娘先用膳再去吧。」
「先去給莊河解毒之後,再去,過了午時就要重新施針,前面兩天時間浪費了。」向晚說道。
「那奴婢先去準備。」蓮亞急忙應聲出去準備。
向晚起身,一陣眩暈,她單手扶著床才站穩,穩了穩心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發燒了?
向晚坐在床邊給自己按了按脈,急火攻心……
向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人帶著秘密活著多麼不容易,她面對君陌離的時候,既想跟他說清楚自己的一切,又不敢說清,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到底能待多久,是永遠還是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被卷回去,她面對回去舉棋不定,患得患失,總算是把自己給熬病了,這就是活該。
向晚嗓子微微有些癢,輕咳了兩聲。
蓮亞準備好進門,「娘娘準備好了。」
「更衣。」向晚吩咐道。
「是。」蓮亞伺候向晚更衣之後,跟著向晚一起出門。
向晚要去莊國公府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向晚光明正大的從宮門走出去。
莊國公府。
莊國公一上午都在忐忑中度過,他心焦的很,一方面怕牽扯進朝堂的爭鬥中,另一方面又擔心向晚不來,她若不來,自己乖孫的性命堪憂。
「祖父,您已經轉了一個上午了,快坐下休息一會。」莊河無奈的說道。
「不累,一點都不累,你說這皇后娘娘,到底是來還是不來了?」莊國公問道。
「會來,皇后娘娘是一言九鼎之人。」莊河答道,語氣淡漠,但對向晚尊崇不加掩飾。
莊國公微微頓了一下,莊河性子高傲的很,從來沒見過他對任何人讚譽有加,即使是年輕有為的離帝,他也沒有半分的推崇,倒是對皇后……
莊國公心裡浮上一抹隱憂,儘管,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想多了,但還是莫名的擔心。
「啟稟莊國公,公子,皇后娘娘駕到。」管家急匆匆的進門稟告。
莊國公立刻大步往外走,不管怎樣,先把莊河的命救下來是關鍵。
莊河也跟著起身。
眾人一起到門口迎接。
「老臣拜見皇后娘娘。」莊國公躬身行禮。
「莊國公無需多禮請起。」向晚應聲。
莊河跟著行禮。
「莊公子,咱們快去施針,過了午時,就麻煩了。」向晚看著莊河說道。
「皇后娘娘請。」莊河在前面帶路,直接把向晚帶到了自己的房裡。
蓮亞等人守在門口。
這次,莊河一點都沒扭捏直接退下長衫趴在床上。
向晚上前利落的施針,十根針都落下,向晚微微鬆了一口氣,眩暈的感覺越發的清晰,她輕輕的晃了晃頭。
「娘娘,您怎麼了?」莊河看出向晚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無妨。」向晚穩了穩神,「蓮亞給本宮準備些冰塊。」
「是,奴婢遵命。」蓮亞應聲去準備,很快回來,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一份向晚喜歡吃的餛飩。
「娘娘您還沒用早膳,奴婢去拿冰塊路過廚房,覺得餡還不錯,就要了一碗。」蓮亞放下冰塊和餛飩說道。
「好,你先退下。」向晚說道,強打著精神,若是讓蓮亞知道她不舒服,一定鬧得盡人皆知,向晚不想如此。
「娘娘尚未用膳,草民……」
「你乖乖的閉目養神,不要讓本宮的心血白費才好。」向晚說道,聲音拉的有些長,輕咳了幾聲。
「娘娘……」
「乖,閉眼睛。」向晚打斷了莊河的話。
莊河心跳猛地加快了幾拍,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向晚看了看餛飩,又看了看冰塊,用帕子包著冰塊,給自己物理降溫,一邊吃餛飩,生病的時候,人大多不愛吃東西,向晚也一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坐在一旁擺弄冰塊。
到起針的時候,向晚過去起針。
房間還是他們兩個人,這次小童也不在。
「小童今日怎麼沒來伺候?」向晚有些好奇的問道。
「草民以為娘娘可能有話要單獨跟草民說,所以沒讓他過來。」莊河穿好衣服,說道。
向晚笑笑,有幾分虛弱。
「娘娘看起來身體微恙,可需要請個大夫?」莊河看著向晚泛白的臉,莫名的有些不舒爽。
「不用,本宮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回去吃兩貼藥就無事了,你既然猜到本宮有話跟你說,可知道是什麼話?」向晚問道。
莊河已經把話題挑了起來,她沒道理不接下去。
「娘娘可是想讓莊河入朝。」莊河問道。
「是。」向晚答道,一個字乾脆利落。
莊河頓住,他沒想到向晚這麼直接,倒一下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公子怎麼想?」向晚問道。
「這……」
「無妨直說就好。」向晚看著莊河,說道。
「草民習慣了自由。」莊河沉思了一下說道。
向晚微微有些失落,眸子裡的光也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