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晚晚不會無的放矢
於都一個趔趄。
向晚輕笑出聲。
趙成和青衣也都被嗆得直撇嘴。
「師父教徒弟也會留一手壓箱底,本公子的本事,自然不能全教給你們,況且你們又不是本公子的徒弟。」向晚說的理直氣壯。
「公子……」於都好想說,我可以拜公子為師,又想起向晚說,他要長得好看的,自己這張臉!於都,哎,鬱悶了一個胸腔。
「好了,收拾一下,睡覺。」向晚說道。
眾人知道不會有結果,乾脆不問,收拾妥當找地方睡下。
向晚就靠在樹幹上,暈乎乎的睡著。
此時,離都。
君陌離收到了向晚字條,看了之後,眉心緊鎖,段墨戚,欒城這幾年政治安穩,夜不閉戶,欒城總兵和知府各司一職,從未有過紛爭……
難不成,在太平的掩飾下,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李東海,傳蕭程頤進宮。」
「奴才遵旨。」李東海領命去傳蕭程頤。
沒多久蕭程頤進門。
「臣拜見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見所為何事?」蕭程頤行禮之後,問道。
君陌離把向晚的字條交給蕭程頤。
「欒城?」蕭程頤擰眉。
向晚字條上寫,欒城總兵有些奇怪,做好準備。
「欒城一向民富城安。」蕭程頤有些詫異的說道。
「晚晚不會無的放矢。」君陌離說道,對向晚非常信任。
「臣也覺得皇后娘娘行事自有一套,臣這就準備妥當,等娘娘再傳消息過來。」蕭程頤恭敬的說道。
「好。」君陌離點點頭,兩個人商量了一會,之後,蕭程頤離開。
……
卯時。
向晚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真是各種不舒服,好懷念龍溪宮的大床,懷念君陌離的懷抱……
向晚頓了一下,她又想起了君陌離,微微抿唇。
「公子。」青衣上前行禮。
「嗯,趙成收拾妥當,咱們就出發。」向晚說道。
「是。」青衣應聲。
趙成和於都走了過來。
「公子,就咱們三個人進城?」趙成問道。
「就是公子,您不是懷疑城裡有問題嗎?只三個人前去會不會有危險?」於都問道。
「誰跟你說,本公子懷疑城裡有問題了?」向晚笑著反問道。
「額,這,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您讓人防備了欒城的方向……」於都被向晚說的一臉懵,明顯沒了底氣。
「於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就不要在別人的質疑下懷疑自己,即使是自己的上司也一樣。」向晚說道。
於都愣怔,接著眸底浮上一層厚重的感動,向晚是在提點他。
「每個人都有犯錯的可能,本公子叫你堅持己見,不是叫你固執,有錯也還是要認。」向晚說道。
「是,末將受教!」於都拱手行禮。
「欒城確實危機重重。」向晚沉沉的開口。
「公子不如咱們還是不要去了,直接奏明皇上,請將軍帶人前來平定……」於都擰眉說道。
向晚側眸,「不探一探虛實,誰知道對錯。」
趙成和青衣對視了一下。
「公子,不如屬下前往……」趙成說道。
「無妨。」向晚抬手打斷了趙成的話,「夜遇敵襲,本公子親自進城才顯得有誠意,也才會讓他放鬆警惕。」
「可是公子的安全?」青衣不無擔心的開口。
「本公子在任何時候,都足矣自保。」向晚緩緩的說道,自信滿滿。
莫名的,三個人都跟著覺得,向晚肯定不會有事。
「於都,我們三人進城,你責任重大。」向晚目光落在於都身上。
於都一愣。
「要隨時警惕,敵軍突襲。」向晚說道。
「末將定不負所托。」於都應聲。
向晚笑笑,「走吧。」
三人上馬,直奔欒城。
欒城。
趙成上前跟守軍出示了文書,守軍立刻前去稟告段墨戚。
沒多久,城門打開,段墨戚一身官袍快步走了出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男子也穿著官袍。
「欒城總兵段墨戚,見過向公子。」
「欒城知府張木本,見過向公子。」
向晚一拱手,「段總兵,張大人,向某有禮了。」
三人寒暄了片刻,一起去了總兵府。
向晚此時是君陌離親封的平邊欽差。
總兵府。
幾人坐定。
「段總兵,張大人,向某帶著將士趕路,有些客套話,就不多說了。」向晚開口說道。
「公子有事儘管直言。」段墨戚說道。
「昨夜,我等在營地遭受突襲。」向晚接著說道。
「突襲?」段墨戚沉沉的出聲,和張木本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可有人員傷亡?」
「沒有,本公子提前做了準備,知道他們突襲的時間,所以,早有防備,死傷的都是他們的人。」向晚說道。
段墨戚心裡微微顫了一下,向晚話裡有話。
「我軍無損,甚好。」
「向公子果然用兵如神。」
「兩位過譽了,向某這次前來,是想跟二位借些備品。」向晚緩緩的說道。
「這,自當準備,下官這就親自安排準備。」段墨戚說著起身。
「段總兵,吩咐下面人做就好,本公子久聞段總兵治軍嚴謹,想跟段總兵做一個簡單的交流。」向晚說道。
段墨戚重新落座,「下官的榮幸。」
向晚笑笑,兩個人聊起了治軍方面的事。
張木本已經安排人去準備向晚要的東西,乾糧帳篷等等。
向晚讓趙成跟著,趙成跟著去準備。
青衣始終精神處於緊繃的狀態。
「聽公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段墨戚感慨道。
「本公子才是受益匪淺。」向晚笑盈盈的起身,「時間也不早了,隊伍要及早出發,待本公子凱旋在路過欒城,必定上門叨擾。」
「好!下官在此備酒恭候。」段墨戚笑著應聲。
向晚帶著青衣出門,趙成帶著準備好的乾糧等物資先行回了營地。
向晚和青衣出城,走出去一段距離。
青衣開口,「公子覺得如何?」
「你覺得如何?」向晚不答反問。
「看不出任何端倪,段總兵和張大人配合默契,禮節周全,坦坦蕩蕩。」青衣如實答道。
向晚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錯了。」
「錯?」青衣詫異的看著向晚。
「昨晚夜襲的人確定就是段墨戚。」向晚篤定的說道。
「這!」青衣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震驚,剛剛的一切他完全看不出問題。
「段墨戚身負重傷,不過是在強撐,總兵府一進門就有一股檀香味道彌散,你可察覺?」向晚問道。
「屬下以為是總兵大人的喜好。」青衣如實答道,許多富貴人家都喜歡燃著檀香,所以即使進了院子就是檀香味,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向晚眉心輕挑,「為了掩蓋血腥味的檀香味道和平時略有不同。」
青衣擰眉回想。
向晚接著開口,「還有段墨戚的臉色,雖然看起來與正常無異,但他額頭的鬢角,不斷的有汗滲出來。」
青衣頓了一下,向晚觀察入微。
「昨晚,本公子只射了一箭在匪首的右肩,段墨戚很刻意的在用右手做事,每次右手一動,他的鬢角都會隱隱露出青筋。」向晚眸光悠遠。
「公子高明。」青衣拱手崇拜的說道。
向晚笑笑,「一會本公子還要給阿離飛鴿傳書,欒城位置重要,若是出了變故,直逼的就是離都。」
「公子所言甚是。」青衣應聲。
「張木本和段墨戚的關係還有待考證。」向晚說道,「不過,我們已經沒時間耽擱,先去邊境,回來再說。」
「是。」青衣應聲。
兩個人騎著馬,朝軍營走去。
向晚側眸看見不遠處一個騎著白馬的女子,正看著自己。
向晚勒住馬,是她!
「本公子有事,你回營地等著。」向晚立刻催馬追了上去。
青衣立刻跟了過去。
向晚擰眉,「青衣,不許跟來。」
「公子,皇上有命,公子不能離開臣的視線。」青衣說道,擲地有聲。
向晚鬱悶的想殺人,青衣果然一板一眼,君陌離說什麼就是什麼。
向晚管不了那麼多,她要先追到人。
向晚擰眉,前面的馬兒越跑越慢,向晚很快攔住了女人。
「好久不見,皇后娘娘。」女人輕笑著下馬,像是篤定向晚能追到她一樣。
向晚下馬,「知道本宮的身份。」
「自然,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女人笑著如沐春風,無害至極。
青衣側身擋住向晚,來路不明的人不得不防。
「好,青衣退下。」向晚沉聲說道。
青衣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的退後,他不能不聽向晚的,但仍舊不放心,長劍已經拔了出來。
「說吧。」向晚看著女人開口。
「家師讓奴帶句話給娘娘。」女人看著向晚緩緩的開口。
向晚擰眉,「講。」
「時空逆轉,因果輪迴,可逆不可逆。」女人一字一頓說道。
「什麼意思?」向晚立刻追問道。
「娘娘聰明如水,自然稍作思考就能想明白其中奧妙。」女人笑著說道,翻身上馬。
「你等等,天機老人在哪?本宮要見他!」向晚攔住女人的去路。
「家師說,有緣自會相見。」女人點了一下馬肚子,馬兒揚長而去。
向晚整個手臂完全僵住,她剛剛用意念去控制馬兒,但,失效了……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