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錦州出禍端 為£Elena加更,為滿鑽加更~!
「趙相將本王攔下,不就是做好了要不吐不快的準備了麼,如何又不知當講不當講了?」除了少數幾次的爆發,崇睿在朝堂上一直維持著這般性子,帶著些許的孤傲與清高,還有不諳人情世故的直率。
趙文修被崇睿搶白得有些不快,可他還是拱手言道,「小兒由之只是個區區文官,又無武功防身,臣下想托請殿下代為照顧。」
「趙相的意思是說,此次錦州之行,會有危險?」不管趙文修如何隱晦,崇睿始終不懂遮掩,將他最終想表達的意思直言而出。
趙文修深知,他與崇睿是無法聊下去的,於是拱手道,「臣下並無此意,這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掛牽,還請殿下莫怪,既然殿下無心相助,那臣下便告辭了。」
崇睿淡淡勾唇,看著趙文修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一抬頭,一片冰冷的雪花打在臉上。他想,得趕緊回去與子衿多聚一會兒,這一去錦州,也不知何時能回來?
睿王府上,琅琊閣中。
茴香見子衿都快到午時了還未曾起身,心裡隱隱有些擔憂,便敲門進去,可剛一入內,便看見鋪層了一地的紅嫁衣。
這件衣服,茴香自然也是熟悉的,三年前,小姐只得了三日時間準備,茴香便跟著趙傾顏與蓮姨三人,沒日沒夜的加工趕製,這才有了這件嫁衣。
茴香心疼這身衣服,便將衣服從地上撿起來,她見子衿還在熟睡,心知她定然又被折騰了一宿,已然司空見慣的茴香淡定的拿著衣服去了外間清理。
茴香的動靜雖小,可子衿還是被吵醒了來,宿醉之後的她,頭疼得快要炸裂,可偏偏昨夜裡發生的一切,卻異常清晰的映現在她腦海之中,羞得她拉過被子蓋住頭,崇睿這般胡鬧,她不打算起身,也不打算見人了!
昨夜他們那般明顯的算計,她竟然毫無察覺,最可氣的便是芷水,說是要謝她,結果就數她最不狠,連著灌了子衿三大杯酒。
子衿藏在被中悔不當初,真希望有一種藥,能抹掉崇睿昨夜的記憶,還有她的記憶。
崇睿風風火火的往琅琊閣趕,一進門,便看見茴香在案前仔細的整理嫁衣,崇睿穩住心神,假裝隨意不慌不忙的踏進屋子,淡然問到,「子衿起身了麼?」
茴香見到崇睿,趕緊起身給崇睿行禮,崇睿擺手,「不必拘禮,你家小姐可曾起身了?」
「不曾,方才奴婢進屋,見小姐還睡得十分香甜。」茴香瞄了崇睿一眼,真想他為啥要這般折騰她家小姐,可崇睿這人不苟言笑的,她不敢造次,只得忍住。
「哦,如此這般,你便下去吧!」崇睿淡淡說完,便解了披風,往內室走去。
茴香給崇睿見禮的時候,子衿便知道崇睿已經回來了,她紅著臉咬著唇拉著被子,假裝沒聽見。
崇睿入內,便見蠶寶寶一般的子衿。「呵呵!」見她如此窘迫的裹在被中,崇睿不由得爽朗大笑。
「被子裡可還暖和?」崇睿搓著手,想把手焐熱,不想讓自己的手凍著子衿。
子衿埋首在被中,假裝睡著,始終不回應。
「哎!你若再不見上一見,我可就要去錦州咯?」崇睿也不去與她拉扯,他知子衿素來麵皮薄,昨夜被他那般孟浪的對待,今日定然要與他鬧好一會兒彆扭。
可是,他此去錦州也不知要去多久,他不舍的將兩人相處的時光縮短再縮短!
子衿聞言,果然自動揭開被子,露出一張緋紅的小臉,怯怯的問,「王爺為何要去錦州?」
子衿對錦州的印象可不好,上次崇睿出事,她便擔驚受怕了許久,這次又去?
崇睿走上前來,用指尖輕觸了一下子衿的臉頰,子衿被凍得縮了一下,崇睿見她冷,便沒再繼續。
可子衿卻將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臉上仔細的為他加溫,崇睿想要將手拿走,「乖,為夫不冷!」
「可子衿熱!」子衿也不想此話有曖昧之處,便衝口而出,子衿見崇睿眸色幽暗的幾分,那種熟悉的侵略感,讓子衿心裡一驚,連忙補充,「我若再不讓自己的臉退熱,只怕這一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竟不知,這般解釋不如不解釋!
噗!
崇睿失笑,「你這小呆瓜,夫妻相愛原本便是正常,誰會笑話你?」
茴香啊!
可子衿無心與他再辯駁此事,拉著他的衣袖問,「錦州可是又出大事了?」
「嗯,父皇的人在錦州大營查到有一部分異族士兵混入其中,命我與趙由之前去探查!」
「這是皇上單獨交與你們二人的任務麼?」子衿想了想,總覺得皇帝這次任務交代得有些奇怪,按理說,趙由之是文官,軍隊的事情理當交由兵部負責,可皇帝卻偏偏選了趙由之,這很是讓人費解。
崇睿讚許的看了子衿一眼。「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了?」
子衿點頭,崇睿說,「今日早朝,父皇先是拿太子開涮,先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太子解答不了,八皇子卻站出來,分析得條條是道,還處處為我說話,後來父皇便將此事交代給我與趙由之了。」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出有異族,皇上這是為何?」子衿不解,若是軍隊之中真的有異族兵。那他這般一說,安插異族的人便會知曉,定然會趕在崇睿他們之前去將那些異族處理掉。
除非……
「他要我們查的,與異族沒有半點關係,可是他這般打草,定然會驚蛇,我與趙由之趕去,一定能看一場好戲。」崇睿素來知道皇帝心計,他這樣做,定然是有緣由的。
子衿聽崇睿這般一說,便激動的坐起身來,那被子便從她身上滑落。露出了誘人犯罪的曲線來。
崇睿眸子一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硬生生的忍住悸動,將被子給她蓋好,恨恨的說,「若不想再晚些起身,便不要隨意撩我。」
子衿縮回被子裡,伸出一截皓腕扯住崇睿的衣襟,嬌軟的說,「王爺,帶我一起去可好?」
崇睿冷冷挑眉,「不行。此去錦州路途遙遠,且天寒地凍,錦州更不知有何危險,你如何能去?」
「王爺,我的寒疾已然好了,我去錦州我也不與你去軍營,你將我安置在城中客棧里便可,王爺每日回來與我說說進展,我也可與王爺拿拿主意。」子衿擔心崇睿再次被人算計,就想跟著去才踏實。
崇睿睨了她一眼,「信不過我?」
子衿搖頭,「不。捨不得與王爺分開。」
被她這般服軟,崇睿毫無招架之力,他怕子衿再說兩句軟話,他便忍不住答應了她去,他將子衿的手掰開,丟下一句「乖乖在家等著我,我會早日回來的。」便要離去。
子衿見他背影決然,在他身後嘟囔,「若是這般,我便去請魂歸大哥來府上多住幾日!」
崇睿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回頭冷厲的看著子衿,惡狠狠的說,「你且再說一遍?」
子衿倔脾氣上來,便紅著眼眶要再說一遍,崇睿見她委屈的欲動嘴,先一步轉身回頭,狠狠的咬住子衿雙唇,狠狠的蹂躪了一番之後,才放開她。
「再敢與我說魂歸,我便睡得你下不了床。」崇睿抵著子衿的額頭,惡狠狠地說著。
子衿側過頭去,委屈的低語,「王爺只顧你所想,卻不知子衿想要的為何?王爺憂心子衿安危,子衿不也同樣憂心王爺麼?」
「撒嬌,威脅,服軟,你倒是十八班武藝都耍了個遍,你若是敢像昨夜那般伺候我,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崇睿邪肆一笑,手也跟著鑽進被窩。
子衿被崇睿說得面頰緋紅,趕緊往後躲了躲,「王爺,您還是快些出發吧,天黑之後趕路不安全。」
崇睿哭笑不得,惡狠狠的咬了她耳朵一下,「你這小東西,偏生能撩我!」
子衿燦然一笑,「王爺路上小心些,早日回來!」
崇睿點頭,又與子衿纏綿了好一會兒,在他情緒失控再度化身成狼之前,子衿及時制止了他,將他趕出了房間。
想起昨夜,子衿哪裡還敢與崇睿在囉嗦半句?
崇睿前腳剛走,宮裡後腳就來了人,是鳳儀宮的內侍總管李公公,他帶著皇后的懿旨而來。說是皇后要召見子衿,讓子衿速速進宮。
子衿面上笑逐顏開的謝了恩接了旨。回頭對茴香說,「茴香,你領著李公公去會客廳喝茶,我梳洗一番,便自己前來。」
「不必了,咱家便在外面等著王妃便可,王妃請隨意。」說罷,李公公便真的站在檐下等著子衿。
子衿一進到內室,便喊,「影衛,出來一見。」
青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子衿見他急忙走上前來說,「青影大哥,皇后此時召我進宮,定然居心叵測,我怕她要將我留在鳳儀宮做人質,不讓王爺調查錦州營之事,待我與李公公離去之後,你便告訴芷水,讓她領著唐寶進宮去見陛下,就說……」
子衿附耳與青影交代了許久,然後才開始收拾自己的妝容,領著茴香跟著李公公去了鳳儀宮。
皇后見到慕子衿。微笑著將她拉到跟前,疼惜般的說,「我看看,怎麼又瘦去了,這崇睿到底怎麼照顧媳婦的?」
子衿淡然一笑,「姑母說笑了,王爺將子衿照顧得極好,只是前些日子被人下毒,傷了身體罷了。」
「也不知是哪個狠心的,竟對你和崇睿都下毒,還好老天保佑,不然我如何與崇睿死去的娘交代。如何與慕家的列祖列宗交代!」皇后說罷,還有絲絹輕輕的按壓住眼角拭淚。
子衿心中泛著寒氣,可面上也不動聲色,「是啊,好在我與王爺福大命大,沒讓歹人得逞。」
皇后有片刻靜默。
子衿卻假意不知,微笑著說,「卻不知姑母召見子衿所為何事?」
「說起這個,姑母便來氣,你大姐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也不知她是得罪了哪個殺千刀的,竟然被人那般禍害。如今姑母想破腦袋才給她找了這門親事,可她竟是不肯,這不,你們是姐妹,我便想著,將她接入宮來,你與她談談,讓她嫁去涼州算了。」皇后邊說邊看子衿的反應,可不管皇后如何謾罵,子衿終是沒有任何變化。
她淡淡的看著皇后說,「姑母應當是了解的,我與大姐並不親厚。她性子跋扈,得罪的人又豈會少?姑母未免高看子衿了,王爺外出,家裡沒個人主事,子衿甚是不放心,若是姑母無事,子衿便告辭了。」
子衿知道皇后不會輕易放她走,她就是故意試探皇后,看皇后是不是有意將她留下來,若是真的,那說明錦州一事,對皇后極為不利。
果然。皇后聽了子衿的話,眸子裡快速閃過一抹幽冷,不過她城府極深,轉眼便苦大仇深的勸子衿,「你與子蘭少年時的不快,也已然過去兩三年,如今她受了這麼多的波折,你這個做妹妹的,勸勸又如何不行?」
「姑母,不是子衿不願勸告她,只是她素來對我有敵意,我怕她見到我。會更生氣……」
子衿話沒說完,便被皇后截住,「你這孩子怎麼這般記恨,不管如何,你們是親姐妹,她現在水深火熱一般,你難道當真不管麼?」
皇后此言是帶著責備的,子衿聽後,只覺得更加噁心,她能不顧骨肉親情屢次陷害子衿,也能為了一己之私將慕子蘭遠嫁涼州,她倒是有臉說親情?
「子衿能管的話,定然是願意管的,既然姑母讓我勸,那我便試試,只是大姐素來不喜歡我,若是適得其反,姑母可不能怪我。」
聽到子衿妥協,皇后這才露出笑意,「這般才好呀,慕家到了你們這一代,就你們兄妹四個,你與子蘭是親姐妹,哪有解不開的仇恨,姑母便做了這個主,子蘭若是一日與你為敵,我便讓你倆住在鳳儀宮中一日,直到你們都想通了,同意日後再也不爭鋒相對,你能勸她遠嫁,姑母那時便放了你們離宮。」
子衿苦笑,「姑母,我哪有能力勸住姐姐啊?」
「你這孩子,這些王妃中,數你最會說,你便不要謙虛了。」皇后說著,便讓那李公公去催,「怎么子蘭還未到啊?」
子衿眸色涼涼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後假裝不在意的與她繼續閒話家常。
青影得到消息後,便將消息轉告給了唐寶,唐寶急匆匆便拉著芷水進了皇宮,芷水怕見著李妃,遮遮掩掩的去了養心殿。
她領著唐寶去到養心殿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李妃剛好在養心殿中,芷水遠遠看見,嚇得想往後縮。
唐寶低聲哀求,「公主。您若不救救我家王妃,她今日便死定了。」
芷水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自己被罰與子衿喪命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便憋著一口氣垮過養心殿的門檻。
「兒臣芷水見過父皇母妃,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妃千歲千歲千千歲。」芷水這一番規規矩矩的唱喏,讓皇帝與李妃不由得刮目相看。
「喲,這誰家大閨女,這般端莊?」皇帝哈哈大笑,與芷水開起了玩笑。
芷水嘟嘴不悅的說,「父皇,您這般笑話兒臣。兒臣這幾個月的苦功不是白下了?」
皇帝聽了芷水的話連連擺手,「不白下,挺好的,只是你怎想著回宮來了?」
李妃恨恨的睨了芷水一眼,涼聲說,「定然是野夠了唄?」
「才不。」芷水氣得直跺腳,「芷水在睿王府待得可好了,子衿嫂嫂煮飯好吃,待人又溫柔,對我可好了,教我讀書寫字做女紅,還教我琴棋書畫。她比母妃用心多了。」
被芷水一番搶白,李妃氣得差點順不過氣兒來。
皇帝聽後,卻十分感興趣的問芷水,「那你告訴父皇,你都學了些什麼?」
「父皇,芷水學得可多的,如今兒臣都已經看完三本書了,嫂嫂還教了我好些曲子,還有女紅,芷水現在的女紅可是又了長足的進步啊!」芷水賣力的誇獎自己,就是為了再次回到王府。
「哦?這般神奇?」皇帝顯然是不信的,且不說芷水是不是真的聰明。就說她那性子,如何呆得住看書學女紅?
「咯,不信的話,父皇可以看一下,這是兒臣為父皇繡的香囊!」芷水說著,便將香囊拿出來給皇帝看。
皇帝一看,「喲呵,還真像模像樣的,可怎麼就剩下這麼點,卻停下了,為何不繡完了再給父皇?」
「說起這事,芷水便更生氣了。這處轉角芷水不懂得如何壓線,所以便拿著繡活想去請教一下嫂嫂,可去到琅琊閣,卻聽說嫂嫂被皇后娘娘召進宮了,嫂嫂那身子單薄,又大病初癒,皇后娘娘卻不知拉到到皇宮來作甚?」
說到憤恨處,芷水便又變回以往的芷水,跺著腳跋扈飛揚的樣子。
皇帝與李妃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皇帝的眸色幽深不見底,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