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逼讓清風閣 子衿出招啦~!(滿鑽加更)
據說,那日曉芳回來,聽見崇睿將重病的子衿丟在冰冷的地板上,氣得掀翻了琅琊閣。
據說,那日之後,崇睿再也沒有踏足過清風閣一次。
據說,那日之後,崇睿夜夜笙歌,與李呈君飲酒作樂,而慕子衿,卻在清風閣病入膏肓而無人問津。
轉眼間,京都已然飄起大雪。
十月初十。
已經變成張夫人的榕榕與盧嬤嬤在崇睿院子裡掃雪,李呈君帶著晴兒,去琅琊閣找崇睿,見榕榕一身素衣在院子掃雪,便囂張跋扈的站在榕榕身前,陰陽怪氣的說,「喲,張夫人還真是改不了下人的毛病,掃雪呢!」
榕榕性子內斂,見李呈君出言挑釁,她也不多言,微笑著說,「榕榕本就是王爺的丫鬟,改不了了。」
李呈君倒是沒想到榕榕如此能忍,還想數落她兩句,卻被盧嬤嬤接了話茬。
「李夫人,王爺不在琅琊閣,這個時間,他應該去了軍營。」
「大膽賤婢,我問你了麼?」李呈君別的本事沒有,可學李妃那跋扈的性子,倒是學得入木三分。
盧嬤嬤臉色一冷,涼聲說,「奴婢只是告訴夫人實情而已。」
這幾個月,崇睿變著法兒的寵愛她,她的性子越發驕縱,連清風閣那位她都不看在眼裡,更何況一個嬤嬤,當下上前一步,欲給盧嬤嬤一個耳光。
「李夫人這是為何?」不遠處,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眾人往聲源處看去。只見許久未見的子衿,穿著一件淡紫色銀線暗紋梅花圖樣夾襖,披著一件玉白色狐裘披風款步而來。
上次那場大病,斷斷續續的持續了這麼久,子衿也未曾見好斷了根,模樣清減了許多,甚至比剛好王府那會兒,更加憔悴。
雖然李呈君從未見過子衿,卻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可她仗著自己是李貴妃的侄女,趾高氣昂的,並未給子衿行禮,但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畢竟慕子衿有王妃的頭銜。
倒是榕榕跟盧嬤嬤,走上前來。規規矩矩的給她行禮。
「王妃生著病,這大冷天,再凍著了可不好?」自從榕榕進門,盧嬤嬤帶子衿,又維持了這表面的恭謙。
榕榕走上前去,伸手扶了子衿,柔順的模樣,比那李呈君討喜多了。
「勞煩嬤嬤掛心,子衿此來,想跟王爺借些東西?」子衿依舊那般溫柔清婉的笑著。
「可惜,王爺去了西山大營,天氣寒涼,王妃還是先回去,待王爺回來,奴婢會告知王爺。」盧嬤嬤聽說子衿要找崇睿,心裡也是一陣不快。
自從崇睿大婚第二天起,他便在也沒有去過清風閣,而慕子衿也從未主動來見崇睿,今日為何與李呈君一起來了?
她心裡充滿了疑惑,卻不動聲色。
「如此,便有勞了。」
她只是想把謄抄好的《機關術》交給崇睿,既然崇睿不在,她也不便留在這裡,轉身欲走。
「王妃,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王妃可應允?」李呈君見子衿從頭到尾都未曾看她一眼,心裡很是憤怒。
子衿淡淡的看向她,「李夫人說笑了。有何事,你且說說,若能幫,我便幫你。」
「是這樣的,妾身今日總覺疲乏,還犯噁心,不知是不是病了,還請王妃替妾身看看,可好?」
李呈君的話,讓子衿跟榕榕俱是一震,她這是……
子衿走了過去,輕輕的搭了李呈君的脈,所有人的人都屏息以待,靜靜的看著子衿。等著她宣布結果。
「少陰獨動,其胎以成,恭喜李夫人了!」子衿淡淡的說著,看不出喜怒。
聽到子衿的話,榕榕身體卻是一顫,需緊緊的握住盧嬤嬤的手臂,才能站立得穩。
「真的麼?我真懷上了?」李呈君自己也不知有孕,只是隱隱有些感覺,沒想到這一試,居然成真了。
聽聞李呈君有孕,盧嬤嬤面色卻是一喜,她想要的,不過是有人給崇睿生個孩子,至於孩子的母親是誰,她卻一點都不關心。
「來人,將李夫人扶回琉璃閣去,好生招呼著,這等大喜事,須稟告王爺,我去找吳管家說說去。」
盧嬤嬤撥開榕榕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便轉身離去。
剩下三個女人站在一起,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小姐,回去吧!風雪越發大了。」茴香知道子衿心裡定然不好受,想拉她離開。
晴兒也伸手拉著李呈君欲走,可李呈君卻撥開晴兒的手,看了看子衿,又看了看榕榕,低頭狀似恭謙的說,「對不住兩位姐姐了,沒曾想,我竟先懷上王爺子嗣,兩位姐姐可要加油哦!」
子衿心裡一苦。
榕榕心裡一怒。
她們雖然都是崇睿的女人,可她們自己知道,崇睿不會與她們生兒育女,不會!
「李夫人還是好生休息吧!」子衿從未如此厭煩一個人,從未!
可李呈君生怕刺激得不夠,嬌笑著說,「王妃且慢,妾身還有一事相求呢?」
「請說。」子衿原本已經抬步欲走,聽李呈君的話,便知她還有更過分的要求,秀眉不自覺便蹙了起來。
「那琉璃閣清冷異常,且離王爺的琅琊閣相距甚遠,不知王妃可否與呈君換了一下住所,王妃的清風閣,呈君甚是喜歡呢!」
李呈君的話,讓茴香怒不可遏,「李夫人好大的膽子,清風閣是主母居所,豈是你能覬覦的?」
「王妃,妾身絕無此意,只是王爺子嗣大過天,妾身只是想離得近些,王爺也不必如此勞頓,成天往我那琉璃閣跑。」
子衿深深的閉了閉眼。涼聲說,「此事李夫人大可與王爺說說,若是王爺應允,子衿自當讓出清風閣。」
言落,子衿再無話可說,帶著茴香離開了琅琊閣。
一路上茴香喋喋不休,「小姐就不該來的,還給王爺謄抄什麼機關術,撕了才解氣。」
子衿原本身子就弱,被這般氣了一回,臉色更是蒼白如雪,走了沒多遠,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地上的雪。
紅的血。白的雪!
而在迴廊的那頭,崇睿眸色涼涼的看著子衿,背負在後的雙手因為用力,關節且青且白,昂藏的身姿緊繃著,左腳明明都跨出去了,最後卻終究沒有往前移步。
「小姐,小姐,你別嚇我!」茴香嚇得眼淚啪啪直掉。
「你還給他寫什麼機關術,撕了它去,撕了它去。」茴香說著就要將子衿懷裡的書拿來撕掉,卻被子衿一把抓住。
「茴香,休得胡鬧!」子衿那手絹擦了唇角的血絲,語氣頗有些無奈。
「我沒有胡鬧。你就是因為這本破書,才生了病的。」
子衿悽然一笑,「茴香,你不會懂的,扶我回去吧!」
兩人剛往前走,便看見迴廊盡頭的崇睿與剛哲,也不知他們站在那裡多久了,兩人頭上都積了雪。
他沒有上前,可子衿卻不能退步。
她輕輕的推開茴香,逼著自己精精神神的走到崇睿身邊,屈膝行禮,「王爺回來了!」
「找我何事?」崇睿並未看她,而是越過她看向地面那一灘血色。
子衿自懷裡取出書本,遞給崇睿說。「這是林公子的機關術,我謄抄好了,請王爺過目。」
崇睿沒接,也沒看一眼。
子衿繞過他,將書遞給剛哲,「有勞了,剛侍衛。」
「慕子衿,你不該恭喜本王麼,畢竟你引薦給本王的人,即將為我生兒育女。」崇睿的語氣頗為諷刺。
子衿被刺得無力呼吸。
「那,便恭喜王爺喜得貴子。」子衿從善如流的說完,便往清風閣走去。
她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下。
所以也顧不得禮儀,不等崇睿說話,便移步離開。
可沒走幾步,便覺得頭疼欲裂,兩眼發花,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明知自己就快暈倒,子衿卻笑了。
她笑自己痴,笑自己傻。
笑自己……
活該!
「小姐……」茴香見子衿軟軟的倒下,嚇得驚聲尖叫。
可她還未伸手,便被人撞得退後了幾步,茴香站立不穩,跌坐的雪地中。
不過眨眼,子衿已然落入崇睿懷裡。
「你非要跟我耍狠。」崇睿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完,便抱著子衿回了琅琊閣。
剛哲自是不用吩咐。便轉身去尋大夫,經過茴香身邊時,他擰著俊眉,思量了片刻,才伸手將茴香扶了起來。
「還不趕緊去照顧王妃!」
聽到剛哲的話,茴香這才抹了眼淚,急匆匆跟著崇睿趕往琅琊閣。
崇睿將子衿抱回去,輕柔的放在床榻上,見她唇色發白,手腳冰涼,崇睿咬了咬牙,除了鞋襪,脫了外衣,便躺上去將子衿摟在懷裡。
「冷……」崇睿的靠近。也沒讓子衿覺得暖和。
「唐寶,去準備碳火,將屋子燒暖和些。」
唐寶見崇睿抱著子衿進門,便已然站在門口等候差遣,這會兒聽到崇睿的話,便急忙拉著一頭往裡扎的茴香,「走走走,與我去生火。」
茴香不願,委屈的說,「我要照顧我家小姐。」
「你聽話,王爺自會照顧她,趕緊跟我走。」說著便拖著茴香離開了琅琊閣。
崇睿是習武之人,他又從來不許女眷留宿琅琊閣,所以整個琅琊閣一盆碳火都沒有。子衿冷得很了,只能緊緊的靠在崇睿懷裡取暖。
「這會兒,你倒是知道往我懷裡靠了,臭丫頭!」崇睿緊抱著她,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是如此寵溺,表情是如此繾綣。
剛哲帶著大夫來時,唐寶跟茴香剛好將碳火端來,崇睿體熱,被這麼多碳火烘烤著,臉上已然冒汗,可子衿卻還喊冷。
見崇睿躺在榻上,大夫的腳縮了過去。
崇睿見大夫遲疑著站在門口,沉聲說,「進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那大夫點頭哈腰的走進來,畢竟上了年紀,將崇睿與子衿交頸而臥,尷尬得不知看往哪裡。
替子衿請完脈之後,大夫恭敬的對崇睿說,「睿王殿下,王妃這是風邪入體,加上深受刺激,引發的寒症,需要細心調理,靜心養氣,再加上老朽的湯藥,連續服藥一個月。方可痊癒。」
聽到大夫的話,茴香站在原處跺腳,嘟囔著說「這都被刺激著病了幾個月了,藥都吃飽了,也沒見好。」
崇睿擰著眉,沒有言語。
唐寶卻很了解崇睿,此刻他心情煩郁,這茴香小丫頭要是再多嘴,只怕今日要被罰,連忙將茴香拉出去。
「你個小丫頭,王爺不與你計較,你便見好就收吧,趕緊去給王妃煮些參茶去。」
茴香對唐寶吐舌,「知道了!」
茴香離去之後。崇睿對著房梁問,「李氏還與她說了些什麼?」
「言語刺激,逼讓清風閣。」那處傳來一句冷漠的話,然後再無下文。
崇睿捻了捻眉心,「你說李呈君逼她讓出清風閣?」
崇睿的語氣很淡,淡得聽不出喜怒,可是從他緊繃的身體,去不難看出他的隱忍。
暗影處沒再言語,崇睿回過身來,執起子衿的素手,緊緊的放在懷裡,帶著一絲無奈,輕聲說,「你若不喜歡。我便不讓她生,可好?」
這話,剛好被端著熱水進來的盧嬤嬤聽見。
「王爺,萬萬不可啊!」盧嬤嬤放下水盆,筆直的跪在崇睿榻前。
崇睿沒想到這話會被盧嬤嬤聽了去,坐起身來,眸色沉沉的看著她,「有何不可?」
「王爺,不管那些女子都是何種心思,但是孩子必須留下,您若真憐惜慕氏,便是與她生一個孩子都可以,求王爺不要為她做傻事。」從搬離皇宮那日起,崇睿便要求盧嬤嬤不再對他行跪禮。這些年她也一直都沒跟崇睿如此客套,今日為了打消崇睿的念頭,她又下跪了。
崇睿的眸光閃了閃,無聲嘆息。
「盧嬤嬤,你當知道,我與她……」終究是沒有未來的。
「奴婢不管王爺與她如何,王爺的母親將王爺託付給奴婢,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護著王爺,不讓王爺被她魅惑,連自己的子嗣都不要。」盧嬤嬤聲淚俱下的控訴。
母親。
那是崇睿的軟肋,只要盧嬤嬤說起他過世的母親,崇睿便無言以對,只覺心裡有個地方,軟軟的,生生的疼。
「王爺,您若是要問了慕子衿傷害小世子,那奴婢便不活了,我沒臉見你母親,不如早早下去陪她倒也乾淨,日後王爺想怎麼寵慕子衿便怎麼寵,請王爺賜死奴婢吧!」
崇睿這一生都受人脅迫著過日子,沒想到,最後,他居然要被自己最信任的,親若母親的人脅迫。
「盧嬤嬤!」崇睿的聲音透著些許不耐煩。
可他畢竟是盧嬤嬤親手帶大,她素來知道崇睿性子雖冷,心腸卻絕對不冷,他有情有義,最記恩情。
只要她下了決心,崇睿定然不會為了慕子衿,而做出讓他日後後悔的事情。
所以她依舊跪著,不言不語,那赴死的決心卻毫不動搖。
「罷了,你下去吧,此事日後我不會再提!」盧嬤嬤所料不錯,崇睿此人,確實有情有義,就算對全世界說不,他也不會忤逆真心相待的盧嬤嬤。
可盧嬤嬤卻不懂見好就收,她依舊跪在地上,以頭觸地,聲淚俱下的說,「王爺,榕榕一事,雖是奴婢之錯,可勝在她一心為王爺,還請王爺不要冷落了她,讓她也早日為王爺添上一個小世子。」
「盧嬤嬤,你當真要如此逼我麼?」
這主僕二人相依為命從皇城一路走出來,二十幾年,從未因為任何事情而如此爭執,可如今,為了一個慕子衿,就因為一個慕子衿,王爺居然如此嚴厲的指責她。
這一切,就像一顆毒瘤,在盧嬤嬤心裡生根發芽。
「奴婢不是逼迫王爺,榕榕乃是皇后娘娘賜婚的,如今李家的人都懷上王爺子嗣了,榕榕卻未曾侍寢,王爺此舉,等同打臉皇后娘娘,這麼簡單的道理,王爺不會不懂的,對麼?」
盧嬤嬤見崇睿真的惱了,心裡有些打鼓,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適才那般強硬。
這些,崇睿又如何不知?
「你下去吧,本王自會斟酌!」
崇睿很是疲乏。他用手捻著眉心,靜靜的看著盧嬤嬤,眼神雖跟平素一般淡然,可盧嬤嬤知道,她今日屢次踩了崇睿底線,夠了!
盧嬤嬤站起身來,剜了昏睡中的子衿一眼,在崇睿抬頭時,又恭敬的低下頭,退了出去。
傍晚。
室內的安息香飄著裊裊青煙,環繞在屋子裡,崇睿手執子衿給他謄抄的《機關術》,一頁一頁細細品讀。
躺在榻上的子衿手指忽然動了動,接著眼珠滾動。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隻展翼的蝴蝶,輕輕的撲閃著脆弱的翅膀,在眼瞼下投下一排濃密的暗影。
接著,她輕輕的睜開雙眼。
隨著世界的清明,那如跗骨之蛆的痛,便密密麻麻的襲遍子衿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
她記得,崇睿匆忙趕來,他們在九曲迴廊上相遇,她吐了血,崇睿被雪染了風霜,然後……
然後她暈倒了?
這不是清風閣,這是……
這個地方,子衿也只到過一次,是崇睿寢室的內室!
深藍色的床幔,素色的緞面被子,隨處可見的兵器,還有熟悉的檀香,如同崇睿身上的味道。
床前,子衿的鞋子端端正正的擺放在矮榻上,子衿披了外衣,穿了鞋子,扶著床欄站起身來,往外室走去。
她掀開墨色珠簾,便看到崇睿眸色深深的拿著那本《機關術》讀得十分仔細。
看到精妙出,他會會心一心,露出讚賞之意,他身邊的香茗已然失了熱度。他抬手欲拿過來喝,卻被子衿走過來,輕輕的從手上取走了茶盞。
「王爺,天氣冷,我讓茴香再去沏茶。」
崇睿擰著眉看她,淡漠的從她手中將茶盞搶了過去,「本王並非嬌滴滴的女子,倒是你,身子沒好利索,便不要下床。」
說著,崇睿當著子衿的面,將那杯冷茶全部喝盡。
子衿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她先是小指動了動,接著食指動了動,慢慢的一個個的捲曲,形成一個傷心的半握拳。
她不敢松,害怕太松眼淚會掉。
也不敢緊,害怕太緊心會痛。
最後,緩緩的,退回到身邊,緊緊的捏著裙擺,靜默無言。
崇睿最見不得子衿這幅模樣,在他看來,李氏是她自己招惹來的,即便她的出發點是為了讓皇后與貴妃鶴蚌相爭,可以她的聰慧,不難猜到會有這麼一天。
既然知道結果,那她便不該悲傷。
「這結果,你可預見過?」崇睿氣得很了,涼聲責問子衿。
子衿的的身子顫了顫,可很快,她便調整了心態,笑靨如花的看著崇睿,「這對睿王府來說,是件好事。」
「好事?」崇睿帶著冰冷的語調反問子衿,「你真覺得是好事,為何那般難過?」
「子衿沒有難過,只是病體違和,不堪……」
「慕子衿,你膽敢再說一個字試試!」
崇睿冷冷的看著子衿,子衿不安的抿唇,那對勾人的小酒窩隨著她的動作,越發可愛。
「你放心,我不會讓李呈君去占了你的清風閣。」崇睿終究還是不舍,自己先跟子衿服了軟。
可子衿聽後,卻搖頭說,「王爺,您得讓她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