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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計中計 為£Elena加更麼麼麼麼噠~!

    「為何?」崇睿的眸色又開始染上慍怒。

    「其實王爺想得到的。」子衿也不言明,一雙眼晶顫顫的帶著笑意。

    崇睿被她這般一說,心裡也豁然開朗,不由得嗔罵,「你這小狐狸!」

    被崇睿那般親昵的嗔罵,子衿的臉上飛過兩團緋色的雲彩,讓病中黯然的她,忽然亮眼了些。

    「王爺,子衿還有一個想法,不知王爺可否允許?」

    崇睿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示意她給自己續茶,「你且說來聽聽。」

    「諾!子衿探查過,琉璃閣臨近大街,實在不適合李夫人這般女子居住,從琉璃閣的東面窗口,能清楚的看見右相府邸,西面窗口,對著這京都最大的煙花之所,如意坊,而如意坊,就是京都最大的情報集散地,這琉璃閣讓子衿住,倒是方便了影衛行事,為王爺收集情報,分析局勢。」

    崇睿接過子衿手裡的茶盞,面色如常的看著她,心裡卻驚濤駭浪,這小女子,將他苦心選擇的居所,看得如此通透。

    「可李氏盯得如此緊,如何傳遞情報?」崇睿有意為難子衿,其實他早想好了對策。

    這點,子衿倒不是沒想過,只是她是個女子,若將自己的方案說給崇睿,只怕崇睿又要疑心,於是她也不便多說了。

    「這個問題,王爺想如何解決?」

    聽子衿此言,崇睿便知道,子衿所想,亦如他若願,只是這該死的小女人,總是那般矜持,決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絲破綻。

    「嗯,待李呈君鬧過之後,我便順水推舟,答應了她,然後再以愧對於你為名。允你在琉璃閣設小廚房,然後為你改造藥圃,如此,在琉璃閣大興土木,便不會有人懷疑,這般安排,可還滿意?」崇睿挑眉看向子衿。

    子衿秀眉微蹙,柔聲說,「提議設小廚房,改造藥圃,都由子衿來提,王爺只管將人準備好便是。」

    「如此,我們算是達成協議了?」

    「但憑王爺吩咐!」

    「回去躺著,我讓唐寶給你傳膳。」崇睿見子衿衣衫單薄,擰眉沉聲的看著子衿。

    子衿拉了拉衣襟,溫言道。「子衿不冷,我猜那李夫人應該快來了,我這便回清風閣去了。」

    聽說她要走,崇睿心裡很是不舍。

    可他亦是心高氣傲之人,子衿要走,他不便留,只淡漠的掃了子衿一眼,便說,「我讓唐寶取暖爐。」

    「多謝王爺!」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卻再也無話可說。

    「唐寶,去取暖爐,送王妃回清風閣!」崇睿隔著厚厚的門吩咐。

    門外傳來唐寶的聲音,不多時,他便準備好了暖爐,燈籠,還有一件紫色狐裘披風。

    「王妃,這是王爺與郭將軍前些日子獵到的紫狐做成的披風,可暖和了,整個王府,獨一件,還是素衣坊的玲瓏姑娘縫製的。」

    崇睿面上掛不住,冷冷剜了唐寶一眼,「多事!」

    唐寶呵呵直樂,不敢接了崇睿話茬。

    子衿面色緋紅的與崇睿道謝,便由茴香扶著,披著那件獨一件的披風,匆忙消失於風雪中。

    這場雪,未曾停歇!

    子衿前腳剛走,李呈君便在晴兒的攙扶下,盧嬤嬤的簇擁中,來到琅琊閣。

    崇睿的眸子冷冷的掃了一眼李呈君身邊的人,語氣平緩的說。「風雪如此強勁,你們怎的讓李夫人隨意走動?」

    被崇睿一番責難,一干下人皆不敢言。

    李呈君在琉璃閣等了崇睿一個下午,崇睿都未曾去見她,這讓她心裡十分不快,可派人前來打聽,卻探不到任何消息。

    盧嬤嬤自然不會將崇睿在琅琊閣照顧慕子衿一事說給李呈君,所以她並不知道崇睿其實很早便回了琅琊閣。

    「王爺,呈君在琉璃閣等了王爺許久,都不見王爺來看看人家。」李呈君本就恃寵而驕,如今懷了崇睿子嗣,更是不知收斂。

    崇睿心中冷冷一笑,他深知榕榕心計,李呈君若一直這般囂張下去,無需任何人動手,榕榕便不會輕饒了她。

    「本王在西山大營與郭將軍上山狩獵。回來得晚了些,便不去打擾你休息,倒是你,風雪肆虐,你還往外面跑,不老實。」崇睿與她說話,像對恩愛夫妻那般,透著寵溺。

    「那王爺可知……」李呈君羞答答的低下頭,雙手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腹部,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本王聽說了,說吧,想跟本王要些什麼賞賜?」崇睿一步步將李呈君引到自己的套里來。

    聽崇睿這般說起,李呈君心中一喜,想靠過去挨著崇睿,崇睿卻將書一放,站起身來,拉著李呈君的手扶她到八仙桌前坐下。

    「說吧,你為睿王府開枝散葉,不管什麼要求,本王都會答應你!」崇睿又給李呈君下了一劑猛藥。

    這下,李呈君的喜,便是面上也藏不住了。

    「王爺,呈君真有一事相求!」李呈君就勢靠在崇睿懷裡,與他撒嬌。

    「你且說來聽聽!」崇睿也不急,耐心的等著李呈君。

    「呈君知道王爺從來不許人留宿琅琊閣,可呈君現在身懷有孕,便想時時見到王爺,我聽說王妃的清風閣離王爺居所最近,便想著能與王妃交換一下居所,我與王妃說起過,王妃說,只要王爺同意,她便無話可說。」

    崇睿眉頭一擰,輕輕的推開李呈君,「你可知清風閣是東廂?」

    「呈君才不在意東廂西廂,呈君只想跟王爺多相處些,這對小世子將來也是極好的。」李呈君故意曲解崇睿意思,表明她不是衝著王妃的位子去的,而是真正的想與崇睿一起。

    「本王雖然並不待見慕子衿,可她畢竟是父皇下旨賜婚的,我若將她趕到琉璃閣去,豈不被人詬病?」崇睿顯得很為難的說。

    「可我與榕榕姐姐也一樣是賜婚的呀?」李呈君說得一派天真。

    「此事本王不能答應你!」崇睿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沒有同意李呈君的提議。

    被崇睿推三阻四,李呈君的小性子便上來了,她不管不顧的站了起來,撒潑一般的說,「既然王爺都不在意,那呈君還留下來作甚,呈君這便告辭了。」

    李呈君說完,便哭哭啼啼的要跑。

    她這一跑,嚇得盧嬤嬤趕緊將她拉住,「李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你是有身子的人,怎麼能如此跑動,您先等著,王爺這邊,我替您說。」

    李呈君聽盧嬤嬤這般說,想起晴兒下午與她說過,崇睿對這盧嬤嬤甚是尊敬,想來她有辦法對付崇睿,便抹著眼淚,站在門口,兩眼兒瞪著崇睿,不說話。

    「王爺。左右王妃的位置在慕氏手中,住東廂與西廂,又有何差別呢?」盧嬤嬤是真怕李呈君出點什麼意外,焦急的看著崇睿,等著他答覆。

    崇睿不動聲色的看著盧嬤嬤,涼聲說,「這事我斷然說不出口,要說盧嬤嬤且自己去說。」

    聽他這樣一說,盧嬤嬤總算安心下來。

    「諾,這惡人便由奴婢去做,多謝王爺成全。」

    李呈君見盧嬤嬤三言兩語便說服的崇睿,一雙丹鳳眼裡寫滿了得意與算計。

    看來,這個孩子,便是拿捏崇睿與盧嬤嬤的軟肋!

    翌日清晨。

    一天一夜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真箇清風閣銀裝素裹甚是好看。

    茴香與曉芳和撕狼三人在院子裡撒歡似的玩耍。子衿體子寒涼,不敢與她們戲耍,便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

    盧嬤嬤來時,也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曉芳那一團雪球硬生生的砸在盧嬤嬤眼眶上,含著內力的力道,將盧嬤嬤的整個眼眶都砸成紫色,看上去甚是滑稽。

    盧嬤嬤與曉芳素來不對付,可她管的了這府中所有人,卻偏偏管束不了這張曉芳,她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計可施。

    茴香是吃過盧嬤嬤苦頭的,雖見她面容滑稽,但始終不敢露出譏諷笑意,只是低著頭,靜靜的等著她的責罵。

    倒是始作俑者的曉芳。見盧嬤嬤被自己砸成熊貓眼,樂得直拍大腿。

    盧嬤嬤咬牙切齒的看著曉芳,最終也沒敢與她發怒,只得將怒火轉向茴香,「我要見王妃!」

    茴香低著頭,怯弱的說,「盧嬤嬤請便,我家小姐在榻上看書呢!」

    盧嬤嬤見茴香始終低眉順眼的模樣,總算是順了口氣,冷哼著進屋去找子衿去了。

    隔著帘子,子衿便知道盧嬤嬤到了,她也知道盧嬤嬤此來何意,可她並不著急,淡淡的翻閱手中書籍,依附雲淡風輕的模樣。

    倒是那件崇睿送她的狐裘,放在顯眼的衣架子上。堅定了子衿的決心。

    「王妃可起身了?」盧嬤嬤隔著帘子問。

    子衿合上手中的書,清婉的聲音從帘子後面傳來,「盧嬤嬤可是有事,請移步內室吧,子衿身子不太利爽,不便起身相迎。」

    「奴婢今日是來向王妃請罪的?」盧嬤嬤一撩開帘子,便跪在地上。

    見她行此大禮,子衿自然是誠惶誠恐的,坐起身來,虛虛的扶了盧嬤嬤一把,「盧嬤嬤這是為何?」

    「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想求王妃答應。」

    好一個不情之請,既是不情,還要來請,盧嬤嬤倒是有心了!

    子衿心裡冷冷一笑,可臉上還是保持著謙和的笑意,「盧嬤嬤有事請說便可?」

    「那奴婢便斗膽了!」

    「請說!」

    「王妃應當知道,王爺能活下來有多不易,奴婢這一生也沒別的奢望,就盼著王爺能開枝散葉,日後黃泉下,我才好跟他母親交代,現在李夫人身懷有孕,她非要鬧著王爺,說要喜歡王妃的清風閣,想讓王妃與她交換一下居所,不知……」

    子衿聽完盧嬤嬤的話,神情一下變得極為淡漠,「李夫人這是要王妃之位是麼?」

    「不,不是的,即便李氏有這般想法,王爺也斷然不會同意。讓王妃與李氏交換住所,是奴婢求的,李氏素來跋扈,我擔心王爺不依著她,她會傷了肚子裡的小世子,這才來求王妃,左右不過是個居所,奴婢知道王妃深明大義,一定不會計較區區一個居所,王爺如今步步危機,奴婢只想王爺家宅和睦。」

    盧嬤嬤擔心子衿冷了心,便不再一心幫助崇睿,連忙將過錯扛了下來。

    她對崇睿的衷心自是不假,這點,子衿不得不承認。

    「嬤嬤就是料定了我對王爺狠不下心是麼?」這是子衿第一次對別人袒露自己的心聲,帶著無奈與辛酸。

    盧嬤嬤的眉頭跳了跳。低著頭故作心痛的說,「奴婢知道王妃心軟,定不會讓王爺左右為難。」

    「是啦,我是不會與他為難,你讓李氏過來吧,我收拾收拾,便搬過去,但是……」子衿的表情淡淡的,可眼神卻顯得十分憂傷。

    聽到子衿同意,盧嬤嬤心中一喜,可一聽到但是,她便有些擔憂。

    「王妃可還有什麼要求,只管告訴奴婢,奴婢一定與王爺說。」現在只要子衿肯答應下來,盧嬤嬤便覺得萬事好商量。

    「盧嬤嬤也說那李氏跋扈,我今日讓步。他日定然不知她還會不會跟我要了正妃頭銜,王爺如此盛寵,我也不敢招惹她,所以我希望王爺允許我在琉璃閣私設小廚,另外把後院那片院子開墾出來,與我做藥圃,我不用兩位側妃晨昏定省,只求她們不要叨擾於我,不知王爺可能答應。」子衿按照之前與崇睿商議好的計劃,一步步將盧嬤嬤李氏全都拉進套里。

    這點小小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子衿向來深居簡出,這點盧嬤嬤也是十分清楚,聽到她的要求,盧嬤嬤的臉色明顯放鬆下來。

    「這等小事,我相信王爺自會答應,我這便去與王爺說!」盧嬤嬤高高興興的走了。

    曉芳捏著一團雪恨恨的站在子衿房門口,「你是正妃,她奪你居所,你就讓她奪麼?」

    子衿不答她的話,反問她,「盧嬤嬤那眼眶,是你弄的?」

    噗!

    曉芳一樂,呵呵大笑,「你可覺得解氣?」

    「還不錯!」子衿也笑了,她這一笑,竟讓曉芳覺得春意融融。

    「你長得這般好看,性子又好,又會做飯,人又聰慧,不知王爺眼睛瞎了還是沒腦子,居然看不見你的好。」曉芳嘟囔著。又開始恨崇睿,想著,要找個法子收拾他一下。

    「你消停些,王爺待我並無不好,你去將茴香叫我,我們收拾東西,去琉璃閣。」子衿深知曉芳性子睚眥必報,可她與崇睿,又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對錯在他們之間,沒個定數。

    「你真要搬?」曉芳怒目,忽然激動的起身,欲往外走,「我去找王爺!」

    「曉芳,你過來,我與你說……」子衿將她拉住將她跟崇睿的計策一五一十的告訴曉芳。就是希望她不要去鬧崇睿。

    聽完之後,曉芳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原來你才是老狐狸!」

    曉芳的話,讓子衿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並未辯解,溫言道,「有了小廚房,你想吃什麼,我便給你做什麼,可好?」

    這點倒是深得曉芳之心,她握住子衿冰涼的小手,柔聲說,「那你得趕緊好起來。」

    「嗯,我的身體我心裡有數,待春天暖和了,我便好好調理。保證無事。」起初曉芳處處防她,如今,她卻處處維護,這讓子衿十分感動。

    茴香聽說子衿同意搬走之後,又是一通大鬧,子衿好說歹說,這才勸住了茴香,讓小丫頭心甘情願收拾細軟。

    來這睿王府一年半,茴香一直覺得崇睿待子衿不好,可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崇睿對她家小姐,其實也不差。

    小姐剛嫁到王府時,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除了一箱子書,別無長物。

    可現在茴香收拾東西時。卻發現子衿屋裡光是衣服鞋襪,都滿滿的五大箱,珠寶首飾更是不計其數,書本字畫,也收拾了五個大箱子。

    茴香罵著罵著,便心軟了!

    她跑過來,跪在子衿腿邊,跟撕狼一人占子衿一條腿,撒嬌的說,「小姐,我發現王爺待小姐也是極好的,您就服個軟,跟王爺熱乎熱乎,指不定有了小娃娃,王爺便收心了。」

    子衿拿著手上的野書敲了茴香一下,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瞎說,這番話,到我這裡說說便算了,到了其他人面前,可不許說。」

    光是這般說,子衿的臉已然飛起紅雲朵朵。

    「小姐可是還想著趙公子?」

    「茴香,你這是要害死我麼?」子衿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茴香癟嘴,「我哪有,我只是希望小姐找個好歸宿!」

    「你與母親還有蓮姨,便是我最好的歸宿,我就守著母親蓮姨,然後看你嫁一戶好人家,幫你帶帶孩子,聊聊閒趣,便覺得十分幸福了。」天下女子,都希望尋個好夫君,生一雙兒女,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可世道紛亂,誰也無法保證,明天與意外,誰先到來。

    子衿的意外先幸福而來,以至於她失去了尋求幸福的權利。

    而崇睿。

    他的幸福,在他內心深處,柳絮飄飄!

    子衿帶著茴香與撕狼,踩著積雪前往琉璃閣,剛好與李呈君的人在迴廊上遇見,李呈君身後跟著長長的隊伍,光是大箱子,最少都有四五十個。

    而子衿身後,便只有四個婆子,抬著子衿的兩箱子書,茴香手裡揣了個包裹而已。

    李呈君見子衿如此寒酸,大搖大擺的走到子衿面前,敷衍的行禮,「喲,王妃怎麼東西這麼少?」

    「少麼?這還算多了,王妃剛嫁進來時,那兩個小箱子才叫少呢?」晴兒一直記恨撕狼被奴兒殺傷那次,榕榕對她的懲罰,這下逮著機會,自然會好好奚落子衿。

    撕狼見晴兒語氣不善,呲牙怒吼,嚇得晴兒與李呈君皆退後一步。

    子衿先安撫了撕狼,然後看了眼晴兒,冷冷的退了一步,對身邊的吳嬸說,「吳嬸,這丫頭公然頂撞奚落我,該當何罪?」

    吳嬸走上前一步恭敬的說,「當掌嘴,並罰到雜役房做苦力一個月。」

    「如此,是晴兒姑娘自己掌嘴,還是我讓吳管家找個力氣大的僕役來?」子衿說得雲淡風輕,眼神卻愈發冷厲。

    李呈君沒想到一向溫吞的慕子衿會忽然發難,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子衿此舉,很明顯是沖她來的。

    「王妃這是為何?我的丫鬟,我自會管理,就無需王妃代勞了吧!」李呈君並不是真心要護著晴兒,而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沒想到子衿卻是冷冷一笑,「這個王府,所有的丫鬟,本王妃都有資格管,若是李夫人不服氣。大可去跟王爺告上一狀,看看一個出言無狀的小丫頭頂撞了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王爺會護著她還是護著我。」

    子衿這話,夾槍帶棍卻處處在理,說得李呈君無力反駁。

    她身邊還有一個叫綠衣的丫鬟,是她娘家帶來的,那丫鬟顯然比晴兒懂事,她拉了拉李呈君的衣袖,小聲勸告,「小姐,她畢竟是王妃,為了個小丫頭,不值當!」

    李呈君的臉色變了變,忽然笑著說,「這王府的規矩我也不是很懂,既然王妃覺得打了晴兒方能解氣。那王妃便打吧?」

    聽到李呈君的話,晴兒臉色一變,帶著恨意,她瞪著子衿,狠狠的扇了自己五個耳光。

    子衿這才算是滿意,帶著茴香領著婆子,施施然越過李呈君,往琉璃閣走去。

    「慕子衿,你給我等著!」李呈君看著子衿消失的背影,氣得直磨牙。

    自從子衿搬到琉璃閣後,琉璃閣便大興土木,整整鬧騰了大半個月,才算將子衿要的小廚房與藥圃弄出來。

    冬月的風雪格外大,連窗欞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子衿與茴香,還有曉芳連同受邀前來的唐寶公公,加上撕狼,幾人圍爐而坐,熱熱鬧鬧的涮火鍋。

    這般日子,茴香最有感觸,好像忽然間又回到聽雨閣,她們四個女人相依為命的日子,無憂無慮快快活活。

    「小姐,明日我們回家可好?」茴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

    這睿王府再好,還是不如子衿為趙傾顏置辦的那個小院子舒適!

    「想家了?」子衿微微一笑,替茴香夾了塊牛肉。

    撕狼見牛肉進了茴香的碗,烏央烏央的撒嬌,子衿沒辦法,給他也夾了一塊,撕狼這才滿意。

    「我們明日回去可好?也這般圍爐,再煮一壺梨花白,我想夫人和蓮姨了。」其實茴香每次在王府吃著好吃的,都會想到夫人和蓮姨。

    唐寶見茴香興致不高。也為她夾了一塊肉,柔聲說,「你這小丫頭倒是重情重義,你今日在府中所食,你們夫人也都有份,王爺交代過,採買的時候,定要為趙姑姑準備一份,你安心吃吧!」

    「真的?」茴香有些不信。

    聽到唐寶的話,子衿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像是不解,像是不信,但是更多的,卻是感動。

    散席之後,茴香原本想挨著子衿睡,可子衿卻說,「茴香,近日我總是睡不安寢,日後你還是去你房間睡吧,我擔心這般下去,身子骨真熬不住。」

    茴香睡覺向來不老實,她自己是知道的,她跪坐在子衿腳邊,委委屈屈的說,「小姐,你怎麼不早說?」

    子衿失笑,早些時候,她不需要避著茴香呀!

    「不妨事,我也是近日身體抱恙,才有這般小毛病,你去休息吧,我已經讓吳嬸給你屋裡生了爐火,暖暖的。」

    「小姐最好了,那我去睡,您若是想要喝水,便叫我一聲。」說完,茴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話雖這般說,可是哪一次,她不是睡得跟個小豬。

    「嗯,知道了,去休息吧!」子衿將茴香送到門口,確定她走了之後,才拴了門,滅了外間的燈。

    子衿再回到臥室時,崇睿已然端坐在她床上,外面那麼大的風雪,他卻未染半分。

    可是這般相見,子衿終歸覺得有些奇怪,一張小臉全是緋色,連脖根都一片紅霞。

    他在冰冷的地道里等了一個時辰,聽到他們圍爐而坐的歡聲笑語,好不熱鬧,原本心裡有些慍怒,怪他自己早早跑來,更怪子衿,這般重要的日子,她卻跟幾個不相干的人圍爐吃火鍋。

    可見她這般羞赧,崇睿倒是心情大好,看向她的眸子,也帶著戲謔的笑。

    「火鍋好吃麼?」崇睿隨意拿起子衿放在床上的手絹把玩,眸光雖淡,卻笑意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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