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十八年前的事件
深深吸了一口氣，伏天就猛然睜開了眼睛，嚴厲道：「聖羽當年為什麼會去到那惡域之城，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只是無論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也好，無關也罷……這麼多年以來，你將那個將你視若親身姐妹的人拋諸腦後，我實在是，對你太失望了。」
太失望了？
聖情怔怔笑了起來，質問道：「這到底怎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你覺得不失望？」
「你走吧。」伏天眯眼冷冷道，簡單的三個字，幾乎要捏碎她的心。
你走吧！
走吧！
聖情眼睛赤紅，猛地站起，大聲喝道：「當年的事情，是她聖羽自己不自量力，她活該！她總是作出一副慈悲的模樣，總是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總以為自己無堅不摧，這就是後果，她活該！你聽明白了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活該！」
伏天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起身乾脆利落地抬手給了聖情一個巴掌。
「啪……」
那聲響，乍然響起，打得聖情整張臉都近乎扭曲。
紅腫的印記，瞬間聳起，讓聖情感覺火辣辣的疼啊。
只是更疼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
她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她不惜用一切所交換的男人，她所有的愛戀和心意，她所有的追求和夢幻……似乎都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
現實用最殘酷的方法，告訴了她，過去的一切一切，這不過是她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美夢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聖情仰頭大笑起來，聲音這種充滿了悲涼，就連伏天聽著，都會有一絲的不忍。
終究是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年風雨的人，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又或者說聖情試圖永遠的隱藏這件事情，或許他們之間並不會如此。
又或許，他們之間會如同之前一般，平平穩穩地過下去。
他不愛她，卻能夠給她最好的一切。
然而，人心最可怕的就是貪婪。
她有了過去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還試圖得到他的心。
這樣的貪婪，這樣的追求，這樣的幻想，就是打破一切平靜和和諧的罪魁禍首。
聖情笑著笑著，眼角甚至滲出了眼淚，她一聲不響地盯著伏天，許久之後才道。
「那個聖嵐，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嗎？你難道看到她和聖羽一模一樣的容顏之時，就沒有任何的懷疑了？她今年十七歲，而聖羽也已經離開了十八年，這個數字你以為只是湊巧嗎？」
伏天的心狠狠一同，腦海之中閃現出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不！
事情已經不是這樣子的！
聖羽是這麼的驕傲，這麼的優雅，而又這麼的倔強，這麼的堅強。
這樣的她，又怎麼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又怎麼會帶著這樣滿身的傷痛，獨自一人遠走他鄉？
這樣的結果，就連他這個大男人想著，都覺得心中悲傷，更加不要說，讓聖羽一個人去承受這一切。
見伏天的神色頓時緊繃了起來，眼中還帶著深深的抗拒和不滿，似乎想要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這樣的伏天，讓聖情嫉妒得幾乎發狂。
她臉色鐵青，尖聲大叫道：「對！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什麼不染纖塵的天之嬌女！什麼縱覽天下的無雙之才！我呸！到後來，她聖羽還不是要頂著一個誤會的名稱，灰溜溜的，如一條狗般，從九重天裡面消失？」
「不！」伏天睚眥欲裂，怒喝道，「你給我閉嘴！」
「我偏不！你們不是想要隱瞞這一切嗎？我偏偏要叫聖羽那當婦的面孔被世人所知，我偏偏要她受盡世人的唾罵、嘲諷、凌辱！哈哈哈哈！什麼狗屁聖家第一的天才！什麼狗屁人族未來的希望！這一切不過都是笑話而已……你們想知道當時的她，是這麼樣匍匐在一群男子的腳邊，苦苦掙扎的嗎？哈哈哈……那樣子真真是讓人痛快極了！」
「你閉嘴！」伏天伸手狠狠捏住了聖情的喉嚨，將她高高提起，讓她這個人在空中不斷增長，而他的眼裡，卻憤怒得幾乎都要滴出血來。
其實聖情從來沒有見過當時的情況，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後來的猜測而已。
但是，聖羽既然提出了要解除婚約，甚至一個人遠走他鄉，再加上一個和時間吻合的孩子，當時發生了何種情況，難道還不能被說明嗎？
只要細細去回想，就能夠得出結論。
聖羽！
那個人人羨慕敬仰的天才，那個人人尊重敬佩的希望，只不過是一個失去了清白，成為家族污點，成為世人嘲笑的對象的人而已。
所以說，她要迫不及待地離開，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地方，把聖嵐帶到這個世界之上。
不過恐怕聖羽自己也沒有辦法接受聖嵐這樣的存在，所以才會渺無音訊吧。
然而，命運的雙手，就這樣把聖嵐再一次推到世人的面前。
這也相當於把聖羽過去的不堪，也再一次在眾人的面前揭露出來。
雖然這讓她過去的作為也無法掩飾，但是聖羽會更加的痛，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啊……難道不是嗎？
就在聖情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腦子越來越混沌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去。
在靈魂里的那一瞬間，伏天就放開了自己的手……
「噗通……」
聖情重重摔在了地上，滿身的狼狽。
她好像脫水的魚兒一樣，飛快而又貪婪地呼吸著。
等到這一切的混沌好不容易過去，她才勉強看清楚眼前的畫面。
那個男人正在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一雙眼裡面，全部都是她的倒影。
這樣的情況，她曾經幻想過千千萬萬次，只是讓這一幕當真出現的時候，原來她的心中卻不見一絲欣喜……
是這麼的悲涼，這麼的荒蕪，如同一切，都已經抵達的盡頭。
「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伏天低聲道。
聖情立刻恨恨地反駁：「那你呢？你難道就不讓我失望了嗎？你身為我的丈夫，你的心中，你的腦海里，卻全部都是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難道這樣的你，就不叫人失望了嗎？」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伏天咬牙道，「就是因為知道我的心不能給你，所以我的身體卻一直恪守著原則。既然你已經嫁給了我，我就會永遠陪著你，這樣走下去。難道我們兩個來到此處，來到這邊緣之地的一重天，他不能夠說明這一切嗎？就是因為知道我做得不夠好，所以我在努力的做的更好……只是，這一切都只是無用功吧。」
說到最後，伏天深深地凝視了聖情一樣，眼中滿滿的失落，如同一盆冰水，將聖情從頭淋到尾……
原來，原來……原來他一直一直都在希望自己做得更好。
原來他從來都是在珍惜著，和她之間的一切。
她從來都希望，自己能夠永遠的陪在他的身邊，就這樣相輔相依走過一生一世……
只是她始終認為，有這麼一天，他一定會離開她。
而如今看來，原來這一天並不會到來。
所以，她一切的痛苦，她一切的憂慮，都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
原來她一直想要的東西，早已經被她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可是她都幹了些什麼？
她都幹了些什麼啊……
就這樣把自己辛辛苦苦的追求，把自己渴望的一切，親手打碎，徹底碾滅！
「不！」聖情高聲呼喊了一句，踉蹌著爬了起來，想要衝到他的腳邊。
只是伏天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道屏障，將她完全隔離在外。
聖情重重拍打著那道屏障，撕心裂肺的道：「不……伏天！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能夠解釋！伏天……」
伏天眼中的光芒已經散去，留下的只是深深的幽暗。
他冷冷道：「你無需再多言，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聖情眼中寫滿了驚恐，一遍遍拍打著屏障，哪怕手已經紅腫了起來，卻完全不介意。
「伏天！伏天！我說的只是氣話……我說的只是氣話啊！當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只不過假裝失蹤，讓她過來找我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出現這樣的意外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是麼？」伏天陰冷笑道，悠悠道，「如果你真的沒有想過，要讓聖羽出現這樣的意外，你又怎麼會在她的飲食之中，長期下毒呢？如果不是你下的毒，聖羽又怎麼可能會無法應對敵人呢？那樣齷蹉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發生？」
接連的逼問，讓聖情啞口無言，想要辯駁，卻再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解釋。
她只能無助地流著淚，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接連跌落。
只是這樣的眼淚，這樣無辜的人，這樣的神情，去再也喚不回伏天心中的一點點暖意。
如果是過去的他，會看著她是他的妻子的份上，去安慰，去輕拂……
而如今，這一切不過是笑話而已！
嘲笑者他的愚蠢，嘲笑著他的膽怯！
就是因為不敢面對一切的真相，他才會的一個女子，玩弄於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