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阻孕
「你還生我氣嗎?」良沁偎在謝承東懷裡,抬起頭向著他看去。
謝承東捧起良沁的臉,他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才道;「你這麼一抱,天大的火氣也消了。」
良沁聽了這話,唇角便是浮起一抹清柔的笑渦,謝承東看在眼裡,眸底的神色便是暗沉下去,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這些日子謝承東一直按捺著沒去看她,此時將她抱在懷裡,剛沾上她的唇瓣,哪裡還能忍得住,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只將良沁抱得更緊。
良沁想起此行的目的,心裡不免有些焦急,可如今謝承東好容易不再和她置氣,求他出兵的話自然不好再說,良沁柔順的倚在他的臂彎,任由他將自己抱去了裡間的休息室,良沁想起外面的那些人,不免有些赧然,當謝承東將她壓在床上時,她微微側過臉,躲過他急不可待的親吻,細聲輕吟;「萬一有人進來....」
「沒人敢進來。」謝承東的大手已是探入她的衣裙,他的熱情似火,讓良沁無法抗拒,只能依附著他,由著他索取。
待將自己積壓的慾火盡數宣洩後,謝承東仍是攬著良沁的身子,將她扣在懷裡,嗅著良沁發間的清香,良沁裸露的肩頭白膩如雪,讓謝承東看著,忍不住細細親吻。
良沁躲著,小聲說著;「別鬧,我癢。」
謝承東便是笑了,只將被子為她蓋好,讓她躺在自己臂彎。
兩人依偎片刻,良沁心裡一直記掛著江南的事,她微微支起身子,輕聲喊了句;「瑞卿.....」
「嗯?」謝承東把玩著她的長髮,眉目間漾著溫情。
「你幫一幫江南,好嗎?」良沁眸如秋水,透著祈求,她不安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只覺一顆心提了起來。
謝承東面色稍變,他看了良沁一眼,待看見良沁眼底的祈求時,心終究是軟了,頓覺所有的話無法開口。
「你跑這一趟,就是為了這事?」謝承東撫著她的面頰,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不是,」良沁趕忙搖了搖頭,她聲音輕柔,一字一句的告訴謝承東,「我也想來看你。」
謝承東沒有說什麼,只親了親她的額角。
「江南兵力薄弱,如果江北不出兵,父親一定抵擋不住的,若是川渝真的攻下了江南,川渝的勢力只會更加強大,你也不願的,是不是?」良沁呵氣如蘭,只盼著能勸得謝承東鬆口。
男人沉默片刻,終是言道;「沁兒,這些軍政上的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良沁微怔,就見謝承東雙眸漆黑,淡淡開口;「這是江北和江南之間的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為了這種事來找我。」
良沁搖了搖頭,「這不是軍政上的事,在我眼裡,這是我的家事。有人要欺負我的娘家,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來找你嗎?」
謝承東心口微震,這是良沁第一次稱他為丈夫,他看著良沁的小臉,眼中的神色終是慢慢變得溫和,他攬緊了良沁的腰,唇角浮起幾分苦笑,道了句;「有你這句話,我自然不能讓人欺負我老丈人。」
聽他這樣說,良沁眼瞳一亮,她的聲音透著欣喜,「你答應出兵了?」
謝承東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一吻,想起這一場戰事,只道,「我若不出兵,你哪能饒過我?」
見他同意出兵,良沁心裡只覺得踏實,她唇角笑意清甜,向著謝承東依偎過去。
謝承東輕撫著她的脊背,又是開口道;「之前傅家的人那樣對你,你還這般記掛他們?」
良沁心底微顫,沉默了一會,才道;「父親子女眾多,我只是庶出,他不重視我也是尋常,我不怨他。」
謝承東抬起良沁的胳膊,瞧著她小臂上面的燒痕,眸心便有怒火與疼惜閃過,低沉道;「只要想起傅家的人把你送到川渝,他們家的事,我壓根不想插手。」
良沁見他看著自己的傷疤,不免有些羞慚,她欲將自己的胳膊收回,豈料謝承東並沒有放手,良沁垂下眼眸,輕聲道;「很難看,是嗎?」
謝承東看著那些舊傷,他並未覺得那些燒痕可怖,反而只覺心疼,他低下頭,在良沁的小臂上輕吻,對著她說了句;「這筆帳,我定會與梁建成討回來。」
良沁聞言,頓時開口;「不,這事和他沒關係,是他的姨娘。」
謝承東聞言,黑眸向著良沁看去,良沁自知失言,只抿起唇瓣,不再出聲。
謝承東在她身側躺下,他沒有再說什麼,扣住良沁的身子時,終是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江南,紹州城外。
「司令,紹州久攻不下,江北援軍也是趕至,要不咱們先後撤湖州,再做打算。」渝軍將領走至梁建成身邊,與他開口。
梁建成不言不語的坐在桌前,地上散落著一地的菸頭。
「派去金陵的人如何了?」一支煙燃盡,梁建成極快的燃起了另一支,與屬下開口。
「回司令的話,自從傅家三少爺和七少爺讓咱們的人刺死後,傅鎮濤那老狐狸似是有所察覺,只讓人將整座金陵司令府守得固若金湯,但是傅家的人出府,也是前呼後擁帶了諸多侍從,咱們的人實在沒法子下手。」
「嗯,」梁建成淡淡頷首,道;「傅鎮濤怎樣?」
「那老匹夫幾月來連喪三子,這滋味該是不錯。」渝軍將領微微一笑,與梁建成回稟;「傅家老七是傅鎮濤的老來子,一直都是他的心頭肉,聽說七少爺的頭顱在城牆上被發現後,傅鎮濤當場就昏了過去,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都沒緩過勁兒。」
梁建成聞言,手指便是停頓下來,直到那菸捲快要燃盡,燒到他的指頭,他方才將菸捲熄滅,與手下道;「謝承東這次派了援軍,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咱們若是後撤湖州,等於是將紹州拱手相讓,傳令下去,繼續給我打。」
見梁建成執意攻城,渝軍將領不敢多說,只恭聲稱是,離開了梁建成的軍帳。
梁建成孤身一人在帳中坐了許久,遠處炮火轟鳴,更是襯的此地寂寥,燭光將他的身影拉長,落在帳子上,越發顯得形單影隻。
他靜坐片刻,從懷中摸出一樣物事,那是一枚女子的發梳,他在燭燈下端詳良久,臉色仍是陰鬱而冷峻,唯有眼底,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痛楚。
這股痛沒法發泄,無處可說,只得深深的壓在心底,將心慢慢吞噬。
江北,司令府。
「姐姐瞧見沒有,司令這些日子跟掉了魂似得,整日裡往傅良沁的屋子裡鑽,那眼巴巴的樣子,連我看著都覺得跌份兒。」白燕雲絞著手絹,語氣酸溜溜的,與正在一旁做針線活的齊自貞開口。
齊自貞聞言,臉上到仍是心平氣和的樣子,只道了句;「司令喜歡她,這般獨寵,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把孩子懷上了。」
「就她也配?」白燕雲睜著一雙桃花眼,冷笑道;「誰不知道她以前在川渝的時候落過兩次胎?說起來,不論是江南也好,還是川渝也罷,都是拿她當棵草,只有咱們這司令拿她當個寶,真是可笑。」
齊自貞收了最後一線,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與白燕雲開口;「等她懷了孩子,司令定是把她們娘兩寵上了天,到時候,只怕別說我的珊兒和妹妹的琪兒,就連太太的振璉和謝瑤,也要被比下去了,司令眼裡哪還有這些孩子的位子。」
白燕雲聽了這話,想起前陣子謝振琪發燒,謝承東只顧著陪著傅良沁,對兒子也壓根沒怎麼上心,不免氣得牙根發癢,只道:「她也別得意,就她那個身子,能不能懷上還是兩說,即便真能懷上,我也定要讓她懷不上才是!」
齊自貞聽在耳里,只是微微一笑,「妹妹好大的口氣,她這整日裡讓司令寵著,懷不懷孩子,又哪裡是妹妹說了算的。」
白燕雲也沒多說,只與齊自貞淡淡揚了揚唇,心下已是有了計較。
待白燕雲走後,齊自貞身邊的秋霞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與齊自貞開口;「夫人,您說這白燕雲,她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能讓傅良沁生不出孩子?」
齊自貞穿針引線,聽著秋霞出聲,也只是說了句;「古往今來,多的是法子是讓人生不出孩子,白燕雲長於世家,又怎麼可能不懂。」
「可是,這府里的事都是太太管著,這白燕雲在太太眼皮子底下對傅良沁下手,若是被太太知道了,只怕.....」
「你以為,太太會想讓傅良沁生下兒子嗎?」齊自貞抬起眼眸,看了秋霞一眼。
「夫人,太太和傅良沁,畢竟是親姐妹啊。」秋霞不放心。
聞言,齊自貞再沒說什麼,只輕輕笑了笑。
晚間,東院。
謝承東踏進屋子時,就見良沁在燈下織著毛衣,聽得他的腳步聲,良沁抬起頭,瞧見他,頓時想將毛衣藏起,可已然來不及,待謝承東走到自己面前,良沁站起身子,輕語道;「你今晚不是該去主樓嗎,怎麼又來了?」
謝承東聞言,便是攬過她的身子,低聲說了句;「我犯賤,行不行?」
「你就會胡說。」良沁哭笑不得,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