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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番外篇 還不快丟出去?

    江梧桐帶著伍淑華回了梅花劍派。

    快馬加鞭,差不多是半個月是時間。

    一回來,她向師門稟報,兩位師妹將伍淑華押上來之後,她便退了出去。

    自己將自己關閉起來,盤腿練武。

    她回到梅花山的時候,大概是午後,等閉關修煉下來,再出門已經是晚上了。

    月兒喚她用膳。

    她沒動,只是一個人獨自走上了山崖,雙腿曲著,坐在那兒迎風望月。

    月兒跟在她身邊也有兩三年的時間,江梧桐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貫會如此。

    她拿了兩個蘋果跑上山,挨著她的身子坐下,將蘋果遞給江梧桐,「姐姐。」

    江梧桐反應了下,疑惑的側眸看她。

    月兒歪著腦袋看她,「這些日子姐姐都沒怎麼動過吃的,今日回了師門,姐姐還是如此鬱鬱寡歡,五師姐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麼,為何姐姐看起來還是有些發愁?」

    江梧桐默了默。

    隨即輕聲笑了下,她抬手摸了摸月兒的腦袋,「我表現的這麼明顯?」

    倒不是江梧桐表現的明顯,她其實很平常表現一樣,只是月兒自幼父母雙亡,南陳地震過後,她還看過不少人的臉色,心思較為敏感一些。

    月兒抬起她的手,將手中的蘋果放在她的掌心裡。

    「離開的那日,我見著漓哥哥了……他從姐姐的房間裡出來,但我瞧著,他好像受了傷,右手上都是血呢。」

    提及了不該提及的人,江梧桐的身子忍不住一陣僵硬。

    半個月前的重逢,註定了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複合。

    她也沒想過還能在一起,只是曲漓強人所難的本事,似乎是愈發的厲害了。

    那晚本來她就不想和他有什麼糾葛,奈何不了他罷了。

    也實在是不想把動靜鬧大,畢竟伍淑華還在地上昏迷著,還有三位師妹在隔壁歇息。

    她一鬧大,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個不潔的女子,而這個奪走她貞潔的男人,還是盟主身邊的人。

    消息一旦傳出,必定驚掉天下人的下巴,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可曲漓不該的。

    他不該在她兩位師妹過來問她伍淑華事情的時候,還對她如此無禮放肆。

    不,不能說是無禮放肆,他簡直就是趁火打劫,得寸進尺。

    知道她不會讓兩位師妹瞧見他們衣衫半,褪的樣子,他竟壓,著她在桌子上,毫不猶豫的沖,進來,動作力度極深極重,她的手死命的掐著他的胳膊,以示警告,卻都無濟於事。

    他無動於衷。

    反倒享受的看著她那又羞又惱還怒不敢言的樣子來。

    兩位師妹還被她拒之門外,她遲遲不回話,眼看兩位師妹就要推門進來,她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還抱著她,輕輕的咬,著她的耳垂,啞著嗓音為她分析。

    「若是教你兩位師妹瞧見了我們這般,你猜她們是先驚叫,還是先將門掩好?」

    她當時惱羞成怒,側過身子就狠狠的往男人的胳膊上招呼去。

    咬的他倒吸了口冷氣。

    身,下的動作更深更重,弄得她也不好受,死死的咬著牙關不敢溢出亂七八糟的聲音來。

    等緩了一會才深吸了口氣,和等在屋外的兩位師妹道,「你們先……歇息,明日再……說。」

    不知道兩位師妹聽到她的話沒有,但她說的已經很吃力了。

    曲漓存心不讓她好過。

    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動作都帶著深深的惡意。

    目光投落在自己的佩劍上,在他們還沒有形成強弱局面之前,她是沒有機會碰到,那把她為了關門而放下的佩劍。

    江梧桐咬著唇,汗如雨下,等兩位師妹從門口猶豫著遲疑著,終於離開之後,她才冷著聲音開口,「可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什麼?」

    後來,後來就是等他要夠了,她有機會挨著碰到那把劍,毫不手軟的就刺了他一下。

    本是想刺他肩膀的,但他抬手擋了下,然後……

    就是月兒所看到的那一副場景了。

    江梧桐斂了斂思緒,手指緊緊的捏著蘋果,粉嫩的指尖泛著白色。

    月兒見她遲遲沒說話,還以為江梧桐是沒記起來,自己乖乖巧巧的咬了一口蘋果,細細的咀嚼著。

    身邊便傳來一聲低嘆,「只是個意外,你別拿此事和師父師娘說,好麼?」

    月兒皺了皺眉頭,想了會,還是點了腦袋,應下。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梧桐沒想過,當初離開京都這麼順利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暗中在幫她。

    不是那儒雅書生氣質的少爺,而是傳說中的,回歸朝廷當王爺的,盟主。

    伍淑華行事詭異,也是因為有他的授意。

    目的是為了什麼,她不大清楚,但從伍淑華的隻言片語當中,勉強還是能聽出一點點意味來的。

    盟主體弱多病,縱使武藝高絕,文武雙全,但還是抵不過他那病。

    聽說是快不行了。

    許是覺著虧欠了曲漓,所以想著法子,讓她來京都和曲漓有那麼一次見面的機會。

    當初她和曲漓分開的時候,正好是盟主病情加重的時候,曲漓沒尋她,盟主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病情,所以曲漓放棄了。

    江梧桐忍不住笑,「怎麼可能?」

    曲漓想做什麼,在做什麼,他心如明鏡。

    若真的對她有一絲絲的留戀,他當初也不會走的這般決絕。

    不過也好。

    總比她還要另想辦法……再離間自己和曲漓的關係要好的多。

    伍淑華的事情不了了之,師門沒再提起。

    江梧桐一年多沒帶師妹下山歷練,師門覺得她年紀偏大,而且二師姐林憐琪已經嫁人,而她卻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沒有。

    在梅花劍派里,只有江梧桐和季悟屬於不想嫁娶,不想下山多走一走的人。

    師門索性,將她和季悟一同趕下山,陪著師妹歷練。

    那時候,離當初見曲漓的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四個月。

    聽說盟主性情大變,很多事情都交由曲漓和一個叫……千離的人掌管江湖瑣事。

    江梧桐避無可避的,又撞見了他。

    在一個陰雨天裡。

    她和季悟,以及一個剛及笄的師妹坐在路邊攤,吃著餛燉。

    遙想當年,她和曲漓也是坐在路邊攤上,吃著餛燉,津津有味。

    這一次,她卻是看著男人騎著高頭大馬,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路過。

    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很淡,淡到近乎沒有,速度也很多,一個瞬間的時間就轉移到了季悟的身上。

    他遠比她想像之中的要淡漠很多。

    也可能是因為公事堆積的很多,他看起來,竟比之前消瘦了許多。

    馬蹄聲呼嘯而過,噠噠的,轉眼就開始消沉。

    江梧桐慢慢的收斂了眸里的情緒,抿著唇低下頭看著碗裡的餛燉,沒有說話。

    季悟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仿佛是想透過她臉上的情緒,直接望進她的心裡。

    師兄師姐太過安靜,那個歷練的小師妹有些不安的抬起眼睛來。

    她瞧了瞧沉默寡言的大師姐,再瞅了瞅溫潤如玉的四師兄,頓時更不敢說話,埋頭苦吃。

    一頓詭異的早膳過後,三人開始上路。

    所謂歷練,就是幫助弱小,處理人間不平事。

    一路走來,碰上了一條長長的迎親隊伍。

    但有三四個,頭髮微微發白的老年人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著方言,和其中一位穿的較為華貴喜氣的人說著話。

    他們說的話,江梧桐自然是聽不懂的。

    細問當地的百姓才知道,是說有一個山莊裡的大少爺,極為好色,稍有點姿色的女子,都被強行買上去充當姨太太了。

    若是哪家的父母親不同意,那大少爺就強行購買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或者是拆毀房屋,逼的那父母走投無路,只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大少爺,一家人都差點哭白了頭髮。

    當地的縣長不管,聽說是因為和那大少爺有所勾結,又沒鬧出什麼命案來,所以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近日不知是因為發生了什麼,竟讓那大少爺的三姨太和八姨太雙雙投井自盡,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卻也無人插手調查死因。

    那山莊給出的理由,只是兩位姨太太為爭奪大少爺歡心而鬧到不可開交,故而都失足掉進了湖裡淹死的,才不是什麼投井自盡。

    但兩家姨太太的父母親哭的肝腸寸斷,不信自己的女兒會這般做,死活要他們一個說法。

    於是便趁現在他們迎親的時候,拽著那山莊的管家,問個清楚。

    路人見了都不忍心多說,那山莊迎親的領頭人卻十分粗魯了一腳踹開了,「滾開滾開,若耽誤了少爺的大好時辰,你們賠的起麼?」

    幾位白髮人坐在地上哭的悽慘,直呼沒有天理王法。

    路人憤憤的怒道,「再如何,也不該在兩位夫人靈骨剛入土,就急著娶下一位姨太太罷,那個惡霸果真是沒心的,玩膩了就毀掉。」

    江梧桐皺著眉頭,上前護在那幾位老人家的面前。

    那領頭人本還惱怒著,還想多踹那幾位老人家幾腳,待瞧見多管閒事的,是絕色美人之後,他不由得眼眸一亮,「姑娘是哪家的女子?」

    江梧桐單手持劍,目光冷冰的拔出長劍,逐漸露出鋒利的劍身,和刺耳的兵器聲。

    那領頭人臉色頓時一變,跌跌撞撞的就跑了。

    等長長的迎親隊伍從他們的面前走過,新娘子的轎子裡傳來嚶嚶的啼哭聲,小師妹拳頭緊攥,「豈有此理!」

    她跑向那幾位老人家跟前,學著江梧桐攙扶起幾位老人家。

    一邊扶著,一邊看向江梧桐,「師姐,我們去那山莊,找那少爺討個說法。」

    季悟沒出聲,那裝著假肢的右手動了動,目光如炬。

    「不可。」江梧桐將幾位老人家扶好,「連官家都不插手,說明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我幾人前去,又能得出什麼結果?」

    季悟點點頭,小師妹性子直,沒受過什麼苦頭,「可是,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為非作歹啊!」

    江梧桐望了她一眼,沒多說話。

    她看向眼前的幾位眼角還垂著淚的老人,聲音柔和了不少,「您老幾人沒受傷罷?」

    ……

    「不行。」男人的聲音決絕,「你的武藝確實能夠自保,但那山莊裡的為人你也聽到了,為達目的無惡不作,萬一你被他們下了藥,出了個好歹,我怎麼向師父師娘交待?」

    「是啊大師姐。」小師妹咬著唇勸道,「就算我們不能明著來,我們暗著來也好啊,那衙門不管事,大不了我們就和他拼個魚死網破,怎麼能讓你單獨去應對那惡霸?!」

    江梧桐緩緩的抬起了一杯茶,輕輕的酌了兩口,「普通的藥對我沒用。」

    她掀了掀眼眸,唇角翕動著,「也沒有單獨去,你們不是陪在我身邊?」

    季悟臉色難看,「我不許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小師妹附和的點頭,「等真的去了那山莊,我和師兄也不可能一直陪在師姐身邊,萬一那惡霸心思狡詐,我們來不及保護師姐,那,那……」

    江梧桐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前就覺得你們說話總是一致,現在看來是夫唱婦隨多一點。」

    小師妹臉色瞬間爆紅,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季悟,便低垂下腦袋,不敢再吱聲。

    季悟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瞥了江梧桐一眼。

    後者牽開唇角打趣道,「可別想著我就能入那少爺的眼,畢竟我的年紀擺在那,他還不一定瞧得上我。萬一瞧上小師妹,那才叫好玩。」

    小師妹,「……」

    季悟默了一瞬,「你們都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小師妹紅著臉點頭,剛想說話就瞥見江梧桐投望過來的眼神,所有話頓時就哽在了喉間。

    江梧桐玩了玩手中的長劍,「下山歷練,總歸是有危險的,我們歷練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危險與否,是我們會考慮的問題麼?」

    「但這一次……」季悟有些難以啟齒。

    當初他陪著江梧桐歷練的時候,更危險的事情都做過,只是那無關女子的清白,便是在那時候喪生,他們都有臉繼續活在百姓的心目當中。

    這一次不同,江梧桐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怕……身子的清白會……

    江梧桐看向他,「師兄,我們要堅守初衷,不該畏懼任何的苦難。這是我們下山歷練的意義。」

    小師妹深深的看了江梧桐一眼,咬著唇垂了垂眼睫。

    季悟眼眸一震,「所以你做好決定了?」

    江梧桐點了點頭,「小師妹跟在你身邊,我們今日就去會會那山莊的大少爺。在入洞房之前。」

    ……

    男人,都是見色忘義之徒。

    江梧桐沒見過那新娘子,但她在來這山莊之前,已經先見過她的父母親了。

    是大少爺一貫的作風,強取豪奪。

    並不是很喜得這門親事。

    山莊舉辦婚事,人來人往,江梧桐人生的貌美,入門自然就簡單。

    但季悟進不去。

    這山莊似乎有規定,凡年輕俊美的男人,不得允許,皆不得入內。

    季悟進不來,小師妹沒人照應,江梧桐皺了皺眉頭,說了句沒事。

    索性便讓小師妹別進來了。

    但小師妹被她先前那句話打動,執拗的道,「師姐既然讓我們不忘初心,那便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我們連生死都可以拋棄,區區清白之身,在備受欺凌的百姓面前,在生死面前,又算的了什麼?」

    季悟驚詫的看了小師妹一眼,江梧桐默了默,便彎起了唇角,將她帶了進去。

    大廳正在拜天地,只是新娘子不大配合,一直哭哭啼啼的,雙腿都在發軟,不肯配合。

    或者說,是難過害怕的無法配合。

    新郎官的脾氣耐性不是很好,江梧桐到大廳的時候,他正深深的皺著眉頭,臉色極為難看。

    山莊的當家人不知什麼原因,並不在場,江梧桐掃了周圍一眼,和小師妹嘀咕了句,便款款走上前,站到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喜娘正使勁的摁著新娘的脖子,腳去踢她的腿,但是不敢太明顯,所以一直沒用力,結果她把新娘子的腦袋摁下去了,可以行禮了,那新郎官卻沒動靜了。

    江梧桐俏生生的勾了勾唇角,那大少爺的魂都差點被她勾走了。

    不是沒見過女色,只是沒見過這般貌美的女子。

    他當即就拋下身側的新娘子,朝江梧桐走近,那喜娘和司儀連連喚了他好幾聲,大少爺都似沒聽見。

    氣氛猛然間,就變得詭異起來。

    小師妹看著那惡霸朝自家師姐靠前。

    新娘子趁亂掀開了蓋頭,哭哭啼啼的拔腿就跑。

    可惜這山莊的人訓練有素,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當即就被扣住了身子。

    場面失控,新娘子哭著喊著要回家,前來賀喜的商家或者是平時走動的親戚,面面相覷,不知該怎般扮演角色為好。

    「小娘子……」大少爺口水直流,一雙眼睛像是漆在了江梧桐的臉上,因為常年浸,淫女色,他的臉色格外的發青,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林憐琪尚未嫁人之前,總說江梧桐這張臉像勾人的狐媚子,看男人一眼就能將男人的魂給勾走了。

    其實她長的不算是撫媚,至多便是故意誘,惑的時候,帶著一股魅惑。

    現在她都還沒勾,引,這大少爺就朝她走過來了,江梧桐眨了眨眼睛,聲音淡淡的,「我相公不在這。」

    大少爺忍不住笑了聲,在這個小鎮上,沒有一家門戶是不知他為人秉性的。

    捨得將自己的巧媳婦送到他的府上來,那不就代表著是特意的討好麼?

    他摩擦了手心,躍躍欲試的抬手往她的臉上摸去,「你相公不在這,需要我陪你去找麼?」

    江梧桐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目光沉靜,「大少爺不用行禮了麼?」

    大少爺撲了個空,但還是笑眯眯的收回了手。

    他回頭掃了一眼那哭化妝的新娘子,再和美若仙子的江梧桐一對比,沒由來的一陣厭煩。

    「不要了不要了,把這個醜女人給我丟出去,本少爺對她沒興趣。」

    家丁面面相覷,「少爺,您可是廢了一番功夫的,這……」

    大少爺瞪了他們一眼,「還不快丟出去?!」

    不用他們說,新娘子自己脫了鞋掙扎著就跑出去了。

    場面霎時更亂,小師妹暗自吞了吞口水,沒想到江梧桐的美人計這麼成功。

    不僅如此,大少爺還朝各位到訪的賓客揮了揮手,「都回去罷回去罷,本少爺今日不成婚了,下次再請你們喝酒啊。」

    將婚親視為兒戲的人,大概就是這幅嘴臉的人。

    江梧桐眉目冷清的看著賓客揮著手黑著臉離去。

    人群中,她遠遠的看了小師妹一眼,示意她跟著一起出去。

    小師妹不想留她一個人,但她還沒走前,就被驅趕賓客的家丁,跟著一塊半推半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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