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主僕緣盡睿王用心
問秋隨著李氏回了穆府下人居住的屋子,一路上那些懷著看好戲的心思望著問秋這對母女,都未曾叫問秋起了死心。
可當她回到屋裡頭,小心翼翼的打開臨走時問春塞過來的錦盒,頓時便嚎啕大哭起來,上頭整整放著六張賣身契,她的在上頭,她老子娘哥嫂的在下頭,便是新出生不久的侄兒也有。
李氏聽見問秋哭得厲害,還以為她自個想不開,正要進來勸兩句,就見她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個:「娘,是我對不起王妃,都是我的錯……」
她抱著膝蓋獨自枯坐一晚,到底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到得天灰濛濛的時候這才一條白綾將自個吊起來了。
李氏本就一晚上睡不踏實,一聽見聲響便嚇得忙坐起來,搖了搖問秋她爹:「她爹,你聽見聲兒沒?」
問秋他爹叫李氏搖醒,很是不滿的將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嘀咕道:「沒聽見,天都還沒亮呢能有什麼聲兒,還叫不叫人睡覺了。」說著又閉著眼兒繼續睡。
李氏豎著耳朵半天再沒聽見聲兒,正要躺下來,心裡又一個激靈翻身起了床,連衣裳都未披就往問秋的屋裡去,才推開門就見到一雙小巧的腳吊在眼前,頓時嚇得三魂去了兩魂,驚喊一聲:「問秋……」
這一聲驚動了問秋她爹以及她哥嫂,俱都起了身,瞧見她這副樣子都嚇得不輕,趕緊將人放下來,往鼻尖一探,幸好還有點氣。
這些事兒是一個陪嫁到睿王府的婆子說的,那婆子的女兒就同問秋一家隔壁住著,那樣大的動靜自是瞞不過去,還特意來尋那婆子問問出了甚個事體。
問春聽著信兒冷哼一聲,對那婆子就沒個好臉色:「你不好生當差只知道到處碎嘴,可是想回穆府養老了?」
這話說得極重,嚇得那婆子一跳,神色一變這才又陪著笑,不輕不重的扇了自個兩個耳光笑道:「哎喲,問春姑娘別生氣,你瞧老婆子這張嘴,真是……」又道:「姑娘別生氣,老婆子今後再也不碎嘴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計較了。」說著又狠狠心將手腕裡頭的粗銀鐲子褪下來不著痕跡的塞到問春手上。
結果又叫問春狠狠啐了一口:「別來這套,本姑娘可不是你能收買的,快滾去當差。」說著冷哼一聲也懶得看那婆子一眼,轉身就走。
不管穆明舒對問秋是甚個心思,問春都不敢將這事捂著,到底還尋了機會將這事說了。
末了還不平的道:「這樣沒皮沒臉的人怎麼沒有真箇吊死。」又道:「指不定是特特做戲好叫王妃心軟呢。」
問秋性子如何穆明舒自是知道的,雖然身邊的丫鬟肖想自個的男人叫她很是不悅,可叫問春這樣詆毀,她心裡也不舒坦,抬眼就狠狠瞪她。
瞧見穆明舒的神色不對,問春到底低低又罵了兩聲才不再說話。
問秋自縊未遂這事,穆明舒也沒管,只當自個不曉得,過得兩日,李氏又特特過府給穆明舒磕頭謝恩。
也是穆明舒寬和,倘若換了別的主子,出了這樣的事,指不定是要叫發賣出去的,沒想到穆明舒不但沒有懲處,反而還還了他們一家大小的自由身。
李氏連磕三個頭,每一個都真心實意。
穆明舒也不攔著,等她磕完了頭,這才笑著問道:「問秋回去可還適應?」又道:「身子可好全了?」
甚個自縊的事,便是提也沒提。
李氏面上帶著一絲淺笑,神色間卻還帶著幾分愁緒:「多謝王妃關心,問秋身子自來不錯,養養就好了。」
穆明舒點頭,端著茶碗抿了一口:「本妃聽說你們已經準備離開京都了?日後可有打算?」
「多謝王妃叫奴才一家得了自由身。」李氏道:「奴才老家是浙江的,此番想回去看看是否能尋到親人。」
李氏對未來的打算都已經做好了,穆明舒給了她們自由身,自個一家子這些年當差又存了點銀子,回去浙江老家買上幾畝地,建個小房子,一家人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就算了,雖然回去了必然沒有在京都生活體面,可到底不用給人當奴才不是。
至於問秋的婚事,李氏也不敢要穆明舒替她留的,這丫頭還是跟著自個去浙江,尋戶老實人家嫁了就成。
她今兒個來除了要同穆明舒道謝,也是為著要把那門婚事推掉的。
穆明舒聽了李氏的打算,也沒出聲,李氏是個拎得清的,她也不用操心,只道:「也好,回了鄉下一家人簡簡單單的也挺好的。」說著又沖問冬擺擺手,不多時就見問冬捧了個錦盒來。
穆明舒將錦盒遞到李氏跟前:「這是本妃給問秋的嫁妝,到底主僕一場,本妃還是感激她的。」
李氏可不敢接,忙雙膝跪地請罪:「謝謝王妃抬愛,這個奴才實在不能收,本就是問秋這丫鬟做錯了事,哪裡還能收王妃的東西。」又道:「王妃給了奴才一家自由身,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這個奴才真的不能收。」
「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問秋的,你收著吧,好生替她籌備嫁妝就成了。」穆明舒說得這句便端了茶。
春秋冬的嫁妝都是一樣的,就算問秋不該起那樣的心思,可到底也無犯甚個大錯,穆明舒也不會為著就真箇不記問秋的的情分了。
那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李氏到底沒推拒掉,可那些銀子留在手上卻越發如千金重一般。
第二日問秋一家便已經踏上回浙江的路了,她站在城門口突然就忍不住又哭了,或許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京都了。
問秋二月多出的京,到得四月的時候穆明舒便收到了從浙江寄過來的喜糖以及小半車的浙江特產。
穆明舒只嘆口氣,還叫人把東西都收起來。
到得四月尾的時候,穆明洛生了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取名夏書瑜。
洗三禮的時候,穆明舒帶著禮去了小夏府,抱著小娃兒便不願意撒手,趙子悅如今大了,她抱不動了,那小傢伙知曉事兒也不喜歡她抱。瞧著夏書瑜閉著眼睛眨巴嘴的模樣,她心裡又起了幾分失落,穆明舒上輩子沒生育過孩子,到得這輩子卻十分喜歡孩子,可她到底子女緣薄,自打自個生趙子悅時傷了身子以後,這幾年肚子都無甚消息,只怕這輩子也只得趙子悅一個孩子了。
這種失落之感一直持續到穆明舒回了睿王府還未曾散去,趙奕衡一瞧她這樣子還想問出了什麼事,回頭一想她今兒去參加了穆明洛那孩子的洗三禮,便曉得她這是為了甚個不舒坦了。頓時光天大白日的就摟著穆明舒進了屋,笑得賊兮兮的:「定然是為夫不夠努力,多播幾回種總會有收穫的時候。」
穆明舒叫他這不正經的說辭,說得面紅耳赤,瞪了他一眼:「沒個正行。」
趙奕衡本來就沒個正行,又是個沒皮沒臉的,在穆明舒面頰上香上一口,一雙爪子卻是覆上她身前的兩隻兔子上,用力抓了一把。
雖然同趙奕衡成親幾載,除卻穆明舒鐵了心要勾引他的時候,大多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他這樣調戲一番,便瞪了一眼便轉過身去,不想才轉身嬌臋就叫他又抓了一把。
穆明舒氣急敗壞:「你還要不要臉了,如今還大白天的呢。」
趙奕衡卻不管不顧,他身上的東西都已經起來了,又是在自個府裡頭,就算白日宣yin那些個下人難道還敢說不成,再說了,這事又不是第一回,有甚個好怕的。
他從後頭摟住穆明舒,隔著衣料蹭了幾蹭,這才道:「娘子,你自個點的火,你自個要滅了才是。」
穆明舒才想說自個什麼時候點了火了,可話還未說出口,嘴巴里卻是叫趙奕衡的手指頭堵住了,她面色一紅,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娘子……」趙奕衡的聲音拉得老長,還帶著幾許撒嬌的意味:「為夫這陣子忙得厲害,便是想傳宗接代都不得空,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娘子就成全為夫一回吧。」頓了頓又道:「為夫總要努力點,好給子悅添個弟弟妹妹才好的。」
趙奕衡從年前開始便十分忙了,有時候兩三日不著家的時候都有,若不是曉得他的為人,穆明舒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外室了。
人不在身邊至於周公之禮的事兒,自是比以往少了許多,如今聽趙奕衡一說,心裡便軟了幾分。
再者,她雖然曉得自個怕是沒法再生孩子了,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心存幻想,萬一有驚喜也說不定呢?
眼兒一轉,她便紅了臉伸出舌頭在他手指上掠一回,卻震得趙奕衡周身都舒暢了。
他一雙眼兒亮晶晶的,摟著穆明舒的手便越發不安份起來,不多時兩人身上的衣衫便也褪得差不多了。
穆明舒背靠著趙奕衡,身子卻能感受到他下頭那東西的勁兒。
趙奕衡道一句:「為夫開發了新姿勢兒,今兒個來試試。」
說著便將穆明舒一把抱起來走了幾步,直到穆明舒的後背貼著牆壁才作罷,她修長的雙腿箍緊趙奕衡的腰身,還未準備好呢,就叫趙奕衡對著地兒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