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皇后病重公主的臉
穆明舒出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戾氣,便是在前頭引路的宮人都感覺到她的殺氣。
問冬正抱著手爐站在馬車旁跳來跳去,不時的抬頭眺望宮門,瞧著穆明舒黑著臉兒出來,心裡還咯噔一下,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一路將她攙扶著上了馬車,倒上一杯溫熱的茶水遞過去,又將新裝好的手爐塞到她手裡,這才道:「王妃可是叫皇后娘娘刁難了?」
穆明舒側眸瞧了問冬一眼,卻未說話,將杯中茶水飲盡,這才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她今兒個在坤寧宮說的那句不會給依娜公主機會進睿王府可不是說說的,瞧今日朱皇后這般強硬的態度,這依娜公主必然是要同睿王府聯親的。
雖然說朱皇后在嘉文帝跟前不得寵,可到底是一國之母,細細謀劃一番叫嘉文帝同意這門親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世的穆明舒到底同前世不一樣,自個喜歡的定然容不得他人染指,更莫說趙奕衡還是個人。她心裡想著必然還得想個法子叫依娜知難而退才是,倘若趙奕衡心中無自個的話,她必然也不會去操這個心,既然他心中也有自個,那她也絕對不會叫依娜就這樣進得府裡頭來。
穆明舒到底能力有限,沒有那麼長的手可以伸進後宮裡頭,心裡亂糟糟的一團不知道從依娜那裡如何下手。
回到睿王府,趙奕衡已經回來了,正端坐著一本正經的給趙子悅啟蒙。
趙子悅年紀還小不過聽趙奕衡讀幾句書本上的內容,再細心的告訴他上頭的字,他那看著趙子悅溫柔的目光,認真的神態一時間叫穆明舒看得入迷了,心裡也越發篤定斷然不能叫依娜進府毀了她這一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趙奕衡一抬眸就瞧見穆明舒神色呆滯,還當她是進宮受了氣,替趙子悅合上書本哄到:「子悅先去玩會,爹爹同娘有話說。」
趙子悅很是懂事,把自個跟前的小冊子也收起來,然後蹬著小短腿從高凳上跳下來,似個小大人一般走到穆明舒跟前,揚著小腦袋甜甜的笑:「娘親,孩兒叫問秋姑姑給你做了杏仁露。」
穆明舒一顆心都叫趙子悅暖化了,她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細滑的面頰,又在上頭親一口,誇讚道:「我們子悅真孝順。」
趙子悅年紀雖然還小,可也曉得害羞,屋裡頭還有丫鬟在呢,就叫穆明舒親了一下,頓時紅著臉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咯咯笑。
穆明舒也跟著笑,囑咐小丫鬟跟上,又叫趙子悅小心點兒。
趙子悅一走,屋裡頭的丫鬟俱都跟著走光了,趙奕衡上前將穆明舒攔進懷裡,笑問道:「那老虔婆可是給你排頭吃了?」
穆明舒有些疲憊,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自個的腦袋靠在他身上,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今兒的事說出來,只道:「沒呢,你娘子這麼聰慧,哪裡會叫她得了便宜,只不過有些累罷了。」
嘉文帝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趙奕衡的事兒也越發多起來,她也不想拿這些小事叫他煩憂,如今比這重要的事多著呢。
見她不想說,趙奕衡也不勉強,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都是為夫的錯,昨兒累著娘子了。」
他將穆明舒抱進裡屋的臥榻上,又親自蹲下身替她把鞋襪除了,給她蓋好錦被,這才溫聲道:「你且好生歇會,一會用膳為夫再叫你。」
穆明舒原本也不過隨口說一句,雖然有些疲憊可也不致於立馬就睡得著,不過叫趙奕衡親自伺候著躺在臥榻上了,她也不矯情,真箇閉上眼兒,竟然不一會就呼吸均勻了。
趙奕衡守著她,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神色卻陰沉下來了,半天才嘆一句:"你且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為夫一定會叫你成為大都最尊貴的女人。"
墨石在廊下候著,見趙奕衡沉著臉出得門來,這才上前輕聲將今兒宮裡頭發生的事說了一回,又道:"王妃還往宸王府遞了話的,只朱皇后見了宸王妃之後便態度越發強硬了。"
趙奕衡神色蔭翳也的不說話,倘若不是現在局勢不好,那個總惹穆明舒生氣的勞什子公主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還真箇覺得一個西涼的的和親公主了不起呢,到了大都的地界還當自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能為所欲為。
感受到趙奕衡周身散發的寒氣,墨石又將腦袋低垂一分:「王爺,可有甚個指示?」
西涼和親公主依娜欲以平妻之身嫁睿王趙奕衡的事第二日便已經傳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茶樓酒肆但凡得空的俱都坐一起說上兩句。
有人將新炒的花生米扔到口中,抿下一口酒就笑道:「依我說啊,那睿王妃定然是打不過西涼來的公主,不然的話怎麼還叫她得了手?」
也有人跟著附和:「可不是,聽說前兒夜裡睿王妃可是同那西涼公主在驛館打了一架,那驛館裡頭的東西俱都叫摔個稀巴爛。」
還有人心中思忖半響,這才低低聲的將自個打聽到的消息也說了出來:「我聽說,她們可不是打架分勝負的。」說著聲音越發壓得低:「聽說是那皇后娘娘做得主,要睿王妃同西涼公主平妻而立。」
好些個人一聽,俱都圍攏過來:「那睿王妃也答應?」
「人家是皇后娘娘,便是不答應又能如何,睿王妃到底是晚輩,若是道一句不願意,那可是背負罪名的。」
眾人一聽,俱都表示理解,這些人的眼裡都帶著幾分期盼與看好戲的心思,不是自來說睿王將睿王妃寵得不成樣子麼,如今光明正大的來了個和親公主,看看這兩個恩愛的人還能如何。
這事傳到嘉文帝的耳中已經是下午了,他端著茶碗摩挲上頭的花紋,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眼前的朱皇后,半響才不咸不淡的道一句:「皇后如今越發有本事了啊。」
他這一向身子都不大好,每日裡批閱那些朝廷的奏摺便已經覺得十分疲憊了,至於後宮裡頭的事他便越發沒得心思去理會,只想不到如今的朱皇后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便是連和親這樣的大事也能叫她一手安排下去了。
朱皇后知道只要睿王同西涼公主的事一傳開,嘉文帝必定是要尋自個說話的,她也不驚不慌,只恭恭敬敬的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子,自是要與皇上分憂。」
「哦……」嘉文帝輕輕揭開茶碗蓋,卻眼神冰寒的看著朱皇后:「那皇后且說說,你是如何替朕分憂的。」
朱皇后將後背挺得直直的,反正這麼多年她已經過得這樣了,再差也不過是廢后打入冷宮罷了,可如今嘉文帝身體不好,西涼虎視眈眈,她篤定嘉文帝不會為著這事真箇鬧得天下皆知。
「皇上可是想問依娜公主同老五的事?」
嘉文帝未說話,卻是神色難辨的看著朱皇后。
朱皇后又道:「如今快過年了,西涼使臣陪著和親而來的依娜公主在大都的驛館一住就是幾個月,說是來和親,卻遲遲不見有動靜,倘若那西涼王是個激進的,只怕還以為是咱們大都朝扣住了他們的人。「
「依娜公主心儀睿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睿王妃同依娜公主卻公然的打起架來,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大都的臉面可往哪裡放。」
「是以,臣妾斗膽,同睿王與依娜公主牽了條線,只要他們共結連理,大都同西涼的關係自然和睦。」
朱皇后字字珠璣,句句泣血,仿佛這天下是否安定就同她做的決定有關。
嘉文帝都叫她這一派胡言氣笑了,他擱下茶碗,語氣十分輕鬆的道:「這麼說來,皇后還真是一片用心良苦。」
聽見嘉文帝的語氣,朱皇后一顆提起的心卻不敢放下,依舊恭恭敬敬的道:「這些都是臣妾應該的。」
嘉文帝面上的笑意越發和訊,而朱皇后卻看得心中直跳,不好的預感直上心頭。
只見嘉文帝突然臉色一變,厲聲呵斥:「你身為一國之母,難道不知道後宮不得干政嗎?」
依娜公主雖是女子,可到底卻是因和親而來,她不管同誰結為夫婦,那都是政治聯姻,需要上報到嘉文帝這裡來,與使臣好生合計,而她朱皇后還真當自個是個人物了,一句話就能將依娜同睿王綁在一起,還真是了不起了。
朱皇后叫那一句干政嚇得面色青白,卻還兀自端著:「皇上,臣妾不過為您分憂,作成一對女兒親事罷了,如何扯到干政之說?」
嘉文帝冷笑,卻也不說話。
自那日起,朱皇后便病了,再未出過坤寧宮,坤寧宮外守著侍衛,說是朱皇后得了傳染病,任何人不得探視。
管理後宮之事便順理成章的落到涵貴妃手上,到得除夕那日朱皇后也未出面,全權又涵貴妃主持,叫她出盡了風頭。
而依娜公主同睿王的親事不過傳了幾日便又叫別個事兒給淹沒了,比如依娜公主的臉。</divclass=「aler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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