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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決戰2

    兩個男人冷眼相對,下手絲毫不留情,而與此同時早先埋伏在客棧裡頭的人也同丹木帶來的黑衣人打成了一塊。

    刀劍碰撞之聲在這樣大雨磅礴的夜裡也絲毫掩蓋不住。

    穆明舒猛的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伸手卻發現身旁的被窩早已經冷透了,窗外霹靂哐啷的刀劍之身傳入耳中,叫她心頭一跳,忙掀了被子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便急急打開窗柩。

    豆大的雨點透過窗柩打在穆明舒的面上,入眼的卻是樓下天井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一個深色衣裳一個淺色衣裳,步履從容卻刀劍相向,每一刀每一劍皆是直指命門。

    穆明舒站在窗前半響,並沒有別的舉動,只是盯著那兩人看了許久這才關了窗從新換好衣裳鞋襪。

    丹木雖然同趙奕衡打成一團,可也分心將穆明舒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他有些驚愕的不敢相信,穆明舒那樣清冷的目光是她身為明月之時不曾有過的,也就是說,如今的穆明舒已經想起了往事。

    趙奕衡見丹木分了神,倒也忍不住噗哧一笑:「你以為就你那點本事就真的能叫她忘記一輩子?」

    丹木面色陰寒,抬眸對上趙奕衡的目光沒有說話,當初他費盡心思將穆明舒帶回西涼為的也不過是拿她做筏子好叫趙奕衡知難而退,他曉得穆明舒素來是個聰慧的女子,是以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麻煩特特在她身上中了蠱好叫她忘記以往的所有事。

    那些時日穆明舒因為身上的蠱還沒有完全融入,腦子混亂不堪,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丹木便每日守著她,清醒的時候她便是穆明舒,糊塗的時候便又是明月了。

    大抵是大都的女子同西涼的女子很不一樣吧,所以丹木才會將眼珠子放到穆明舒的身上,竟然同她朝夕相處那些時日處出幾分情愫來了。

    或許有一日他會後悔自個生出那樣荒唐的情愫來,可在當時他轉變心思將她小心翼翼藏在王府時是真心實意想要護著她的,他想著總歸穆明舒忘記了所有,也未必不會長久的同他處出情分來。

    他對穆明舒好,萬分好,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時間便能想到給她送過來,每每想同她親近的時候,她雖然不做反抗,可眼底的抗拒卻是瞞不了他的,他也沒有勉強穆明舒,心裡想著日子久了她始終會接納自個的。

    他到底是嚮往穆明舒同趙奕衡那樣的情分,是以,只要穆明舒不出府,他事事也都願意遷就著她。

    可丹木又怎麼會想到穆明舒始終都是穆明舒呢,便是忘卻了所有她依然還是那個穆明舒,生得一副七巧玲瓏心卻又果斷決絕。

    麗姬傷了她,她便要麗姬死,自個欺騙了她,她便精心策劃逃出生天。

    那樣長達一個月的策劃她居然就這樣瞞天過海,不僅瞞過了丹木還瞞過了所有人,哪怕直到火燒王府之時,丹木一直都還當穆明舒是他心中的明月。

    他派人四處追尋穆明舒,卻要求不能損傷她絲毫,整整長達幾個月的追尋,卻不想倒是把她追到趙奕衡的手上去了。

    便是時到今日丹木依舊不死心,想起來了又如何,他既然能給穆明舒種一次蠱便定然還能種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殺了眼前這個礙眼的趙奕衡,穆明舒始終都會是他的。

    趙奕衡感覺到丹木手上的狠歷,也收起了挑釁之心認真的同他交手起來。

    上百招過下來,兩人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痕,卻依舊還分不出個勝負來,反倒是丹木帶來的那二十個黑衣人,因為趙奕衡人數太多而折損大半隻剩幾個依舊頑強反抗。

    穆明舒著一襲正紅色煙羅紗鳳凰花拽地長裙從客棧的二樓下來,她腳下那雙小巧的繡花鞋踩在木製的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身後一襲六個身手極好的侍衛尾隨。

    她的腳步停在滴水檐下沒有再往前一步,望著正打得火熱的兩個男人,不知為何卻覺得有些好笑。前世她終其一生也沒得到一個男人對她的歡喜,沒想到這一世竟然還會有兩個男人為她大打出手。

    穆明舒不是傻子,就算她不願意承認但也不能否認丹木對她的那份情是存在的,雖然這份情不知能保留多久。可不管是失去記憶時的明月,還是記得所有的穆明舒,對他從來都沒有越過男女之情那一步。

    她雖然怨恨丹木對他做的一切,可也感激他在那些時日對自個的關心愛護,只是感情這種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她的心裡只容得下趙奕衡便只能是趙奕衡。

    若真箇叫她在這二人之中選擇一個的話,那人必然也只會是趙奕衡。

    趙奕衡眼角餘光瞧見穆明舒立在廊下不再動,心裡這才鬆口氣,與丹木對打之時還不忘抽空側眸同穆明舒一笑,語態輕柔的道:「娘子如何不多睡會子。」

    「叫你吵醒了。」穆明舒雙手交握置於腹部,站得筆直,一派端莊高雅之態,聲音清脆,語調清晰,望著趙奕衡的目光也儘是溫柔之意。

    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含情脈脈深深的刺痛了丹木的眼,不管是穆明舒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從來不曾在她身上看到這樣的溫柔。

    都說女人是善妒的,可男人善妒起來也絲毫不必女人遜色。

    丹木的眼裡綴得滿滿的毒,看著趙奕衡的目光越發不善,手上舞動的大刀一下比一下狠,刀劍相撞直震得趙奕衡的手發麻,繼而手臂一痛只見鮮血順勢而下從劍尖低落而下。

    穆明舒心中一緊,對上丹木一雙殺得通紅的眸子,朱唇輕啟:「丹木,你不要做無謂的抗爭了,今日你若是能從這兒離開便已經是我大都手下留情了。」

    丹木深邃的眼眸望著穆明舒勾唇一笑:「不需要大都手下留情,今日孤便叫你看看什麼叫做西涼男人。」他的刀指著趙奕衡,口氣十分狂妄:「你心裡裝著的這個男人,在孤眼裡就是個廢物,護不住自己的兒子也護不住自己的妻子,整日裡除了裝出一副情深的模樣出來還能做點什麼實事?」

    趙奕衡扯了身上的衣裳將方才被丹木傷到的地方隨意包紮一下,聞得丹木如此說道,卻是忍不住噗哧一笑:「就算朕再無本事,可朕娘子的心永遠在朕身上,這大都也永遠屬於朕的。」他側眸給了穆明舒一個安心的笑容又道:「便是這西涼,日後也是朕的。」

    「少廢話,趁著天亮之前解決了,朕一會還要趕路的。」趙奕衡不耐煩的抹了一把面上雨水,劍尖指著丹木:「就你一個小小的西涼王在朕眼裡還敢誇大,臉呢?」

    說得這一句趙奕衡便舉劍相向,丹木這人明顯就是不要命了,出的招數都是損人不利己的,若是再這麼耗下去趙奕衡只怕也討不到便宜,得速戰速決才好。

    丹木也有此意思,他的人手本就不多,若是一直這麼耗下去,待到趙奕衡的援軍一來,只怕他就是殺了趙奕衡也不能活著走出這裡。

    兩個男人又開始交纏在一起,非要打得你死我活。

    穆明舒蹙著眉頭站在廊下,一顆心已經揪得緊緊的,雖然她的功夫不過皮毛,可也能看得出趙奕衡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又想到他屁股上的傷才好,身上又添了那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心裡便越發著急。

    墨竹按著腰上的劍也急得不得了,還上前問得一句:「夫人,小得要不要上前幫爺一把。」

    穆明舒蹙著眉頭沒說話,目光卻是落在兩個打鬥的男人身上,過得半響才同墨竹小聲交代一句,只見墨竹眉頭一蹙到底點頭應下繼而轉身離去。

    墨竹離去並未多久便又折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柄弓箭,有些不確定的交到穆明舒手上:「夫人,你當真要用這弓?」

    穆明舒側眸看他,明顯的從他眼裡看到了擔心,是擔心她誤傷了他人。

    她並未說話,卻是接過長弓,又取了箭搭在弦上,她拉開弓的那一刻,望著趙奕衡的眸子喊了一聲:「丹木……」

    丹木側眸而望,看到的卻是一支冰冷的箭從她手上的長弓飛奔而出,直往自個這來,他原本可以避開的,卻始終還沒挪步,那支羽箭毫不意外的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繼而又有一支穿過他的手腕。

    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丹木眼眸中的情緒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穆明舒面無表情的望著丹木的眸子,將弓箭還給墨竹,從另外一個侍衛的手中接過一柄油紙傘,她撐開傘拾階而下,那雙精緻的繡花鞋落在叫雨水浸透過的地上瞬間便濕了鞋襪,雨水打在她的裙擺上染上大片的水跡。

    她的腳步輕輕的,緩緩的移到趙奕衡身邊,將手中的油紙傘舉過趙奕衡的頭頂,清淺一笑,自然而然的挽著他的手臂輕聲道:「天兒下著雨呢,我們回去吧。」

    她的目光自始自終再不曾落到丹木身上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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