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戟兒失蹤
這幾日他左等右等,終於還是沒有等來自家父母來接他,心下傷心,恰逢東魏太子進宮向太后請安,他便尋藉口,隨著東魏太子一塊出了宮。
雖然兩人相差三四歲,但脾性合得來,隔三差五的都要聚上一聚。
以往他覺得自已跟他很像,都是被人拋棄,同病相憐,惺惺相惜起來。
兩人走在圍城中,聽到百姓們的閒言碎語,一切都源於他的母親。
東魏太子連連稱奇,覺得天啟也不過爾爾,居然任由一個女人攪的天翻地覆。
實在是太弱了。
若非天啟有一個戰神拓跋越,怕早就被其它幾國給啃噬了。
若是此女真的有如此本事,若是被自已所用,那就更絕妙了。
卻不知她與拓跋越是何種關係?
這般想著,笑著調侃道:
「你父王那個女人,很有本事啊,居然頃刻間就發動了一場內亂,不過真是妖女作祟吧,若真的是如此,那麼天下危矣。」
拓跋戟恍若未聞,他如今最擔心的便是她的處境。
心下猜測,她聽到百姓們的議論,定會諷刺一笑,無所謂吧。
東魏太子見他不回應,戚戚然,便自顧自的道:「不過這樣有智謀的女人天下少見,誰能想到最底下的商人,將生意做大,也能這般震懾人心啊。」
「若是此人能入我東魏,為我所用,便是如虎添翼啊。」
拓跋戟他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為他所用?
可笑。
他的母親絕對不會依附任何一個男人。
除非她喜歡。
他明白身邊的太子是打算藉助她的勢力回國,他覺得不可能,所以為了讓他死心,便道
「既然你對她這般好奇,那麼我們邊去見一見,百姓口中的妖女如何?」其實他想要去看看她好不好。
東魏太子早就想要去結識了,如此更好。
只是兩人剛到,便見官差從裡面零零散散的出來,還兩人一抬的抬著一個大箱子。
......
「活該,這禍害,早就該被懲治了,皇上英明啊。」
「這妖女真會作怪,你瞧著這家業,堪比皇上的金庫了,真不知是做什麼妖法得來的。」
「虛,小聲點,她雖然被抄了家,可依然是安親王的女人......」
......
百姓們議論紛紛,拓跋戟卻聽進去。
不管東魏皇子呼喚,便闖了進去。
剛進去便見到那女人一身素衣,指點著官差們一箱箱的往外搬東西。
他怒道:「都給我住手,誰再敢亂動,本世子剝了他的皮。」
前來執行任務的烏木圖,被拓跋戟一吼便回眸望去,但見是魔頭安小世子,心裏面哀嘆:「媳婦,我這官位能做到今日容易嗎?」安小世子雖小,可那與王爺一模一樣的小臉,讓人看了丁點馬虎不得啊。
他上前打了個千,便解釋說:「小主子,皇命難違,臣下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您高抬貴手,別為難小的啊。
拓跋戟小眉蹙著,輕哼一聲,便憤憤的看向她道:「拓跋越呢,他不是你的男人嘛?怎麼不管你?」
直呼王爺名諱?烏木圖頭低的更低了。
陸慕瑤見到拓跋戟很開心,走上前去想抱著他,可卻又有些膽怯道:「戟兒,你,回來了?」
拓跋戟再問:「你的男人呢?」
她想了想,便答:「出去了。」
「為何他不幫你?」義憤填膺的模樣,配上那嬰兒肥的小臉,還真是可愛,真忍不住掐上一把,而她終於感受到小傢伙的關心,上前便把孩子抱在懷中了。
倒是東魏太子一臉的咂舌。
心中揣測著此女似乎有什麼特別的癖好,簡直就是老少通吃啊。
莫名的他後退了幾步。
「戟兒不用擔心,我不過是......」讓他們幫忙搬家而已。
可她發現身後的東魏太子的時候,卻頓住了,「你也在啊。」
這話問的,讓人怎麼回答。
東魏太子哈哈的打著招呼,便說:「我們路過,便來看看。」他轉向拓跋戟道,「那什麼,安世子,我突然間想到有件東西要展示給你,不如你陪我去驛站?」
東魏太子也夠義氣,自已想跑,也要將同伴解救出來。
拓跋戟抬眼瞪了那些已經停頓下來搬東西的官差,威脅說:「你們都給我等著。」
說著便出了門,之後與東魏太子道了別,打聽了一下,他老爹在東營練兵。
他想都沒想的便出了城,想要去與他大幹一場。
可奈何剛出城,便被一群殺手所圍堵,之後便陷入了昏迷。
荒野無人,伴有雜草叢生,一陣風吹過,卻不留任何痕跡。
而身在別院的陸慕瑤當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是宮裡的人來傳的信。
拓跋戟久不回宮,太后擔憂,派人詢問,這一問之下,才曉得戟兒失蹤了。
陸慕瑤聞言,心中一慌,卻又鎮定下來了。
「來人,去尋安親王過來。」
這會兒,安親王也早已經接收到消息,畢竟拓跋戟是她唯一骨血,他不能不重視。
就算是他不重視,軍營跟著王爺出生入死的鐵血將士,也絕對不會不管不問。
皇上接到消息,震驚之下便是憤然。
他突然間想起竇霓裳的話,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她是要拓跋戟死―――不對,拓跋戟死了,跟那個女人有什麼干係?
定然不是她。
如今拓跋戟失蹤,太后突受打擊,一蹶不振,便病倒了。
他連忙宣召九門提督,嚴加戒備,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
而拓跋戟的失蹤,她一整夜都沒睡,派人去聯絡跟蹤戟兒的人,卻怎麼都聯繫不上。
直到隔天,有人在明月山莊的門上貼了一張奇奇怪怪的紙。
上面寫著:受兩次鞭傷。
本來沒當一回事。
可是第二日,又一個紙條寫著:感染。
第三日......
傷勢一天比一天嚴重。
如此類推,門衛才意識到不對勁,忙將此事稟報。
陸慕瑤與拓跋越聽到這種事,相互望了一眼,從各自的眼睛中都看到了一個人―――竇霓裳。
他們二人商議之下,便趕往寒府。
彼時寒府正準備喪事,一室的白,陰氣沉沉。
竇霓裳坐在靈堂之上,而此刻靈堂便只有她一人,空蕩蕩的,更顯得詭異。
她見到陸慕瑤,露出輕蔑一笑,邪魅的臉,高高仰著,嘲諷的看向來人。
不知怎麼的,她已經確定是她所為。
拓跋越走上前來問:「師母,戟兒可在你這裡?」
可是那女人並未理會她,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陸慕瑤,似乎一直在等著她開口求。
拓跋越也已經認定,道:「師母,您這般做,師傅可知曉?」
可是竇霓裳似乎聾了,渾然不聽。
陸慕瑤知曉她是針對自已,便問:「你想怎麼樣?」
她宛若一副慈禧太后般傲然的端坐在靈堂正中的椅子上,道:
「我外孫在另一個世界,孤苦無依,我一直想著,送給她一個什麼玩意,想著想著,便想到了安小世子。一天自小便喜歡安世子,想必在陰間也希望有他陪伴吧。」
「所以你要殺了安小世子?」陸慕瑤問。
她要殺了戟兒,那麼他便知戟兒與她的關係了?
呵呵,以呼嘯山莊的能力,想要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不難也不容易。
想來想去,便只有一個理由,那便是展翔告訴她的。
而她似乎看出了陸慕瑤心中的疑慮,她問:「你―――是陸慕瑤,陸家那個死人。」是可肯定句。
「是。」
「你說,我女兒若是活著,她最恨的人是誰?」
「是我。」
「最想殺死的人是誰?」
「是我。」
她輕哼一聲,聲音尖銳道:「殺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所有與你有關的人,全部死絕,讓你一無所有,最後悽慘的死去。」
這種威脅,夠狠。
可是她卻並未在陸慕瑤的眼中看到害怕,擔憂,還有憤怒。
她很坦然,好似她真的不是拓跋戟的娘親。
哼,思緒轉過,便猜測她是裝的。
拓跋越看著有些痴狂的師娘,內心波瀾漣漪不斷,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不想對師娘做出過分的舉動。
可那是他的兒子啊。
「師娘,要怎麼樣,你才能夠放過戟兒?」
「當初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天的病情一天天嚴重下來,他體質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旁人?」
「此事寒澤一直在旁,他最清楚一天的病情。」
「哼.....」
竇霓裳根本就不聽,她心中早已經認定的事情,無法轉變。
陸慕瑤望著她,眼色清明,她問:「就算是我求你,你也不會停止你的行動吧?」
她蔑視的笑笑,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我死呢?你肯放過我兒?」
「你要死嗎?」
「你放過我兒。」
「哼,不,我要你親身經歷,喪子之痛,要你束手無策,就像是一直待宰的兔子,明知曉結局,依然掙扎,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瘋子。」
陸慕瑤終於理解了,靜雅的性格像誰了。
哼
「即使你這般想陪我玩,那麼我便奉陪到底。看最後到底誰才是那隻待宰的兔子。」
陸慕瑤說完,轉身便走。
臨走前,突然間轉身對拓跋越道:「拓跋越,如果我又死了?你莫要再為我守著了,多找幾個女人生孩子,如此我便不會再心疼,更不會從墳墓中爬出來尋你了。」
拓跋越看著她笑,心中一慌,呵斥道:「我不允許。」
只是這一次,陸慕瑤便沒有回應他。
她知曉自已不該怪他的,可就是忍不住,他怎麼又沒有保護好兒子呢?</divclass=「aler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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