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作品 第四百六十一章 比後台
不等董鸞儀說什麼,那邊宮以沫咄咄逼人的笑著又道。
「還是在太后眼裡,陛下是陛下,我是我,一個外國的公主不值一提,冒犯了冒犯了?」
這話,可有點誅心了!
董鸞儀一雙冷眼一掃董及,他嚇得連忙從架子爬起來跪倒,「姑姑!姑姑冤枉啊,我根本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我還被她砍了一隻手!嗚嗚……求姑姑做主啊!」
董鸞儀狠狠的瞪了董及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然後又看向笑得從容的宮以沫,冷冷道,「他冒犯了你,你也砍了他一隻手,已經算是懲罰了,但這女子不同,她是要殺皇帝!按律,可誅九族!」
此時董鸞儀是真的有些火氣了,她非要殺了那個卑賤的女人,挫挫司無顏的銳氣!也讓世人看看,這玉祁誰說了算!
但是這大煜公主好生難纏,竟然讓她忍不住發火。
宮以沫一點都不怕她威脅,反而點頭迎合,「太后說的對,這種人死一千次都死不足惜,但是方才,長郡侯明知道我是公主,冒犯了我,被我教訓了,還心存怨恨,讓手下人來斬殺我!若不是我會些手腳,只怕要死在你們玉祁了!
以下犯,試圖挑起兩國紛爭,這也是誅九族的大罪吧?想必太后大公無私,肯定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定不會偏袒親侄子,而置國家大義於不顧的!」
「你!」董鸞儀啪的一下將扇子扣在腿,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宮以沫笑盈盈的,卻是寸步不讓。
如今看似說的是殺不殺地這個可憐女子的事,但是性質早已不同。涉及到的不僅是帝後之爭,還有太后與宮以沫的抗爭!
若是今天宮以沫出手,這個女子還是死了,以後玉祁太后更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更加肆無忌憚,可今天這個女子要是沒死,太后只怕也要重新掂量一下宮以沫的分量了。
半響,董鸞儀才順過氣,冷笑道,「公主好厲害的嘴,可惜,在玉祁,不是靠一張嘴能顛倒黑白的!」
「是麼?」宮以沫華麗的藍色裙擺隨風微揚,一笑更是雲淡風輕。
「可我半點都不曾危言聳聽……我手裡有父皇最想要的東西,大煜未來的皇帝,太子哥哥也很重視我,我九弟最看不得我受委屈,玉衡新帝也是我哥!婁燁王更視我為兄弟……好苦惱啊,若是他們知道我在玉祁被冒犯了,不知道會不會善罷甘休。」
宮以沫這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司無顏突然噗嗤一聲笑了,他笑得開懷,全然不顧董鸞儀那張陰沉沉的臉。
而董及已經嚇傻了,此時藥效發作,他手腕不是那麼疼了,可是宮以沫嘴裡一個一個冒出來的人,那身份嚇得他心肝疼!
他不怕宮以沫是在危言聳聽,因為這種事是不敢亂說的,而董鸞儀沉著臉,她倒是想起了前段時間玉衡求娶宮以沫的事,以及她解決了婁燁糧患的事,這麼說來,她還真是有背景啊……而且這一張嘴跟刀子一樣厲害,董鸞儀覺得她還真是小看宮以沫了。
現場氣氛有些冷凝,所有人之,大概只有宮以沫最輕鬆,如今三國通商,料玉祁為了今後的發展,也不敢真得罪了她!
她這般有恃無恐,讓董鸞儀長嘆一聲,最後瞪了宮以沫一眼,嗔道。
「傻孩子,你在說什麼呢?玉祁以仁治國,怎麼可能真的為難這姑娘?哀家方才是嚇唬她的!」
宮以沫溫柔的笑笑,「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她的罪責了?」
董鸞儀一副頭疼的模樣,「不追究了,這本是哀家和皇兒之間玩的一個遊戲而已,怎麼會牽連到外人呢?」
宮以沫點了點頭,那雙含笑的眼睛落在了董及身,讓董及渾身肥肉都是一顫!
「太后真是大人大量,但是我有些小肚雞腸了,這斯冒犯於我,又出言羞辱,我不能忍!」
宮以沫的得寸進尺讓董鸞儀瞬間怒氣涌,臉的笑都有些龜裂了!
「你還想如何?」
她語氣暗含威脅,已經非常不滿了!
宮以沫最好老實一點,這裡到底還是玉祁,不是她能隨意蹦躂的地方!
宮以沫摸了摸鼻子,「也沒什麼,讓他跪下,磕個頭吧。」
太后一愣,不知為何,心裡竟然鬆了口氣。
那邊董及卻不幹了!
「姑姑!您,您看看侄兒的手!侄兒只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不僅被人砍了手,還要承受這樣的侮辱麼?以後侄兒在同僚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
太后一聽,果然猶豫了,董及她還有用,還不能顏面掃地。
宮以沫在一邊笑道,「原來我在玉祁還真是一不值啊,一個小小的侯爺都能隨意冒犯了,看來日後通商,三國都要避著玉祁了,真是惹不起,躲還不成麼?」
董鸞儀一聽,終於變了臉色。
「還不快去跪下?!」
「姑姑……」
董鸞儀狠狠的等了他一眼,眼的警告,讓董及氣焰一下消了!
他朝著宮以沫的方向暗暗咬牙,第一次知道一個女人如此難纏!不僅嘴巴厲害,還極其善用手的籌碼,和人心!
「對……對不起!」
他不甘不願的跪在宮以沫面前,滿眼屈辱!一想到日後同僚的眼神,恨不得將宮以沫五馬分屍!
宮以沫站在那,明明態度隨和,卻偏偏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你知道你錯在哪了麼?」她聲音含笑,如雲端傳來。
董及氣的不行!想他平日裡仗著有太后寵著,從來不曾吃虧,但是今日不過想萬一個姑娘被她砍了手!
他恨得不行,更恨他此時還要跪在這裡,想仇人道歉!
「我……我不該妄圖輕薄您……」
董及掩下眼的恨意,埋頭低聲道。
「還有呢?」
宮以沫好整以暇的看了看自己修得圓潤的指尖,又看了看坐輦,氣得臉色難看的董鸞儀。
還有?
董及被羞辱,只覺得周圍禁軍的目光都是刺,讓他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