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六章(二更)

    雲遲這一刻看到了花顏眼裡的光芒,可與日月星辰同輝,眸光暖如春日裡的朝陽,淬鍊出點點瀲灩色彩,笑容也如芙蓉花開,明媚瑰麗。

    他看著她,忽然有些痴凝。

    花顏動手擺棋盤,揭過此話,對他笑問,「你喜歡執黑子還是執白子?」

    「你呢?」雲遲收斂心神笑問。

    花顏笑著說,「我先問你的。」

    雲遲莞爾一笑,「白子。」

    花顏笑著說,「那正好,我喜歡黑子。」

    雲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了白子。

    花顏拿起了黑子。

    二人你來我往地下起來,兩個人的姿態都很隨意閒適,不緊不慢。

    小忠子從外面探進頭,悄悄問,「殿下,太子妃,您二人要茶嗎?」

    花顏散漫地說,「給我一杯冷水。」

    雲遲抬頭瞅了她一眼,說,「女兒家不能喝太冰的水,對身子不好。」

    花顏挑眉,拉長音笑著說,「太子殿下,你很懂嘛!」

    雲遲轉眸對小忠子說,「給她倒一杯溫水。」

    小忠子笑嘻嘻地應了一聲。

    花顏無奈,只能任憑了。

    一局棋在半個時辰後結束,雲遲看著棋盤上的和棋,扶額說,「你留了三分餘地,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以你的棋藝,怕是南陽山的掌山真人玉真道長也不及你的。」

    花顏一推棋盤,身子懶洋洋地躺在車上,笑著輕哼,「你說我留三分餘地,你又留幾分?既然看出我有留了,你也與我不相上下。」

    雲遲低笑,對她問,「我想知道,你的棋藝,是何人所教?」

    花顏「唔」了一聲,開玩笑地說,「我說生來就會你一定不信,自小拿著棋譜磋磨的。」

    雲遲挑了一下眉,笑著點點頭。

    花顏對他問,「你說南陽山的掌山真人玉真道長,他棋藝很厲害?」

    雲遲頷首,「南陽山被世人所稱道,不止武功和劍術幾乎獨步天下,棋藝更是非常,只不過棋藝被武功和劍術掩蓋了,鮮少有人知,尤其是玉真道長,說他是天下第一國手也不為過。」話落,他淡笑著說,「蘇子斬的師傅就是玉真道長。」

    花顏點點頭。

    雲遲笑問,「累了?」

    花顏「嗯」了一聲,「都說了下棋是個累人的活嘛,總要動腦筋的。」

    雲遲收了棋盤,隨著她並排躺在車裡,笑著說,「好,以後不輕易拉著你下棋了。」

    花顏本來仰面躺著,見雲遲也躺下,便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將腦袋抬起,枕在他的胳膊上,閉上了眼睛。

    雲遲看著她貓一樣的動作,似自發地找窩舒服地準備睡覺,不由得失笑。

    花顏似乎下一局棋真的很累的樣子,窩在雲遲的懷裡,轉眼就睡著了。

    雲遲看著她轉眼便入睡,眉心不由得微微皺起,累成這副樣子,原來她說下棋很費腦筋很累是真的,按理說不該如此才對,無論是他,還是玉真道長,若是下三日夜的棋,也不過如此。

    她為何會如此呢?只一局棋而已。

    花顏這一覺睡得很沉,一日都未曾醒來,雲遲終於躺不住,慢慢地撤回已經僵麻的胳膊起身,挑開車簾,對小忠子說,「去將秋月喊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小忠子應是,立即去了。

    秋月與采青坐在一輛大車裡,她與花顏自小養成的習性差不多,但她沒花顏看書快,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捧著話本子在看書,或者看累了就睡覺。

    采青本來不愛看話本子,但因為在南疆行宮時,每日與花顏讀話本子,也漸漸地愛看了,便與秋月一起,各捧者一卷書,看的津津有味。

    秋月看累了,正在睡覺,小忠子站在車外喊,「秋月姑娘,殿下喊你。」

    采青聞言連忙放下書卷,推了推秋月。

    秋月睡的迷迷糊糊被喊醒,伸手挑開車簾,半睜著眼睛看著小忠子,「太子殿下喊我?什麼事兒啊?」

    小忠子連忙說,「應該是關於太子妃吧!太子妃睡了一日未醒了,殿下怕是不放心。」

    秋月聞言想起花顏身體的餘毒雖然徹底清除了,但幾次折騰之下,對她損傷極大,需要慢慢地將身子補回來,她頓時醒了,連忙跳下了馬車,跟著小忠子去了。

    來到雲遲和花顏乘坐的馬車旁,雲遲正挑著帘子等著秋月。

    秋月急聲問,「殿下,小姐怎麼了?」

    雲遲溫聲說,「上車來說,你給她診診脈。」

    秋月應是,連忙跳上了馬車,見花顏睡得似乎真的很沉,她與雲遲說話以及上車這麼大的動作,她都沒醒,她不敢耽擱,連忙給她把脈。

    片刻後,秋月問雲遲,「太子殿下,小姐怎麼會陷入深睡呢?她做了什麼?」

    雲遲道,「她與我下了一局棋,下完後,便睡了,至今未醒,已經一整日了。」

    秋月聞言恍然,「怪不得了,小姐是不能真正碰棋的,只要她真正認真些與人下棋,都會睡上幾日。如今這是累著了,陷入深睡了。」

    雲遲不解,「她為何如此?只是一局棋而已,何至於讓她這般累?」

    秋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小姐自小就如此,她從不與人對弈,至於原因,奴婢也說不清楚,與生而帶來的癔症一樣。」

    雲遲眉頭緊鎖,「你可否問過她?」

    秋月點頭,「問過,小姐對我說,她是上輩子作孽了,這輩子好多東西,她都碰不得的。」

    雲遲若有所思,對她問,「花灼可知道得多些?」

    秋月頷首,「公子自然知道得多些,公子與小姐一起長大,一母同胞,而且奴婢愚鈍,公子聰透。」

    雲遲點頭,對她問,「除了不能碰棋,她還不能碰什麼?」

    秋月嘆了口氣,「琴棋畫,小姐都不能碰的,彈琴的話,一首曲子彈完,她就要昏睡幾日,最多只能彈半隻曲子,下棋就不必說了,殿下見識到了,畫畫的話,也是一樣,最多半幅圖,否則便是昏睡幾日。」

    「書卷和字帖類的東西,她都可以碰?」雲遲問。

    秋月頷首,「這個是可以的,小姐會寫很多字體,殿下不知見識過沒有?她每次給公子寫信,都是不停轉換字體,這是以前我與小姐出門在外時,她養出來的習慣,她怕公子一個人悶,便每三日給他寫一封家書,於是,公子見到家書後,氣不過,就不停地攢著勁兒地練字帖,這樣就每日都會精神,不會覺得被病痛折磨了。」

    雲遲點頭,「昔日在東宮,原來她說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兒,是這般原因。」話落,他低聲說,「她書法字帖那般好,當世名家也不及,棋藝如此高絕,那麼琴技和畫功,怕也是極好的了。」

    秋月點頭,「花家有一處閣樓里,收的都是小姐的字帖和畫卷,據公子說,她很小的時候,不信自己擺脫不了這個魔咒,無論是琴藝還是棋局,以及作畫,她不服輸地想要如正常人一般,可是整整半年,依舊不行,後來她將自己折騰得不成樣子,花家的一眾長輩們勸說不了,還是公子出面,說服了小姐。」

    雲遲輕聲說,「原來這些都是生而帶來的東西,她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原來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碰。」

    秋月點頭又搖頭,說,「小姐是個很看得開的人。」

    雲遲溫聲說,「是我不對,我見她看書太快,無書可看,怕她無聊,拉著她下棋,她未曾說不能,不成想是這般。」

    秋月低聲說,「小姐不與殿下說,大約是想試試自己吧,畢竟她好多年沒與人真正下過棋了,萬一好了,也說不定。如今看來,還是不行。」

    雲遲沉默片刻,問,「天不絕可知道?如何說?」

    秋月點頭,「師傅知道,說小姐天生就是個怪物,她身上似乎藏著很多東西,別人誰也解不透。但是小姐一定知道,除非她自己想說,否則,她不說,誰也解不透,只有她自己明白。」話落,她又搖頭,說,「也許還有公子,公子也是明白些的。」

    雲遲抿唇,看著花顏,過了好一會兒,對秋月頷首,「好,本宮知道了。」話落,詢問,「她自己能醒來嗎?」

    秋月點頭,「能醒來的,不必用藥。」

    雲遲放心下來,「你去吧!我看顧著她。」

    秋月又看了花顏一眼,點點頭,下了馬車。

    ------題外話------

    大家都猜猜吧~

    翻翻兜里的月票,順便猜猜花顏~

    猜中了,我把草原成群結隊的牛群啊馬群啊羊群啊,拍照給你們解解暑O(∩\u2229)O~

    月底沒兩天了,寶貝們,月票千萬別留著,長毛不要緊,關鍵小心肝心疼~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六章(二更)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