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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一更)

    安陽王將兵符送上來後,三府的軍權如今唯一便剩下武威候府的兵符了。

    雲遲至今還不知武威候府是什麼意思,若是讓安陽王當朝呈遞兵符,也就是逼著武威候呈遞兵符。他思索之下,笑著接過兵符,對安陽王說,「今日便給本宮吧!此事王爺不必明日當朝稟了。」

    安陽王徹底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一趟來東宮算是來對了,他抹抹額頭的汗,感覺自己辦了一件大事兒。如今這件大事兒辦妥,他徹底不慌了,與雲遲又閒話幾句,腳步輕鬆地告退出了東宮。

    他前腳剛走,武威候便拿著兵符也去了東宮。

    雲遲聽福管家報武威候來了,有些訝異,吩咐福管家請武威候到他書房。

    武威候自從蘇子斬離京出走失蹤後,他派人遍找不到,似一下子老了許多。自從得了雲遲說蘇子斬不會有事兒的話,他心裡才踏實了些,再從柳芙香那得知花顏所說蘇子斬很好的話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在沒見到蘇子斬,不知道他到底真正的好不好前,還是有幾分焦慮。如今雲遲啟用蘇子斬前往北地賑災查辦,他面上的焦慮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憂心。似怕蘇子斬辦不好北地之事。

    不過近來,蘇子斬的奏摺送到東宮,雲遲藉機查辦了兵部尚書閉門思過,御史台孫大人罷免官職,當朝午門外斬首了戶部尚書的腦袋後,朝臣們人心惶惶,而他則一改憂慮,面色終於輕鬆起來。

    近來,朝中不少朝臣們私下向武威候打聽蘇子斬在北地如何賑災查辦之事,武威候搖頭,一問三不知。在朝臣們再三鞠躬再三懇請求問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知道,子斬自他娘去後,與我生了隔閡,他的事兒,本侯早就管不了了。但分能管的話,也不會他失蹤半年,身為他老子的我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他這話十分有說服力,眾人想想也是,只能不再纏著他問了,但膽戰心驚卻更多了。想著誰不知道蘇子斬的狠辣厲害,北地朝臣們頭上懸著刀,京城的官員們也被太子殿下懸著刀。

    按理說,這表兄弟素來不和睦吧,偏偏太子殿下相信蘇子斬,啟用他去北地。而蘇子斬也真就去了北地。這事兒真是不能以常理來論二人複雜的關係。

    福管家請武威候到了雲遲的書房。

    武威候見到雲遲後,二話不說,便將他掌管的武威侯府的兵符呈遞給雲遲,與安陽王一樣自陳請罪,「太子殿下,臣本來懇請前去北地為太子殿下分憂,如今子斬前去,臣也放心,他雖脾性不好,但尚有本事,但臣如今知道北地亂做一團,北地軍中怕是也難以安穩,所以,臣肯請太子殿下收下兵符。」

    雲遲「哦?」了一聲,看著武威候,「侯爺怎麼想起將兵符交給本宮了?」

    武威候面上現出羞愧之色,「臣這半年來,先是派人找子斬,接著知道他安好但考慮到他體內的寒症,依舊甚是憂急,如今殿下派他前往北地,臣不免憂心,這半年來,可謂是沒為朝廷盡職盡責做事兒,今日若非從安陽王府得知安陽王前來東宮呈交兵符,臣還沒想起來北地如此亂,軍中自然也不安穩,理當將兵符交給太子殿下穩住軍中。臣慚愧,不及安陽王睿智。」

    雲遲笑了笑,「原來侯爺是從安陽王那裡得了消息。」話落,他平和了冷清的眉目道,「北地的確亂得很,本宮近來也甚是憂心震怒,但侯爺如今送來兵符,不只是因為從安陽王那得了提醒,為了本宮排憂解難吧?」

    安陽王慚愧地說,「不瞞殿下,臣是為了子斬,臣只他一個嫡子,自小費勁辛苦遍尋天下為他尋找醫者解除寒症,這些年,搜羅無數好藥保他性命,如今北地那般亂,雖他不喜臣這個父親,但臣不能不疼他這個兒子。自然不能讓他在北地出事兒。臣如今找不到他,無法將兵符給他,只能請太子殿下收了兵符了。」

    雲遲微笑,感慨道,「王爺能當著本宮的面說出這番話來,本宮毫不懷疑王爺一片愛子之心。」話落,他看著武威候,「既然侯爺如此愛護子斬,本宮不太明白,為何五年前在姨母離開後,你短時間就續娶了柳芙香呢?她與子斬青梅竹馬,姨母故去,他大為傷心,侯爺娶柳芙香,又是雪上加霜,他差一點兒沒挺過來在當年也隨姨母而去。」

    武威候見雲遲提起舊事兒,似一下子又滄桑了些,他沉默片刻,對雲遲道,「臣懷疑,當初夫人之死,與柳芙香有關。」

    雲遲沒想到得出了這麼個答案,不由一愣。

    武威候似想起當年,臉色沉痛,「夫人得知太子殿下從穿河谷治理水患回京時,她正在與柳芙香品嘗子斬新釀的醉紅顏酒,得知殿下回京,立馬就來了東宮。雖太醫院的所有太醫以及遍尋天下的太醫都沒查出夫人因何而死,最終定為猝死。但本侯卻不相信,夫人不同皇后自小身體弱,她身子骨好得很,怎麼可能是猝死?所以,臣懷疑柳芙香,找不出證據,便想將她放在身邊,日日看著。」

    雲遲恍然,「原來是這樣。」話落,他看著武威候,「侯爺這些年半絲口風都不露,為何不告訴子斬呢?寧願讓他一直怪著王爺?」

    武威候道,「醉紅顏是他釀的,而她娘與柳芙香一起品嘗的,若我說懷疑柳芙香,他當時因她釀死承受不住下,怕是會殺了柳芙香,同時也會自責恨不得殺了自己,不管真正人是不是柳芙香動的手。本侯思前想後,覺得,他不能因此被毀了,不如本侯就換個法子,娶了柳芙香,也讓他改改性子。溫涼端方的公子雖好,但禁不住風雨,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他改改脾性。畢竟武威候府將來是要傳給他的,他立不住,何以立武威候府的門楣。」

    雲遲點頭,「侯爺為何覺得也許是柳芙香害了姨母?她的動機是什麼?」

    武威候看著雲遲道,「她的動機是我,他曾經不喜歡子斬,喜歡我,想給我做妾。但夫人以為她與子斬青梅竹馬,想將她嫁與子斬,透析之下,子斬似也無意見。此事早晚要定下。她有幾分聰明,若是說給我做妾,夫人肯定不同意,怕是自此不讓她再踏足武威侯府。所以,她有動機殺夫人。」

    雲遲頷首,「侯爺說得不無道理,本宮這麼多年竟也跟著子斬誤會了侯爺。未曾體會侯爺一番苦心,怪不得這麼多年繼夫人無所出了。」

    武威候道,「她不配生我的子嗣。」

    雲遲嘆了幾嘆,問,「這些年,侯爺將柳芙香放在身邊看著,可查出什麼了?」

    武威候黯然地搖頭,「未曾,她愚蠢至極,所以,本侯對她已無耐心了。」

    雲遲道,「當年之事,本宮也記著的,侯爺放心,若姨母當真不是猝死,早晚有一日,會查出來的。」

    武威候點頭,「臣也相信。」

    雲遲痛快地收了武威候送來的兵符,二人又閒話了好一番,雲遲說蘇子斬在北地是有些危險,他已派了東宮暗衛前往北地相助他,以他的本事,讓武威候放心。

    武威候鬆了一口氣,面色也鬆了,似一下子又年輕了些,離開東宮時與安陽王一樣腳步輕鬆。

    雲遲在武威候離開後,掂量著手裡的兩塊虎符,安陽王府的,武威侯府的,如今都送到了他手裡。倒是比他想像的容易順利。

    他當即將兩塊虎符秘密派人送去了北地給花顏,走的不是東宮的暗線,而是花家的暗線。

    至此,敬國公府、安陽王府、武威侯府三府都將兵權交給了雲遲,且三府的兵符都上交得無聲無息,朝中無人知道此大事兒。

    兩塊兵符送走後,雲遲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想著不知花顏此時在做什麼?可有想她?

    自她離開後,他真是每日都想她,相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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