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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就舔她濕漉漉的臉頰,這無疑很刺激,他在她體內又漲大了。不夠,還不夠,他要把這個人完全地,揉進他的骨肉里。朱明熾又說:“……再叫朕的名字。”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長寧的膝蓋和腿酸軟得不像自己的,有些搖搖欲墜。

    她看著朱明熾的目光則難以言表,朱明熾一貫是個嚴肅冷硬的人,她不知道朱明熾剛才為何突然就……就像要吃了她一樣。

    是的,她只能把那種行為形容成‘吃’。

    朱明熾的手輕輕地順著她的頭髮,抱著長寧在懷,他這個時候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柔和了:“方才失控了些,痛不痛?”

    趙長寧輕輕地搖頭,就是酸麻得像失去了知覺般,痛卻是不痛的,只是真的嚇到她了。

    跟朱明熾做這種事,真的很可怕,每次都要被他逼崩潰一般。

    這個男人看上去嚴肅克己,似乎對后妃並不怎麼熱衷,怎麼放到了她身上就這麼……這麼極端呢。

    疲軟的身體靜靜地躺在他寬闊的懷裡,長寧竟然生出了些此刻寧靜的想法。她要做的事太多,想做的事太多。這樣的放空,她其實並不是不喜歡的。她漸漸地清醒過來,側過頭的時候,下巴嘴唇到鼻樑,瘦削而優雅。眼底有微弱的盈光。

    朱明熾靜靜地看著她,手指微動。

    他許久沒有說話。

    而趙長寧的奏摺,很快被劉胡派人送到了副都御使那裡,副都御使跪著接了奏摺,去找宋宜誠商量該怎麼辦。

    宋宅的偏堂里,宋宜誠看了奏摺後合上,臉色淡淡的:“這趙長寧倒是個人物。”

    宋宜誠白麵皮,細長眼睛,長美髯,年近半百。這些老狐狸,說話探不出喜怒。

    副都御使給他斟茶:“那您看此事皇上發話,想必是不會放任咱們……”

    “你我心裡都是心知肚明的。”宋宜誠把奏摺放在一邊,“本來就是栽贓嫁禍,既然他有這麼個厲害的侄子,這事只能不再追究了。但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副都御使疑惑道:“……如今還有什麼辦法?”

    宋宜誠心道一聲蠢貨,難怪被周承禮壓得死死的。他慢悠悠地說,“趙承廉不下去,就始終是周承禮的一大助力。你如今雖然是副都御使,但在都察院說話還沒有周承禮管用。恐怕沒兩年你這個位置就要讓給他來坐了,你可願意?”

    宋宜誠雖然看不穿皇上的用意,但他知道,其實皇上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卻等這道奏摺上去了才發話,分明就是不願意理會。而且趙承廉不是什麼錯都沒有的,皇陵這個事情是栽贓他,這個案子是沒有指望了。但是原來一樁樁一件件的也不少,只要審問出來了,整他個外放貶官還是沒有問題的。

    副都御使聽了連連應是,心想這老狐狸,事情都是他在操辦。他自己倒是一身輕,以後秋後算帳也算不到他頭上。

    副都御使暗中叫人搜集趙承廉以前受賄的證據,趙家的人去提了幾次,都說是還沒完全審清楚,不能放人。

    徐氏又求到了趙長寧頭上,長寧這次卻淡淡道:“這我沒有辦法。二嬸只能等,都察院的人從二叔嘴裡審不出來什麼,必然會放人的。”

    趙長寧只怕他們嚴刑逼供,雖然這是不合法制的,但私下用刑也沒有人知道。能幫二叔洗脫的冤情她已經洗脫了。就看二叔熬不熬得過去了。三司法之間本來就有點水火不容,大理寺把手插去都察院比登天還難。

    再加上朱明熾只是讓重審,而不是讓直接放人。都察院接著重審的名義也能拖一兩個月。

    徐氏失望之極,然後也不再求他了。

    審問過去了小半個月,都察院也沒有把趙承廉放出來。丹桂開遍京城,舉榜已放。

    此時一艘回京的遊船上,周承禮背手站在船頭,看著兩岸掠過的景色。

    京城快要到了。

    他手裡拿著探子的密報,這是他匆匆返京的原因。

    周承禮下船後上了馬車,回他的私宅換了官服,沉著臉前往大理寺。

    副都御使正叫了都察院的人在開會。守在門口的司務見到穿著官服的周承禮,一驚就要行禮,但跟在周承禮身後的下屬抬手阻止了司務。然後周承禮就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裡面講話。

    副都御使在裡面說話,說的就是趙承廉的案子,最近沒什麼進展,不一會兒就轉到了用刑上:“……趙承廉要繼續審,就是動極刑也要讓他招!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趙承廉一直沒有被削官,底下的人不敢動大刑。鞭子一類的東西對於趙承廉來說管個屁用。

    正說到這裡,只聽一個聲音淡淡響起:“我倒不知道,這都察院什麼時候能直接對朝廷命官動刑了。”

    隔扇被打開,身著四品官服,面容俊雅的周承禮著走了進來,頓時全場寂靜了。

    周承禮回來了!

    在場誰不知道,副都御使就是要趁周承禮不在的時候整趙承廉,倘若周承禮在都察院,這大半個都察院都要聽他周承禮的,哪裡還有副都御使說話的地方,周承禮在都察院地位超然,就連高他一級的副都御使都不能比。

    副都御使的臉色很快就變了。

    周承禮原來想著趙承廉的事長寧若是處理得不好,他回來給她收拾個爛攤子也就是了。誰知道她膽子竟大,都察院大牢都敢闖!更讓他生氣的就是在都察院裡趙長寧還受了傷。

    他的地盤裡竟然還出這種事!當真是他不在,這一個個的就忘了這裡是誰說了算的。

    周承禮又是一笑:“諸位怎麼不說了?周某是最和善的人,絕不會計較的。”

    周承禮在場,誰敢提給趙承廉動刑的事?均是面面相覷一臉冷汗。司務已經飛快地跑出去,端了茶奉上來。

    周承禮緩緩地喝了口茶,道:“既然諸位不說,那就是我說了。此案證據不足,立刻放人!”

    旁邊聽的副都御使自然不同意了:“周大人,你這恐怕是以權謀私吧?誰不知道趙承廉和你的關係!”

    周承禮笑道:“李大人說得對,自然大家都知道我與趙承廉的關係,也知道李大人與我素日不和,不知道李大人扣押朝廷命官,還想施以極刑是什麼意思?倒不如我把這事說到皇上那裡,以權謀私的人是誰,恐怕就一目了然了。”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副都御使如何抵得過周承禮的巧舌如簧,半天也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看來李大人沒什麼想說的了。既然如此,”周承禮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就給我放人吧。”

    長寧得到消息之後趕回了趙家。心想果然都察院還是七叔的地盤,有他在就好說話。七叔回來不到半個小時,都察院就放了人。

    正房正在布置晚膳,家裡的男眷都在正房。長寧進了正房後一眼就看到了二叔趙承廉,他明顯瘦了很多,原來意氣風發的二叔不見了,變得有些沉默。

    然後她看到了周承禮,他本來在陪趙老太爺的,聽到她回來後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長寧莫名地背脊一寒。

    “長寧。”這時候趙承廉叫住了她,他站起來走到長寧面前,聲音有些嘶啞:“長寧,這些天……為難你了。你的大恩二叔無以為報。以後你但凡有用得著二叔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就是。”

    “二叔客氣。”長寧讓他坐下,他剛從牢獄出來,底子大概還是虛的。

    周承禮道:“二哥坐下吧,長寧救你是應該的,眼下還是該討論你以後怎麼辦。”

    長寧卻聽他語氣還是有股冷意,寒意更甚。

    趙承廉受了些折磨,人也不如原來有自信了,宛如被打磨了稜角一般。苦笑:“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只要我留在京內,便會狠咬不放,我心裡明白。”

    “的確如此。”周承禮說,“都察院我尚能控制,皇上的心思卻是揣摩不透的。我倒是建議你主動外調,避開鋒芒。我看了都察院的證據,你可不是沒有污點的……雖然對你的仕途有些打擊,但總比被削官的好。”

    趙承廉點頭道:“我在獄中想了許多,大概也只有這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後總有機會的。我不在京城裡,說不定長寧還有晉升的機會。我看皇上雖不中意我,卻是賞識他的。”

    周承禮聽了就是一笑,拍了拍趙承廉的肩:“好不容易救了你出來,你歇歇吧。”他看向站在一邊的長寧,語氣就沒這麼好了,“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長寧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不想去。

    但七叔已經率先走出去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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