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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孫》作者:聞檀【完結】
【文案】
趙長寧是世家大族的嫡長孫,被選拔入嚴苛的大理寺為官。
環境艱苦,對手眾多,她小心謹慎,步步艱難。
直到有一天,她的冷酷上司,惡毒對手,甚至是虎視眈眈的庶弟都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咦,怎麼感覺他們都一反常態,比自己還要小心翼翼,日常接觸變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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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論壇熱帖:
我對手/下屬/突然變成女孩紙了,我現在跟她說話接觸變得很緊張很羞澀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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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版:能科舉,能入仕,能當官。她是家中的頂樑柱,老太太眼裡最重視的第一人,所有的嫡小姐和姨娘都要對她客客氣氣的。她也不用宅斗, 因為她是嫡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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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甜寵,蘇文!
1:人物複雜,站男主請慎重。
2:蘇文作者筆下都是蘇文,滿朝文武愛長孫,雷此可撤退。
3:背景大明,請勿嚴格考據。
內容標籤:宮廷侯爵 甜文 慡文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趙長寧 ┃ 配角:若干若干
編輯評語:
趙長寧是世家大族的嫡長孫,她科考入仕,選拔入嚴苛的大理寺為官。環境艱苦,對手眾多,她守著秘密小心謹慎,步步艱難。直到有一天,她的冷酷上司,惡毒對手,甚至是虎視眈眈的庶弟都知道了自己是女孩子……咦,怎麼感覺他們都一反常態,比自己還要小心翼翼,日常接觸變得怪怪的。本文文筆古韻,展現了一個女子背負世家嫡長孫的重任,如何科舉為官的故事。人物複雜多樣,情節波瀾起伏。其中愛情故事錯綜複雜,撲朔迷離 ,讀來令人手不釋卷。本文描寫了一些古代科舉和官場的有趣事件,趣味盎然。不乏令人輕鬆愉悅,富含真實的朝代氣息。
【
第1章
十二月的北京已經是嚴冬,紫禁城中一片肅寒。
剛下過大雪,遠處的山脊,夾道兩側,綿延的宮殿上便全是積雪。
趙長寧抬頭望去,匍匐黯淡的建築,高高聳起的屋檐飛脊。破出烏雲的金光照向浮雕的龍,龍首肅穆,而那綿延無盡的漢白玉石階。衍生向高處朱紅的宮牆。
殘酷的nüè殺之後,這一切卻還是如此的平靜,甚至是祥和。
趙長寧閉上了眼睛。
“趙大人,皇上還等著您呢。”身後有個聲音輕柔地催促道。
趙長寧回頭,只看到自己身上獵獵飛舞的緋紅色朝服。影子清瘦修長。迎著金光,秀美的面容更顯得冷清。
“他這就要殺我了吧。”趙長寧淡淡地說。
自古成王敗寇。
“大人說笑了,大人少年成名,乃是國之棟樑,皇上惜才還來不及,怎麼會殺大人呢。”引路的宮人就不緊不慢地說道。
閹人的聲音很奇怪,去了勢的東西捏著腔調說話,三分的戲腔子。
趙長寧分明聽出了一絲惡意和冷淡。
大理寺少卿趙大人未曾投靠新皇,而是另擁別人,擁躉的那個皇子卻已經被亂刀砍死了。新皇會怎麼對這些沒有擁躉他的人?
趙長寧的睫毛重重地垂了下去,仿佛千斤的重,壓在他的肩膀之上。清瘦的身體更加羸弱。
家族之重、奪嫡之重,他的命運之重。
但他也笑了一聲,什麼也不再說了,提步往前走。
新皇登基後便暴nüè成性,戕害兄弟,殘殺對立的官員,六個閣老被他斬了兩個。而他們這些人呢,就算是舊相識,就算在新皇年少的時候曾與他有過交情。
但是又能算什麼?
他連親兄弟都殺了,還會對他們留情嗎?
帝王無情,那個登上帝位的人早就變了。
厚重的宮門在他面前被慢慢打開了,雪後的金光自他的身後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對面那身著帝王袞冕服的人,幾乎看不清面容。之看得出是威嚴不已,肩寬高大,果然是龍威震懾。
趙長寧一撩朝服,便跪了下去:“微臣大理寺少卿趙長寧,叩見皇上。”
他俯身叩地,頭上的梁冠便觸到了冰冷的金磚,背後的朱紅大門沉重地合攏了。
“你竟然跪我。”上頭那人輕輕說了一句,擱下了手裡硃批的筆。
他下了龍椅,走過台階,一步步走到了趙長寧的面前。
黑色的皂靴穩穩地停在他眼前。
然後,他俯身捏住了他的下巴——
“趙長寧,你一向高傲固執,對我不屑一顧。如今——你竟然會跪我?”
新皇的臉仍是淹沒在濃郁的金光中,語氣卻很奇怪,甚至越來越低,甚至湊到了他的耳邊,“你看到掛在西市坊的屍首了吧?你可還想得起來那是誰?”
趙長寧被他濃郁的威嚴包圍著,眼前湧出一團血肉的猩紅,瀕死的猙獰蒼白的臉。
似乎也昭示著她的結局。
他在微微地發抖,因為兩日未曾進食,已經虛弱得跪都跪不穩了。正好順勢被那新皇摟進了懷裡。那樣的清瘦,腰身是那樣的不堪一折——
新皇摟著那把腰,心裡不禁地想,怎麼就沒有人懷疑過呢。
懷疑過這人,根本就不是個男兒呢?
或許懷疑過吧,那些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的人,或許還有別樣的心思呢。
趙長寧憑著自己的力氣跪穩了,想起了昔日的摯友的死。想起自己命運叵測,淡淡地道:“臣自然想得起,也想得起皇上的手段,您不必刻意提醒。”
這樣的混亂之下,竟然沒有察覺到腰間的手越來越緊。
“趙大人,朕有一事想問你。”
那人語氣帶著一絲冷酷:“朕聽聞,你是國子監出身的進士。那你當年在國子監的時候……”聲音卻又一低,“便和一群男子同吃同住嗎?不避諱他們?”
趙長寧目中寒光一閃,立刻抬起頭。“你……”
他知道,他肯定知道!
知道他這位大理寺少卿,一直以來瞞天過海,謹慎小心,只因根本不是個男兒。
這是欺君之罪,按律當處以絞刑!
她是大理寺少卿,最熟悉律法不過。
不過反正也是要死的,怎麼死的怕也不重要了。
趙長寧因此閉上了眼睛,長睫微微顫抖:“事到如今,微臣隨皇上處置,長寧罪該萬死。只是,被亂黨策反的僅長寧一人,無他人牽連其中,還請皇上放過我的宗族親人。”
她是嫡長孫,怕家族被自己連累。
說罷再恭敬地叩頭。
這時候,她才覺得有些不對。
新皇的手放在她的腰間,袞冕玄服上是日月山河紋,代表他主宰大地,是這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人。
“放過你的宗族親人?”新皇輕輕地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有千鈞之重。
他又冷笑:“怕是你沒搞清楚吧。”他說話的聲音極近,“趙大人,現在是你求我的時候。當年你怎麼對我的,如今我就要怎麼還給你。你最好……想想該怎麼求我。”
說著的時候,冰冷的手指移到她的手腕上,一縮緊扣住了她。這麼的冷,像一把刀一樣。
而他的語氣很慢:“你過來,替朕寬衣。”
趙長寧似乎是知道了他的用意,知道那親密狹弄的語氣代表著什麼,她開始手腳發冷,渾身僵硬,膝蓋一片刺痛。
她自懂事起便是嫡長孫,便是讀書科舉,便是男兒的做派和胸襟,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辱。
外頭的北風呼嘯地刮,迎面而來的風好像是扇過來的巴掌,又疼又狠,在人的耳邊嗡嗡的響。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日頭西斜了。
皇極殿的台階下正站在個高大身影,太陽落在他的肩頭。北風吹起他朝服上的佩綬。
侍人見他站了許久,裡頭又關了門,也沒有個吩咐傳出來,心裡納悶。
此人雖和裡頭那個罪臣趙長寧是親兄弟,卻是皇帝的親信,如今剛封了兵部侍郎,風頭正勁,皇上也極為寵幸的啊。難不成皇上不知道是趙侍郎來了?
他最後還是斗膽上了宮門前,接連的酷寒讓石階宛如冰雕般的冷,穿著薄棉褲的侍人卻撲通一聲就跪下去了。他很快地通稟說:“爺,趙長淮趙大人要拜見您,已經在皇極殿外立了許久,您是否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