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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離開京城,首要考慮的就是不能牽累到任何人:比如蕭家的人;而墨隨風和烈兒,他們只能隨紫萱一起離開,不然到時候他們鐵定會倒霉。

    蕭家還有太后在呢,墨隨風誰會來護他?說不定到時候他就是一個很好的替罪羔羊,因而紫萱等人在打定主意要走時,就把墨隨風和烈兒算在了內。

    墨隨風的醫館生意總是不錯,遠遠看過去醫館門前就停了不少的馬車和轎子;至於病人倒有大半都是大姑娘小媳婦,怎麼看墨隨風的桃花都太旺了些。

    烈兒沒有在醫館內看到,只看到正在為人診病的墨隨風;晉親王和紫萱沒有打擾任何人,找了角落坐下:總是要等錢天佑,在去安國寺的路上也能和墨隨風說清楚,就不要打擾他治病救人了。

    說是治病救人,不如說是墨隨風在沾花惹糙,那一雙桃花眼幾乎滴出水來了:又送走一位俊俏的小媳婦,看墨隨風臉上的笑意也知道他小子准沒有少摸人家的小手。

    紫萱嘆氣:“怎麼上天就不給他一道雷呢。”就是看不慣墨隨風這小子好色的性子,要知道他就要和烈兒成親了呢。

    晉親王忽然笑了:“誰說上天不給他雷的,你看啊。”接連沒有什麼好事讓他心情也不好,如今看到墨隨風的那張臉,他心中的陰鬱馬上好了大半。

    墨隨風此時也看到了晉親王和紫萱,有些尷尬的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起身想過來見禮說話的,可是他的病人卻不容他離開。

    此時的病人還是一位婦人,只不過已經年過了四十,長得五大三粗偏生抹了不少的香粉,就連紫萱也嗅到了那刺鼻的香味兒;這也就罷了,她還拿著一方繡帕做扭捏的樣子,開口吐出的話就是嗲嗲的,讓紫萱身上的雞皮疙瘩是層出不窮。

    “墨大夫,你坐下聽我說嘛,我可是等了一上午才能坐到你面前的;”婦人把粉紅的帕子揚了揚,帕子的尖端就打在了墨隨風的鼻尖上:“為什麼看到我墨大夫你就要躲開啊,要知道醫者父母心……”

    墨隨風看到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不得不歉意的對紫萱和晉親王點頭再次坐下:“大姐啊,你不是前天剛拿了藥走嘛,今兒算起來藥還沒有吃完呢——還是您哪裡又不舒服了?”

    婦人皺起了眉頭來,卻眼含春水臉帶桃花的對著墨隨風飛了一個眼兒:“藥啊,昨天吃下去還是挺管用的,可是今天吃了後就不太好了;我的心裡啊,亂糟糟的,就好像有九隻貓兒的爪子一齊再撓我一樣。”

    墨隨風的頭低了下去,假裝在看自己面前的方子:“心裡亂啊,是不是大姐有了什麼煩心事兒?我摸著這脈沒有什麼,病還是好轉了的。”

    “沒有煩心事兒,就是心裡亂啊,不知道怎麼著是好;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下,我才到醫館裡來;看到墨大夫你,和你說了幾句話,我這心裡就舒坦多了……”

    婦人的話沒有說完,紫萱再也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出來——墨隨風吃人的豆腐多了去,這怕是他第一次被人吃豆腐吧?而且還是個霸王型的,一掃她心中所有的積鬱。

    婦人聽到紫萱的笑聲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一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得?我病了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沒有;”紫萱連忙擺手,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對婦人道:“你說得太對了,所以起了知音之感;就如我一樣,也是心裡煩燥的不行,來了這醫館馬上就心情舒暢很多。”

    婦人一聽馬上有些不快,想斥責幾句可是看到晉親王那張冰塊臉她還真得沒有了那份膽子;再一個她也把晉親王當成了紫萱的丈夫:“是嗎?只是小娘子你這樣說話……”她看了一眼晉親王,暗示紫萱你不守婦道小心丈夫回家收拾你。

    紫萱不知道婦人把晉親王當成了她的丈夫,但也知道她是怕晉親王回去後要和自己為難便笑道:“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這不到了醫館也是煩惱盡消?大姐你還是快瞧病吧,耽擱了可不是玩兒的。你的病啊,我倒是聽老人說起過,好像是叫什麼……”

    看到墨隨風那張快低到桌子下面的去的頭,她還是好心的放了其一馬:“我忘了,有大夫在我也不能胡說不是?墨大夫可真是醫術通神啊,不要說是給藥了,就是一開口那病就能輕三分啊。”

    婦人這才轉嗔為喜的回頭:“墨大夫,真的,和你說說話心裡就好多了……”

    “你是有病,病得還不輕呢;”墨隨風打斷了她的話:“拿幾付藥吧。”他真是受夠了這個婦人,總是借著各種的機會對他動手動腳。

    婦人嘆氣,眨著桃花眼對墨隨風道:“墨大夫您做主吧,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會照做得;現在心裡不煩燥了,真得好了不少,一和墨大夫你說話心裡就一點也不煩燥了。”

    519章宮中往事

    墨隨風就好像沒有聽到婦人的話,只是飛快的寫好了方子:“那邊拿藥。”快點打發這婦人走吧,不然他真要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哪裡還有臉見父老鄉親。

    婦人答應著去接方子,手指在墨隨風的手背上滑過:“我知道了。如果心裡再煩燥,還要來麻煩墨大夫的,可以的,哈?”

    “可以,可以。”身為大夫的墨隨風總不能說把病人拒之門外吧?他說人家沒有病,人家硬說自己有病,他能怎麼著:“你病得真不輕,還是快去拿藥吧;這藥怎麼也要服上兩三天才能見效。”

    他可不想天天見到這個婦人,尤其是婦人那雙眼睛真是讓他全身上下的不舒服;也不知道烈兒哪裡去了,如果烈兒在這裡,婦人多少會收斂一些。

    看到墨隨風一臉見到瘟神的樣子,紫萱憋笑憋得肚子都抽筋了,晉親王的眼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很顯然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今天來醫館還真是來對了。

    婦人那裡是一步三回頭的去拿藥了,臨走時還不忘過來和墨隨風告別:“我心裡現在好多了,不過回去後就難說了,明兒難受的話我再過來啊。”她完全無視了墨隨風的話,打定主意是要明天再來的。

    墨隨風咬牙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是不是要關幾天醫館,被這種有病的婦人纏上,就算他醫道再高明也醫不了此婦人的病。看到婦人出了門,他正想大大的喘口氣,卻不想婦人回頭又拋了一個媚眼過來,他險些沒有吐出來。

    忽然他的耳朵一痛,人就被拎了起來:“哈,我一時沒有看到你就給我不老實是不是?說,做了什麼,我看剛剛那位大姐對你可是有些戀戀不捨。”隨著話聲烈兒一鞭子落在桌凳上:“要不要先給你討個小的啊?”

    墨隨風空有一身的功夫也只能連連求饒,哪裡還有半點瀟灑可言?那婦人腳下加快,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飛快的爬上一輛馬車去了。

    紫萱終於放聲笑了出來,晉親王也是一臉的笑意看著墨隨風和烈兒,他們兩個人卻並不說一句話;醫館裡的病人們也笑了起來,烈兒這才放開手由著墨隨風去給病人診治,過來給晉親王和紫萱行禮。

    “今兒是什麼風啊,我不過去可是很難見到姐姐和王爺的。”烈兒眨了眨眼笑得很甜,顯然並沒有真得和墨隨風生氣:“不會是姐姐有什麼好事吧,還是和王爺一起過來……”她臉上的神色分明就是在說紫萱和晉親王如何如何了。

    紫萱咳了一聲:“有點事情。我們到後面去吧,隨風忙完再過來吧,一會兒天佑也會過來。”她還真得叫不慣天佑做姨丈。

    墨隨風聞言看了紫萱一眼:“慕霞呢?”

    紫萱微笑:“他說有事去忙,晚上會到我府上去的,這不我們特來請你。”一句玩笑話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來,可是卻讓墨隨風心微微一沉,輕輕點頭後開始診脈——這次,他診脈開方子快了很多,就算是再漂亮的大姑娘他也不曾想起摸摸人家的小手。

    到了後面坐下烈兒遲疑了一下才道:“出了什麼事兒?”

    “大事。”紫萱也沒有瞞她的打算,不過沒有時間詳細的說只是讓她收拾東西隨時準備著離開京城:“這次是不走不行,連累到你們實在是……”

    烈兒笑道:“我可不喜歡這裡,倒是聽隨風說起九黎的事情,那裡很美的;我們是不是要去那裡?”她對京城的留戀只在於這裡有墨隨風在。

    墨隨風在哪裡,哪裡就是她的家。

    紫萱看了一眼晉親王,沉默了半晌道:“現在還不好說,九黎那裡——”她有著極大的顧慮,倒底她不是真正的朱紫萱,馬家的人不接受她或是視她為鬼怪之物也很好理解;可惜的就是,她原以為有了關愛自己的親人,眼下卻因為良妃的幾句話而全部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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