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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不肯答應,錢天佑輸了要斬他的胳膊,錢天佑贏了就斬二掌柜的胳膊:輸贏都是他們倒霉啊。

    紫萱卻一掌擊在賭桌上:“好,就這麼賭吧。說實話,只贏不輸還真是很無聊。”這句話聽得大家發賭坊的人都快要落下淚來了。

    錢天佑隨手一拍大字:“買大了,快開”

    二掌柜的看向大掌柜,無非就是問揭不揭盅;他也四十多歲的年紀了,但是此時卻真得很想哭,不管是誰只要能讓他抱著他肯定要大哭一場。

    大掌柜還沒有開口,那邊錢天佑已經探身一把揭開了盅:“小?好吧,就是小,莊家你贏了。”

    錢天佑說著話坐回去:“偶爾輸一次還是不錯的。”

    紫萱笑著點頭:“尤其輸了不用自己掏腰包的時候。”她看向大掌柜:“你的一條胳膊,還真是有些對不住了。”

    大掌柜的哪裡肯把自己的胳膊斬下來:“郡主,你饒過小的吧;您要讓小的做什麼儘管吩咐,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他的淚水都要下來了。  

    紫萱笑道:“你們賭坊的人怎麼都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親?大掌柜的想留下胳膊,嗯,那就還是用賭來決定吧——大掌柜的我們賭一場如何?”

    錢天佑眯著眼睛:“就賭這個賭坊好了。”

    大掌柜的臉馬上變了:“這個小的不能做主。”

    “斬了。”錢天佑二話不說就下了令;他身後的人上前手起刀落,大掌柜的胳膊就落在了地上。

    聽著大掌柜的慘叫,錢天佑淡淡的道:“我絕不是在開玩笑的。來吧,二掌柜的,咱們繼續賭,這次還是賭你們兩個人的胳膊;胳膊沒有了還有腿嘛,沒有了腿還有頭,慢慢來國公爺我不著急。”

    大掌柜顫聲道:“郡主和國公從來不傷無辜之人,不管……”

    “你還算無辜?”紫萱笑了笑:“這麼大的賭坊,一年下來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又害得多少良家婦家進了青樓——你居然敢同我說無辜。今兒心情好來你這裡玩玩,如果心情不好直接就斬下你的頭來了。”  

    “揭盅”錢天佑一掌擊在了賭桌上。

    然後,賭坊的房契等物擺到了紫萱和錢天佑身前。倒底,還是自家的性命要緊。

    錢天佑喃喃的道:“我要看看,他們能做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

    紫萱伸個懶腰:“餓了,去吃飯吧。老公爺和墨公子應該到酒樓了吧?”

    被紫萱提到的墨隨風和錢老公爺,正坐在京城最大的青樓留仙閣的大廳里;不過,他們可不是來留仙閣找姑娘吃酒的,他們是來做正經事情的。

    真真正正的正經事情——他們兩個人來青樓要教諸位姑娘們學《女誡》《女德》等書。錢老國公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老夫要把你們教成賢良淑德之人,一日不成老夫就教一日,一年不成老夫就教一年,十年不成老夫就教十年。”

    他摸了摸鬍子:“老夫的束修不多,一日十兩。”

    墨隨風加一句:“一人十兩;現在,請把今天的束修交上來——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青樓里的老鴇笑得比哭都難看:“老國公,墨會元,你們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吧。”真要讓他們一老一小在這裡授課,他們留仙閣可以關門大吉了。

    錢老國公瞪眼:“老夫就是來教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廉恥,哪裡還有其它的吩咐?交銀子,人人備好文書四寶,現在咱們就開始授課吧。”

    老鴇聞言對樓里的幾位紅姑娘使個眼色:“還不拜師?”

    姑娘們上前拜師,嬌滴滴的拋媚眼,輕飄飄的甩衣袖:哪裡是拜師,分明就是要挽起老國公進洞房啊。

    錢老國公不慌不忙:“打。”

    墨隨風不含糊的一人一戒尺就賞了過去:“瞧你們煙視媚行的舉止,首先你們要學的就是自重。好了,先拿銀子再拜師。”他把戒尺在桌子上拍了拍,全沒有被六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打動。

    戒尺打在六位姑娘的臉上,當下就紅腫起來,但是錢老國公道:“哭哭啼啼扮可憐嗎?再有流淚者哭泣者,一人十戒尺。”

    十戒尺打下來還能見人嗎?自然無姑娘再敢哭泣。  

    老鴇看得心疼卻也無計可施,打吧不是人家的對手,留仙閣的打手們都躺倒了一地;報官?錢老國公就是官啊

    只能找東家了,不過在東家沒有派人來之前,她也只能讓姑娘們先聽錢老國公授課了:向來八面玲瓏的她,今天在錢老國公面前硬是一句話也說不進去。

    門外看熱鬧的圍了里三層外三層,這年頭還有什麼比青樓的姑娘要學《女誡》更有趣兒的事情?賢良淑德,嘿,青樓里的姑娘們都賢良淑德了,那它就要關門大吉了。

    平四丫跳腳,司馬家的人還坐得住,因為倒底不是他們家的聚寶盆出了事情;不過他們家的大管家進來耳語一番,司馬明也摔了杯子:“錢老國公怎麼會去留仙閣胡鬧的?他不是向來看不順眼輔國郡主嗎?”

    “老爺,再不想法子,滿京城的人都要看留仙閣的笑話,以後真得不用做生意了。”管家一臉的苦相。

    平家和司馬家急得團團轉卻想不到好法子——總不能衝過去告訴朱紫萱等人,那產業是他們四大世家的吧?

    席順慶眯著眼睛:“等他們離開,他們總不會不離開吧?他們離開之後,我們馬上動手,讓朱紫萱等人再無法分身做其它的事情——你們先忍上一忍。”  

    不過,他的話過了沒有兩個時辰,他也跳了起來,因為他們席家的酒樓被朱紫萱等人鬧得雞飛狗跳了。

    “不能再忍了”席順慶跳起來:“這樣下去,我們三家的就要變成聾子了。朱紫萱所為分明是算計好的,我們三家豈能束手待斃。”

    358章誰要和你講道理

    平四丫聽得心頭火起,最先出事的是他平家賭坊,可是也不見司馬家和席家有多麼的著緊;等到如今他平家的賭坊連房契都落到了朱紫萱的手中,席順慶才知道跳腳——不過就是他席家酒樓出事情而已。

    司馬家的青樓也不過是不能做生意,席家的酒樓不過就是鬧得雞飛狗跳,哪一個比得起他平家的損失?剛剛他們可是老神在在的。

    再想到他的女兒平君,生生的少了兩個胳膊,從此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廢人不要說人還在大牢之中,就算救出來又能如何,這麼多年的苦心也付之流水了:他教養平君花費了多少的心思,因為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女。

    全心指望她能嫁入皇家,或是能入後宮為他平家再添一份榮耀,能使他們平家再度成為四大世家之首;平家在他手裡就沒有真正的風光過,他指望著女兒能為他帶來無上的權勢,因而這個女兒他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都要著緊。  

    現在女兒卻被廢了。所有的心血化為無有已經讓他心頭在滴血;可是司馬家和席家的女兒卻好生生的,只要再找一門親事,他們兩家壓過平家去也不過是指日之間的事情。

    想到司馬家和席家被皇帝奪走的鐵與鹽,想到平家沒有傷到根本,也許司馬家和席家正在心中暗笑他失了女兒吧?因此,他家賭坊出事兒,兩家人才會不急不慌。

    平四丫心頭的火苗拱啊拱的:“席兄也有坐不住的時候?我還以為席兄的養氣功夫很到家,就算是火燒到眉毛也不知道急呢。眼下,我們還是不要著急,先想想如何動手為好,只要除掉了朱紫萱,想要再弄多少好處不可以?”

    這些話,都是剛剛席順慶對他說過的,如今他原話奉還。

    司馬明跺腳:“平兄,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生自家人的氣?我們不是不心疼你們平家的產業,只是沒有了賭坊還有酒樓和青樓在,有什麼消息照樣瞞不過我們去嘛。但是現在……”

    “現在還有蕭家的茶樓嘛,還是從長計議為好。”平四丫說著話坐了下去,他倒成了最沉得住氣的人。

    司馬玉忍不住說道:“那茶樓是蕭家的不是我們家的,就算有消息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倒底隔了一層……”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看著平四丫有些訕訕的。  

    平四丫長長的“哦”了一聲:“倒底是隔了一層。”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席順慶嘆口氣:“我們著急不是因為自家的產業如何了,而是因為蕭家如今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了,他家的茶樓就只是他家的,豈會和我們有關?不說其它,只說眼下可有蕭家的人前來?”

    “平兄,我們知道你心疼女兒,但是眼下我們亂不得啊。”司馬玉也開了腔:“那個朱紫萱恨不得我們四大世家能反目成仇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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