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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親王的腳也看不到移動,卻如影隨形跟在水慕霞的身邊:“當真娶。”雖然極不喜歡多話,但他這次破例的解釋道:“總要娶的,輔國夫人很不錯;墨解元也是如此說。”
水慕霞的腳下一頓看向晉親王,發現晉親王的目光是認真的:“你歡喜她?”
“不討厭。”
水慕霞咬牙:“你不討厭的人多了,那你是不是都要娶進門?”這算是什麼話,分明就是沒有真心啊。
“你歡喜她?”
聽到這句反問水慕霞猛得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他的臉偏過去隱在柱子的影子中,讓晉親王看不到他的臉色。
晉親王點點頭:“半斤八兩,你不娶我就娶。”說完認真的瞧著水慕霞:“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來報之。”
水慕霞眯起眼睛來:“該死的墨瘋子!”他咒完忽然一笑露出兩排白牙:“行啊,王爺真能抱得美人歸,我定會奉上厚禮,很厚很厚很厚的禮。”他把“很厚”咬得極重極重。
晉親王看他不語,顯然是不相信。
水慕霞嘿嘿的笑起來:“我從來不妄語的。”他說完轉身就走,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該死的丁家,居然連我也敢算計。”算計蕭家他還真得不在意,那麼大的蕭家如果被人算計了,只能說是蕭家到了該亡的時候,成不了百年世家;但是丁家的人敢算計他——嗯,他向來就不是君子,想來要好好的提醒提醒丁家才成。
至於太后那裡倒不算什麼,太皇太后不好應對;自錢家叔侄那裡下手倒不失為好法子,只是太皇太后卻不一定能被錢家叔侄所左右,他眼珠一轉揚聲道:“王爺,你要娶妻是不是先要救人才成?太后和蕭家等人統統交給我,太皇太后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吃虧些,誰讓我們是過命的交情呢,你只解決一個人就可以。”
晉親王的臉冷冷的:“不。”他最討厭勾心鬥角,也最討厭麻煩了;當然,他自願去招惹的麻煩除外。
水慕霞回身:“丁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他說完就走,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晉親王的臉色終於動了動,直到水慕霞走下宮階他才道:“只此一次,本王不喜歡被人要脅。”
水慕霞回他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不喜歡只是不習慣而已,以後習慣就好了。我要在京城呆些日子,你會慢慢習慣的。”他終於走了。
晉親王看著水慕霞的身影消失,嘴角才微微的彎了彎喃喃的道:“又是不輸不贏。”他背起雙手也向宮外行去,安步當車他極為悠閒的樣子。
“王爺,皇帝有請。”有人施禮攔住了晉親王的路。
皇帝看到晉親王抹了一把臉:“皇叔啊,朕求求你了,全天下的女子你隨便挑揀好不好,只是不要再說要娶輔國夫人的話了,成不成?”
“小王告退了。”晉親王施禮真得轉身就走;他可不是來聽廢話的。
皇帝無奈的起身:“朕不說了,皇叔你回來聽朕說——九黎那邊,你怎麼看?”
晉親王看著皇帝:“現在,言之過早;九黎也在等著看皇帝怎麼做呢。”
響鼓不用重錘。皇帝當下明白輕輕點頭:“輔國夫人……”晉親王對皇帝施了一禮轉身就走,根本就不容皇帝說完。
第二天,皇帝病了,不上朝也不見人,所有奏章都被送往御書房。紫萱見不到皇帝,自然是離不開上唐的,只能在府中焦急的等著皇帝的龍體“康復”;因為牽掛馬家的人,她的心情極度不好,但還是有人來找她的麻煩讓她避無可避——長泰公主、長平郡主等人打發人送了貼子來,說明天一定會來赴宴的。
192章別致
紫萱猜皇帝病就是為了躲開太皇太后和太后吧?只是他躲開了,但自己卻躲不開。好在太皇太后和太后兩個人不會直接對她下旨意,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她們還是要端著架子、顧著她們母儀天下的體面:可是她們不下旨,卻也不想她好過,不然長泰公主豈會明天來赴宴?
最這氣悶的就是不管紫萱如何分說無人肯相信她,非要把她逼上死路、或是逼她回丁家、或是逼她嫁人才能讓她們放下心來。尤其是她擔心著馬家人的安危,如今的她可沒有什麼好心情,因而長泰公主等人的貼子送到,被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當真是吃定了我!”
雪蓮的小臉發青:“姑娘,只要你一句話……”她現在是恨不得飛到九黎去,卻因為沒有皇帝的旨意,她和紫萱根本就離不開上唐;而上唐的這些公主、郡主、太后、太皇上太后卻不停的來欺負紫萱,使得她很想馬上翻臉。
紫萱伸手按一按她:“她們是公主不能妄動,不然賠上就是我們的性命。我知道你不懼生死,但是九黎那裡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因此你要活著、我要活著;我們還要去九黎,還要去救人。”
琉璃氣鼓鼓的:“那我們就只能受著了?”這話是白說,來得都是什麼人?現在來欺負她們主僕的不再是丁家那樣的人,根本不能像對丁家人那樣受一掌還兩腳:“沒有想到不受丁家人的氣了,卻還要受……;這皇家怎麼如此涼薄,我們護國夫人可是用性命解了邊關之危啊,他們這樣待姑娘你,依婢子看離亡……”
璞玉一把捂住琉璃的嘴巴:“有些話是不能說得。”只是她也認為皇家對紫萱實在是太過份,怎麼都有點像亡國的君臣才會做出的事情:“你以為現在欺負夫人的只是皇家的人嗎?昨天晚上聽皇后的話,現在所有的一切應該是丁老將軍的計策;為得就是想把夫人逼回丁家,從此為丁家做牛做馬一輩子。”
琉璃聞言跳了起來:“什麼?婢子不活了,和他們丁家拼了,他們這是不肯給我們主僕活路啊。”
紫萱輕輕的搖搖頭,拉琉璃坐下:“你不能遇事就這樣沉不住氣。公主們來欺負我們,明面上我們不能失禮不敬,但也不是只能受著——憑什麼只能忍氣吞聲?如果忍氣吞聲她們能放過我們也就算了,可是我們忍氣吞聲只會讓她們更得寸進尺,直到把我們逼上絕路她們才會住手,我們就要讓她們知道些厲害才成。”
璞玉很擔心:“夫人,此事要慎重,萬一被公主們捉到把柄發作,夫人您就危險了。”
紫萱笑了笑,笑得有些猙獰:“當然不能被捉到把柄,只是卻要你們先受些委屈才成。琉璃要和璞玉共進共退,雪蓮你可以見機行事;毒不可以下,但是小小的嚇嚇人,只要你是無意的,相信公主們大人自會有大量的。”
到了傍晚公主、郡主就陸陸續續的到了,而長泰卻是和長安公主一起來的:她們二人是太后所出,自然不是其它公主可比的。
護國夫人府早已經準備齊全了,就連烈兒和墨隨風也被紫萱捉來幫忙:迎客的人也就是墨解元了,他是以文昭之兄的身份迎客。他的才名滿京城,自然很得公主們的青睞,而他也是如魚得水,把公主們的小手一隻一隻摸了個夠——他可是名醫,有病無病的都請他瞧瞧,那醉翁之意嘛,大家心中有數誰也不會點破。
只有長安公主的眉頭皺起,對墨隨風似笑非笑的道:“才情也要十二分的德行相配方能成就男兒大業。”
墨隨風笑得毫無愧意:“不對當公主的讚譽。”
面對臉色如此厚的墨解元,長安公主也只能笑笑:“輔國夫人呢,本宮有幾句話想和她單獨說說。”長泰聞言轉過頭來看她,顯然長安公主要說得話她是不知情的。
“妹妹要說什麼?姐姐聽聽可好?”長泰不忘飛個媚眼給墨隨風,手指有意無意間滑過了墨解元的手背。
墨解元摸女子的手多了,常年做大夫不管是老婦人還是幾歲的小姑娘,他都記不起摸過多少只小手了;但是他被女子摸還是第一次,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長泰,卻迎上長泰意味深長的目光:“解元公,昨日看書本宮正巧有不解之處,一會兒可否請解元公給本宮解說一二?”
墨隨風的笑讓人如沐春風:“敢不從命。”他欠了欠身子看向長安公主:“皇后娘娘忽然召了輔國夫人入宮,沒有來得及向公主告罪,還請公主莫怪。”
長泰吃驚:“她不在府里?那我們來做什麼?”
長安拍拍她:“姐姐,聽墨解元說完。輔國夫人可有話留下來?”她對紫萱的看法同長泰等人不同,因而相信紫萱不會不留話就進了宮得,也不會沒有安排。
墨隨風微笑:“長安公主果然聰慧無雙,輔國夫人入宮前交待,請公主郡主先入廳用茶,等她宮中事畢馬上就會回來相陪公主郡主;當然,也會向公主郡主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