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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陽跳起來一掌打過去:“你才是遭報應無子嗣。”
宋將軍躲開了,並沒有和丁陽動手只是看著他道:“我,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丁將軍。”他伸手相讓:“王爺和郡主相請將軍,還是過去說話吧。”
看到丁陽回來,紫萱看著芳菲:“你現在還敢說你腹中的孩子是丁將軍的?”
“當然是!”丁陽大聲喝道:“他們兩人一個是你們一夥的,一個自然是被你們收買了,就是想讓我丁某人身敗名裂……”
“你還能再身敗名裂嗎?丁兄,你早已經身敗名裂了,不過不是誰害得你。”水慕霞淡淡的開口,中途咳了兩聲用袖子抹去了一絲紅痕:“他們兩個的診斷你不相信不要緊,還有御醫呢?放心,王爺不會讓一個御醫來為丁將軍你診病的,免得到時候你又說我們收買之類的話。”
老大夫大惱:“糙民診病全憑良心二字,錢財二字從不放在糙民的心上,此事左右街坊都可以我做證;請將軍不要污糙民的名聲。”
芳菲沒有作聲,她把頭伏在膝蓋上動也不動,有八成是因為沒有臉見人了;還有可能就是怕了:倒底,偷人之事如果確定的話,官府也會動用酷刑,就算是動用家法她也會被沉塘。
丁陽看看芳菲冷哼兩聲:“你學醫不精還敢大呼小叫,以為沒有王法嗎?”他如今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外,也別無其它的法子。
總不能讓他當眾承認芳菲真得偷了人吧,而且還懷了一個野種!他因為次次為芳菲開脫,氣得自己的心要脹破了。
紫萱淡淡的道:“我早說過了,是珍珠知道丁大夫人偷人之事來告訴我,丁家的人趕來滅口,在我們面前把原本就一身是傷的珍珠打死了。如今,墨會元和大夫都能證實我的話是真實的。”
宋將軍連忙行禮:“是末將有眼無珠,對郡主多有不敬。”
丁陽大叫:“郡主你不要顛倒黑白,人是你殺得,我們這麼多人親眼看著你姨母逼問珍珠,最後珍珠不屈你姨母一掌打死了他。”
水慕霞眉頭一挑:“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想問丁將軍,你們丁府的姨娘大半夜不在府中,來到這個小巷子做什麼?”
丁陽想也不想:“是她們把人擄到此處來的。”
“是嗎?”晉親王輕輕一揮手,有個王府護衛帶著三個小乞兒過來:“要不要聽聽她們怎麼說?”
丁陽臉色一變:“幾個小孩子怎麼可信?且天這麼黑,她們看不清楚追過來的有幾個人也很正常。”
晉親王忽然開口:“府尹,過來說話吧。”
“府尹?”水慕霞回頭看一看,笑著搖頭:“我說剛剛那個護衛那麼神秘的到你身邊耳語呢,原來是王爺著人去請府尹了。”
“你身上有傷,還是勞煩府尹吧。”晉親王的聲音依然沒有多少感情。
水慕霞嘆氣:“我又不是紙糊的,不過府尹大人來了倒也正好。府尹大人,你聽到丁將軍的話了?有誰說過輔國郡主幾個追過這幾個小乞兒嗎?丁將軍你未卜先知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什麼時候開個卦館在下一定捧場。”
府尹大人帶著人緩緩自暗影中步出見禮,看看丁陽沒有說話,反而對著紫萱嘆氣道:“下官原本還在想,這麼晚有事的人會是誰呢?原來是郡主殿下。”
他倒不是認為紫萱壞,只是大晚上會來鬧他的,前後兩次都是這位輔國郡主,還真得讓他有點頭痛了。
水慕霞看向丁陽:“這個事情我們先不提了;”看著丁陽放鬆後,他又繼續道:“我剛剛就問過宋將軍了,如今將軍還要向府尹大人說個清楚。你怎麼就這麼及時帶著人出現在偏僻的小巷中呢?”
宋將軍欠身:“是丁府管家說他們府中的姨娘被人所擄,恐已經遭遇了不測,所以末將才急急的趕來。”
他也不用等水慕霞再問:“末將趕到的時候,丁將軍夫妻和其護院就在了,只是他們卻打作一團,而郡主等人卻護在那具死屍之前。尤其是丁將軍,如果不是末將及時趕到,現在丁夫人可能腹中胎兒不保,性命自然也就危矣。”
丁陽指著宋將軍:“你,敢落井下石?不要忘了不是我的父親提拔,你怎麼可能會是四品武將!”
宋將軍摸摸頭髮:“丁將軍,知遇之恩末將不敢忘,所以才會趕來相助丁將軍你,因而已經把功名前程還給丁老將軍。當然,這也不足以報丁老將軍之恩,只是末將實在是兩難。”
“丁將軍你命人刺殺王爺,又派人盯住驛館,如此行徑讓末將膽寒;在忠於朝廷、皇上,和報恩講義報之間,末將只能選一個忠字,還望將軍你恕罪。”
幾句話不但把丁陽的罪名做實,而且還把自己報恩和負義之事說清楚,不但不會落個罵名兒,被士林子弟知道還要贊他一句“大義”。
“官油子。”水慕霞搖頭悄聲一笑:“只是向來文官多有這種人,武將還真是不多見。”
295章兩妹夫
丁陽盯著宋將軍,牙根癢得厲害卻不知道拿宋將軍如何是好;如果再提他父親對宋將軍的恩情,就不只是挾恩圖報那麼簡單的了;如果就這樣放過宋將軍,他如何咽得下去這口氣?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倒霉日子,城門那裡受了氣、到了宮裡還受氣,出了宮受了一路的氣,好不容易找父親拿個主意出口氣吧,卻還要吞下妻子偷人有了野/種的氣!現在,還要受一個小武將的氣,他真得想一頭撞死得了。
但是眼下他卻不得不把所有的氣吞下,不管能不能吞得下去都只能吞了,因為晉親王和水慕霞把府尹請了來,那目的不言自明;現在再說讓朱紫萱背上殺人的罪名,弄到大牢里去那根本是妄想了,最要緊的是不要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水慕霞看向宋將軍微微點頭:“人誰無過?”
宋將軍聽得這一句差點跪倒在地上:“末將險些鑄成大錯,是王爺和郡主指點末將才能明白過來。”
水慕霞把腿翹了起來:“你們匆忙出來救人,還會想著帶著馬車和平板車,倒真是想得周到;只是不怕累贅耽擱了救人。”
“馬車和平板車都是丁府的管家帶來,並不是末將備下的;府尹大人可以著人查看,馬車上有丁家的標記。”宋將軍答得更為乾脆利落。
水慕霞笑著看向丁府的管家:“你和你們丁將軍學過兩手吧,居然也會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要救你們姨娘,帶著兩輛馬車去兵馬司呢?十萬火急的事兒,倒讓你這個周全、慢性兒的管家誤了時辰。”
丁管家跪倒在地上叩頭:“冤枉啊,是來得路上,小的聽宋將軍的吩咐讓人去準備的馬車。”
水慕霞看看丁府的管家:“也對,這事兒不能認下。”他看向丁陽:“還有一事在下不解,請丁兄賜教——丁將軍你們帶著人,來得如此及時呢?”
丁陽“哼”了一聲:“我們追著擄人者過來,早到一步有什麼稀奇。”
“哦,那不知道為什麼追到了你所說的擄人者,卻棄之不顧反而打起了丁夫人來?而且你們丁家的護院也打成一團,這又是何解?”
丁陽指著碧珠和雪蓮:“當然是他們這些外族人下得手!”
“丁將軍你不要含血噴人啊,不要因為我們是九黎之人就把什麼罪名往我們身上推。”碧珠的嘴巴向來不笨:“你說是我們害得,那我們為什麼要害你們自己打自己?你是想說我們用了毒吧,當真我們用毒的話,有的是藥為什麼要讓你們打成一團?”
“宋將軍來時,這些軍爺都看到了,丁將軍你打得正在興頭上,你們丁家的護院也打得很上癮;還是我們和宋將軍說了幾句話,因宋將軍相詢丁將軍你才放開丁夫人的——宋將軍。你可曾看出他們有中毒之相來?”
“天下間居然有那種讓人只打自己人,而不打敵對之人或是旁人的藥,嘖嘖,我聽都沒有聽過;丁將軍既然知道,什麼時候也讓我們見識見識呢。真要對你們用毒,哼!我們一直在這裡,你們打成一團沒有人理會我們,我們都沒有走,豈會是殺人兇徒。”
一番話說下來碧珠換了口氣:“丁將軍,上唐和九黎、大陽親如一家,你最好不要開口閉口就是外族人。”
府尹點頭:“這位姑娘言之有禮,丁將軍你無憑無據就說是中了毒;正好有大夫在,可請大夫請脈看看你們氣血有什麼異常沒有。”
老大夫的鬍子翹起,顯然還在氣丁陽:“大人,糙民剛剛給丁大將軍請過脈了,他的身子除了有些很久以前就有的隱疾外,並無中毒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