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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君痛得額頭的汗水滾滾而下:“我、我何曾開口說話。”
晉親王淡淡的道:“我說你說你就說了。”他才懶得和平君這種女子多費什麼口舌呢,反正只要讓他不快,長劍一揮就斷她的手指。
平君被這句話氣得差點暈過去,根本就是不講道理啊,只要晉親王想要斬她的手指他就可以說是她亂說話。
太皇太妃開口了:“皇兒,你說不允任何人欺辱輔國郡主,那如果是本宮對輔國郡主有什麼呢?”她說著話緩緩起身,手裡握著自頭上拔下來簪子:“如果不是這個棄婦,你會落在如此這般?”
“本宮不活了,也要把她拖到地府去。”她說完對著紫萱狠狠的刺了下去。
紫萱眉頭一皺躲開:“你是糊塗了,還是根本不把你兒子的性命當成一回事兒?他說得話你沒有聽清楚是不是,和平家聯姻那是自取死路。而且,你兒子現在少了一條胳膊,你不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也不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害得兒子如此,卻還要來殺我?”
“太皇太妃,晉親王在你的眼中就是個工具吧?原來用他爭寵,現在就用他來謀利益、謀前程,用他和你的仇敵鬥法;至於王爺的感受你是想也沒有想過吧,又哭,你就會哭是不是?你除了掉眼淚就沒有旁得辦法嗎?”
她看到太皇太妃掉淚就一陣又一陣的煩燥:“女子雖弱為母則強,你看你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把一個好好的兒子養成這般模樣,如果不是你拿你兒子當成籌碼的話,你會看著他變成一個不會笑的人?”
紫萱越說越氣:“你也配稱之為母親,兒子被太皇太后逼婚你可倒好,不為兒子想法子反而和太皇太后一個鼻孔出氣。你以為平家是什麼,娶他們一個女兒就會助你對付太皇太后嗎?不要說這是做夢,就算可以的話在你心中晉親王是什麼,和一枚棋子有什麼區別。”
“他就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自小長到大,你為他遮過風擋過雨嗎?你還好意思要殺我,我是你就回去好好的反省,然後想法子做個好母親——這些年來,晉親王為你做得還不夠多嗎?人心都是肉長的,王爺他可是你身上掉下來肉,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太皇太妃被罵得手裡的簪子都握不住,“啪”得一聲掉在地上:“你,你,來人,給我掌嘴”
紫萱揚手把宮人兩掌打倒一邊去,一個箭步到了太皇太妃面前,用手指戳得她步步後退:“我把話說得這麼清楚,太皇太后和你的用心都揭破了,你還要執迷不悟你有幾個兒子,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做事。”
“王爺他還剩下一條胳膊,也只有一條命。沒有他,哼。”她看一眼氣得站起來的太皇太后:“你能活得過太皇太后才怪。”
329章虎毒不食子330章你娶不娶?!
“你好大膽”太皇太后氣得指著紫萱:“當真以為哀家拿你沒有辦法?”
紫萱把太皇太妃戳到了椅子前,一伸手把她推倒在椅子裡,拍拍她的胸:“想想清楚吧,你首先是一個母親,其次才是太皇太妃,不要本末倒置了。”
說完她直起身子看向太皇太后:“我膽子向來不算小,這個也讓太皇太后看不慣要治我的罪?成啊。”她一指太皇太后身邊桌上的郡主鳳冠:“喏,郡主我也還給你了,護國夫人府是我母親的,仙去之人的東西您總不能奪走是不是?”
“算來算去只有我這一條性命您能拿走了。您下旨吧。”她看著太皇太后:“我問心無愧,沒有說半句瞎話。太皇太后您就是向晉親王逼婚,由此而讓皇上對晉親王不滿生疑,最後你再施點小計,借皇上之手除掉這顆眼中釘。嘖,此事人人看得出來,只是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
紫萱迎著太皇太后憤怒的雙眼:“事實就擺在這裡,昨天皇上允了平家的退親——不是晉親王退得親,是平家您在場的,可是今天一到晉親王府,開口閉口就是晉親王退得親。”
“打從開始要退親的人是晉親王不假,可是真正退親的人是平家不是晉親王,太皇太后您忘了?可是一夜之間,嘖,這頂帽子就扣到了王爺的頭上,在太皇太后你的面前,任由這個平君胡鬧,害得王爺失了一條手臂,你算不算是不慈”
太皇太后大怒一掌擊在桌子上:“好一張利口,敢誣哀家罪及九族;來人,給哀家……”
紫萱一面說一面走,早退到晉親王的面前把長劍拿過來架在脖子上:“太皇太后,請下旨,我絕不會如平君那樣只是嚇嚇人。”
金烏和火舞上前一步,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四隻眼睛怒火熊熊,讓太皇太后就明白他們的心思。
想到紫萱在九黎的大功皇帝還公告天下,想到大陽和上唐還沒有寫國書,再想想今天從頭到尾的事情,她忽然感覺自己當真斬了朱紫萱,只怕以後會被幽禁在慈寧宮裡永遠也踏不出一步來。
但是平白放過紫萱的話,她太皇太后的威儀何在?被一個小小的棄婦商人女指著鼻子罵,不責罰豈不是等於她心虛。
“來人,給我掌嘴”太皇太后說完緩緩的坐下。
殺人,其實很簡單,很多時候讓一個人死都是極大的慈悲;活著,狠狠的折辱才是最好的處置:朱紫萱,你敢辱及哀家,今後定要讓你成為京城的過街老鼠。
紫萱大笑出聲:“太皇太后,你的用意太皇太妃也並非不知,太皇太妃的用意你也並不非不知;如今窗戶紙都捅破了,你還要當作沒有那麼回事兒——掩耳盜金鈴可是瞞不過人去的。”
“打我?我敬辭不受了。要麼太皇太后你就賜死我,要麼您就高抬貴手。”她一腳一個把宮人踢開。
太皇太后氣得兩眼圓睜,正想吩咐讓太監們多過去幾個制住紫萱時,看到墨隨風進來了;她記起水慕霞的事情來:“蕭家長公子,怎麼樣了?”
墨隨風吐了一口氣:“現在死不了,但,挺不過三天。”
太皇太后聞言眼前就是一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蕭家能就這樣做罷?再看一眼平君,她心裡更是一顫。她在宮中還好說,可是萬家在京城之中豈會是蕭家和平家的對手?
平君看出太皇太后有意要離開:“太皇太后,君兒……”
話沒有說完,晉親王自紫萱手中拿回劍來,一揮平君的四指手指都落在了地上;每一根都是齊根而斷,既沒有多削她一塊肉也沒有少削她一塊骨。
“如果慕霞有個萬一,我就用你的頭祭他。”淡淡的、平靜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自晉親王的嘴巴里吐出來:“誰敢阻我,我就殺了誰,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我就殺一對;就算是我死,也要你的頭先擺到靈桌上。”
平君聽得連身上的疼痛也驟然消失,驚恐萬分的看著晉親王心知他是說真得:“不是我,不是我;”她說著話落下淚來:“不關我的事兒,是他要救你才會……”
紫萱一拳砸在她眼睛上,拿起她頭上的簪子:“你,再敢如此推脫,我現在就刺瞎了你的眼睛;看你還能不能用它們再來騙取人們的同情。不是你?還敢說不是你?”
平君不敢再落淚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性命分辯:“我被退親了,聲名受損當然要找王爺要個說法;王爺的手臂不是我斬落的,是王爺他自己要斬得,之後水慕霞要救他怎麼能怪我。”
紫萱恨得一把捏開她的嘴巴,在她的舌頭連刺幾下:“再讓你憑三寸舌胡說。”然後又把簪子在她嘴巴上連刺幾下,把平君痛得唔唔直叫卻苦於無手能用,只得用腳去踹紫萱。
晉親王的長劍一指平君,雖然一個字也沒有說可最平君的腳卻不敢再踢向紫萱,只能痛得掙扎亂踢。
太皇太后一掌再次擊在桌子上:“成何體統,住手。墨會元,你來細細的說給哀家聽。”她又吩咐快去請御醫的院首前來,希望能保得水慕霞一命。
看一眼朱紫萱她倒底不甘心,拿起鳳冠就砸了過去:“你給哀家一旁跪下聽罰。”
只是她站得高,鳳冠便自紫萱的頭上飛了過去。
紫萱淡淡的道:“太皇太后,這上唐不是你的上唐,做主的人是皇上。你如此謀算皇家血脈,還要害看不起擔一個弒親的名聲,你說皇上知道了會如何?”
太皇太后怒道:“閉嘴。”她自紫萱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之後,就沒有再看太皇太妃一眼;倒不是心虛,只是不屑。沒有男人撐腰之後,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卻生了個厲害的兒子,才能讓她活到現在。
鳳冠落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後被外面進來的人揀了起來:“朕和皇叔好久不見,……”然後暴怒:“是誰,是誰傷了朕的皇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