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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侯爺不想聽紫萱胡言亂語,他只是對紫萱有些愧疚,再加上皇命不能違:他真得錯了,紫萱哪裡有變化,依然還是那個心存妄念的人;只不過現在她的妄念變成了他會喜歡上她而已。

    他急急走了好一段路後腳步慢下來,忍不住回頭看過去,眼前閃過

    的紫萱似笑非笑,帶著幾分譏諷的臉,心中自然生出怒氣來,忽然想就讓她自己上書給皇帝後打發她去別院也不錯;這樣的念頭閃過時,心裡好像生出些許的不舍來,他恨恨頓足轉身:就這樣如了她的意,豈不是太過便宜她了?

    她想嫁到丁家就嫁到丁家,她想離開丁家就要離開丁家——當他是個什麼?!尤其還是那麼一副不屑於自己的樣子,哼,他偏就不讓她去別院,看她能在府里耍出什麼花招來;過不了幾天,說不定就能想通做回那個溫順的女子。

    紫萱看著丁侯爺氣得掉頭走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紀時的趣事兒,那個時候她就如現在這般年紀吧?高中時代,多麼純真啊,調皮的男生會因為老師一句“男生就是越喜歡誰越捉弄誰”而變得老實,再也不尋女生們的麻煩。

    倒是沒有想到用到丁大侯爺身上也是如此管用,看來那個老氣橫秋的傢伙,就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子,至少某方面還是的。

    看到珍珠不贊同的眼睛,她連忙找個事情把珍珠打發了出去:本尊和丁家的恩怨真是讓人惱得很,不能說全是丁家的錯,但是丁家做得的確是太過份了些;但,這些和她無關,她也不想代本尊受之。

    說起來自她醒過來後,本尊受得罪也算是為她討了個利息,剩下的她要為自己的將來核計打算,不能把自己後半生埋葬在這丁家:對妻妾爭風她敬謝不受,丁家的姨娘們以後由芳姨娘去煩惱吧。

    如果當真不能和離,偷偷逃走也強過在丁府里過活,至於離開後的戶籍身份等等,以後再想法子吧;相信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應該有那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人,到時候弄個出身什麼的應該可以的。

    她現在不給丁大侯爺好臉子是為自己好,也是為丁大侯爺好,不能讓奉了皇命的丁大侯爺誤會她現在依然對他情深似海——這樣一個“好男人”還是留給芳姨娘消受吧,她真得半點興趣也沒有。

    的確,丁大侯爺不能算是一個壞人。他是一位很成功的將軍,也是一位很孝順的兒子,但在紫萱的眼中也算不得是個好人:三妻四妾沒有什麼好非議的,人家是古人,何況成親三載到現在,丁大侯爺只有一女而無兒子,納妾是想當然的事情;紫萱不喜歡他與這個無關,可能是第一印像不好吧,總之這個男人入不得她眼。

    紫萱嘆了一口氣,為她原來一直小看了丁大侯爺而懊悔,實在是太過小瞧了古人,能做將軍,能帶領千軍萬馬的人,豈會是易與之輩呢?但是她呢?自醒來到今天之前,就沒有發現他有一肚子的壞水;在她看來丁侯爺就是個有點木訥、德行有虧、喜歡發脾氣、膽子也算不得大、沒有擔當的男人而已。

    想到本尊被丁大侯爺相救時不小心“輕薄”了去,清白毀在他手上就是出家都會被人罵的,除了嫁他就只有一死的情形下,他卻依然不想負這個責任:和她印像中忠厚的古代男人形像相差太遠了。再加上本尊嫁入丁家三年被人逼死,不管丁大侯爺有沒有想過要本尊死,但是本尊的死他絕對有責任。

    況且沒有本尊的母親丁大侯爺也不會有今天,他早就毒發身亡了;可以冷落本尊,哪怕是把本尊送到別院任其自生自滅,也強過把本尊最後逼得懸樑自盡。尤其是在本尊死後,丁家上下沒有一個人為本尊難過,也沒有人想到本尊母親對侯爺有過的救命之恩,還在埋怨本尊給丁家只會帶來麻煩。

    如丁侯爺這樣一個渣男,沒有擔當、德行有虧等等都可以接受,那幾乎是相當然的事情,就算琉璃和珍珠對她說再丁渣男做過的壞事,她都認為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所以,這樣一個渣男,在她認為也應該就是沒有本事的人。

    在紫萱醒來的前幾天裡丁渣男的確是沒有什麼本事,所有的反應平平無奇,全在紫萱的意料之中。但是直到今天,紫萱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丁渣男不但是個有腦子的人,而且還很聰明的樣子。

    紫萱有點頭疼,離府的事情看來要更加小心的、細細的打算才成,不然還真說不定會被丁大侯爺捉個正著。如果到時候丁侯爺認準了皇命兩個字就是不肯給她自由,她要對誰哭去呢?

    “姑娘你嘆什麼氣呢?”琉璃進來,把一盞燕窩給她:“吃吧,這樣的好東西我們在丁家三年,卻只是看人家吃而已;您也的確需要好好的補補身子。”

    紫萱接過燕窩來,說實話她上一世還真沒有吃過這種好東西,她吃了一口給琉璃一口:“我只是認為壞人不應該聰明的,不然好人還怎麼活?老天爺已經把門關了,總要給我們扇窗戶吧?可是我發現那窗戶就算是有也太高了些,怎麼不讓人嘆氣無奈呢。”

    琉璃不捨得把燕窩就這樣咽下去,雖然這幾天她也吃了幾次但還是很仔細的在嘴巴里回味著燕窩的美味:“姑娘,你現在說話婢子有時候真得聽不懂。”她看看左右:“老天爺即沒有關門也沒有關窗。”

    紫萱翻個白眼:“你就當我發神經吧。”

    琉璃也不知道什麼叫發神經,正想問問的時候珍珠打帘子進來:“姨娘冷氏來了。”

    紫萱嘆氣:“她來做做什麼?如果她是擔心我對丁大侯爺有意思,你對她說讓她把心放肚子裡,我對丁侯爺半點興趣也沒有;所以,讓她直接回房吧,少來煩我。”她是真得不想和丁家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這種能猜到的麻煩交道。

    028章好事兒

    琉璃知道紫萱不想見冷氏,便轉身想出去把冷氏打發走,不想剛挑起帘子就看到了冷氏的笑臉,她身後的丫頭都在台階下沒有跟上來。

    “有勞琉璃姑娘。”冷氏很客氣的對琉璃點點頭道謝,這可真是她生平第一次待琉璃如此友善;從前的時候不要說是道謝了,就算是琉璃賠上笑臉她都不會正眼瞧琉璃的:“夫人,婢妾的來意您誤會了,能否聽婢妾說兩句,也只是兩句話罷了。”

    紫萱指了指椅子:“你進就進來了,我也不能無緣無故把你打出去,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不過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你最好是長話短說的好。”

    冷氏笑著行禮後先坐下:“當然,婢妾知道夫人現在不打婢妾出去,卻不見得一會兒不打婢妾出去的,哪裡敢說什麼廢話?”她看到珍珠端過來茶來連忙站起來:“實在是有勞姑娘。”她真得和原來有太大的不同。

    琉璃忍不住譏笑:“原來看三姨娘你只對芳姨娘身邊的人如此客氣,今天你這樣倒真嚇到了我們姐妹。”

    冷氏訕訕一笑:“以前多有得罪之處也是迫不得已,我這裡就向兩位姑娘賠禮了。”說著話她當真對著琉璃和珍珠行了一禮。

    倒底她是姨娘,丁家的半個主子,琉璃也不好再發作她什麼,和珍珠二人連忙回了一禮立到紫萱身後不再開口;現在她們和紫萱一樣很好奇冷氏的來意。

    冷氏看看紫萱,忽然間一頓足一咬牙提裙就跪倒在地上:“夫人,以前婢妾多有不是,您大人大量就饒過婢妾吧,婢妾以後定會好好的伺候夫人絕不敢再生那種該殺的念頭。”

    紫萱看著跪在地上叩頭的冷氏,偏頭想了想:“你只是來請罪的?那我知道了,以前的事情你忘了我就會忘了,你懂得我的意思對吧?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留你用午飯了,三姨娘還是早些回房吧。”

    丁家人對不起的是本尊而不是她,現在本尊已經不知道魂歸何處,這些人認不認錯還有什麼意義?且紫萱只想和她們劃分的清清楚楚,在丁府住得這些日子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其它的,恩怨二字在丁家和本尊身上太難說得清楚了,她不想攪和這些了。

    冷氏自地上爬起來看看紫萱:“婢妾真得是為夫人好,今天來是特意給夫人送個信兒,六姨娘前兩天曾說不會就這樣放過您的,因為、因為您曾害得她滑胎,所以她定要讓夫人您一命償一命,為她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填命不可。”

    紫萱聞言抬頭看向琉璃:真有此事兒?

    琉璃氣得瞪眼:“什麼叫做我們夫人害她滑胎?她是真愚還是裝傻,我們姑娘是什麼人你們上上下下當真不知道嗎?現如今還要把那屎盆子往我們姑娘頭上扣!是誰害她在雪地上滑倒她當真心裡沒有數嗎?我們姑娘是要扶她不是要推她。”

    冷氏陪笑:“這事我們怎麼認為是一回事兒,可是六姨娘蔣氏如何認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尤其是——”她看一眼紫萱:“夫人起死回生之後性子處事和從前多有不同,蔣氏更認為夫人原本是裝可憐博她的同情,現在整個府里只怕是她最惱夫人也最恨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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