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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慕霞悠悠的道:“還有,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我不姓蕭。”最後四個字冷意入骨,他實在對是家人失望透頂了:“蕭老太爺,蕭家主,不知道你們兩位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我,被司馬玉一掌打中,心裡是不是特別的痛快?”
蕭停香舉步:“兒子,為父……”
“司馬玉”蕭老太爺鬚髮皆張,居然有人當著他的面兒打了他最心愛的孫子。
水慕霞倚在晉親王的身上:“王爺,你不累?”他說著話坐到了門檻上看向碧珠:“我的大郡主啊,你成了親也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吧?看我們兩個大男人連站也站不穩,你於心何忍啊?你再不動手,我和王爺他日鐵定讓錢天佑那小子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碧珠心情激盪倒真得忘了給水慕霞和晉親王解毒,到現在還有點雲裡霧裡,感覺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尤其是錢老國公待她的態度,更是讓她不敢相信。
錢老國公看碧珠沒有馬上過去:“咳,那個珠兒,你自管過去。你是我們錢家的人,我們錢家人欺負人的本事可不能沒有;你有一身不小的本事,就算身為婦人要守婦道也只在我們錢府之內就可以了,出了錢府的門有人敢對你動手,你就要狠狠的還手才成。”
“我看著你,你自管去。有人敢動,管他是誰你就給我用那些蛇啊、蠍子什麼的招呼他,有事兒我給你擔著——皇上要問罪,我自會去頂上。”
碧珠看著錢國公福了一福:“謝叔父關愛。”她抬腳當真就走向大門,旁若無人的很。
太皇太妃看到碧珠走過來,想到晉親王自出來就沒有看過她一眼,自然不想碧珠此時救了她的兒子:那樣,根本沒有機會向她的兒子解釋了。
“錢老國公,你難不成想教出一個惡婦來?”她深知錢老國公的為人,因此開口就點到要害處。
錢天佑心中一驚,紫萱聞言心中也是一凜,他們都很清楚錢老國公的性子,此時這話當真是要命的很。
錢老國公眯起眼睛來:“太皇太妃,什麼叫惡什麼叫善你知道嗎?於我們錢府來說,只要碧珠所為能得我們叔侄的歡心,她就是把你打得跪地求饒,那她也是我們錢家的賢婦”
“賢良淑德嘛,只要用在我們錢家人的身上就好了,對外人為什麼要賢良淑德?”錢老國公說到這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有道理啊,嗯,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碧珠已經走到太皇太妃的身邊,微微一笑:“你要不要攔我?”她說完輕輕的走過去,遞了兩粒藥給水慕霞和晉親王。
“我們沒有什麼丟人的,更不怕見人。”司馬雲和席蓉早就過來立到了晉親王二人身側,只是一直不曾作聲;現在她們開口了,還不約而同去搶碧珠手中的藥丸。
碧珠的手沒有動,藥丸很輕鬆的被她們搶到了手中;而碧珠此時的手帕輕揚,一縷香氣飄過,兩粒小白丸彈到了水慕霞二人的手掌心裡,然後她抬頭看向司馬雲二人:“你們倒真是手快啊。”
忽然司馬雲和席蓉尖叫起來,把藥丸扔在地上連連甩手;此時她們掌心裡已經紅腫一片,疼得她們淚水都要出來。
碧珠轉身就走:“你們以後就會記住,我們九黎人的東西最好不要亂動,尤其不是給你的東西更加不能動。”
司馬玉上前兩步卻也不敢攔下碧珠:“你當真敢在上唐用毒?”
“我哪有用毒,只不過是拿兩粒藥想救水公子和晉親王罷了;難不成,上唐之內也不許我們救人?”碧珠搶在錢老國公之前開口,她身為錢家人豈能讓人欺負只依靠家人為她出頭呢。
錢老國公聽得臉上笑開了花,身後老管家不忘來一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他從來沒有如此贊同過老管家的話。
“喏,你們以後給老夫記住,珠兒是我錢家的人,當然就是上唐人;上唐人要在上唐之內用毒,就算所用的毒是九黎之物也不違聖旨。這個理兒,老夫不怕和你們任何一人到皇上面前說道。”錢老國公挺了挺他的腰杆。
水慕霞和晉親王都站了起來,只是晉親王站起來就如同一把劍般,而水慕霞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看也不看其他人盯著紫萱的臉:“紫萱,我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答呢——你,是來救我們當中的哪一個?”
398章七出之無後
蕭停香的臉紅了,他沒有去看司馬玉,因為不用看也知道司馬玉的臉肯定是鐵青鐵青的:他的兒子,司馬家的女婿,當著他們的面兒問一個棄婦——你是不是來救我得?這個還不要命,最要命的是誰都聽得出來,他的兒子恨不得人家答一句“是”。
“慕霞”他沒有喚兒子的本名,因為他就是喚了兒子也不肯應一聲:“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你久病初愈,不能吹風著涼得;雲兒,還不伺候慕霞回房裡歇著。”
司馬玉的臉色好看多了,司馬雲更是清脆無比的答應著就去扶水慕霞:“蕭大哥……”一句輕喚帶出她多少的情誼與少女情懷啊,不由自主她就紅了臉嬌羞無比的垂下頭去扶水慕霞。
只是水慕霞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豈會容司馬雲近身?他抬手一揚司馬雲就連連倒退幾步撞在司馬玉的身上,兩個人差一點都跌倒在地上。
“我說過了,如果司馬家真得那麼想嫁個人過來給我做妻子,那我只中意司馬玉一個;其它的庸脂俗粉入不得我眼。”水慕霞微笑著說完,卻自始至終沒有看司馬雲一眼,反倒是看了司馬玉兩眼。
他說完又轉過頭來看向紫萱:“紫萱,我們知道你會來。”他說得是我們而不是我。
晉親王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靜靜的看著紫萱,在和紫萱目光相遇的時候眼中會閃現微微的笑意。
紫萱笑了起來:“我是來救你們兩個人的,而且我們不只是來救人,還是來搶親的。”她知道水慕霞給了她台階下,就是因為看出了她根本沒有答案吧?
“天佑姨父,墨兄,你們不是要搶親嘛,還不動手?”她這一句玩笑話連消帶打,把晉親王二人的問話揭過了;但是,她在心中是不是也能把此事揭過,便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墨隨風和錢天佑哈哈大笑:“搶啊——”他們奔過去一人拉起一人就往回跑。
席蓉也不說話緩緩的邁步跟了過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她一步一步邁向紫萱這邊;行到紫萱馬前她抬頭:“郡主,你現今可不是惡婦而是賢良無比的輔國郡主;只是,搶親之事怎麼可能是賢良之人做出來的事情?”
她說完蹲下行禮:“郡主,請把臣妾的夫婿……”一把長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執刀之人當然就是晉親王。
水慕霞氣,晉親王當然也氣;只是水慕霞向來話多一點,而他不喜歡多話便只好直接動手了。
席蓉的臉色微微一變,轉過頭去看向晉親王:“王爺,就算您現在殺了我,我也是上唐的晉親王妃,您的妻室。”她說得理直氣壯,可見膽氣實在不小。
晉親王看著她:“滾回去。”
席蓉迎著晉親王的眼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我們已經拜過堂成過親,自然王爺去哪裡妾就跟著去哪裡伺候著。”
她說到這裡看一眼紫萱:“婦人之德就是,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榮辱打罵皆是命;如果夫家人不喜歡,當然就是我做得不好。王爺討厭妾,妾定會努力改之。”
“說到打殺,妾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要打要殺皆隨王爺做主。”席蓉說完緩緩的直起身子來,理也不理脖子上的長刀,只是看著晉親王動也不動。
晉親王對她卻沒有半分憐憫:“你想死本王就成全你,你想成為晉王妃不論是你生前還是死後,本王絕對不會允許。”他手中一緊就要用力,卻被水慕霞拉住了手:“王爺,你這是做什麼,人家如此努力的成全我們,我們豈能不領人家的情呢。”
“我不耐煩和人糾纏。”晉親王收刀:“交給你了。如果不成的話,還是由本王來善後吧。”他現在很生氣,耐心更加的小。如果不是他向來不喜遷怒,一肚子發作不出來氣的,十個席蓉在也不會有一個留下頭在脖子上。
水慕霞一笑:“我可是個大病初癒的人啊,王爺還真是狠心。”他又伸個懶腰:“來人,文寶四寶伺候。”
四周的人聞言都拿眼看向太皇太妃或是蕭家父子,沒有他們之命顯然不會有人聽水慕霞的話。
晉親王一腳踢在某個太監的身上:“還不去?”此人正是架著他入洞房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