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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和晉親王等人行禮作別還沒有直起身子來,“朱紫萱!”一聲怒吼傳過來,倒真得把紫萱等人嚇了一跳。
在驛館大門那邊衝過來兩個男人,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紫萱面前的人正是丁陽。他氣得臉青青的,用手指著紫萱嘴唇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紫萱倒沒有料到丁陽來得這麼快,或者說她沒有料到她和水慕霞、晉親王等人的所為,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京城;丁陽不說話,她也沒有什麼話好說,抬頭、仰臉,不屑的看著丁陽揚手就是一個用盡全身力氣的耳光。
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也不必再和丁陽說什麼道理、或是質問他什麼;做出來的事情已經擺在眼前,紫萱還有什麼可以對他說的?除了耳光外,紫萱還真得找不出“第二句”來。
235章害羞的人
丁陽還真得沒有料到紫萱會先動手,當下氣得更甚伸手就掐向紫萱的脖子:“賤婦,你給我納命來!”他是真得氣紅了眼睛,如今他只要報上姓名不論是差役還是官員,都用極為鄙視的目光看他,甚至還發生過有人寧可驛丞不做也不要他進驛館休息的事情。
更不用說一路上趕來,所到之處聽到的都是罵他的話:他到酒樓打尖吃飯,食客與小二們在罵,後來受不了就在路邊茶棚里將就,可是聽到的卻是更為粗俗的破口大罵——最為要命的就是,他還不能開口分辯,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血得教訓。
曾經在酒樓用飯就因為辯解和人發生口角,不經意間道出身份引來酒樓食客們的謾罵與歐打:原本也無人會打他,誰讓他這位不受人氣的大將軍先動手呢?當即客人、老闆還有小二一起上,他因為護著芳菲被人打得全身青紫,騎馬狂奔出幾里地才鬆口氣。
只能悶不吭聲的聽著人人來罵他,到了最近幾天居然很多人都知道《斬駙馬》當中所講的就是京城丁家、就是他丁大將軍;於是人們不再罵斬駙馬當中的丁耳,而是罵京城的丁陽了:平頭百姓也好,富商差役也罷,他們對官員當然有各種的不滿,但是能宣之於口嗎?再說,就算沒有不滿但是高官權貴們的好日子很讓百姓們眼紅啊,罵上兩句也能讓心裡痛快不是。
於是聽著人們提名道姓的罵他,丁陽心裡的火氣是不必說了;好在芳菲倒底是有本事的,還能安撫他一二,再加上他也不敢再犯眾怒,一路上是忍心吞聲才趕到東通城的。
芳菲最在意的並不是丁陽的心情,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肚子;但是丁陽如果沒有好心情,她當然也不能如願,因此才會挖空心思的哄丁陽,就算是折騰雙眼發黑:白天是不能休息要騎馬的,因為丁陽心急見紫萱,而晚上她又不能好好的安睡,想要讓自己的肚子在這段日子能鼓起來費盡心機,當然是疲勞至極。
只是一切功夫都白費了,就算是如此晚上丁陽和她同房的次數也不過只有一次;不過她勞累過度的樣子倒讓丁陽極為心疼憐惜,想起因為長泰冷落於她而生出愧疚來。只是丁陽心情不好,雖然想起有愧疚但更多的時間用來生氣,當然不會想起對芳菲溫柔體貼。
芳菲原本以為可以避開長泰,加上一身男裝又和丁陽兩人在一起,可以一路上重溫以前她和丁陽的美好,喚回她原來的陽哥哥;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一路上她除了累就是累,她心目中的陽哥哥並沒有回來。早在行到一半時她就後悔了,深知自己這次失算了:顯然是被長泰氣得,不然她豈能想不到這個結果呢。當然,也因此她又記了一筆帳到紫萱的頭上。
看到丁陽掐向紫萱,她在心中大喊一句:“掐死她,狠狠的掐!”她是恨不得一刀一刀取紫萱的肉;但是嘴裡不忘喊道:“陽哥哥,不要,有話好好說,相信那些不是……”
“啪”得一聲很響很響,紫萱的手掌就印到了丁陽的臉上,然後紫萱猶不解氣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再提裙補上一腳。
有晉親王、水慕霞在,是不會由著丁陽打到紫萱的;就算他們不在,有碧珠和雪蓮、或是火舞在,也不會由著丁陽打到紫萱的。而現在,晉親王等人是全部都在紫萱身邊,丁陽如果不是氣糊塗了,絕不敢伸手就去掐紫萱的:火舞的鞭子沒有一點聲音就纏上了丁陽的手腕,而比她還要快一步就是雪蓮和碧珠了,有她們在要讓丁陽不能動當真不是難事。
於是丁陽僵直的站在那裡,被紫萱一腳踹倒在地上,頭撞在地上的青磚痛得哼了幾聲,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芳菲在紫萱打丁陽第一掌時,就撞在了丁陽的身上,然後火舞看到自己不用管丁陽,馬上一鞭子就抽到了她的背上:“滾開!”她以為芳菲是個男人,打得沒有留一點餘力,一鞭子就讓其衣裙裂開,看到了芳菲後背的雪白肌膚。
晉親王和水性楊花都不是登徒子,而墨隨風雖然喜歡摸人家的小手但對壞人家的名節不感興趣,錢天佑的眼睛粘在碧珠身上,倒是無人盯著她的後背觀看。
水性楊花看向天空的白云:“王爺,您還不解衣?”正人君子嘛當然要解衣蓋住芳菲露出來的後背,可是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不願意自己的衣服被他厭惡到厭憎的人用——就算是衣服不要了,如果是個男人他無謂就因為芳菲是個女子,衣服是他穿用過,就絕不會給芳菲用得。
晉親王也抬頭看云:“嗯,一隻小兔。”他看得悠然自得。
火舞此時也感覺到不對,手腕一動那鞭子靈活的就如同是一隻手般,攀上芳菲的頭,把她頭上的帽子扯了下來露出如雲的烏髮:“咦,女的?你是不是女子?”她說著話還想過去托起芳菲的臉來瞧瞧。
金烏拉住她:“當然是女子。”
芳菲伏在地上痛得大叫,後背的衣衫壞掉、就算是痛得要命她也不敢起來,因為怕前胸的衣服也落下來:她就真得不用活了;就在此時,火舞掀掉了她頭上的帽子後又過來托她下巴,嚇得她一躲頸前就露出一大片的雪白來。
晉親王此時還在看那隻“白兔”:“公的。”
水性楊花一本正經:“我看是只母的。”他摸摸下巴環胸而抱:“我可以和你打賭。”
錢天佑翻個白眼,上前把丁陽的外衣扯下來,因為丁陽不能動衣服是被扯壞才扯下一大塊來,扔到了芳菲的身上勉強遮住她的一點春光。
芳菲忽然大叫著痛哭起來:“妾不能活了,妾被你們幾個大……”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火紅的鞭子就在她面門前閃了閃,讓她把未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紫萱看著她:“你想好了?”那本《孝婦記》里可是把芳菲寫得如同天上的仙女般,如果說那戲目芳菲沒有摻與,紫萱就把自己眼睛挖出來。
水慕霞手一指北邊:“那裡適合懸樑。”
“那邊,水井。”晉親王的手指得是南邊,不過他的眼睛還在盯著那“白兔”:“嗯,可能是母的。”他向來不會和水性楊花打賭的,自從多年前他輸給水性楊花之後他就如此認定。
芳菲看看晉親王,再看看紫萱笑得咧開的嘴:“妾、妾想去更衣,可有房間?”她眼中的淚水欲落未落,楚楚可憐的樣子比受傷的小白兔還要讓人憐惜。
剛剛還護花的錢天佑一大腳丫就踹了過去,正正踹在芳菲的鼻子上,看到芳菲臉上的鞋印,還有流個不停的眼淚鼻涕才舒服的喘了口氣:“這樣,看上去就舒服多了。”回頭他對碧珠笑得燦爛:“我也是不打女人的,只打不是人的東西。”這一句,絕對是被晉親王調教過的。
碧珠微笑:“打得好,今天晚上我親自弄兩個菜給你嘗嘗。”她看向紫萱:“出氣可以,生氣便不必了,為這種人實在是不值得。”
紫萱點點頭看著丁陽:“私闖驛館啊,扔到柴房裡去過夜吧。”她拍拍手:“我們走吧,今天晚上我也弄兩個菜給大家嘗嘗。”打丁陽還真是會弄髒她的手啊:“現在我要好好的去洗洗手才成。”
眾人皆點頭,扔下僵直的丁陽和衣不遮體的芳菲,紫萱等人轉身就走。
芳菲沒有想到無一個男人肯為她開口,微微一愣後她看看丁陽開口:“縣主,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嗎?”。
丁陽大急,他來是想讓紫萱住手卻不是想讓紫萱去找長泰的麻煩;可是他卻苦於無法開口,只能不停的眨眼、瞪大眼示意芳菲住嘴。
芳菲卻不理會的大叫:“是長泰公主……”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看紫萱迴轉、抬腳、踹出,又一次正中她的鼻子;動作是一氣呵成,雖然不算優雅但勝得流暢,倒也贏得了幾聲喝彩。
“你想除掉長泰勞煩你自己動手,不要妄想用什麼引狼驅虎!”紫萱又踹過去一腳後道:“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會代你把心意轉達給長泰公主的。”她收腳看看鞋子:“唉,好好的一雙鞋,才穿了沒有兩個月就要扔掉了。琉璃,翻翻看他們有沒有五十兩銀子?拿來賠我們吧,還真便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