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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咳了兩聲過去坐下:“皇叔,這是怎麼回事兒。”正好看到紫萱拿起劍來走向平四丫,他眉頭一皺:“輔國郡主。”
紫萱抬頭:“臣妾把劍給平大人。他心疼女兒說要自斷一臂以還女兒,我看他身上沒有利器是做不到的,所以幫平大人一把。”
皇帝看著紫萱,瞪了兩眼無奈的道:“郡主倒是很有助人之心。”
“臣妾記得小時候母親教過我,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此時能幫平大人豈能不幫?”紫萱笑得無心無機:“幫平大人,也就是幫臣妾自己了。”這話可是出自肺腑,絕無半點花俏了虛假之意。
平家和紫萱已經是死仇,平四丫是平家的大家長,如果他現在當真自斷一臂傷了身體,在家中養傷還不說,禮部的事兒他也要交卸了才成:朝廷為了體面著想,是不會用四腳不全之人入朝為官的。
然後失血嘛總是要養的,精氣神當然不會像現在一樣,平家到時候要對付起來也容易一些;再說,仇人斷臂嘛,當然是多一個是一個,正是多多益善。
因此,紫萱幫平四丫把劍拿過來,真正的用意就是為了她自己;只是她的心思就這麼赤luo裸的說出來,擺到了桌面上聽得平四丫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此時平四丫也當真知道輔國郡主當真不是善男信女,他的兄弟和兒子在其手上吃虧,並不是他們太過蠢。不過,他們顯然有了輕視之心才會上朱紫萱的當。
他卻深知輔國郡主的利害,豈會再上當。居然想用這樣的小伎倆,就欲逼得他自斷一臂?他在心中冷笑卻哭得更痛:“女兒,是父親害了你啊,那麼一個潑婦、惡婦、棄婦,人人棄之豈會有人會迎娶她為妻,被天下所笑?你太傻了,我們要退親只是……”
烈兒大叫:“誰說無人要迎娶郡主為妻的,墨會元就會”
晉親王也同幾乎是同時開口:“平大人,你所指的那三個婦是哪個?”
墨隨風愣了忽然大怒瞪向烈兒:“你再胡說些什麼?”他歡喜的一直是烈兒,嗯,雖然他總是忍不住要摸摸別個的小手,但那和成親過日子無關好不好。
他一直以為烈兒懂的,卻沒有想到烈兒不懂。只是他卻忘了一件事情,向來他都不是烈兒的對手,不管是鬥嘴還是動手——他武夫再高十成也無用的,這輩子他是翻不出烈兒的手掌心。
烈兒馬上瞪回來,而且更狠更惱更怒,淚水同時也不爭氣的掉下來:“你娶不娶?我說你會迎娶就會水公子現在生死未知,你、你當真要看著郡主以後孤伶伶的被人欺負嘛。”
“你不要哭,我只是……那個我要娶的人是你啊。”墨隨風看到烈兒的眼淚早已經六神無主。
“你不能一併娶了我嘛我願意做小,我喜歡郡主,我願意伺候她一輩子。”烈兒更用力的瞪墨隨風。
墨隨風的頭大了,不答應吧烈兒真會翻臉的,可是答應吧:他就算能躲開晉親王的奪命劍,也只怕逃不過金烏奪命拳啊;就算這兩個都躲過了,可是、可是……
331章惡女之名
就算是不在意晉親王和金烏,可是水慕霞卻是他過命交情的兄弟,而水慕霞對紫萱的那番心思有多深,他比任何都知道。
尤其在水慕霞生死未知的此時,他如何能說出要娶紫萱的話來:對不起良心的事情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情也不能做——迎娶紫萱可是兩樣都占了。
不是紫萱不好,而是他真得只是把紫萱當成朋友、當成妹妹,就算是想摸摸其小手也從來沒有對其生出過男女之情啊。可是此時拒絕的話,不止烈兒會生氣且對紫萱也有點不好,因為平四丫那老傢伙明明白白在罵紫萱無人要啊。
他下意識的看向晉親王:您老人家再不開金口,可就不要怪我了。面對烈兒那雙怒目他也只有暫時屈服以後再想法子一途了。
就在墨隨風最為難的時候,金烏忽然拱手對皇帝道:“臣,大陽族王長子拜見上唐皇帝。臣,有所請,請求上唐皇帝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晉親王打斷了。
晉親王開口道:“本王,大陽蠻族的王子金烏,還有生死不知的慕霞;”他說到這裡合了合眼:“我們都願意迎娶郡主為妻;只是,要看郡主的心意,我們三人待郡主的心天日可鏨。”
金烏點點頭:“是的,皇帝陛下。只是我看上唐有很多人和輔國郡主,呃,有些衝突;臣以為,當真這樣下去也會給皇帝陛下添許多的麻煩。不如賜婚給臣,一來永結兩邦之好,二來使得郡主遠離上唐,自此之後也就少了不少的爭端。”
他看一下大殿之上的血跡:“弄到如此地步,逼得郡主要掛冠憤而離去,臣真得認為還是讓郡主遠離上唐可能會好一些。”
晉親王聞言看了一眼金烏,對得他的話並不感到驚訝;不管金烏有多麼的木訥與害羞,他也是將來的大陽蠻族之主,豈會只是個武夫?倒是金烏的所言讓他心中轉了幾轉:“皇上,如果郡主願意下嫁給為臣,臣願意為皇上永鎮九黎。”
“生下長子之後還要麻煩皇上照拂一二,九黎山高水惡臣以為孩子還是在上唐長大為好。”他欠了欠身子。
最後兩句話就是獻上了質子。不得不如此,不然皇帝豈會相信他,難道就不怕他在九黎招兵買馬之類的?當然,他不會丟下他的孩子,眼下所說不過是權宜之計。
烈兒倒沒有想到晉親王和金烏要迎娶紫萱,看一眼墨隨風:“對不起。”
墨隨風瞪她一眼心中當然沒有氣,但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由著烈兒胡來的,所以此事他要好好的讓烈兒知道:有的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皇帝眯起眼睛來看看金烏,又瞧向晉親王:“皇叔,你說慕霞他……”
晉親王看一眼太皇太后和自己的生母,長長一嘆:“他現在生死未卜。墨會元的醫術不錯,但是現在也沒有一點把握;說起來,他也是為救我才會傷得如此之深。”
皇帝臉上的怒氣更盛:“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情,朕的皇叔、朕的表弟就是一傷一昏傷得這個斷了手臂,暈的那個生死不知——你們平家倒底做什麼了?”
“平四丫,就算是皇叔和慕霞有天大的不是,他們也是朕的叔父和表弟,你們平家的女兒好啊,居然一個人就顯險逼死朕的叔父和表弟;你還要來叫冤,如果此事和你女兒無關便罷,如果,嘿嘿。”皇帝咬牙的樣子很有些猙獰。
平四丫還真得不知道水慕霞生死不明,聽到這裡心裡一顫:他的女兒都做了些什麼不是說好哄得太皇太妃高興,在晉親王這裡買一個好,然後就等著太皇太妃讓晉親王前來再次提親嘛。
至於到時候應與不應是他們平家的事情,但是提親之事勢必要晉親王做得,為得就是平家的聲譽,以及他女兒的名聲。
皇帝昨天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其實三家也知道了;當下皇帝的心思朝中能猜中的不在少數,安份守己不要再對朝事過多的指手劃腳是自保之道,卻也不能給人落井下石的機會。
而晉親王能再來平家提親,平家拒絕還是答應都能讓朝中之人明白,他們四大世家根深蒂固,絕不會很快的被人扳倒。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女兒會把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晉親斷了一臂,他的女兒斷了兩臂且有晉親王逼退親一事在前,他在帝前哭鬧一番正好也能逼得皇帝退一步。
沒有料到他的算盤打錯了,女兒的所為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現在,他要如何做呢?四大世家已經讓過一次,如果皇帝步步緊逼他們難道真得要步步後退——退到退無可退之時怎麼辦?
墨隨風把水慕霞的傷勢詳細的說了一番,然後請旨去看看水慕霞:因為藥差不多煎好了,他要親自去餵才能放心。他離開了大廳,因為知道大廳上有晉親王足矣,而錢天佑守著水慕霞讓他始終放不下心來。
晉親王看向平四丫繼續剛剛的那句:“你,剛剛口中所指的惡婦、棄婦、潑婦是誰?”
平四丫垂著頭:“臣,知罪。”
紫萱看著平四丫道:“平大人,你就算是知罪,剛剛你了說過了那番話,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口中所指的人就是我。”她對著皇帝一禮:“不過,你如此污衊於我自有皇上責罰,我只是有幾句話要問平大人。”
“我在丁家受苦三年多,而我母親是以命易命才救得丁陽大將軍的性命,他們丁家原本故意所為便不說了,之後我因為不公反抗一二,爭得我應該有的公道,這也算是惡婦?”
“算了,這個自會有公斷,反倒並不需要你平大人來說三道四。說到賢良淑德,我在平大人的眼中當然是沒有一分,不過我看平大人的家教也並不怎麼樣啊;嗯,反倒不如我這個商人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