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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也知道的啊,我就說嘛,公主表姐冰雪聰明怎麼會被丁陽蒙在鼓裡呢。”水慕霞撫撫掌:“丁兄和輔國夫人向來感情不睦,此事京中可以說是人人皆知啊;而他們夫妻感情不和就是因為丁兄有位青梅竹馬,如果不是輔國夫人當初請旨嫁入丁家,丁兄的青梅竹馬也不用委屈成為姨娘。不過如今丁陽兄就可以將芳姨娘扶正了,可謂是得償心愿。”
長泰公主柳眉倒豎:“芳姨娘?哼。”一個姨娘,她一根手指頭就能壓死她。”
水慕霞搖頭:“表姐,丁陽兄的心從來都在那個芳姨娘的身上;當然,認識表姐之後,心中也就只有表姐和芳姨娘兩個人了。”
“她也配和本宮相提並論。”長泰很不屑。
“表姐不知道?芳姨娘可是大有來頭。”水慕霞看到遠處的賢妃:“她可是賢妃嫡親的妹妹。賢妃這些日子以來自貴妃到嬪幾次起起落落,可不是個平常人哦。”
長泰公主的臉色微微一變,眯起眼睛看向賢妃腦中卻浮現丁陽的臉:忽然感覺丁陽很可惡,但在可惡之外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可愛,讓她有點“牽腸掛肚”起來。
179章重賞180章我們不急
長泰公主腦筋轉了過來,終於明白她恨錯了人,要對付的根本就不應該是輔國夫人;而丁陽也很可惡,居然敢利用她來甩掉髮妻扶他的小妾為正:哼,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她咬牙在心裡嘀咕著,丁陽也應該好好的敲打敲打,不然他以為自己這個公主是個泥捏的。
賢妃看到長泰公主微笑著迎上來,而水慕霞微一欠身藉機告辭,沒有再留下來。他認為此時應該讓長泰和賢妃多聊聊增進感情,他留下來就太過打擾了。
長泰眯著的眼睛已經睜開,看著行過來的賢妃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心裡在猜測賢妃過來的搭話的目的;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當然就是賢妃的道謝,因為那相當於是和芳姨娘一起狠狠的掌她一個耳光,真得把她長泰當成了傻子。
賢妃過來並不是為道謝,只不過是因為長泰公主和紫萱結了仇,所以她才想過來說兩句話,看看能不能挑撥幾句,讓長泰再去把紫萱收拾一番。上唐的公主,比起皇子們來行事更是無所顧忌,是人都會頭疼的——讓那個輔國夫人去哭吧。
當然,對於長泰和丁陽在一起的話她是不相信的,因為芳姨娘的關係她是知道丁陽現在身子不適,根本不能行房的。行到長泰面前她深施一禮:“公主。”
“有事?”長泰不冷不熱的接了一句話。說實話,多年不在京中她和皇帝的這些妃嬪根本就不熟悉。
賢妃微笑著自己起身:“想請公主到我那裡坐坐,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方便。”
長泰淡淡的道:“有話在這裡說一樣。”
“輔國夫人的事情妾也聽說了,說起這個輔國夫人來當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實實在在就是一潑婦,只是妾也沒有想到她敢欺到公主頭上去。今日公主生了不少氣,妾想備酒為公主解憂。”賢妃說著話抬起眼來看看長泰:“說起來,我還和輔國夫人原本因丁家有些姻親,倒是知道她不少事情。”
長泰忽然一掌摑在她臉上,打得她花容失色跌在地上,釵環都亂了套:“你就直言想謝謝本宮代你妹妹除去了大敵,她可以成為丁家大夫人了就是。你們當本宮是什麼人,還想利用本宮去給你們出氣,哼!本宮的確是不會放過輔國夫人,但只因為本宮看她不順眼,不是為你們姐妹去出頭。”
“還有,你的那個妹妹這輩子也不要想成為丁家大夫人。”長泰說完不理會地上的賢妃,轉身扶著自己的宮人氣沖沖的離開;對賢妃,她已經是手下容情,如果不是看她是皇兄的寵妃,今天肯定讓人把她掛到樹上去。
賢妃氣得臉色鐵青,在地上爬起來盯著長泰的背影半晌,才在宮人的扶持下走遠了。長泰公主不可能成為她們姐妹的朋友,那就只能是仇敵了。
在長泰走遠後,不遠處的湖石後轉出水慕霞來,他向賢妃和長泰公主所去的方向都瞧了瞧,嘿嘿一笑搖著頭也離開了。
御花園裡公主掌摑賢妃之事卻並沒有傳入皇帝耳中,不過卻沒有逃過皇后的耳目,自然在當天晚上紫萱就在璞玉的口中得知了:賢妃姐妹不能得長泰之助,對皇后和紫萱來說都是極大的好事兒。
紫萱有種歷盡九九八十一難才修成正果的感覺,回到府中她還有些激動,有點不敢相信當真和丁家一刀兩斷了。
文昭很代姐姐高興,當晚護國夫人府里姐弟二人擺下席面慶祝一番,兩杯酒下肚紫萱忽然間淚流滿面。自她在靈堂上醒過來後,每一天都過得很“熱鬧”,刀光劍影日日不斷,三三一小鬧七天一大鬧——她被逼得不得不做個惡婦,只為了能活下來,不再重蹈本尊的舊路。
那樣的一個婆家、那樣的一個丈夫,就如同是一座山般壓在她的頭頂;現在,她終於自由了,終於可以自己做主了。淚,有以往的辛酸,也有眼下的輕鬆與喜悅。
文昭撲過來抱住紫萱:“我會長大的,我會很快很快長大的。”只要行了冠禮他就能撐起護國夫人府的家門,就不用姐姐拋頭露面撐得如此辛苦。
紫萱反手抱住文昭,淚水落在文昭的臉上:“姐是高興的,姐不傷心。”當天晚上姐弟都醉倒了。
至於晉親王,他並沒有回來,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仿佛不曾來過護國夫人府一樣;不過紫萱並不在意,尤其是今天得晉親王相助不少,可以說能抵她對晉親王的“救命之恩”。而且晉親王的性子很冷,他想做什麼根本不像是會向旁人交待的樣子,去與留不同她這個主人家打招呼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紫萱頭還有些沉,吃了一碗醒酒湯在琉璃的嘟囔埋怨中起床;聽著耳邊琉璃不停的羅嗦,她忍不住捏捏琉璃的鼻子:“知道了,以後不吃酒了成不成?”
琉璃推開紫萱的手:“不是不讓姑娘吃,好歹也要有個節制不是?您的身子要緊。當然,昨天也是應該多吃幾杯的,這次就算了。”她給紫萱梳好頭,又給紫萱戴了一朵嬌艷的鮮花:“添添喜氣。”
紫萱看看鏡中的自己:“琉璃手巧,把我也打扮的像個美人兒了。”她們主僕正在打趣……那邊璞玉一腳跨進來臉色氣得發白,聲音都有些顫抖:“夫人,婢子想帶著人把那些無恥之徒打出去,實在是欺人太甚。”
“怎麼了?”紫萱聞言有些不解:“又是哪個來尋晦氣。”
璞玉咬牙:“除了那個丁家還有哪個?他們居然讓珍珠帶著幾個人,把一些我們留在丁家的舊物搬來丟在我們府門外;還有不知道自哪裡翻出來的舊衣,說是夫人和婢子們的,就攤在地上任人看。都是、都是些貼身的衣服。”
琉璃氣得把梳子拍在桌子上:“還不讓人收了?”
紫萱倒沒有想到丁家居然還不放過她,抬腳就往外走:“走,先去看看。”已經義絕,她和丁家再反瓜葛,原本以為和丁家再也不會有什麼來往,不想今天丁家就鬧上門來。
到了門外,紫萱看到大門前扔著不少的東西,大半是破舊之物;而珍珠立在那裡低著頭也看不到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家的珍珠姨娘?”紫萱開口聲音便不小:“你倒是有心過來瞧我。”
珍珠抬起頭來臉色有些發白:“姑……夫人有禮了。妾奉太夫人和將軍之命,把這些夫人的舊物送來。兩家既然已經義絕,這些夫人的私物將軍不便留下。”
紫萱看她一眼:“珍珠姨娘倒真是賢惠,看來在丁太夫人和丁將軍面前是極有臉面的人啊;只是你這身衣服,怎麼還像是我賞給你的——丁將軍就沒有給你置辦些新衣?哦,我知道了,是珍珠姨娘心念我這個舊主,所以才穿了我賞下的衣服過來,有心有心了。”
珍珠的臉色一變:“夫人,東西送到妾就先回去了。”
紫萱的笑意倒收了起來:“慢著。東西你送來了,但是我卻要仔細驗一驗才成,不是我的東西我豈能亂收。”她使個眼色給琉璃,讓她過去檢視。
她搬來護國夫人府時,丁家那邊雖然有些舊物卻也是大得家什,絕沒有什麼貼身衣物在;而丁家行事如此齷齪,她豈有啞忍的道理。果然不出她所料,琉璃很快自那此貼身衣物里找到了憑證——不少衣物的衣角、內里都繡著花兒或是字,再說大小肥瘦不同,也看得出來不是一人所有之物。
琉璃如數家珍的報上那些衣物的所有人,其中居然還有死去的六姨娘的衣物。
珍珠的臉色難看起來:“我只識得這些衣物都是姑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