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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慕霞忽然不怒了看著司馬霞:“很好,果然不愧是司馬大姑娘,自然想好所有的一切才會來見我;當年你我之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而我還因為你和家中父母成仇浪跡天涯——你說得自然是真的,我只要說得和你相反當然就是假得。”
“好,很好。我水慕霞五年來沒有再吃過這麼大的虧,你很厲害、你才當真算無遺策。”他攤手:“你要認祖歸宗是不是,你認得祖是蕭,要歸得宗也是蕭,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水慕霞的目光如針般尖銳:“你應該帶著孩子去蕭家而不是來尋我。司馬家,我記下了;司馬霞我也記下了。”他指了指自己:“這個虧,我不怨你不恨你,是自己太笨太傻,當年搬起的石頭如今砸了自己的腳”
他看也不看長泰,對晉親王和紫萱道:“走。”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對司馬霞讓人心痛萬分的輕泣無動於衷,更不曾看一眼兩個孩子,甚至連紫萱二人也沒有等就直直的向外走去。
長泰公主喝道:“慕霞,你今天實在錯得太離譜了。來人,攔住他。”
水慕霞看也不看來得人是誰,揮手就是重手把太監、護衛一掌就打出一人去,無一個沒有受傷的,重得甚至骨頭都折了。
水慕霞是隨性的,水慕霞是不遵禮的,水慕霞是很壞的,水慕霞是不肯吃虧的……什麼樣的水慕霞大家都見過,可是如此暴nüè的水慕霞連晉親王也是第一次見。
晉親王看看水慕霞動手的背影,對司馬霞冷冷的哼了一聲:“找死也不要帶著孩子。”他就過去護著水慕霞,生怕他在氣怒之下再吃點虧。
紫萱也站了起來:“司馬大姑娘,你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你想要得到什麼也不能就算是絕對的錯;但是,你不應該把孩子牽扯進來,你首先是個母親其次才是個女子。”
她對著公主施了半禮轉身就走,對丁陽正眼也沒有看。
丁陽也不死心:“你相信水慕霞的謊話?”
“為什麼你不認為司馬霞的話是假得?”紫萱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們當年的事情,這些年來水慕霞可曾否認過一個字;他為了司馬霞自我放逐了多少年?”丁陽死死的盯著紫萱:“你才認識他多久,眼睛看不到半點事實嗎?”
紫萱回過頭來看著得卻是長泰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的確不是沒有猶豫過,就像丁公公所說,當年的事情可是人人皆知,慕霞也不曾否認過——應該說他從來不曾提及過一個字。”
“人人皆說的事情就是真得嗎?不要說是全京城的人說什麼、就是全上唐的人說慕霞當年如何,就是全天下的人說慕霞當年做了什麼,可是說這些人話的人沒有一個是我的朋友;我憑什麼要相信那些陌生人的話,甚至是如丁公公或是公主你們不太熟悉之人的話?”
“因為不相干的人而去懷疑我的朋友,而且還是生死至交的好友,彼此可以託付生死的好友,我豈不是傻了?嗯,我這人不能算是聰明,但卻從來不傻得,所以我相信慕霞。”紫萱說得理直氣壯:“就因為他是我的朋友。”
丁陽卻大叫起來:“只憑他幾句話……”
“只要慕霞一句話,不,只要他對我說‘不是’兩個字我就會相信他;”紫萱輕輕的瞄了一眼丁陽:“丁公公,你不是男人了所以不明白兄弟之義、兄弟之情可以原諒,但是為人處事卻要謹記著他人的好。”
長泰看著她忽然間說不出一個字來,想想水慕霞剛剛的樣子不像是作偽,可是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假得啊;再看看紫萱,她的心裡又猶豫起來,可能是朱紫萱迷惑了表弟,才讓他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來?
可是,表弟是這種冷血冷心的人嗎?
紫萱盯著丁陽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還有,就算當年的事情是真得又如何?我記得慕霞助我的每一件事情,他就算是天下最大的壞人,可是他待我好、是我的朋友,那我依然還會站在他身邊支持他,絕不會做出忘恩負義去害他的事情。”
水慕霞長嘯一聲心中怨氣除盡,一掌拍向殿門衝進來的人:“有你們信我,天下人都錯疑了我又如何?就算是被天下人唾棄又如何?我自是我。”
“住手。”來人接下水慕霞一掌:“逆子,你想弒父不成?”
水慕霞先是沒有看清楚,後來看到來人是父親已經來不及收招,聞言微笑道:“蕭家主,比試切磋而已,您用得著扣這麼大的罪名下來吧?招惹您生氣是我的不是,那我就先告退了。”
不給蕭停香再開口的機會,他飄身出殿幾個閃落就不見了身影,使得蕭停香也只能頓足無可奈何。
晉親王和紫萱並肩立在蕭停香面前:“蕭大人,借路。”
蕭停香看看他們再瞧一眼司馬霞及兩個孩子,眉頭皺皺身子倒退沒有和司馬霞說一句話就要離開。
長泰喚他:“舅父”可是蕭停香沒有應她,身子已經轉了過去。
司馬霞悲痛失聲:“只求蕭家能好好的照顧兩個孩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們真得、真得是蕭家的骨肉。”她說完掩面起身就要撞向柱子。
紫萱側身看著她撞柱子沒有動,甚至連驚叫一聲也欠奉;而晉親王更是穩穩的如座山般立在原地,負手看著司馬霞尋死,顯然不會阻攔他。
蕭停香已經到了殿門口,聽到司馬霞的話腳下微微一頓:救,還是不救?救下司馬霞的話麻煩就大了,兩個孩子的事情他就不能不過問——這事兒他要問兒子的實話才成,再說司馬霞出現的這麼突然,當年他可是親眼看到她跌在火中死了得。
現在的司馬霞卻是唇紅齒白沒有半點受傷,他豈能不猜疑?蕭家的門兒,可不是誰張嘴一說孩子是蕭家的他就要讓人進去,那才真是貽笑天下。
不救他長腿一跨就邁出了殿門;如果司馬霞死了,那也是她尋短見司馬家也不能怪到他蕭家的頭上。
而且,他很討厭動不動就以死相脅的婦人。
紫萱和晉親王用眼角注意著蕭停香,見他直接走人就又看著司馬霞:她要如何收場,該不會真得一頭撞到柱子上吧?司馬霞怎麼看也不像是對自己能狠得下心的人,五年“餐風露宿”也不曾讓她減了顏色就能知道她很愛惜自己的。
415章肚兜
長泰公主急得讓人去救司馬霞,可是因為殿上所說得是秘聞,所以伺候的人極少;就算是送司馬霞母子過來的宮人,在把人送上來後在公主的示意下退了下去;整個大殿上所有的太監宮人也不過十人,且距公主最近距司馬霞較遠,想救也來不及得。
在大殿上能救司馬霞的人有晉親王和蕭停香二人,只要他們肯動手抬抬腳就能攔下司馬霞來;而司馬霞原本也沒有指望著宮人能救得下自己,但是晉親王根本就是站定了要看熱鬧,而蕭停香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人了。
如今宮人在身後還有很遠,柱子也近在眼前,馬上就要撞倒在柱子上了;長泰的驚叫已經響了起來,司馬霞當真血染宮柱,她要如何向司馬家交待,總不能把此事背到自己身上吧?看樣子,蕭家好像並不是很想認下這兩個孩子呢。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霞的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向前急沖的身子就變成了向地面摔下去;雖然這個力道也不輕,但因為她在掩面嘛,倒不會傷到她的臉。
紫萱的眼睛霎間就睜大了,沒有想到司馬霞有這樣的高招,在無人相救的時候、在眼看就要撞到柱子的時候——司馬霞距柱子也就有一個成年女子身高的長短,此時跌在地上當真是跌得妙、跌得好。
到時候她伏在地上一哭,再爬起來一鬧非要尋死覓活,長泰公主為自己的清靜也要把她弄到蕭家、或是送到錢府去:現在水慕霞住在錢府上;司馬霞自然可以再繼續她的認親大計。
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簡單。當著紫萱的面兒尋死覓活的婦人可不是一兩個了,反正嘛這個時候的婦人也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所以她在此事上可謂是見多識廣;但是不管是哪一個,都沒有如司馬霞這般準備了後手。
就算是尋死無人相救,她也有台階下且下得很自然,很有面子,不會讓自己陷入尷尬之中,更不會讓人看她的笑話:她跌倒了嘛,踩倒裙子也是正常的事兒,哪個婦人沒有踩到過自己的裙子呢?十天半個月總會有那麼個不小心的時候,她不過就是在尋短見時不小心罷了。
司馬霞已經踩實了裙子,身體已經改變方向,自然也就和那根柱子無緣份了;她的一隻手很自然的張開,尖叫聲也自然的響起,可是掩面的胳膊也不曾拿開。
紫萱感覺有點可惜,因為她想要看得是司馬霞觸柱啊;好吧,人家比較厲害,她遺憾之極的嘆了一口氣,在司馬霞的尖叫聲中相信沒有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