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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陽和芳菲聽到這裡兩眼一呆,臉色大變,再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軟軟的跪坐在那裡說不出半句話來。

    字拆掉了,露出來布料菲字下面是鮮艷的,而萱字下面卻和周圍的布料顏色一致。不用再多說,大家都知道哪個字是真得了——肚兜的主人,自然就確認了。

    紫萱看著丁陽微笑:“丁大將軍,你能不能再告訴皇上、太皇太后,這肚兜你是在哪裡搜出來的?

    346章現世報

    聽到紫萱的話丁陽的臉色更為難看,原本要用來誣陷紫萱的物證,現在卻是鐵證如山的指向芳菲偷人:這不是扇在丁陽臉上的一巴掌,這是捅在丁陽心中的一劍,是削掉他全部臉皮的一刀。

    丁陽咬著嘴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心裡暗暗怪他的老爹安排的計策不成,居然接連出現漏子,這不是要他的性命嗎?現在,保不保芳菲讓他很為躊躇。

    保芳菲吧,眼下那是鐵證如山啊,他再辯說什麼不是芳菲偷人,誰會相信?如果在皇帝面前如此的掩耳盜鈴,皇帝會怎麼看待他?他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著想,此時應該把芳菲推出去。

    但是芳菲的姐姐是賢貴妃啊,今天之事原本就是他的老爹和賢貴妃通過聲氣後布下的局,想讓他和芳菲加上朱家,以雷霆之勢把朱紫萱打到泥土裡,讓她永世也難翻身。

    他老爹叮囑他一定要快,不要給朱紫萱分辯的機會;他也這樣做了,可是朱家人出現後事情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皇家的人又不發話,他還能去掩住朱紫萱的嘴不成?

    現在要把芳菲扔出去,賢貴妃那裡會如何都不用想得,再者芳菲也知道他老爹的計策:老爹不讓他說得,他原本也不想告訴芳菲,可是三言兩語交待不清楚,在和芳菲對罵交待中,居然把計策交待了幾分,再加上芳菲的聰明便讓她幾乎是猜中了全部。

    原本他以為要有芳菲的配合才能置朱紫萱於死地,再加上以後還要有用得著賢貴妃的地方,讓芳菲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芳菲會死的,只不過是個早晚的問題罷了,今天的一劫逃過,不久就會是芳菲的死期。

    他萬萬沒有想到計策失敗了他老爹的計也不是那麼好用,眼下面對朱紫萱笑吟吟的臉,他真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好。

    芳菲被丁家父子拋棄過一次,自然在這個時候不會指望丁陽為她出頭:“肚兜肯定換過了。原本的肚兜里沒有那兩樣東西,而且我是文家出身,文賢貴妃嫡親的妹子,天香樓什麼的同我沒有半點關係。”

    “那個什麼身契,更能證實我是被陷害的,就是有人想我和文賢貴妃的名聲一敗塗地,到時候自然會連累到大殿下……”

    “住口”太皇太后喝了一聲:“你自說肚兜的事情,不要胡亂牽扯旁人。賢貴妃和大殿下在深宮之中,和眼下的事情沒有半點關係。”

    芳菲偷人的事情有了物證,此事當然牽扯到賢貴妃和大殿下的名聲,但也並不是一定就會讓他們母子名聲掃地,進而讓皇家丟臉。但,芳菲如果句句不離賢貴妃的話,對皇家的影響自然就大多了。

    芳菲叩頭應了一聲,她不是不知道如此提及姐姐有些不好,可是眼下她能倚仗的也只有她的姐姐了;希望皇帝可以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能對她關照一二。

    “就算這物證被人動了手腳,可是還有人證的。”芳菲依然不能就此放棄,因而把丁富貴父子抬了出來:“有jian夫為證,輔國郡主在丁家做過什麼自然能大白於天下。”

    紫萱並不著惱,看著芳菲道:“有句話說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丁大夫人深明其理;人證嘛,我們先不忙說,先說說這肚兜以及身契的事情吧——不要急,我們一件一件的來嘛。”

    錢天佑抖抖身契:“這身契上面有掌印的,想驗明是不是假的只要丁大夫人把掌印拓一份,皇上和太皇太后自然一眼明了。丁大夫人,請吧。”他一擺手自有人把硃砂和紙擺到芳菲的面前。

    “堂堂的丁家大夫人居然被賣入青樓,丁陽將軍你有什麼要說得?”錢天佑看向丁陽,還把身契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假很好分辯的。”

    芳菲咬咬牙伸出了左手來,可是錢天佑卻叫住了她:“右手,這上面的掌印可是右手。”

    “我為什麼要拓掌印,那上面所寫當然不是我,我是文賢貴妃嫡親的妹妹,丁家的大夫人,當朝的一品誥命”芳菲忽然發作起來:“那種地方的身契與我何干?”

    紫萱走過去一把拉芳菲的右手就按在硃砂上,接著就扭著她的手按在紙上:“丁大夫人,為了能證實你的清白,所以你還是委屈一次吧。”

    掌印不用看也知道是一模一樣的,皇帝的臉拉得很長很長,看著芳菲和丁陽眼中的怒火翻滾著:丁家的事情再如何,也不應該牽涉到他的皇宮內院,但是丁陽這個臣子顯然做得不好,而芳菲更是該死。

    他把掌印狠狠的摔在地上時,外面傳來太監尖尖的聲音:“皇后娘娘到、文賢貴妃到”

    “她們,來做什麼?”太皇太后微一皺眉頭看向皇帝。

    皇后和文賢貴妃進來向皇帝和太皇太后見禮、落座,接著又是紫萱等人見禮,忙亂半晌之後終於皇后開口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錢天佑馬上開口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皇后聽完看向文賢貴妃:“妹妹還真是能掐會算呢,不是妹妹本宮還不能趕上這麼一場熱鬧。”

    文賢貴妃跪下:“皇上,那個身契臣妾能不能看一眼。”她自始至終沒有看紫萱,接過身契看完的,看向芳菲:“這個身契上面的名字是芳芳而不是芳菲。”

    芳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到她的姐姐來心當然定下大半;當初被賣入青樓,難不成還會報上真名字?她當然會有個假名,只不過驚慌之下也沒有想到更好的,便取了自己名字的一個字。

    賢貴妃盯著芳菲,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看了半晌忽然一步一步走到芳菲面前,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來看了又看;最後她轉身跪下去:“皇上,此人不是臣妾的妹妹”

    此言一出,大廳上的所有人眼睛都差點瞪出來,盯著賢貴妃想在她的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不是不能理解,鐵證如山之下想保芳菲已經不可能,此時此地她只要棄芳菲而自保;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有些驚人,也根本不足以取信於人。

    皇上沒說話拿眼看著賢貴妃,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對自己的貴妃說什麼才好。登基以來他就沒有聽說過比此話更荒唐的——不是你賢貴妃的妹妹,難道她是朕的妹妹不成?

    紫萱瞪著賢貴妃:這個人能成為貴妃、生下大殿下來不會如此蠢吧。

    賢貴妃卻不緊不慢的道:“就在前些日子,文家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是來自於東通的——有人聲稱臣妾的妹妹已經死在東通,現如今在丁家的這人根本就是天香樓的人,一個長得酷似臣妾妹妹的人。”

    紫萱撫了撫頭,這比唱得大戲還要精彩啊

    皇帝慢慢的重複了一句:“她是天香樓的,酷似丁大夫人的一個女子?真正的丁大夫人早已經死在了東通?”

    賢貴妃把袖中的信遞了上去:“請皇上過目。”她看一眼丁陽:“只可惜丁陽將軍也不知情,被天香樓的人給騙了。”

    丁陽極為迷茫的聽著,聽到這裡眼睛一亮:“怪不得、她、她會有大夫稱為可疑的身孕,怪不得她被人指責偷人——原來,她根本不是芳菲。”

    “對,她是芳芳不是芳菲。”賢貴妃聲音平穩的答了丁陽的話。

    芳菲張大的嘴巴終於落下來,撲過去抓住賢貴妃的衣裙:“姐姐,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救我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了。你這樣做,爹和娘都不會原諒你,我可是你嫡親的妹妹啊。”

    賢貴妃看著芳菲的臉,眼上閃過一抹傷痛,但一閃就沒她硬下心腸來揚手給了芳菲一掌:“你把本宮的妹妹害死,以為天衣無fèng可以瞞得過本宮去?你還本宮的妹妹來。”

    她為了兒子不得不如此,不然她的名聲完了,文家的名聲完了,而她的兒子也就完了;如果她不曾為兒子爭取過什麼,母子二人也不是不能安然的活下去,但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

    芳菲在天香樓的事情,芳菲偷人的事情,任何一件都能成為把她們母子推向深淵的大手,因而芳菲只能死;且,芳菲不能做為文家的人死,只能成為天香樓的芳芳去死。

    如此才能保得住她、文家以及她兒子大殿下的名聲;她的手掌落在芳菲的臉上時,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句:妹妹,對不起,姐姐不能救你;因為救你一人就會害死我們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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